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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白韵早早起床,赵母给她准备好小水壶,兜里塞了个水煮蛋,还拿了一些小饼干,生怕白韵路上饿了渴了。
又揪着赵宇杰的耳边骂骂咧咧半天,这才放人离开。
等目送白韵的背影越走越远,赵母心里忽然很慌,好像闺女这一去就回不来了一样。
她眼睛都红了,赵父安慰她,“闺女长大了,你能护她一辈子吗?没事的,只是去城里玩一下,下午就回来了。”
赵母抹了抹眼泪,转身下工去了。
刘美芬撇撇嘴,对于婆婆这样溺爱小姑子,她是嫉妒的,可是她现在狠不下心说小姑子了,平时小姑子对小丫也挺不错的,做人不能没良心,大不了眼不见心不烦吧!
今日天气挺不错的,白韵破天荒的没感觉到热,反而有丝丝凉意。
去城里需要坐车,赵宇杰一路娴熟地带着白韵上车,时不时还与人打招呼聊天,看样子是老熟人了。
车上众人天南地北的聊,聊到城里最近处决了一个流氓。
“是咱们村子这带的,我认识,就是那个刘麻子嘛。”
“这人心坏得哦,据说一起进去的还有个女娃,两个人一起害人的哦。”
“还有个女娃娃啊,啥名字?害的谁啊?”
“张小草,听名字就不认识,好像害得是个军官吧?”
众人众说纷纭,白韵心里知道这说的是谁,她想起孙文越说他会处理,原来是这么处理的。
只是没想到是女配要害人吗?她也没有怎么出现啊……
女配怎么就看不惯她了?
白韵不理解,好在很快她就被一路上的风景以及人情世故给吸引到,目不转睛地看着,相比较古代,现在的时代更加冷清一点,街上的小摊贩很少,反而是一些高楼大厦,看着特别新奇。
赵宇杰有自己的小生意,本来想带白韵去看看,但是瞧着白韵好奇的样子,他便带着她直奔商场大楼。
甫一进去,人来人往,四周都是琳琅满目的商品,各种新品衣服,丝巾,包括烟酒应有尽有。
白韵的目光一下子被一条丝巾吸引,实在是这个丝巾跟她现在戴的这个实在太像了,看着上面的标的价钱,白韵咂舌。
“妈她对我可真好,哥你看这个,好贵哦。”
赵宇杰瞥了一眼,顿时明白白韵的意思,有些心虚。
这丝巾哪来的,妹妹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这可不是他妈买的,总有点抢别人功劳的既视感……
“走,哥给你买件衣服,顺带给家里人都挑点礼物,然后带你去国营大饭店吃饭!”
赵宇杰一通安排,白韵只需要跟在他身后转悠就行,二人买了三件女士衣服,两件外套,想到小丫年纪慢慢长大,白韵还挑了一件花裙子跟蝴蝶发夹,又买了一点其他的糕点啥的,二人大包小包的,在商场里都是一道风景。
一趟下来,花费了不少,等出了商场大门,赵宇杰接过东西让白韵等她一会儿,“我去把东西放好,你待在这里不要动。”
白韵乖巧点头,赵宇杰转身去放东西。
大街上各人忙各人的事情,白韵本来站在角落里不起眼,突然前面起了一阵喧哗,众人围绕在一辆豪车面前,正在指指点点什么。
白韵不敢去凑热闹了,上次她偷偷看一眼就被女配记恨了,这次她打死都不好奇了。
然而,变故突发,一个男人挥舞着刀,掐着一个女人的脖子冲了过来,方向正好是白韵的方向。
白韵:……造孽了。
白韵紧张地缩在角落里,眼见男人越来越疯魔,刀几次都划过女人的身上,带起几分血光,女人被吓得哇哇大哭,“傅席安你疯了!你变成这样都是傅容的错!”
“你放屁!”曾经的大家公子哥现在一口一个脏话,“要不是你算计我们家,我就不会下乡!都是你这个女人!潘美美,你让我失去了一辈子!”
他变成这样,他永远不可能再去找那个少女了,他的前程一片灰暗。
白韵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男人,这胡子茂密,还有点瘸腿的颓废男人,是男主?!
是那个清风俊朗的男主?!
