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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秋换好衣服,化了一个淡妆,今天她作为现场观众,着着实实是领了邀请函的。
耿秋听到敲门声,从房间出来,透过猫眼,她看到林恒鼻青脸肿,此刻竟是凶神恶煞的面相。她心中大呼不妙,躲到房间不敢出来,一边拨打唐宁的电话求救。就到此刻,她还是不愿意把杜子修牵扯进来,她只希望他今天的发布会顺利进行。
可是唐宁作为现场秩序的管控人员,根本没有时间接电话。
越来越响的砸门声,让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可就是想不出方法。她又打莫思凡的电话,心存一丝侥幸,可是冰冷的女音提示: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耿秋的心冰冷至极,犹如寒天霜冻,她正犹豫要不要打给子修的时候,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门被打开。
原来林恒久敲未见门开,狠狠的跩地面,这一踢卷起了换鞋的地垫,一把钥匙突兀的躺在地上,真是得天相助。
她深呼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边开门边微笑说道:“林恒你怎么来啦?”
林恒恶狠狠的说:“我不能来吗?”
“当然不是,只是你怎么没提前打个招呼?”耿秋故作镇定,好让语气听起来自然一点,不被他找出破绽。
“提前?好让你逃吗?”林恒已经认定了是她出卖了他,就如同认定她是个私生活混乱的女人那般,不会轻易更改自己的看法。
“这话说的,我逃什么呀。”耿秋心虚。
“U盘交出来。”林恒打算最后再给她一次机会。
“U盘我昨天不是给你了吗?”可惜她还是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认。
林恒突然从包里掏出一把尖刀,伸向耿秋。
“你要干什么?林恒你疯了吗?”耿秋尖锐了声音,林恒这个举动确实引起了她的恐惧。
“我没疯,我要杀了你。”林恒眼里透着腥红,那是耿秋从未见过的杀戮。
“林恒,你把刀放下,你别毁了你自己。”耿秋害怕,颤抖着哽咽,边说边往后退。
距新品发布会还有一个小时,莫思凡、杜子修和徐琰将细节再过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小范围讨论结束后,莫思凡看到了未接电话,再拨过去已经关机,他意识到情况不对。他立马打电话给唐宁,也没有打通。
莫思凡皱眉,纠结了两分钟还是开口,“耿秋联系你了没?”
“她联系我干什么?她巴不得离我远远的。”杜子修叱鼻,从那日她决绝的断交话之后,两个人是真真切切没有了交集。
“她关机了。”莫思凡心悬起,这太反常了,她特意向他要了一张邀请函。
“关机?会不会手机没电?”杜子修不愿往复杂去想,做了一个可能性较大的假设。
“不太可能。”莫思凡摇头,思考了一下假设成立的可能性。
“她今天来参加发布会吗?”杜子修又问,他对她的动向一点不清楚。
“她没理由不来。”莫思凡解释给他听,也是分析给自己听。
“莫总、杜总……”唐宁急匆匆地跑来,一副我也不想打扰你们,但情况十分危急的样子。
“怎么了?”
“耿秋来了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大家都意识到情况不妙,可能超出了预期估的所有可能性。
“我正要汇报这件事,二十分钟前耿秋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到。现在回拨过去,已经关机了。我担心……”唐宁把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担心什么?”杜子修心中虽有假设,但此刻他不希望听到心中的答案。
“我怀疑她可能遇到了危险。”唐宁将心中所虑陈述出来。
“有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皱着眉头的莫思凡也开口。
“什么事?”
