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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林小小的保证,但林月月到底还是担心林小小会出事,正要劝说,却听见外头传来了女人的声响,细细一听,竟然是王婆子与邓欣。
“邓婶子,你瞧瞧,苏婶子家里这样寒碜,竟能养出林小小和林月月这两个狐媚子呢。”
“是了,原是有话说,寒门不出贵子,谁曾想,苏婶子倒是成了例外,这样的小屋,生了两个貌美如花的。”
邓欣瞧着林家寒酸的门户,不由得冷哼一声,再貌美如花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做了被厌弃的小妾,一个就要去秦楼楚馆做红姑娘了么?哪能斗得过她们这样有钱人家生养出来的小丫头呢。
“哼,王婆子,你且告诉我,这林小小与我,谁的模样气质更胜一筹哇。”
那王婆子是个有眼力见的,晓得邓欣在这儿如此发问,不过是想满足她可怜的自尊罢了,如她这样没有丈夫宠爱的上了年纪的夫人,都喜欢如此自欺欺人。
纵然如此,那王婆子还是陪着笑脸,道:“若要说模样标志,还是那林小小标志些,不过也只是胜在年轻罢了,邓婶子若是年轻些,只怕比她还美!若说气质嘛,那林小小更是比不得您,她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哪里抵得上您这样大气呢!”
邓欣听着王婆子这话,心里舒坦了不少,又照着林家那墙角根下啐了一口,道:“哼,到底是个破落户,比不得我们这些富人家,走吧,不与他们计较。”
邓欣只晓得此番她嘴上是舒坦了,但却她们二人所说一切,都叫林小小听见了,桃杏瞧着林小小的面色不大好看,便要出声去劝,可谁晓得林小小竟轻笑了一声,道:“邓婶子的嘴皮子真厉害,我说不过,这回我服输,阿姐,如今天色不早,我且先回去了,夜里我叫桃杏再来瞧你,你照顾好自己啊。”
林小小说罢,带着桃杏离开了,又给了桃杏一些铜板,叫她夜里买些吃食送去给林月月,自个儿回了家去。
不知不觉间,天色暗淡下来,桃杏得了林小小的嘱托,在街上买了些菜,趁着爹娘不在,瞧瞧溜进了林月月家里去,给她送了晚饭,听着外头有了动静,便打算赶紧离开,可刚路过林杰与苏氏二人屋子的时候,却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动静。
“今儿个去镇子上,红月妈妈可说了什么吗?”
林杰嘬了一口杯中酒,斜斜的靠在苏氏的膝上,低声问道,苏氏闻言,停下了手上替林杰捏肩的动作,冷哼一声,道:“那红月妈妈打了好算盘,咱们如今已开始为月月置办往后需用的东西,本打算向她先讨些,可她愣是说,要叫咱们月月头一夜卖出去了,才给银子呢!”
林杰听苏氏这样一说,不由得眉头紧锁,他晓得红月妈妈的担忧,可左右林月月也是定了卖给她的,纵使月月的资质不足被那公子哥看上,也定能混出些名堂来,哪有卖了头一夜再给钱的道理!
“怎可如此?你是如何与那红月妈妈说的?”
“我自然是不肯的,咱们家月月怎么说也是个好胚子,可不能叫白白浪费了,若这红月妈妈耍手段,迟迟不肯卖了咱们家月月,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听着苏氏这样一说,林杰点了点头,沉思许久,叭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道:“罢了,你明儿再去镇子上一趟,问问红月妈妈肯不肯一手交人一手交钱,若是肯,咱们后儿就带着月月过去,免得夜长梦多。”
林杰后儿就要送林月月去青楼?!
这事儿可叫桃杏大吃一惊,她晓得林杰与苏氏只在乎钱,却没想到林杰与苏氏为了钱可以到这种地步,若这样说的话,那小小与她得早点动手了,否则,林月月便要去镇子上了,到时候只怕是要救也救不回来了!
这样想着,她便要转身离开,往林小小家中去,却不曾想情急之下一脚踢到了墙根下一只瓷罐,随着“咔嚓”一声,罐子应声碎裂,屋子里林杰与苏氏听到这动静,匆匆忙忙出了门来,却瞧见桃杏正站在窗口,还没来得及逃脱。
“桃杏?你怎的深更半夜来了我这儿?怎么,想陪你月月姐么?”
苏氏见来人是桃杏,想着桃杏与林小小是一伙儿的,被她听见了劲今儿的谈话,只怕就要去告诉林小小去了,到时候,只怕林小小又要来捣乱,未免如此,她给林杰使了个眼色,叫他进屋拿了鞭子进来。
“苏,苏婶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桃杏瞧着苏氏手执长鞭,下意识想要逃离,却被林杰上前捉住了手腕不让她走,苏氏见状忙朝着她身上便是一鞭子,当下打的她胳膊上皮开肉绽,鲜血浸透了衣裳。
“苏婶子……”
桃杏虽说是农家女儿,却也生的细皮嫩肉,哪里挨得住这样一鞭子,立马眼泪汪汪地瞧着苏氏,颇有几分可怜模样,苏氏见她如此,也不与她多卖关子,只是冷哼一声,道:“桃杏,我晓得你和林小小关系不错,但你也瞧见了,若你不听话,我能用着鞭子抽得你伤痕累累,邓婶子那儿对你也恨得紧,到时候我若将你打死了,只需去向邓婶子送些银两,便可了结了,与其丢了命,还没人替你翻案,不如乖乖听话,如何?”
苏氏晓得桃杏虽与林小小林月月关系甚好,却到底还是个小孩儿,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便威逼利诱道,桃杏本想拒绝,可身上的伤痛令她龇牙咧嘴,无奈之下,她只好点点头,道:“我,我答应婶子,今夜之事不告诉小小,婶子,还请你放过我吧!”
瞧着桃杏应下了,苏氏这才松了口气,为堵上她的嘴,还特意从屋子里拿了一瓶药膏来,叫她自己回去上药,这才放了她离开。
桃杏离了林家,总觉得有些对不起林小小,正打算朝林小小那里去,却又畏惧苏氏的淫威,无奈之下,忽的想起了当夜救她的那位高公子,便打算明儿早晨去寻高公子,将此事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