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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仁佐感觉后面有人跟来,他现在完全熟悉了肖瑶的脚步声:不同于男人大步流星跨越的那种,她个子小,腿也不长,走得急的话,还有点内八字,如果跑起来的话,就是那种像小马驹走路,那马蹄子的声音的哒哒哒,哒哒哒的小碎步。他心里不由得一阵暗喜:这娘们还真耐不住,这性子就跟箭似地,说来就来,拉都拉不回。
“老大,老大,你腿好长啊,就像我们那的模特,身材真是好极了!这通身的气质。。。。。。”肖瑶故意上下仔细打量一番,脸上露出一种崇拜无比,仰慕至极的神情,感叹道:“您即使披一身麻布,也是很有范儿的!”
“有话说有屁放,唧唧歪歪的说的啥?尽放狗屁,不说人话!”
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谁如果当面对肖瑶说出这般粗俗的话的话,她早就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扇过去,可是,现在自己是在人家的地盘不说,而且还是有求而来,再怎么粗俗,也得当做没听见,这样才能达到目的。
肖瑶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她丝毫没有恼怒的情绪,依然客客气气地说:“老大,您老能不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可好?”
“放你?为啥要放你?我还没消气儿呢,等我想到该给你啥制罚的那天,或者等我们哪天商议大事的时候,我再跟兄弟们求求情,看他们答应不答应!”范仁佐的话音里,已经没了暴怒的情绪在里面,他是觉得看着肖瑶这一副求人时低眉顺眼的样子还挺好玩儿,故意板着脸逗逗她。
可她哪里明白,依然自顾自地在那装可怜:“这。。。。。。这。。。。。。大山哥哥昨天还对我说,您已经打算不给我治罪了,干嘛说话不算数呢?您看,我这该给您做的已经做了快半月了,是吧?您说,这没功劳也有苦劳了,对吧?您看就冲着我这一片对您的仰慕之心,您能不能放小女子我一条下山的路呢?”
肖瑶都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卑微到了极点,她都恨不得被自己说的话给恶心死,可她依然努力笑着,目的就是唯一的那一个。
范仁佐何曾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去冷眼旁观肖瑶那故意装出来的温柔和殷勤,反正就当看猴戏罢了,所以他也懒得去拆穿。
见他站在原地没发话,肖瑶的耐心在一点一点地消散,她甚至觉得:如果现在老大不给她明确答复的话,她所做的一切,彻底放下的一切自尊,都是浪费,没有丝毫的价值。
她忍着性子,眼巴巴地看着范仁佐:“我问过有的兄弟们了,他们说我挺好的,酒醉犯事,情有可原,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例子,都说希望老大能够网开一面。。。。。。”
“谁?谁敢干预我的事儿?胆子还真大!你把名字说出来,让他过来对我说!”
“您是老大,谁敢冒犯您的权威,我只是把有些兄弟的意见和您反应反应,您可别兄弟们穿小鞋。您是这马蹄岭的大当家,谁不知道啊,我看,就连这树上歇着的鸟儿,它们也不敢在您头上大声叫唤。。。。。。”肖瑶故意指指头领,范仁佐下意识地抬头看:积雪已经融化的树顶上,确实有两只乌鸦在那歪歪斜斜的树杈上歇着,静无声响。
尽管如此,他还是一言不发,神情严肃。
肖瑶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就像一个拳头打在海绵里,别说痛感,就连声音都是一点响动都没有,见范仁佐望着远处一座山的山尖尖,不知在想些什么,时间一点一滴地消逝,肖瑶的耐心也在一点一点地离开,可是她又怕再次开口的话,语气会按捺不住的有点冲,让老大更加对她反感,所以,她也想缓缓情绪再来新一轮的马屁攻势。
身后,已经有几个兄弟在对着他们的后背指指点点,
肖瑶站在那里就像脚底有根刺,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喇叭不响换一头吹,肖瑶再次拿出十二分的耐性,寻求其他的突破口:“老大,我们这相处也有半月了,您的尊姓大名我还不知道呢,您能不能跟我说声,我以后离开了,也好时时对您留个念想啊。”
范仁佐的名号,第二天的时候她就已经打探清楚了,只是,她一向习惯于叫他凶大个,所以,这么名字,她压根就没记在心里。而这一刻,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范仁佐有点不敢相信,肖瑶居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当时他就好奇地问她:“他们都没对你说过吗?你也没问过?”
