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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剩下的,便是最为亲近与一直提携尤雾的济王了。
可是,济王似乎亦没有理由将尤雾捧高,又将之摔下来的理由。
然而,九清不禁猛然想到记载中,是济王主动请缨攻打贝洲的!
这让他不能不多想,或许济王与辛国的皇帝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交好。
从而在济王主动请缨攻打贝洲的时候,失去了左腿,以致不堪受辱地牺牲掉最为得力的尤雾。
九清说到这儿的时候,尤箜愣愣地望着他,有这么明显吗?
所以,从那两把小金库钥匙,九清便是能直接推断出她被谁害了?
尤箜不禁追问道:
“那祈、济王呢?你又如何看?”
“若真是济王,阿箜打算如何?”
这一问题,问的很是猝不及防。
是啊,她打算如何?
尤箜觉着,自己的心里其实是很抵触正面这一个问题的。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再也回不去蓝星,而祈济于她来说,便是那三年最为特别与真心相守的一个人。
当时的祈济失去了左腿,她连想都没想义肢的构造会引起这天下的议论,便立马应下来。
还不是因为,祈济在她面前所展现的脆弱与绝望,是尤箜最不想在他身上看到的吗?
然而,随着这一段回城与皇宫所发生的事情,让她无法相信,原来祈济——
或许当时便是对她有不一样的心思,只是碍于他内心的挣扎,再到他的腿所受的伤害,从而将她舍弃了?
尤箜想到此处,浑身不由激起无比的愤怒,更是隐忍不住个中的悲哀瞬间倾泻而下。
而在她眼前的九清瞧着她忽而情绪似乎有所失控,继而将她抱在了怀里,低声安抚道:
“阿箜,别害怕,我一直在你身边,一直在。”
尤箜从未想过一个拥抱,可以给予她所有的勇气去正面回应着过往的愚蠢。
因为她知道,阿清这般好,怎么会嫌弃她的愚蠢呢?
“阿清,再抱紧我一点吧。”
尤箜双手紧紧地将他束缚住,想时时刻刻感受他的温度与心跳,以及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呵护。
感到她的不安情绪,九清依着她的话更是将她拢进怀里。
静谧的一室里,渐渐消融尤箜身上的软弱,却是让九清为她的心房,镀上一层坚固无比的铠甲。
只是随着夜间的暗色将俩人包围住,越是最后,越是不由自主地相互吸引着彼此的靠近。
这一刻的感情,来得很是浓烈,烈火如触及到干燥的枯叶一般,延至无尽的黑暗,点燃蕴热一室的温度。
秋泉在外木然着胖嘟嘟的脸,吃个饭都能吃出朵花来,她该是回避呢,还是回避呢?
当然,俩人的那一股黏糊劲儿,她是真的佩服了。
直至夜深人静的时候,尤箜平复过来心情,想起九清方才的推断,趴在他的胸膛上,随意地问道:
“若真是济王,你说我该如何?”
“那我便与你一起报仇。”
阿箜的兄长,便是他的舅子,九清怎么能容许他的舅子受人陷害而无动于衷呢?
毕竟尤雾可是将两条钥匙交予尤箜,那便证明着,尤雾可是暗示尤箜,让她回到将军府,来复仇的。
尤箜不知他心里所想,陡然听闻他说的报仇,便暗暗地咽了咽口水,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但是,她做不到怎么办?
她并没有手刃过背叛她的好友,毕竟她在蓝星的朋友们,没有这般难搞的。
但是,九清的意思让她明白到,就算她没能回家,可那十年却是真的被祈济‘杀’掉的。
若不是她的特殊,估计现在还长眠于尤雾峰山下。
难道她就是这么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吗?
尤箜一想到这,不由冷嘲一声,不见得吧?她可是上阵杀敌无数,她对敌人仁慈,却是让此时的自己残忍。
那她该不该借刀杀人之类的?或许不用自己直面回击,便能兵不血刃?
