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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仁佐见她哭的伤心,他的脚下更是步步生风,大跨度地朝着她的房间直奔,在路过院子的时候,大山和刘三的嘴巴见他如此慌张,嘴巴都自然张成了o型,特别是刘三,喃喃地在大山身后嘀咕了一句:“我们老大咋变得这么温柔呢?看来,这娘们可不简单哦。”
“你小子,想歪了吧,肖瑶是老大的妹子!可不许瞎说!记住了没?”
见大山这么严词厉色地辩解,刘三努努嘴,侃笑道:“我又没说啥?你至于吗?我看啊,你脑瓜子才想歪了吧?哈哈。。。。。。”
大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不赶紧跟着去!事儿没商议完,说不定老大待会儿要找你!”朝着范老大的背影瞧了瞧,大山无奈地嗟叹:“这还没开仗,我的散毒粉和金疮药看来要先在肖瑶的身上开试了,,按照她的这种折腾法,指不定兄弟们还没开用,她就给我弄完了,唉。。。。。。”
大山的这番嗟叹,作为一山之主的范仁佐是压根不会想到的,他的感觉暂时停留在肖瑶那滑如稀粥,细如面粉,白如饺子的皮肤上,可是,在将她送到房里,在她一眼见到屠沐的时候,她那哭的是个呼天喊地,凄婉伤心。他最讨厌女人哭,见她如此伤心难过,他那犟牛脾气就立刻冲上脑门,所有美好无比的感觉立刻消遁无形,只见他狠狠地将她摔在床榻上,叉着腰,也顾不上去擦拭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对着肖瑶就是一通怒骂:“哭!就知道哭!当初上墙的时候,还得意着呢,是不是?咋就没想到这个后果?警告你一声:我这马蹄岭,可不是你家的后院,由着你瞎胡闹!这一次,看着我娘亲的面子上,我原谅你!但凡你还有下一次,你看我会咋样收拾你!让你哭的更难看!哼。。。。。。”
脖子上的青筋都快鼓出了皮肤,铁青的脸色显得他更加的凶神恶煞,面目狰狞,只见他狠狠地甩掉额头上的汗水,拿自己的衣袖狠狠地擦擦汗渍渍的脸,然后继续死死地盯着她。那表情好像要将她生吞下。
肖瑶看着他的这幅模样,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一个词:‘性感’。
她被她的这种潜意识吓尿了,她下意识地摇摇头,试图让这个词语从她的脑海里迅速抹去,可是,就是她的这个摇头,让正盯着她的范仁佐,领会到的意思是:对她的教训,她不接受,也不想改正。
这一下,彻底激恼了他,他再也不看她,一转身,一跺脚,气呼呼夺门而出。
他出门,和正赶来的刘三打了个照面,他那一肚子的气正好找到一个更加合适的出气孔,只见他冷冷地朝他挑眉横眼:“你来干啥?来看这屋头的娘们儿?这娘们可不是啥软柿子,由着你胡来!”
刘三被他呛得说不出话,呆呆杵在那,也不知该走还是该留下,范仁佐见他如此迟疑,以为他心虚答不出他的话,他接着又加强语气:“她可是我妹妹,不是山上那些伙房的娘们!也不是山下那些青楼姑娘!你可别有坏心!不然,我才不管你是谁!”
“老大,你说这些干嘛?太正经了吧?即便她不是老大的妹子,在这马蹄岭上,也是我们的客人啊,我再有色心,也不敢对她咋样啊?范大鼻子不是还关着吗?我可不想学他!呵呵。。。。。。”
范仁佐冲他上下打量一番,那副模样,让刘三后背一阵阵发紧发冷,见他好像并无造次的举动,范仁佐这才收起戾气,冷冷地点点头,然后扬长而去。
大山到来的时候,屠沐正在给肖瑶擦洗脸上:惨白白的脸;干燥燥的唇;乱糟糟的头发;还有脏兮兮的衣裳;这样狼狈的肖瑶,哪有过去那种白领小资女子的半点气质?屠沐看着她,觉得她既可怜又可笑,她开始埋怨:“你的冒险精神,在这里是不值一文的!因为,这里有的是人才!多的是英雄!”
肖瑶听到这里,盯着屠沐正经八百给她讲课的脸,觉得心烦无比:“你看你,就没点进取精神,在这里,我们是不能和他们男人比,但是,我们也能做点事的,不是吃闲饭的人,所以我才这么折腾嘛。”
“你的这种无事找事,说白了叫折腾,说文艺点叫寻找存在感。”屠沐鄙夷地瞥了她一眼,继续拿起帕子,挽起肖瑶的衣袖,边擦边说。
“屠沐,你好懂我哦,我就是想做点事,寻找点活着的人生价值嘛。”
“那是!你的人生价值就是不断制造问题,让人家替你解决,然后自己躲在被窝里洋洋得意地傻笑到天亮。”
肖瑶想抬手打她,可是,刚一扬起手臂,无比强烈的酸胀感就让她倒抽凉气,在她行动的空档,屠沐却已经离开了床榻,朝着门外大步走去。
还没迈过门槛,就见大山和一个壮汉站在门外,大山指指手上的搭袋,又指指里面的肖瑶,犹豫地问她:“给她上点药,现在方便进去吗?”
