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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祈翰却陡然提出邀请她出府,只为感谢祈济一番,这让她不得不觉着这小没良心的小家伙,俨然被祈济荼毒了。
毕竟,尤箜现在为了避免与祈济对上,会使得他的身份占在优势去方便占她的便宜,她已经忍很久了!
并且,她与九清的‘革新’计划,才刚得到落实,怎么对上都没有任何谈判的资格。
尤箜亦同样是不敢担保,祈济若是再敢如此放肆,她能忍得住手不去对他做什么。
到时,岂不是让辛国觉着她与‘尤雾’一般,即便是毫无内力,亦同样是一个力大无穷的神人吗?
曝露一切与祈济对上这样的事,她是疯才去会做。
不过此刻么...
“殿下说的极是,待将军府内的事务一切恢复正常,便向亲王府递上请帖。”
“尤姑娘不是?”
不是一切安好么?
尤箜自然知晓他的意思,兀自解释道:
“民女陡然想起后院的那一所楼阁年久失修,太过阴气沉沉,须得重新斟酌规整一番才是。”
一脸煞有其事郑重地朝他,点了点头。
祈翰闻言,脸上的婴儿肥一阵严肃,似乎在考究她的真假意图。
黝黑的眸子盯着尤箜那润玉白皙的脸蛋,瞧着真是为了那一座楼阁,而心生往之,却又碍于她所说的‘阴气沉沉’而一脸后怕。
“本宫静候尤姑娘将楼阁修葺之后,将帖子送于太子府与亲王府。”
“一定一定。”
尤箜很是认真地保证道,她现在是能躲便躲,待她寻着机会拿回她的巨富,她便寻个由头一走了之!
将祈翰送走之后,尤箜静静地待在正厅,如往年逗留在将军府的那几日一般,怔然地品着茶盏里的甘涩。
她该是要制造一番意外,支使开那些暗卫,好寻得一个机会来摸进小金库才是。
尤箜在正厅愁的不行,为何她没有什么仇敌呢?
然则,尤箜的仇敌,暗戮阁的九渊与着阁内的刺客对上九门楼的克蒙一大队人马,不说吃了大亏,却是让他耗费不少的时间才抵达到了贡戈沙漠的东缘,即辛国武郡。
*
大漠的荒凉,寸草不生。
午时的热浪,达到了一天之中最令人干渴炎热的状态,虽说武郡的百姓常居于此,但也不得不备受真正的煎熬,似乎每日的此刻,都被迫架在火上炙烤的历练一般。
“阁主!那女子的模样甚是奇怪,说的言语与当地的百姓亦是截然不同。”
九渊刚抵达到武郡的郊外,瞧着远处落魄荒芜的几座零散厚土平房,与着武郡内的平房相差无几,心里很是烦躁。
若不是疑似抓到了贡戈沙漠中心地带的土民,关于这片富有宝藏传说的沙漠,他是断然不会过来的。
水源稀缺不说,当地百姓格外稀少。
随着那一个传说过去这么些年,大多数历险的荒漠者们,亦是支撑不住任何经费、或是经受不住地域的摧残从而铩羽而归。
除却一些大家世族的历险队,以及江湖门人,恐怕无人能再有进到贡戈沙漠的资本。
“奇怪?所以就让本阁主亲自走一趟?”
九渊脸上戴着面具,让人窥视不得他的神色,只是言语之间却透露着分外的暴躁,让面前一众历险队的手下严阵以待。
为首穿着严实,面容削瘦的男人向前一步继而禀明道:
“阁主,那女子该是想要见这主事的人。”
回答的男人,名叫黄杜,由于常年游走在沙漠边缘,使其肤色暗沉干燥,更是因为生存环境的恶劣,开口的声音极为嘶哑。
他何尝不知九渊这一趟其实是多此一举,但事关沙漠中心的秘密,若是身系那一位奇怪女子身上,他们便有把握将暗戮阁推向更为广阔的阶段,造就暗戮阁的大业!