然而,借谁的刀?
九清吗?她舍不得。
若不然——
“对了,柳铭呢?”
“柳铭?”
望着他狐疑的神色,尤箜恍然道:
“柳家。”
糟了?
暴露了?该不会吧?
九清的双眸并没有露出什么可疑的神色,不由相告:
“他该是在府外某一处。”
“他一直有跟在旁边?”
尤箜默然,为什么她一丝感觉都没有?柳铭已经随着年纪渐长,功力愈发深不可测了?
“对,他、知道我们之间在一起的事了。”
九清所说的,其实是他与她之间所有的事。
然而,尤箜却很是觉着他此刻的神情很迷糊,便理直气壮地直言道:
“知道就好,反正你是我的!”
“嗯,我当然是阿箜的。”
这句话,九清深觉正确,他一定是她的。
而她,亦一定会是他自己一人的!
*
次日,九清按着尤箜的话,将柳铭晃出来之后,并约在了平民闹市的客栈包厢里详谈小金库的事情。
至于尤箜为何没有前来,便是一大早便被宫里头的皇后,直接传召了进宫。
连着推辞的念头都无法升起,尤箜心里骂骂咧咧这个万恶的辛国,脸上挂着柔柔的笑意便上了马车。
此刻,柳铭今日倒是换了一套正常富有一点儿的装扮,与九清相对而坐在客栈的包厢内。
从他口中得知尤箜的吩咐,柳铭剑眉一紧,怪异道:
“暗戮阁?”
主子莫不是疯了?
这不是让他直接去送死吗?
难道尤箜忘了,他曾经可是暗戮阁的人,此刻竟然让他去暗戮阁聘请杀手,入府刺杀她,这该是何等的有趣。
“没错,她说,这样在下贝郡城的那一场传言当中,亦能打暗戮阁阁主的脸面。”
九清不知她为何要打九渊的脸面,或许是因为尤雾其实是与九渊不合?
不待他深想其中,柳铭刚喝着茶水却差点儿呛出鼻孔,喷洒出来。
“咳咳咳...”
柳家这么不持重的一面,还是九清这么些日子以来头一次见到。
阿箜究竟是如何收复柳家的呢?
九清心里很是好奇,可再多的,便没有了。
柳铭心中哀叹,主子是有多想与暗戮阁阁主撇清那些谣言关系。
不过一想起捷桑驿站的刺杀,柳铭却不得不深想暗戮阁阁主的憋屈。
多年的伴生玉石不曾见着,这实在是太大快他的心了!
毕竟当年那一剑差点儿刺中他的心脏,暗戮阁阁主可是毫不留情的。
只是尤箜届时吩咐到的刺杀,他该以何种名义聘请呢?
而将军府那些暗地里监守的影子,又会如何看待这一场蓄意刺杀或是掠夺?
柳铭拉回了思绪,不由问道:
“九公子觉着那些影子会出来吗?”
“会。”
九清毫不迟疑地回答,他不相信辛国的皇室会任由尤箜在将军府内有任何闪失,届时他亦会在她的身边不说。
且济王的存疑本就在他的心里据有争议性,便是将军府里的暗卫,恐怕还不止皇室的暗卫,或许亲王府的也有。
“九公子为何能这般确定?”
如此肯定的语气,这不得不让柳铭思忖着九清,该是了解到尤箜的什么才是。
他将茶盏放回原处,那双眼却不可忽视地观察着九清。
难道尤箜的那些惊世的小兵器,他知道了?
这话一问出口,心细如发的九清立马察觉对面的人似乎隐喻着某些、他不得而知的事情。
譬如:
“柳家,你该知道济王对尤姑娘抱有不恰当的心思才是。”
若不然,如何解释济王这一路上对尤箜诸多照顾,并且直接带回亲王府。
再到那日尤箜从宫里出来,以及将军府门外的一切行为,九清亦是一并看在了眼里。
难不成,济王会任由暗戮阁掠走尤箜吗?