屠沐正愁这肖瑶的麻烦没地儿发泄,见大山这么问,她好像也找着出气点,出嘴的话,也是让人哭笑不得:“她呀,对于我们肖瑶来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是二当家,只管进就是!。”
屠沐的这句话吗,让大山听着一愣一愣的,他居然不知道看起来话语不多的屠沐,居然会说出这样轻佻的话来,他暗暗笑了笑,朝着里间走去。
肖瑶正在痛的呲牙咧嘴的时候,见到大山,她那嘴甜的毛病不免再次泛滥:“还是大山哥哥好,知道来搭救我啊,你看范老大,把我扔下就跑了,刚才还大吼了我一顿,你说我和他是不是犯冲啊?”
“谁让你爬墙头的?就你这毛手毛脚的样子,谁都和你犯冲,不光只是老大!”大声指责完了,见肖瑶一副低眉顺眼,小媳妇装可怜的样子,大山的心里自然就软和了许多,他叹了口气,柔声问:“刺金钩没伤着你吧?要是真被伤到肉,可就不是金疮药能医治的了。”说完,从搭袋里取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少许黄黄的药粉,尽管倒在手掌只有一小撮,可是,一股刺鼻的奇香扑面而来,肖瑶闻着这股味,鼻子里就直发痒,好像要打喷嚏,她赶紧咽了一口唾沫,试图不让气息出来,可是,当大山将滑滑的粉末洒在手臂上时,肖瑶忍不住,一下子一个大大的喷嚏直接打在了手臂上,那些好不容易黏上的粉末,马上消散到空中,这股空气中的粉末,让她再次十分豪放地前仰后合,冲着大山毫不客气地三声巨响。
大山见她如此不懂遮掩,他哀叹了几声:“肖瑶,你哪里有半点姑娘家的气质,简直就像一个大爷们儿。”
肖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笑着说:“其实在我们那边,女孩子都很温柔的,我也是,只是不知道为啥到了你们马蹄岭就变得这么男人味儿了,大概,是被你们马蹄岭上的男人带坏了吧?”说完,自嘲地笑笑,见大山身后的大壮汉饶有兴致地正盯着她死瞧,肖瑶感觉有点不爽,冲着刘三就呵斥:“瞧你那眼神,没见过美女吧?再瞧,我让我大哥给你三拳脚!”
刘三见她吹鼻子瞪眼睛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可是,在见到她一本正经的时候,他也只好忍着,不过,在她狐假虎威,吹胡子瞪眼的一个刹那,他却茅塞顿开,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大脑袋里迅速形成。
等大山给肖瑶上完药,在出去的时候,刘三对大山说:“我们可以让这姑娘当内应,你看,她聪明,机灵,长得圆脸圆眼的,看着就喜庆,让她进万家当个女佣人,应该是不成问题,最主要的是,这姑娘胆子大什么都敢做,这可是我们这姑娘们都缺少的最大优点,我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大山不等他说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行!不能让肖瑶去冒险!”
“大山!我们如果不干这一票的话,兄弟们都快闲出毛来了!万、常这次联姻,对于我们来说,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实在太可惜。。。。。。”见大山站在那里依然沉默,刘三急了:“我可以负责打听到会走哪条道,会有多少人,但是,我无法估算到底会有多少钱财啊?如果有个内应,起码能够看清几口箱子,我们也好决定行动的大小啊,你说是不是?”
见刘三如此说,大山犹豫了好一会:“那你一定要拿性命保证她的安全,我才会去和老大商量,你能不能做到?”
刘三沉吟了一会,咬咬牙:“绝对可以!我一定保证她的性命不丢!这下,总可以了吧?”
只是,谁也不会想到,一语成谶,刘三的性命,真的是因为肖瑶的失误而丢掉,就在这一次的失误中,肖瑶认真地审视自己,认清内心,从而变得越来越强大,这是后话,暂时不提。
范仁佐在听见大山和他商量这个计划后,他的眉毛,几乎和眼睛皱到了一块,当场讥讽:“我们马蹄岭没人了?居然现在混得要一个疯疯癫癫的小娘们出场了?这要说出去,马蹄岭的名头会很好听那样,我范老大的脸往哪里放?你们说,我会答应吗?”
