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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铸看了看手上勾着的沙漏,将漏完的一头倒立了过来。
“掉头?无铸老弟,或许再走几步就到出口了呢?”
这样岂不是半途而废吗?克蒙缓过了劲提出疑问。
无铸不买账,直接点明:
“若是现在掉头,还是能在两个时辰回到初始点。”
“不不不,无铸老弟,才两个时辰的路,若不是太过曲折,或许脚程能更快。
而且这一路走来也没有见着任何的机关,等等回去的时候也能加快速度。”
众人闻言,是这样的没错。
可总觉得这样没完没了地拐下去,比望不到尽头的直路还要令人未知与恐惧。
尤箜闭了闭眼,耳听着他们的争论,甫一睁开了眼,想起了一个可能性。
瞧着在昏暗得只有火折子光线的密道里,他们徒留半隐藏在黑暗里的影子几不乎见。
“我们可能陷在迷宫里了。”
“什么?”
尤箜的打断,令众人闻言一惊。
“迷宫?迷宫是什么?”
克蒙左顾右盼地瞧了瞧:
“这哪里是宫?哪有宫这么简陋?简直就是蚯蚓!”
“夫人的意思是、我们被困了?”
倒是机智如九清,立刻领悟到了她的意思。
“可以这么说吧,来时的路,估计你们都忘了。”
尤箜说的是‘你们’,并不是‘我们’。
九清注意到了,但是并没有开口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然而,克蒙与无铸却不同了,一听主子说‘被困了’,再到现在如此昏暗,左右像似吞噬人的无底漆黑的洞。
克蒙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他果然需要太阳的照料,这会儿直接被困了!
这让克蒙无法镇定从容的往无铸身边靠了靠。
无铸见状,退后了两步。
比起被困在前后无路的黑.道之中,他觉得克蒙可能比较会吃人一点儿。
虽说克蒙能打,但此刻却是豪无用处的。
这让他想起了能形容克蒙一个词,便是:
狐假虎威。
“无铸老弟,别躲啊!”
“滚滚滚。”
无铸直接没好气道,又退后了两步。
而这边的俩人一追一躲,倒是没阻碍九清朝尤箜讨问道:
“那夫人此刻如何是好?是往回走,还是找其他的出口?”
“我觉着走了两个时辰,倒不如再试着往前走吧。”
因为来时的路,在尤箜的脑维处已经绘制好了。
至于剩下的路,她倒是好奇能通往哪儿?
只不过,三日不见阳光的话,她感觉有点儿不妙。
“若是往前再走两个时辰还不能遇到出口,我们就只能往回走吧。”
九清闻言,并没有任何意见。
“都依夫人的话。”
随后又朝拐角处的俩人道:
“跟上。”
“主子,不往来时的路吗?”
克蒙想挣扎一下,毕竟这样的密道并没有一开始的宽敞。
因为在他们不知不觉中,好像是偷工偷懒一样少挖了一寸又一寸。
让人不知觉的感到狭小拥堵,不过好在还是可以让两个男人能并肩的,若不然;克蒙肯定不想垫后!
九清在他面前颇为无情冷漠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道:
“你可以回去来时的路。”
方才支持往前走的是克蒙,这会儿说往回走的又是克蒙,让无铸睨了他一眼,直接跟在了九清他们身后。
“别啊,等等属下啊!”
他不要垫后啊!
克蒙连忙紧随其后,继而并排在无铸的身边。
有着被困的念头,这一次的众人似乎更加留意着隧道的不同。
“夫人,我好像感到方才走过的路面好像比较往上,而现在,却是往下了?”
“没错,可以说连着这几个时辰,我们叠加的深度,以及上升的程度,已经不再是之前在假山洞口刚落下来那么浅了。”
尤箜细细分析道,因着地势深浅的原因,这会儿,他们该是越往深处走了。
俩人身后的克蒙与无铸细心倾听,与留意着尤箜的话,只闻她道:
“现在我们正往下走,便是在换到另外一条路了,这是让人卸下警备放松的同时,却在漆黑的环境下令我们——”
话音一顿,牵着九清手的尤箜步伐一止,停在了原地,补充道:
“错过、或者拐了错误的路口!”
众人一愣,举起手里的火折子往旁边照了照,并没有照出什么路口。
“这?”
九清侧眸望着尤箜,只见她拉着他向前了两步,进到了侧方一墙之隔的另外一条密道里!
而在无铸和克蒙的眼里,便是见鬼了似的瞧着俩人陡然直接消失在墙壁里!
他们连忙举着火折子,快速往九清他们消失的墙壁跟了过去。
然则,步伐太快的克蒙以为会阻拦这蹊跷诡异的墙壁是怎样把人吸进去的!
怎知,看到一墙之外的俩人,吓了一条:
“嗬!主子!”
“嘘!别太声张!”
尤箜陡然凝重的朝克蒙道。
果然,克蒙立马捂紧了嘴巴,重重点了点头。
他再也不敢说话了!