九渊闻言,透过面具的洞孔,望着他那尖锐锋利的眸子透着不屈不挠的意志,旋即点了点头。
不管这女子有多么奇特,能让九渊走这一遭,他断然没有不会将这女子的所有秘密撬开!
*
与尤箜有仇敌的九渊,在贡戈沙漠所进行的一场博弈后续如何,她此刻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都城的一些名门望族,以及世家小姐纷纷朝将军府递上请帖。
请帖一箩筐,不是邀请她去赏花宴、踏青游,便是以诗文会友。
关键是,不认识的人,有何好聊的?
尤箜要的是宴会吗?
她要的是意外啊!
然则,再怎么焦头烂额寻不着法子,回到亭湖小院的尤箜,依旧贯彻着享受当下的宁静,躺在小桥长廊过道上的藤椅,摁住手下的鱼竿,半瞌着眸子。
秋泉在她的后方瞧着她的鱼竿一抖,反观尤箜的手已经翘起来了,她却半点反应也没有。
她不由得低声地喊道:
“小姐?”
“嗯?”
“鱼上钩了!”
“哦。”
尤箜直接将鱼竿一抽,水面窜起的浪花跃出了一条鲤鱼,待她面色平静地放在脚边的木桶里,不禁问道:
“他呢?”
这个‘他’,秋泉当然知道是指九清,只是没等她惊讶于尤箜钓到一条大鱼之后的淡定,便答道:
“在小院里头。”
经过九清的吩咐,秋泉亦不敢在将军府喊着他的称谓,便是各种任何无人的场合,亦不能再多吐露出相关于旭国的言辞。
秋泉自知自己的功夫还真不是主子与沈谏那般深厚,所以亦没感觉得到这样的命令有任何的不妥。
毕竟,想到将军府的暗处有着监守尤箜的影子,秋泉便觉着,这辛国战神的妹妹可真不好当。
尤箜瞧着木桶里的鱼,紧蹙着细眉,听闻九清在小院里,径自捎带上便往里去。
随后想到那一堆杂七杂八的请帖,脚步一顿:
“对了秋泉,将那些帖子全推了,随便找个由头搪塞好。”
秋泉闻言一愣,没想明白小姐这是不打算在都城结交世家任何关系吗?
但是再多的话,尤箜作为她的新主子,她该是不能置喙才是,若是出现什么麻烦,还不是男主子该操心的么?
没再深想下去,秋泉便按照尤箜的主意一一婉转回绝都城里的帖子。
而尤箜踏入亭湖小院的屋里,望着九清正执着笔,专心致志地绘画着什么,便迈至他的案前瞧了瞧——
图中那线条纵横交错地覆在轮轴的架子上,呈现出它推动工作的原理图,虽说线条不甚笔直,但是尤箜还是能大概看出,这是一个机构的设备理念。
九清感觉得到她的靠近,将笔放了下来,瞧她看得分明的模样,心情顿好地笑问:
“阿箜看出什么?”
“你这是、在画什么工作图?”
任尤箜怎么瞧,也瞧不出这个像木桩上面架着横行木架的是什么,但是它中间部分推动的作用却是存在的。
她可以肯定,这绝对是工业用的。
然则九清闻言一愣,工作图?
亦可以这么说吧,因为是用来运行生产的。
不由将她牵了过来,指了指图纸上面的图案:
“这是我研究的一个折中的方法,你看看这上面的横木,若是推动这中间的部分,带动上下的嵌合,那放在里面的布线就能汇织成面料了。”
“这是织布机?”
“啊?可以这么说吧。”
尤箜听闻,仔细看了看图纸上的结构,脑维快速翻看过往的资料,心中大骇。
她记得当年做的简易版的防毒面罩,那时候的布制工艺还是手打来着,因此当时耗了她很久的时间跑去造纸坊,又跑去染坊。
而此刻,她身上穿的绸缎是说精美昂贵,但也是少量的,毕竟先纺纱后织布。
“你这是打算卖布?”