“您的名讳,哪能随便探知啊,我对您佩服的紧,您的尊姓大名我得亲自问过您本人,您愿意告诉我就表示对我的赞赏和认同!我才不想那么轻易随便的就问到您的名字呢,那样的话,是对您的大不敬!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见她如此的虔诚和尊敬,他毫不思索,毫无表情的说出三个字:“范仁佐。”
就这简单的三个字,肖瑶很想噗嗤地笑出声来,可是,此刻,哪容她如此放肆和随意,她轻轻地憋着气,夸张地说:“好名字!如雷贯耳!一听就有气势!这名字,很配您的气场!”
肖瑶嘴里出来的很多名词,范仁佐根本就不懂,他也不想去懂,有些话,他明显地感觉到那是肖瑶对他的胡诌和拍马,但是,那又有啥关系呢?得到别人的夸奖,总比被人瞧不起好。
反正,他就是这么简单的想。
几个马屁,都没拍到正题上,肖瑶这下真的有点急了,她揉揉眉头,双眼滴溜一转,忽然再次计上心头:“范老大,您是不是舍不得我们下山啊?您看,如果您愿意有女人照顾您的话,也可以在山下找一个贴身女丫头什么的不是?”
见她陡然之间来这么一句,范仁佐的防备立刻警醒起来。他睥睨望了眼肖瑶,冷笑着:“你以为你配吗?几个娘们有啥不舍得的?我找不找贴身丫头,关你屁事!”
被他这么抢白一顿,肖瑶早就在心里草泥马一百遍了,可是,表面上她依然保持着温柔可人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那您是不是让我们走呢?在这马蹄岭,我们也帮不上忙,尽会添麻烦,还要浪费这里的粮食,是不是?范老大,您。。。。。。”
还没等她说完,范仁佐拦住话头,不带丝毫感情地说:“明天就是元宵夜了,过完节就走吧!”
“嗯啦!谢谢您了!你真是大好人!那。。。。。。”听到这句话,肖瑶立刻眉开眼笑,指指通往他房门的走廊,说:“您好走!我去和我姐妹们说一声!再次谢谢您的不杀之恩!”说完,身子一低,来个看似虔诚的深深一鞠躬。
范仁佐在躺下的那一刻,他知道:她的激将法,让自己钻了套儿,心里有点懊恼之外,他又转念一想:“这几个娘们本来就不是属于这马蹄岭的人,早点离开,也未见就不是好事,留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走了也罢!
当马蹄岭结束了一天的喧闹,回归寂静的时候,肖瑶在睡梦里被惊醒。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倒霉的范大鼻子:过完明晚她们就要走了,这范大鼻子也会过完元宵节挨刀子,可是,他这次明明是被冤枉的,要不要给他洗清罪名呢?
这件事,还真是肖瑶没预料到的,如果拍拍屁股就这么走了的话,那范大鼻子的案子就是毫无对证了,那他就只有思路一条,可是,如果替他洗清罪状的话,那么,她们姐妹也许又会遇到麻烦,好不容易可以脱身了,如果再遇不测的话,那下山的大好时机是不是又要错过了呢?
这,该如何是好呢?肖瑶再次陷入了苦恼之中。
辗转反侧中,她却再也睡不着了,坐在黑暗中,她听着姐妹们细微均匀的呼吸,而外间的杨威早就鼾声如雷,在这种细微和强烈声响的交错中,肖瑶望着窗外那黑乎乎的树影发呆焦虑。
忽然,她好像看见有个人影,猫着腰快速地闪过她们的窗边,她以为是厨房那边的猫,所以,她也没太在意,可是,那个黑影从她们才窗口不止闪过一次,她便有点警觉了,轻轻巧巧地穿鞋,轻轻巧巧地走到窗边,她将木窗的布帘慢慢拉过一角,依稀瞧见,确实有个人影站在老大的房门边,趴在窗户上朝里面看,这么刺激紧张的情景,让心惊胆战的她,差点叫出声来!
那人不到一会,就猫着腰走过了老大窗口,那个身影,在不远处摇曳的灯笼的照射下,肖瑶仔细目测了下:身高不足1米7,体型偏瘦,走路不是很利索,明显的右腿比左腿矮一截。
经过这件事,让肖瑶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她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决定:给大山写封信,把诬陷范大鼻子的事和盘托出,也算良心未泯。至于他们会对他如何处置,那就不是肖瑶她们的事了。至于那个黑影,肖瑶想:也许只是打更的,对老大表示的关心,自己好像太敏感了,没必要没事找事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