尤箜简直太飒了!一个姑娘家,还是刚成婚的姑娘家,竟然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打头阵,这不得不让克蒙心生佩服。
别说他了,现在连着无铸也是一脸凝重地望着尤箜。
生怕她说出克蒙这般喧闹,会引起什么妖魔鬼怪。
实在是包袱里的火折子提醒着他,他们的火要是再耗下去,就真的跟瞎子一样了。
人在暗黑无光的环境下,一点丁儿心神不定,都是能将人折磨疯的。
而且,他们已经又走了两个时辰;估计外头现在已经天黑了。
无铸不由问:
“夫人,为何不能声张?”
“因为,很吵!”
话音刚落,刚佩服尤箜心思的克蒙,瞬间‘哗啦’碎了一地。
“你!”
克蒙怒!
然则,九清的眼神更加恐怖地凌迟着他一般,让他霎时改了口,咽了咽口沫:
“您说的对!”
“嗯,我知道。”
啊!
得到尤箜的回答,克蒙好像再也不脆弱的燃起熊熊烈火。
然而,再如何烈火焚烧的心态,克蒙还是得乖乖跟上了尤箜的步伐。
回过神来的无铸一路憋着一股笑意,直到停了下来吃晚膳才歇了下来。
他没想到,尤箜竟然与着克蒙这般相处,真是让无铸对她的性子大开了眼界。
瞧着主子无微不至地掰开一小块一小块的面饼子,置于她的口中,下一刻又拿起了水囊温声哄道:
“喝一口水先,别噎着。”
无铸看着这画面,他想重竹了。
“嗯嗯,你也快吃,等会儿我们该是能找到一个出口了。”
尤箜将面饼子掐了一半,用来喂他;时间非常紧迫,若是天亮之前没见着光,她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再耗费四个时辰找到另外的出口。
虽然,她还有两天的时间,但是防患于未然不是?
“夫人可与我说说,方才那只有一墙之隔的密道,为何我们会看不见?”
尤箜闻言,组.织了一下语言,答:
“这就是让人视觉上产生错位的建法而已,亦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有这样的本事。”
据她所知,十年前的辛国,可从来没见着有这般造诣的建筑。
哦,不,可以说挖坑的造诣这般高!
这应该是一大创举工程了,在这样落后的古代里,没有个几十年光景,或许都不可能挖空整座都城!
没错!在尤箜的脑维线条勾勒的地图,他们已经在地下走得路线越来越广阔了!
尤箜还在斟酌着要不要将这个线路图说出来,毕竟,这很荒唐!
无论是此刻的辛国,还是往几十年前的辛国,这大多数还是二层楼阁建筑的辛国,为何会有地下迷宫?
尤箜想不明白,亦很想知道若是再往前走,会遇到什么?
“视觉错位?”
回想起方才那一面与一墙之外的的密道差不多一模一样的九清,轻蹙着长眉。
或许是他没留意到更加细致的细节,也或许如尤箜所说的那般,因为环境太过昏暗,而导致了眼里忽略了那些重要的景象。
“对的呢,因为我们不是为了一直留意墙壁上或者地上会出现机关吗?那谁还会留意墙与墙之间的阴影色差呢?”
尤箜瞧着他一副深思的模样,似乎连带旁边的克蒙和无铸忽而也安静了下来;便止了声乖巧地将剩下的面饼子啃完。
“反正在越是黑暗的地方,我们所专注的东西不该是比平常更加耗费精力么?没留意到方才的虚墙也纯属正常。”
尤箜还没说有些夜盲或是弱视的人,毕竟这已经不是这个大陆所涉及到的知识范畴了。
当然,她在这幽暗无比还能这般从容细心留意与剖析着这一切,让众人不由将目光放在了尤箜的身上。
感觉好像没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一样,这不得不让九清将她的手,用双手交捂着:
“夫人真实心思细腻。”
而且还能知道‘迷宫’这样的困境,倒是让九清想起了她的兄长。
或许两兄妹都是这般聪慧之人吧。
九清越想越是害怕,害怕失去了尤箜。
顷刻之间,他又发现,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
这就让九清心喜的同时,更加抱紧着她。
“怎么了夫君?”
这一声‘夫君’,只有他才能拥有。
九清如是望着她侧眸的专注,唇畔微勾,摇了摇头:
“无事,想你了。”
“咳咳咳....”
克蒙猛地咳嗽了一声,不到下一瞬,这次倒是不止被九清针对了一般,连着尤箜似乎亦斜睨了他一眼。
他不由得心慌慌地背过了身子:
“饼子有点干,咳过就好了,咳过就好了,哈哈。”
这般尴尬的笑声,让无铸默默地嘬了一口水,啥也见不着,啥也听不到。
“想我?我就在旁边呀。”
尤箜没有回应克蒙的自说自话,回过头搂着九清的臂弯笑眯眯地道。
这会儿九清倒是低声附在她的耳边道:
“夫人什么都通晓,让我很迷恋,很想很想你。”
她所会的一切与知识对于九清来说,便是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美似天仙的女子也不为过。
越是深入了解,越是让他着迷不已。
然而,尤箜一听,双眸微亮地回望着他:
“真的?”
