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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离开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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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完全暗下来,远处的山峦,只剩下依稀可见的黑影,一阵阵的寒风吹在身上,冷噤到骨子,□□在外的脖子,都好像快要被冻僵了,转个头都觉得有点困难,肖瑶回过神的时候,感觉脚尖已经冻得痛的钻心,她使劲地跺跺脚,朝着房间的方向奔跑,沿路,和她打招呼的兄弟们个个笑脸盈盈,肖瑶知道:今夜的大聚餐,马上就要来到,马蹄岭的元宵夜,在一片欢声嬉闹中开始了。

    山上的粗人,不懂什么灯会猜谜什么的,唯一的乐趣除了一起喝酒之外,就是彼此插科打诨,乱说一通。

    家人,都是可以上山的,不过有时间限制和行动限制,而山上的人,却不能私自下山,必须三个以上的人才能一起下去。据说,这是范老大自从当上头儿之后,定下的一个死规矩,至于原因,谁也没敢问过。

    能够上山当土匪的,基本都是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至于那些有家眷的,寥寥无几,能够在山下过的下去的,就没那个必要上山来当土匪,所以,范老大的这个规矩,大概也就是只是个安抚作用,起不到什么实际意义。

    今晚,除了逼不得已需要轮岗值班的兄弟之外,大家三五成群,嘻嘻哈哈的朝着饭堂走去,今夜的压轴大餐,就这么热热闹闹地来到了。

    范仁佐在下午的时候已经和小树和岩儿喝了不少,可是,今夜是元宵夜,按照惯例,兄弟们还是要好好的聚一聚,快活快活。

    肖瑶是本不打算今夜参加这顿晚餐的,她的脑海中,那两件事压得她心里沉甸甸的,再说明天即将离开,今晚何必非要抛头露面,低调点离开,应该是最好的。

    可是其他人可不是这么想的,杨糕和屠沐怂恿她,都说这是难得一见的大场面,看看兄弟们如何喝酒,如何笑骂,范老大是如何威风地坐在上座和兄弟们谈笑风生,明天即将离开,就当留给彼此一个最深刻的回忆吧。

    听她们这么说,肖瑶更加的觉得没兴致,她甚至想:如果酒桌上有对老大不利的人,或者有谁对范老大有危险行动的话,如果自己正巧知道了,那,到底是该无畏地扑上去英勇就义呢?还是该装作不知只求自保?

    这两个选择,对于肖瑶来说,都很艰难,她才懒得去他淌这趟浑水,眼不见为净方为上策。

    可那三人软磨硬泡,肖瑶也不知该如何从何说起原因,她只好假装疲累地杨糕说:“你们自己当心,早点回来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万一。。。。。。”咬咬下嘴唇,肖瑶犹豫中,还是嘀呶了一句:“注意范老大跟前的可疑人物,我现在第六感不太好,觉得会有事。”

    “哟嘿!还没和范老大怎么样了,就这么关心起他啦?要去看着你去,我们才不替你关心他呢!是吧?木头,杨威?”

    “不看拉倒!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只是觉得我们这一行四个人,在这马蹄岭打扰人家半个月了,在临走的时候可不要出岔子才好!大家警觉些,也没什么坏事,对吧?”

    见她说的如此言辞灼灼,杨糕对着屠沐和杨威互相看了看,高涨的情绪也渐渐低落下来,杨威忐忑的望望她们三:“要不,我们三人就去吃个饭就回来?”

    杨糕闷闷地说道:“肖瑶不去,我们自己去有什么意思?兄弟们又都和我们三个不熟,算了,还是不去吧,杨威,你去厨房拿点吃的就行,我们在房间里呆着吧!只是:可惜了这元宵之夜啊。。。。。。”

    “是啊!”

    “是啊!”