“前几天耿秋特意问你和周海东的旧事,按照她平时的态度,不会主动问起,除非……”莫思凡联系到她的反常,悬着的心却不能落地。
“除非她发现了什么事。徐琰,给我联系周海东。”杜子修接过他的话,却想不通怎么会把耿秋牵扯进来。
徐琰抽出手机,翻出周海东的号码,试图联系他,却未成功。“先生,联系不上。”
“晚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整个周家陪葬。去东郊。”杜子修发火,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这周氏未免胆子太大,敢在他头上撒野。
“先生,发布会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始了。”徐琰知道耿秋对先生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他不得不提醒他,这一场发布会不旦关系着天帆和杜氏的合作,更重要的是杜氏树立品牌形象的最佳渠道和时机。
“你主持吧。”杜子修毫不在意的说道,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耿秋。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不能再一次忍受她的离开,何况在他眼皮底下受到伤害。
“徐琰知道了!”
“我跟你一起去。”莫思凡也放心不下耿秋。
“好!”杜子修应道。
“唐宁,流程你都清楚的,现在你代表天帆全面配合徐总。”莫思凡嘱咐了唐宁,这场盛大的新品发布会最终没有主角参加。虽然徐琰的主持非常精彩,但原先暗示的钻石王老五的噱头倒没得到验证,观众还是有些不买帐。
东郊这边
“毁了我自己?是你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一起下地狱。”林恒此刻面目狰狞,举着刀向耿秋刺来。
“不要。不要。”耿秋侧身一躲,林恒扑了个空。
可是耿秋的躲彻底激怒了林恒,他像一头野兽向耿秋进攻,一巴掌扇在耿秋脸上,力气之大,使得耿秋整个身体飞起,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又用脚踩在耿秋脸上,耿秋不得动弹,如砧板上的死鱼,任他宰割。
林恒利落的在耿秋身上刺了七刀,两刀划在手上,两刀划在大腿上,三刀刺在肚子上。身上有血不断涌出来,耿秋倒在血泊里,暂时丧失了意识。
林恒看耿秋死了,翻了耿秋的包,没有翻到想要的东西。怕被人发现,关上门,带着凶器离开了耿秋的公寓,走的东倒西歪,颤颤巍巍,像没有灵魂的躯壳。
耿秋用最后一丝力气摘下了脖子上的金链子,心型吊坠握在手心,握住这最后一刻的念想。那是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新年,他说:“晚晚,以后你遇到危险,就按住这个触发器,能连到我手机。”
“你吹牛啵。你要真有这个技术,你还在这教书?”耿秋当时并没有相信他,但还是心满意足的挂在脖子上。
“技术还没成熟,不会量产,就算成熟了,我也不想用它生财。”杜子修耐心的解释道,又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只要你平安就好。”
在他刚离开的那些个日日夜夜,联秋无数次尝试找到他,换来的却是无尽的失望。久而久之,她就把它
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念想挂在心头。如今她又一次将要死去,陪伴她的也就只剩下了这条“子修的爱”,她贪心的碰了触发器。
在高架上超速急驰的杜子修从未响起的手机响起,那是他回国后重新激活的号码,当年他在这个号码里植入了代码,也就是那条“子修的爱”触发开关后可自动拨打他的号码。他当年说的技术不成熟是心型吊坠中的芯片只能单向联系。
这一刻空气是凝固的,他屏住呼吸,按下了接听键,听到了虚弱无力的声音:“子修,一定要幸福。”
杜子修手颤抖起来,他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这种感觉逼的他透不过气来,这场围猎,他的损失未免太过惨重。“晚晚,晚晚……”他急切的呼唤,想得到她的回应,在这分秒中,她的回应就代表着平安。
耿秋听到胸前的芯片传来微弱的呼喊,那是他专有的温柔,耿秋苍白的脸挤出一丝笑容,原来子修没有骗她,这一刻她疼到麻木的身体,静静的等待着死去,如同清风无声,昙花梦断……
“子修……”,耿秋没说完这句话,闭上了眼睛。
“晚晚,说话!说话!”杜子修怒吼,像失控的孩子,握着方向盘的手在颤抖,油门一踩到底,连闯12个红灯。
这一路,莫思凡未说一句话,也许是不忍打扰他们最后的时光;也许是悔恨曾经警告她不要伤害文文;也许是后悔四年前她被下药的那个晚上没有占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