若是她什么都会,九清不就爱惨了她了?
“当然是真的,这是夫人与生俱来的智慧,就是比常人聪慧百倍的人儿,夫人不会嫌弃我笨吧?”
九清将她拥在怀里,轻嗅着她的发丝,细声问道。
与生俱来?
他的话音一落,让尤箜似乎潘然醒悟了一般。
是了,这就是她与生俱来的知识,为何要躲躲藏藏?
而且,她晓得的东西,若是九清亦能与她一块儿分享,那乐趣该是有多美妙。
当然,她自身的情况,尤箜是没打算披露的;若是能造就她与他往后生活的世界,透露一些又何妨?
反正九清亦是喜欢这一方面器械的研究,那她们亦算是‘兴趣相投’了吧!
“当然不会嫌弃,你可是我夫君来着;而且,你也不笨好吗,不许这样说自己!”
尤箜喜欢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若是可以的话,她只想与九清回到旭国后,俩人平平淡淡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简简单单过活完她往后的几十年。
九清轻笑了一声连连应是,她真是一个时时能牵引着自己的可人儿。
俩人刚亲密无间地说了几句话后,便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屑再次出发。
这一次,依旧是尤箜与九清往前开路,而她也没再将就着九清的速度,低声道:
“跟着我走吧,我视力比较好,只要有一丝光,就能看清眼前不远处的路。”
而且还不费力,尤箜倒是没往夸张的方面去说。
“好。”
几人赞同道,反正他们也搞不懂‘迷宫’是什么,这条道在最初说好的通往皇宫的方向,此刻倒是没有再抱任何的希望了。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现在东南西北在哪儿?
有了尤箜的带头,不到半个时辰,众人忍着方向感的不适,头昏脑眩地转来转去,连带着九清都差点儿绕晕了。
本来他还想着记着方才出发点与终点的绕线,结果,越记越是把自己记晕乎了。
“你们有没有听到有声音?起起伏伏的?”
众人听尤箜这么一句,止住了脑袋的不适,硬是细心去倾听。
毕竟,尤箜一个妹子带头都没说晕,他们真的不再好意思去纠结这种晕眩。
特别是克蒙被无铸低声吩咐了几句后,更是面色苍白的紧随其后。
他觉着有道理,他绝对不能输给一个女人!
此刻,见着尤箜停下了脚步,让他们去倾听证实着她所听到的声音;克蒙脑袋发懵地想着,哪有什么声音,他只听到自己起起伏伏的粗重喘息声。
“好像是,在、这边。”
九清屏气凝神地听了一会儿,抬起手摸了摸右侧方的墙壁,说是墙壁,也可以说是土壁也不为过。
与着外面土垒的房子用料也差不多,当然,他们头顶上还是有一些衡量的木条,规整有序地支撑着。
众人也没去研究是用何木撑起的,因为密道的每一个拐角与弯道太过相似,他们连细节也分辨不出,所幸他们这一次走过的路,有着尤箜的吩咐,每走一个拐角,他们便刻上了文字。
当然,刻的是他们自己能看懂的暗语。
可对于尤箜来说,还不如刻个阿拉伯数字来得简单;因为,她看不懂他们勾勒的图案。
这也就造成了此刻,尤箜不再看他们所留下的记号,而一往无前了。
因为,她不需要。
“嗯,我们就往有声音的方向靠近着走。”
估摸着下一个视觉错位的路口就在她们附近了。
尤箜如是丢下了这一句,又牵着九清的手。
九清其实还是能忍受绕迷糊的感觉,因为,他只管跟着尤箜走就好了。
然而,克蒙一听尤箜又要走,‘呕’的一声忍不住地呕吐了出来。
“克蒙!”
无铸立马闪开了一米之外的拐角处,看着克蒙扶着墙壁在那儿呕吐。
前方的俩人闻声,转过了身,便是看到了无铸举着火折子,那微弱的火光照耀在克蒙的身上,似乎披着生无可恋的光芒一样。
“晕了?”
尤箜不由朝无铸问了一句。
无铸脸色微白,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歇息一会儿吧,不着急。”
随后尤箜又觉着这一句没有力度,再补充道:
“我知道路线的,你们放心跟着我就行,不用再去记路。”
“是。”
无铸这会儿面色难看地应声道,实在是看了克蒙的呕吐物,他觉得更加难受得不得了,不由扒开了水囊的塞子,闷了一小口水缓解。
他也不敢再浪费所剩无多的水源,若是被困在其中还要寻找出路的同时没水的话更加难熬。
“直娘贼,这吐出来,舒爽好多了!”
克蒙灌了一口水,‘哗啦’地漱了一下口,‘呸’的一声吐了出来。
抬起手就是胡乱抹着嘴角溢出的水珠,让众人的目光瞧着醒神了一般。
“没事吧,克蒙?”
“没事没事。”
克蒙看了尤箜一眼,没想到尤箜会有这般心思关心他,受宠若惊地摆了摆手。
然则,没等克蒙感动一瞬间,尤箜又道:
“再转几个拐角吧,要不然味道熏着无铸了。”
艹!
克蒙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