    一声声的叹息,让肖瑶更加烦闷,她一股脑站起来,冲着她们有了破罐子破摔的豪迈之气:“去吧,去吧!好好撑开肚子吃一顿!明天的伙食都还不知在哪里呢!如果运气好,找到回去的路,那么,今晚有可能是我们在这里渡过的唯一的一个节日了!还愣着干嘛?开路的走起!”

    还没进饭堂,那股饭菜的香味就肆无忌惮地冲着鼻子里面钻,闻着这些味,肖瑶才发觉:自己居然饿得胃里直冒酸水。

    孙德圆滚滚的五短身材,在肖瑶进来的时候,迅速滚了过来,一见肖瑶,就对着她开始挤眉弄眼:“肖瑶,明天我送你们走,行不?”

    肖瑶不想和孙德过多的纠缠,当下她就拒绝:“那要问老大呢,我可不想让谁送,我们都是有腿有脚的人,送来送去的,麻烦!是不?”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一眼瞥见正在上方坐席上和大山以及他的那位张老先生正在那里觥筹交错,好生热闹。

    这下,肖瑶算是傻眼了:原来是旧交,看来还是挺熟悉的旧交,那么,是自己脑袋打结看错了?或许是上演的一出无间道?又或许是这张老师对老大表示关心,夜探友人?尼玛这样的关心,到了哪种程度啊?搞基的可能有没有?

    晕死,这样的设定,在这里,好像是不可能的吧?

    肖瑶的头都快爆裂了,就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也罢也罢,暂且不管他,自己吃好喝好,吃嘛嘛香就。其他的,都是扯淡!

    怀着这一想法,她将自己的那份忧虑和担心,全数融化在这甘甜如饴的米酒中,一饮而尽,她已经和杨糕说好了:打算醉卧马蹄岭,不死不方休。

    杨糕在面对肖瑶和那些说不出名字的兄弟们勾肩搭背的时候,她是极其讨厌的:一来这些人对于她来说,素质低下,行为低俗:随地吐痰,满嘴脏话连篇,甚至有些人语言轻佻,行为不轨。无修养、无文化,无素质,整个一伙‘三无人员’,她才懒得去应付搭理。

    有人将肖瑶的脸上掐了一把,肖瑶只是微微笑,然后轻轻闪开;有人将手搭在肖瑶的肩上或者腰上,她也不发火,只是慢慢地扭开,有了这些故意的小动作之后,大家也变得稍稍规矩了些,但是,彼此拍拍肩,握握手什么的,依然存在。

    “这妮子,到了这里简直如鱼得水啊,才来多久,混得这么熟?这要是在我们那里,她能这么豪放的话,还何愁经理给脸色看?直接将他撂倒躺平任调戏,玩转职场潜规则,肖瑶就能很快平步青云啦!哈哈。。。。。。”

    这话里的意思,表面上看是玩笑调侃,可是,仔细一琢磨,就有那么一股子吃味的意思,屠沐好奇地对杨糕看了看,又对杨威瞅了瞅,见他毫无反应,她便朝着肖瑶的方向看了看,见她依然在那里笑的没心没肺,她然后暗自垂头,自顾自喝着一碗不知是什么东西熬成的粥,一嘴的甜腻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情绪,让她眉头深锁难展。

    杨糕丝毫没有感觉到屠沐情绪的变化,她在无意间挑眉看了看范仁佐,见他正盯着肖瑶的后背,他那张毫无笑意的脸,神情严肃,眼神阴冷。杨糕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肖瑶更和孙德在那拼酒呢,一人一盏,已经溢出酒杯,但是大家仍然在高喊:“多倒些,多倒些。。。。。。”你来我往,周围聚集了好多相熟的兄弟,大家笑哈哈的看着脸色绯红的肖瑶和已经开始昏醉到摇头晃脑的孙德,兴致满满,热情难消。

    见此情景,她的心里,顿时有了那么一点闪乎,一脸忧郁地看着无所顾忌的肖瑶,一言不发。

    酒醉饭饱之际,也是席散离去之时,当肖瑶歪在杨威的肩头,和兄弟们迷糊地招着手,说再见的时候,大家都会亲热地上前,拍拍她的肩,算是告别。

    孙德靠在一个块头很大的兄弟身上,眯着眼,看着肖瑶,嘴里还不住的叨叨:“肖瑶,你不像娘们儿!你是爷们儿!我。。。。。。我。。。。。。佩服你!”

