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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黄善的时候,萧炎的脸色就一直没好看过。整个大厅的人都在心惊胆战的听着黄善在读圣旨,唯恐萧炎一句话听不顺耳再把这黄善给揍了,然后拍屁股走人。那这殴打钦差的罪名恐怕就要这些人担了。
当知道黄善又要来当宣谕钦差,而且好像还要留在建康府任留守司留守。建康的这一众官员,在心里早就把黄家的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问候了无数遍了,大多数都非常迫切的与她们发生超出友谊的关系。看到站在大厅正中拿出圣旨准备宣读的黄善,都咬着牙心里暗骂,“你到哪儿不好,非要到建康凑热闹。上次的情况还不够乱吗,这次还来,非要把老子们玩死才甘心啊!来就来吧,念完赶紧滚蛋,还不走了,那以后的日子可有的戏看了。”
萧炎看到大家都跪下了,就自己还站在那儿,正在沉思。那黄善看到直挺挺站在那儿,脸色不善的萧炎,不由心里没来由的一抖,开口说了一句:“黄某来前官家特意下了恩典,萧炎有功于国,特免除跪拜之礼。”说完见萧炎也不知道谢恩,只是看着他,局面一下子有点尴尬。
陆琛正跪在萧炎旁边,拽了拽萧炎的下摆,轻声道:“萧将军,谢个恩就行了。”
萧炎看了一下一片好心的陆琛点了一下头,对着黄善一抱拳说了句谢了。
陆琛赶紧打圆场道:“萧将军,从未入过朝堂,礼仪稍有不懂,但心里还是忠君爱国的,这次守卫建康就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有人打圆场,有了台阶,那黄善还不赶紧下,接口道:“圣旨到,众人接旨。”
在一片三呼万岁中黄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萧炎忠君为民,特授予轻车都尉,建康驻屯军都指挥使,江淮路义军大总管。允募骑步兵三万,水军一万五千。军中大小军官募军后上奏朝廷另行委任。建康府尹陆琛不畏强掳,带领大小官员奋力抗敌,特加银青光禄大夫,权建康府事.......,黄善为朝廷栋梁,不畏金掳,忠心国事,特委建康留守司留守.......,望建康大小官员,同心同德,早日完成复国大业,勿负朕恩.......。”
“三呼谢恩后,大小官员各有封赏,都是喜气洋洋的,不过再起来之后都是先来到萧炎跟前道喜,萧炎随便应付了几句,就准备出门........
“萧将军,请慢行,这里还有一道旨意,是给杨太的,他来了吗?”黄善见萧炎要走,赶忙问道。
“高战”。萧炎面无表情的喊道,高战一溜烟过来之后,萧炎一指黄善,道:“带这位大人去见杨大哥。”说完自顾走了。
“黄大人,请吧!”高战可不管你是黄大人绿大人,他只听萧炎的话,看见萧炎不待见他,那自己也不用对他太客气了。
黄善的鼻子都气歪了,一甩手也没理大厅中的众官员,跟着高战去找杨太了。留下一帮官员在哪儿大眼瞪小眼,最后都看着陆琛。陆琛也苦笑一下双手一摊。“都散了吧,该忙啥忙啥去吧。”说完也一甩手走了。
萧炎出来后一时还真不知道去哪儿,正在犹豫呢,杨再兴散了后在后边喊他。萧炎回过头来看见杨再兴笑了笑,没说话。
杨再兴是个直肠子还以为萧炎是不待见黄善,安慰道:“萧兄弟,别看他是个二品的留守,在这建康他就是个空壳。你现在是驻屯军都指挥使,官家与你自行募兵,虽然少了点,但还是先下手的好。那个什麽黄鳝泥鳅的也可以募兵,别让他抢了先。”
萧炎本来是因为杨太的事情烦躁着呢,听杨再兴一说还真是那麽回事,于是对杨再兴说道:“对,先下手为强,走杨大哥我们到军营去。
”
来到军营,萧炎把胖鱼和小七肥龙侯英等人全部叫过来,吩咐他们除正常巡逻的以外,其余人全部集合,顿时军营里响起了“呜呜呜”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和守卫建康的锻炼,这帮人不过才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已经初具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的雏形了。不到半个时辰队伍已经集合完毕了。经过军营书记的汇报,现有人员五万三千多一点,出去站岗巡逻的实际到了四万六千人。