白韵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傅席安好像已经疯魔了,周围人有人想救人,他挥舞刀就要攻击,一时间众人不敢上前。
“小韵!”赵宇杰的声音响起,瞬间傅席安像被摁了暂停键,僵硬得四周看过去,正好对上少女那双熟悉的潋滟眼眸。
一股羞耻,绝望,难过的感觉,席卷全身。
傅席安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个模样会被她看见!
她是不是觉得他很恶心?觉得他很可怕?
千万情绪飞快闪过,他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潘美美趁机推了一把傅席安,撒腿就往一旁跑。
方向又是白韵站立的方向。
傅席安反应过来,面色狰狞得拿刀追了上去,或许是太急切,潘美美一把跌倒在地,她伸出手扒拉白韵的裤腿,“救救我救救我!”
白韵有些手足无措,她想后退却被死死拉住,反而是潘美美靠着这人慢慢站起来,眼看傅席安的刀又杀了过来,潘美美余光瞥到白韵逃离的脚步,她心一慌,手一伸,等反应过来时,那个女孩已经被她推出去了!
“小韵!”
“不要!”
白韵是真想跑的,她已经用力去挣脱那个女人了,可惜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晃,腹部瞬间一痛,她的身体控制不住滑倒……
“小,小韵?”傅席安没想到女孩会“冲”过来,他想收刀的……可是惯性他停不下来。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上面残留着温热的血红……
“不!”绝望铺天盖地的袭来,傅席安连滚带爬地爬到少女身边,痛哭流涕,“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韵我不是故意的……”
“滚!”迟迟赶到的方如安一脚踹掉傅席安,后者直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死死盯着少女,不死心地还想爬过来。
“小韵,小韵。”赵宇杰只觉得呼吸都停了,他抱着怀里的妹妹,看着她越来越虚弱的脸庞,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浑身力气都快消失。
他跌跌撞撞地抱起人,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医院!赶快去医院!
白韵头一次感受到这种离开的方法,那是一种生命的流逝,她只能眼睁睁的感受自己越来越虚弱,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她觉得她好累啊……
眼皮沉重,她想,她或许是回不去了。
兜里的鸡蛋还没吃呢,不知道妈会不会怪她浪费……
怀里的人呼吸似乎越来越轻,赵宇杰崩溃的心四分五裂,他努力,努力奔跑,终于跑到医院时,“妹妹,妹妹我们有救了,你醒醒妹妹……”
毫无回应。
医院的医生护士立刻将人展开救治,赵宇杰直愣愣地盯着白韵惨白的脸,灵魂仿佛升天,眼神空洞。
“对不起,病人已经停止心跳,我们无能为力。”说出这句话的医生声音里满是惋惜,那位女孩是如此年轻美丽,宛若天仙,可惜了……
一起赶到医院,进门便听见这句话,方如安耳边忽得轰鸣一声,四周似乎都安静了,他茫然地抬头,浑身上下的破碎痛苦感将他淹没。
她没了……
他没保护好她,是他教唆傅席安去杀潘美美的,为的只是给自己出气……
他害死了他的神明。
“啊!”
男人崩溃的大喊,下一秒直接身体一软,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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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找我什么事?”孙文越满身汗水,他的体格已经逐渐恢复,高大威猛,相貌俊美,十分出色。
为了尽快变得优秀,早点回到他心爱的少女身边,孙文越铆足了劲训练。
李叔叹了口气,缓缓拿出来一个信封,在孙文越疑惑的眼神下,打开。
是两百多块钱。
孙文越瞳孔放大,他的呼吸一紧,他自然认出来,这是他给少女留下来的钱,为的就是防止她过不好。
“哪儿来的?”声音嘶哑,他紧紧盯着李叔的脸。
“那边来信说,赵白韵同志被人意外刺伤,已经去世了,这些东西本该是你的,他们还给你了。”
听见“刺伤”“去世”二字时,孙文越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不然为什么他会听见这么可怕的消息?
“我不相信……”他缓缓说出这几个字,眼睛赤红,又不断重复四个字,心像被一把刀在凌迟,痛得他面目全非,悲伤充斥他的理智,恍惚间,他看见少女巧笑嫣然的站在他面前……
他伸出手想去触摸,下一秒,少女破碎消失!
“不!不要!”
孙文越趴在地上痛哭出声,绝望与压抑围绕在他身边,他仿佛回到了当年家破人亡的时候,他的生命一片黑暗,他的心归于死寂……
李叔心里不忍,却也无能为力,他知道这个侄子对那个小姑娘用情颇深。
可惜世事无常。
有情人终成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