    “得了吧,我哪。。。。。。我哪里像爷们儿啦?你见过长得这么。。。。。。这么标致的爷们儿?”

    说完,叉着腰,得意地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可是,大概因为头晕厉害,刚一转完,她就倒在了地上。

    “肖瑶姐!肖瑶姐!。。。。。。”杨威的气力终究还是没有扶起已经软成一滩泥的她,屠沐见状,也赶紧上前来,试图想要扶起,可是,还没等她伸手,岩儿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过来,拉住肖瑶的一只胳膊,顺势一弯腰,肖瑶就这么轻巧地落在他那宽厚的肩膀上了。

    杨糕站在不远处,冷静地看见了全过程。

    她分明看见在她还没还和那些兄弟们招手的时候,范仁佐就已经和身边的岩儿耳语着什么,岩儿不住地点头,然后,在眼见着肖瑶倒下的那一刹那,他的脚明显地抬动了一下,然后好像猛然意识到什么,他使劲地推搡了一下岩儿,岩儿一个闪身,就快速地来到了肖瑶的跟前。

    回去的时候一前一后,岩儿驮着肖瑶,屠沐将一只手压在肖瑶的屁股上,和岩儿一前一后地走着。

    岩儿偷偷地问屠沐:“以后还会来吗?”

    “应该不会了,我们要回自己的地方去了。总想找个机会跟你说声谢谢,可是总没机会遇见,这下好了,总算可以说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没啥,小事一桩!”

    屠沐若有所思,故意问他:“那个人你们真的会杀掉吗?”

    一听话音,岩儿就知道她所说的那个人是谁:“肯定啊,老大说话还会有假?犯事谁都躲不过,这是我们马蹄岭的规矩!”不用担心,一定不会包庇他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屠沐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语若蚊蝇:“能不能放了他?”

    “为嘛要放?犯事儿的不杀!在我们马蹄岭还没出现呢!老大这次是大义灭亲!”

    “岩儿,我。。。。。。我。。。。。。”屠沐见他语气如此坚决,不知道再该如何说明真相,她望着肖瑶正在鼾声雷动的脸,一脸茫然。

    正在这时,杨威很快就黏了上来,在屠沐正语塞的当口,好奇地问了句:“你们说什么呢?屠沐姐,我也听听!”

    岩儿丝毫没有注意到屠沐话里的犹豫,他对杨威调侃道:“没说啥,就在说杨威你到底是不是和那个叫杨糕的是不是亲姐弟?我们都很好奇嘛。”

    “不是!我们那里姓杨的多了去,哪会都是一家子?大哥,您姓什么?”

    “我呀,我姓花!大名叫花岩儿。我是我妈在地里干活时,肚子痛死,她就靠在一块石头上生下的我,家里又没读书人,取不出好名字,所以就叫我岩儿了。”

    杨威见他如此话唠,他也跟着轻松地调侃他:“花岩儿啊?还不如叫花岗岩有气势!哈哈。。。。。。”

    “随便叫,名字本来就是给人叫的嘛。”对于杨威的玩笑话,岩儿一点都不生气,相反,他觉得自己的名字能够给别人带来高兴,还是一件挺不错的事,

    “以后呀,我们就叫你花岗岩咯?”话音刚落,杨威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的情绪瞬间变得有点沮丧:“明天我们就要走了,叫你花岗岩的时候估计是没有了吧?”

    岩儿闷声不响,将背上的肖瑶往上提拉了会,大家谁也都不再出声,朝着房间的方向,一步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