若是这么打算的话,九清能运用得当这织布机生产速度提高了上去,岂不是垄断了布行的供应商?
尤箜望着他双眸闪过微亮的光芒,回望着她,笑意盎然:
“阿箜,我本来就是做这生意的呀。”
他只是将面料的产量与保证加快它们的运作,减少劳动力与传授的纺织技术以此来节约成本。
话音刚落,九清似乎这才意识到,原来阿箜一直不甚了解自己的情况,不由暗自懊恼。
可此时,尤箜却是在想,所以打从在上贝郡城遇上九清,他每日不带重样的服饰,都是他自家的产物么?
而且,最要紧的是,他自创的?
“阿箜?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与你说。”
九清望着她似乎在思量的模样,拥紧着她,以试图挽救一下那些之前他忘掉所与他交待的事情。
“这是你的想法?”
“嗯,可以说是因为你的兄长当时那一投石车保留的画册,所见到过的想法吧。”
兄长?投石车?
那不是她么?
尤箜问得不动声色:
“那投石车,貌似没有启发你这织布机的构造吧?”
她真想知道,九清还藏着多少宝藏。
而且,他知道自己的超前吗?
“投石车的支撑点,若是算术得当,与投射的距离有着很大关系吗?”
九清如是回答道,却又怕尤箜没懂,便简单地与她细说着他看过那画册的感想。
两人在这一室里,畅聊到了不知时辰,直至点上了烛火,秋泉将膳食端了上来才自觉地止住了口。
此时俩人知道,这样的技术一朝没做出来,一切都是空谈。
但是尤箜却觉着她还能更加完善他图纸上的缺陷,可她却没那般做,因为她欣赏九清的创作力与想象力。
若是他能再经历几番磨打与扛下来,那倒才是真的为这片天下带来工业一大进步的创造者,真真正正独属于他的那一份荣耀!
只不过,可以稍微提点错误的地方,她亦不是不会说,少走一点儿弯路还是有必要的。
毕竟,她可是要站在九清身边的女人!
“阿箜的想法我也有构想过,但就是差点儿什么。”
九清用过晚膳,将碗筷放下后,想起方才的话题,若是不用人力能运作,那该怎样衔接上其他呢?
“等这会儿辛国的事情忙完了,我随你去旭国。”
说到旭国,尤箜还真是未曾踏足过。
若不是浪费那么些年月,她恐怕早就走完这一片大陆了。
但是现在遇到九清,尤箜由衷感到庆幸,他与自己的合衬该是有多贴切。
至于运用水车或是其他的方式来带动人工劳动,尤箜想,等到那时候真正去到旭国,她要与九清一同建造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小世界才是!
此刻的九清闻言,瞧着心情似乎不错,不由忐忑地问道:
“阿箜,你可以告诉我,回到将军府是为何吗?”
毕竟,阿箜方才说了,她会与他一起去旭国。
那便是代表着,阿箜会一直与他一起,形影不离;这让九清心满意足的同时得寸进尺地想更加地了解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尤箜闻言,想到了周围紧盯着小金库的暗卫,若是借助九清的帮助,该是能更快解决才是,便兀自开口:
“我想打开府里的小金库拿点...财物。”
对,是财物没错。
若不然直接说银票,多庸俗!
尤箜不会在他面前承认,自己是一个贪财的人。
毕竟,九清可是一个财主呀,等会认为她只是一个拜金的姑娘那可咋办啊?
然而,九清一听,震惊不已。
这将军府里的小金库亦不是没有传过惊为天人的传闻,因为尤雾的兵事创造力真不是虚的。
小金库在这十年内,可是有很多来历不明地各方探子都探索过,也就是因为它本身的防御,辛国的皇帝无所不用其极,亦是毫无办法。
至于监守的几个皇宫暗卫,亦只是在暗处留意那些铩羽而归的人,却并不曾阻止那些贼人的探索。
因为辛国皇室很有信心地了解到,他们光明正大都无法破开它的防御,怎么可能会因此而阻挠那些江湖大盗的举止呢?