萧炎看着眼前这些经历过战火生存下来的人,按照朝廷的规定,其中一部分人要裁撤掉。但萧炎看着眼前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却犹豫起来。这时远处的营门有门卫领着来了一群人,走近一看是陆琛和几个建康府的官员,来到近前看到萧炎的神色,又看了看训练场上的这些人,走到近前开口笑道:“我们几个出来后,一琢磨,萧将军可能来了这儿,就马不停蹄的朝这儿赶,果然是赶上了。”
萧炎望着急匆匆赶来的陆琛和那两个官员,虽不知道有什麽事但心里却是一阵感动,自己一甩手走了,大师大热天的,人家满头大汗的又赶来了。双手一抱拳,萧炎道:“陆大人,有劳了,你们这是.....”。
陆琛和同来的那两人对视了一下道:“萧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萧炎点了一下头有对杨再兴几人说了一下,四人来到军营的中军大帐里坐下。
“萧将军,今天是否为了杨先生的事不高兴啊?”陆琛宦海沉浮多年,在宣旨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了萧炎并不是针对黄善,而是另有蹊跷。所以见了萧炎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就说了出来。
萧炎一愣,随即自失一笑,点了点头没说话。
陆琛看见萧炎那点头,随即有道:“杨先生,我虽说接触时间不长,但是他的学识见解,确有独到之处,我不知萧将军如何与杨先生相交,但是杨先生与将军绝对不是同类人。”说完陆琛望着萧炎,没再说话。
过了好长一会,萧炎长叹了一声,“陆大人直言不讳,萧炎感激不尽,只是在一起相处惯了,一是要分离有些伤感”。
其实萧炎在自己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只是觉得杨太是现在没有一丝预兆的情况下,说走就走,在感情上一时接受不了罢了。萧炎来到这个世上,一直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后来虽说掌控了自己的命运,也有几个好兄弟,但是那都是处处依靠自己的。
自从认识了杨太,一是他的年龄比自己大,而且处事圆满。二是自觉两人相处融洽,互相信任。所以虽然萧炎是寨主,但是时时处处杨太却是萧炎一个心灵上的依靠。只是萧炎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想到这里又说道:“谢谢陆大人的关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这会儿来找萧将军其实是为了另一件事”。见萧炎把和杨太事儿岔开了,陆琛又道。
“啊,什么事?”萧炎有点奇怪的问道。
陆琛指着外边,道:“是不是为了圣旨上募兵数量上的事烦心?”
萧炎更加奇怪的望着陆琛三人。
陆琛见萧炎一副不解的样子,笑了笑道:“萧将军之所以为难,是因为不了解我大宋的募兵制度。以往都是为了吃空饷名额多,但兵员数量不够。”接着话题一转诡异的笑了一下,问道:“不知道萧将军今天又没有仔细听一下圣旨的内容?”
“圣旨,听到是听了”。萧炎有点疑惑的看着陆琛三人脸上的笑容疑惑道:“有什麽猫腻吗?”
“当然了”。萧炎认识是建康的通判马光祖,见他笑吟吟的道:“圣旨上,直说允许募兵,却并未说兵员的军饷甲胄和军械,从哪而出”。说到这里马光祖顿了一下叹道:“这是官家还在惦记着建康的这点家底呢!”
听到这里,萧炎算是明白了。这才刚入官场,就差点中了圈套,而且还是当今皇上下的套,怎么办呢!萧炎望向他们,“陆大人今天既然来了那肯定是有对策,还请赐教。”
“赐教不敢当,不过陆某虽说是建康的父母官,但这却是萧将军所赐”。陆琛说着望着两人,见两人又都点头称是,接着道:“按照大宋官职,这建康的军政司大事在战时同归留守司节制。我这个府尹负责民政,你这个驻屯军都指挥使,平时负责兵员的训练,管理,一旦有战事都要有留守司节制。”
萧炎听到这里才多少有点明白大宋的官职,不由笑了笑道:“大不了回洞庭,还落个自由自在”。
“就怕萧将军这么想,我们三个才过来。”陆琛道:“萧将军所募之兵归属那是地方厢军。留守司的兵员却是归属朝廷禁军,但是现在朝廷无兵可派,恐怕我们那个黄留守要自行募兵了。”
说到了这里陆琛三人都意味深长的笑了。
萧炎一想就明白了,募兵要有军饷军粮甲胄兵器,而这些却全部在萧炎手里,那黄善两手空空用什麽来招兵,不由笑着道:“那我们就给他来个......”。
说到这里萧炎住了口看着三人,片刻,四人都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