柳铭闻言,抱着双臂看向茶盏的水面上折射出的景象,暗自考量着他言辞中的意思。
祈济对尤箜的心思,早在十年前的时候他便怀疑过,可在这之前,柳铭亦是调查过祈济后院之事,除了喜好美人,便再无其他。
当时他还设想过,若是祈济能在平乱之后,为尤箜正言她的身份,那也不失一段好事。
然而,在尤雾峰山下与尤箜重逢,再听到她的猜想与祈济有关;柳铭不由不重新慎重地再去接触祈济这样一个人。
九清瞧着他的防备,也不恼,仔细分析着后续的事情:
“将军府里若是遭遇暗杀,济王定然是第一个不依的,那些暗卫之中,或许是有济王的人。
就算没有,能惊扰到那些暗卫暴露也不差。”
至起码能有一定的时间进入到小金库,拿回属于她的东西,虽说那些暗卫暴露的后果会过到将军府明面上对她进行保护。
但到那时候,也已经拿到小金库里面的东西了。
“九公子说的是,济王确实是不会袖手旁观。”
主子那般厉害,就是不打算泄露本事从而让辛国的皇室联想到尤雾这一个身份,或是拥有着这样智慧能力的人。
而祈济,在这一路上对尤箜的照顾与献殷勤,柳铭在暗处也不是看不到。
这于他来说,祈济恐怕是真的被尤箜的皮相所吸引的。
“我唯恐济王会利用这一遭,而用恩情的名义胁迫她。”
九清语气淡淡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旋即便拿着茶盏挡住了嘴角的弧度。
“九公子多虑了,主子并不是一个能被济王要挟的人。”
“怎么会?”
尤箜在济王面前可是隐忍至极,这是九清不仅看在眼里,连同心里也是感觉得到的。
若是这一遭被济王邀功了去,济王还不得如何纠缠着他的阿箜呢。
九清看着柳铭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开口道:
“她、很迁就他。”
其实,九清是想说尤箜隐忍济王,可话到嘴边绕了一圈,他觉着换一个词,或许在柳铭的答案里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毕竟,阿箜的一切与她有时候的行为,令九清很无措或是很虚无。
这样无畏的一个姑娘,竟然三番四次可以容忍济王的靠近,恐怕、这不简单。
这是九清不敢深想的,他害怕有些事情一问出口,阿箜便会不顾一切,犹如在上贝郡城消失的无声无息,让他再也找不着她了。
所以,柳家,会不经意间告知于他吗?
柳铭沉默了半晌,剑眉紧皱。
尤箜迁就祈济?
莫不是还存有情义不成?
这让他看了对面的九清一眼,又垂下了双眸掩盖住眼里的莫名;只是不待柳铭深想尤箜究竟是意欲何为,便听闻九清开口:
“你说是吗?柳铭。”
柳铭!
柳铭心底一震,抬起那双泛着冷意的双眸直视向他面容上的那一抹平静。
难道主子,敞开心扉了?
九清对他防备的眼神与杀意毫不避讳,毕竟尤箜的心意于t来说何其重要。
若是她的一忍再忍,导致济王逐渐不经意的靠近,那么最后痛苦的,只会是他九清。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察觉,尤箜某些时候对济王的靠近即便是抗拒,发怒,她也从未有想过对济王反击;这是不好的,九清不许。
“九公子都知道了?”
九清听闻这么一句,心里顿时一涩,在这一刻,他宁愿他的察觉不这般敏捷。
果然尤箜与济王是有什么牵连吗?
只是,为何?
“嗯。”
天知道,九清这一句应声,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去迎来她的一切。
*
而这一边的尤箜,全程翘着微扬的红唇在凤仪宫的下首位盘膝而坐,耳听着大殿上的贵女与小公主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着她的相貌与、她的兄长。
然则,正坐在她对面的,是这皇家的四妃之一贤贵妃,徐若昔。
这也算是一个老熟人了,只是老熟人目光隐藏着万千思绪的神色一般,径自盯着尤箜那光滑白皙的脸蛋看,誓有将她的样子非得看出一个好歹来。
从方才尤箜一踏入到大殿,徐若昔立即想到,当年的尤雾难道是位姑娘不成?