反正,在辛国的地界内,就算打开了小金库,那些心有歹意的人,亦是无法逃出都城的手掌。
所以,尤箜要进小金库,这真是让九清不能不震惊的。
“阿箜,你有办法?”
办法?
没有!
“我有钥匙。”
尤箜很是淡定的地应和着,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不止这有暗卫,小金库那边也守着。
“这、这钥匙?”
九清若是没记错的话,她不是说过与她的兄长失散多年,尤雾亦是没有寻找过她吗?
“嗯?”
“阿箜,你怎么会有钥匙?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钥匙好像得有两把才行。”
因为这远鸿大陆,无论是哪一处地方,就没有出现过两孔在同一把锁上的,除了尤雾的铁锁。
“是啊,龙凤锁嘛。”
尤箜想起当时制造这把古锁的时候,加了一点现代化的小弹簧,毕竟里面是她的全副身家。
而且这里的钱庄给她的感觉也不甚靠谱,若不是这般,她也不会特意利用贝洲当时收割的铁器来设计这一把铁锁,与铁门。
不知道生锈了没有?
应是没有的,小金库的位置没有淋到雨水,况且才十年而已,又不是百年风化。
九清瞧着她一副迷糊的模样,龙凤锁?
他真的没听过,但是尤箜这般脱口而出,估计是尤雾给她的钥匙吧?
“当时,来都城的路上,你与济王说的与你兄长失散这么些年,其实暗中有联系是吗?”
若是有联系的话,那估计尤雾是预料到尤雾峰那一战会遭遇不测?
九清越想越是觉着如此,不由将心里的猜测披露出来:
“阿箜!或许尤将军的死因是有蹊跷的,若不然尤将军为何会将钥匙全给你?
正常的情况下,该是一人一把才对,何故尤将军当时会这般做?那期间肯定是尤将军预料到阴谋来临!”
尤箜:......
他这么脑补,这让她如何自圆其说?
一笑而过?
还是随九清调查?
可望着他双眸里所透出的凝重,尤箜更多的是不想欺瞒九清,毕竟这么些年过去——
除了当初的她与祈济、还有祈济身边的侍卫英渠,便再无人晓得那一日,她踏入到祈济的寝室。
听着祈济从她耳边说过的话,暗示过的一切。
尤箜想到了英渠,对了!英渠呢?
怎么现在变为一个唤栋万的公公,况且进入亲王府之后,好像亦没瞧见过英渠的身影。
这一刻的尤箜一想到往昔的事情,心情充满着抑郁。
然则,在九清的面前,便是将她认同他的想法一般,不由紧握着她的双手:
“阿箜,别怕,若是尤将军当时已经识破阴谋诡计,却只能选择直面相迎,那便证明尤将军是无法躲避那一场阴谋的。
至于是谁能让尤将军无法反抗,亦只有辛国那几位人物而已,要么是辛国的皇帝,要么便是尤将军的好友济王;至于秦丞相这人,虽说也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秦炜对的辛国皇室的衷心,可谓是百年相承的。
尤雾这样一个利国为民的武将,怎么也不可能与一名文官的利益与官职有所冲突才是。
毕竟《尤雾传》里,秦炜亦是承认那《农业开物》可是尤雾赠予他的。
所以秦炜,可以暂时排除掉。
至于这辛国的皇帝,设想一下当时正攻占着贝洲,还没能取得胜利,祈洪该是没有理由去谋害掉尤雾的性命才是。
因为没有一个掌权者,能抗拒得了这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更遑论尤雾当时可是辛国最锋利的一把剑刃!
若不然,尤雾倒下之后,亦不会只是攻下一半贝洲了,以至于下贝郡城与尤雾峰归辛国,徒留一个下贝郡城在旭国的眼中这般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