不是直接否定,采取的反问,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的弦外之音和冷漠嘲弄的表情,让大山和刘三立刻噤声,谁也不敢再多提一句。
而此刻的肖瑶,哪里晓得男人间的争斗和无奈,她正躺在那对着那幅画唉声叹气,她就是弄不明白,为嘛范老大的脾气火爆的时候,样子吓死人,可是,一旦他温柔的时候,看着你的那眼神就像是看自己身上的某一处,那么随意那么自然。冰与火的交错,让心思粗糙的肖瑶,怎么都摸不透。
屠沐是闲不住的人,她不会像肖瑶有那么多突然的稀奇古怪,也不会像杨糕有喜欢享受优越生活的无限情趣,她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人,安于本分守护平和。
她见灶房里米缸的大米有不少的小泥块和小石头,她便主动承担起挑择杂物的担子,正坐在门口的屠沐,一边埋头做事,一边和屋里的肖瑶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范老大对我们都挺好,你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还是安生一点呆着为好。”
“我又没调皮,也没做坏事,你干嘛老是向着他们?你还是不是我难姐难妹?”
屠沐苦笑了会,幽幽然:“马蹄岭好像有行动了,刚才我听见一点,他们正发愁呢。”
“有任务。。。。。有任务啊。。。。。。”
“你嘀嘀咕咕地又在琢磨啥?难不成你也想参加?”
“yes!算你不是木头!现在人多嘴杂,不方便出去,晚上天黑的时候,你就不要问我去哪里哦,晚上我自会回来睡觉。。。。。。”
屠沐抬眼往里瞧了瞧,见肖瑶还盯着那幅画看得仔细,她娇嗔埋怨她:“这幅画都快被你看出窟窿来了,你要看,就只看像你的画像,可别看我的,我要留着自己慢慢欣赏。”
“切。。。。。。木头,听你这话,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哦,你是不是对某个人有了意思啦?”
“没有的事!别瞎猜,我们现在的处境,只求能够在这山上混着,没有小命之忧就好,其他的,都是妄想罢了。”
听到这里,两人谁也不再说话,屠沐深深地叹口气,怀着无限的惆怅:“时间越呆的久,我们回去的希望只会更加渺茫,以前所有的一切,都要完全抛弃,开始一种崭新的生活,这个心理准备,一定要有。”
正说着,远远地,屠沐见穿着黑色紧身短打装扮的杨威,正大摇大摆地朝着她们这边而来,先前的沮丧随着对方的走进,渐渐消失,她兴奋地冲着肖瑶喊:“是杨威,杨威回来了!。。。。。。”
一听到杨威的名字,肖瑶高兴地趴在窗户朝外看,她得意地冲着外面直嚷嚷:“我弟弟回来啦?你小子混的可好啊?”
杨威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冲着肖瑶就是一个斜视,手插在腰上,对着她便开始谩骂一通:“我说呢,能爬上墙头的女人,除了我们肖大姐,就没别人,还真被我猜中了!屠沐姐,你赶紧换间屋,去和杨糕姐住一起吧,不然,时间长了,你也会被弄得不像个女人!”
“你小子!损我也不怕缺心眼儿!说,现在在哪里混?范老大给你安排的好不好?不好的话,我立马找他算账去!”
“你就拉倒吧!自求多福就好了,我们三个,都比你听话,都比你过的舒服,你呀,吃苦受累的事还在后头呢。是不是,屠沐姐?”
屠沐欣欣然,不住地点头应和。
肖瑶见状,气得牙根痒痒,她冲着杨威就要挥舞手臂,可是,手刚一抬起来,一股酸痛就让她无力地垂了下去。
杨威在屠沐的示意下坐了下来,他一本正经地对她俩说:“我现在跟着小树呢,是范老大安排的,我和他一起睡一起出去,昨天,我们去了一个好大的集镇,那里好多家的富户,门口的大狮子起码有两人高,院墙简直有三层楼那么高,里面亭子,花园什么的一应俱全,一看就是土豪家!”
“你小子可以去见世面了,可怜我们几个女人,只能呆在山上混吃等死,郁闷!”说到这里,肖瑶的眼珠子迅速地转动着,她眼冒精光,舔着脸问:“你去问问小树,你们招女人不?我想去!”
杨威轻蔑地瞅了瞅:“不招!女人麻烦!一边玩儿去!”
好像想起了什么,杨威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一看这封信的封面上的字迹,肖瑶便明白,她一把夺过信,喜滋滋地对杨威说:“我留着!以后说不定用得上!谢啦!”
杨威苦笑着:“我就是来还给你们的,我一个男人,怀里老揣着个东西,我心不安,还给你们,我就心安啦!”然后扬着手,转身而走。
一脸满足的肖瑶,好好地将信收进怀里,“待会儿我就有机会去找大山,这护身符的作用,还没完全施展呢,今晚,就能起作用啦!”
屠沐也不争辩,望着肖瑶踌躇满志的脸,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