可惜越是仔细瞧,越觉着荒唐,毕竟十多年不变的人,怎么可能!
“尤小姐与尤将军的容貌犹如天神之姿不说,连着这精致细腻的五官与肤脂怕也是这都城之中都难以找到的娇人儿。”
开口说话的,正是坐在尤箜斜对面的太傅之女,丞相之妻,亦就是秦炜的正妻:郑璇。
郑璇刚满三十,给人的感觉较为恬静,姿态甚是端庄,可这嘴一张,带着一种不知世事的无辜,却让人感觉刺耳咽喉。
当然,若是这话对着这殿内最为出挑的姑娘家说,那可真是对众家贵女心里暗叹这一场好戏的开始了。
皇后此时坐在上首位又如何看待重臣的夫人,还是偏颇尤箜这孤女呢?
众贵女无一不瞧着尤箜是无知地应承下来,还是无礼地回击秦夫人,这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昨日众多世家小姐给予几分对尤将军的威望而递过帖子,这尤姑娘却那般不知好歹,真真是让人期待她此刻的得罪呢!
尤箜闻言,方才进入殿内,耳闻着她们的谈吐,亦是知晓秦夫人这么一个名讳时,这才回想过来,这般年纪的;估计是秦炜的妻子了。
只不过,看郑璇这会儿是夸她呢?还是夸她呢?
什么天神之姿?
什么难以找到的娇人儿?
难道就只有她一位娇人儿吗?
这不大殿上的目光这般明显刮在她身上,想让她不得罪众人都不行。
更遑论连着‘天神之姿’,难道在皇家面前不应该最避讳这等言辞么?
尤箜差些被秦炜的妻子整郁闷,嫣红的唇瓣微勾起:
“秦夫人过誉了,这在座的众位贵女公主,哪一位不是娇俏可人,精致秀丽的娇人呢?而且,最是令民女更为仰望的还是皇后娘娘的国色天香、举世无双。”
这不是夸讲话吗?
郑璇听后笑了笑:
“臣妇也是实事求是罢了。”
“秦夫人的想法原来如此。”
尤箜朝她点了点头,都这般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阻止她的想法不成?阻止郑璇别崇拜她?
然则,在场的贵女却没有一个吭声。
她们可不这般想的,这秦夫人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竟然不顾皇后娘娘在场,这般固执己见。
坐在上首,衣着雍容华贵的皇后与着郑璇可以说是比较相熟,年纪相仿不说,秦炜亦是贵为一国丞相。
身为历任的秦家人亦是里里外外地帮过祈洪不少的忙。
那么秦炜的夫人,皇后亦是不得不与之交好的。
只不过平常这郑璇话不过脑子就算了,此刻还能在她面前,在众世家贵女面前捧尤箜这么一位民女奉若天神,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然则,皇后心里诸多不满,能进宫为后,不单止是她背后的家族不简单。
连着她本身能在徐若昔与祈洪共患难之际,仍能插足他们的感情,不得不说皇后的心思是极为懂得衡量与沉着的。
郑璇这般自摔面子,她又何故去提醒她呢?平白没得好处。
“尤小姐刚回将军府,可曾适应了?”
皇后发话,让尤箜侧眸微垂着头,规矩有礼地应声:
“回娘娘的话,一切安好。”
“若是有任何不妥之处,可得找济王相帮,毕竟济王与你兄长可是生死莫逆之交,他亦不敢不从。”
“是。”
尤箜早已听出茧了,这一个个让她有事找祈济。
难道他们不知道,找祈济才是最事儿多吗?
谁不会说?而且,这秦夫人怕是与秦炜一个模样,看不惯这,看不惯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