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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志诚帮赵老大简单整理了屋里庭院,就让赵老大带去拜见村里的族长。一进族长的门口,就看见小院子里挤满了好多人,几个年长的老者在商议着该怎么来处理土匪劫村的事!族长因为主动凑钱给了土匪,家里的东西基本没什么损坏,但还是显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族长对胡志诚说:“黑面狼是岜思山一带最大的土匪,此人落草多年,非常奸诈狠毒,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据说手下人马有一百多杆枪,常在岜思山周围出没,祸害乡里。这两年,龙江、凤池、杨圩一带常遭他们抢掠。这股土匪到哪里哪里就遭殃,他们见猪扛猪,见牛牵牛,见到米缸就要掏个干净。哪家不从,还要砸门砸窗,甚至打人绑人。”
“这么说来,这是一股没人性的恶匪哟。”
“谁说不是呢!特别是匪首黑面狼更是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两年前,他曾纠集了一千多土匪,攻打过凤池县城。凤池县民防团事先没有任何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凤池县民防团的团总被土匪抓住当场处决,毫不留情,于是民防团的兵丁死的死,逃的逃。黑面狼很快就攻占了凤池县城,便纵容匪徒们在城里烧杀掳掠,只要有人胆敢稍有反抗,匪徒们立刻开枪。弄得凤池县城几乎变成了死城,那个惨状真的让人无法形容。”
“是不是黑面狼与凤池县的什么人有仇?”
“土匪天生就和官府有仇。黑面狼对高山县城也早就虎视眈眈,只是高山县民防团黄沅朗也算是狠角色,防备比较严密,他没有可乘之机。”
胡志诚听到这,笑了笑:“这么说,高山县民防团还算是有点功德啊。”
“功德谈不上,他们也在极力维护城里官员士绅们的利益。黑面狼在洗劫凤池县城的过程中,对城里的官员士绅也毫不留情,杀了民防团团总,找不到县长,就把县长的父亲捆在县**门前示众。黑面狼还纵容手下掳掠县城内的妇女,当天晚上,县城内至少有数百名被劫掠的妇女遭到了土匪的肆意蹂躏。”
“官军就没有剿过这股恶匪?”
“剿是剿过,但是不是尽心去剿,只有天知道。反正这么多年,黑面狼盘踞在白云寨,没听说有过什么损害。”
“这股土匪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你说的没错!黑面狼也狡猾得很,他在攻占凤池县城后,只停留一夜,第二天便撤回到岜思山上的老巢。黑面狼撤退的时候,抢来的财物可谓堆积如山,牛拉人扛全部搬回山上,抢掠的财物估计在上百万元之上,劫掠随行的妇女多达上百人。整个凤池县城一千多户人家被洗劫一空,家破人亡,整个县城数十年所积累的财富一夜之间变成了黑面狼山寨的财富。这还不算,黑面狼还不忘利用绑架的人质继续索要钱财,价格也是不断的水涨船高。那些无法凑钱赎回的人质,黑面狼在肆意虐待后随意杀掉。”
“怪不得,赵大哥也对黑面狼又恨又怕。”
“这些年,岜思山周围的百姓都受黑面狼害苦了。自从听说黑面狼洗劫凤池县城后,岜思山附近的百姓一听说黑面狼的名号,真是恨之入骨,但又怕得要死。这次黑面狼来抢那坡村算是最客气的了。只是在翻抢东西的时候,打碎了我们家的烛台,点燃了布幔,引起了一场火灾。还好扑救及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村里有两个稍微漂亮一点的年轻妇女,已经被抢上了山寨。”
“看来,我们得想个法子对付黑面狼才行,不能总让他这么横行下去。”胡志诚说。
族长气愤地说:“黑面狼手下二当家的叫青面猴,就是离此不远的尾鼠村人。我听说今年十二月十五是青面猴老父七十岁大寿,到时候,他要回来给父亲做寿宴的。我真想在他父亲的寿宴上亲手杀了这畜生,为乡亲们除去一个祸害。”
听了族长这一句话,胡志诚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正当黑面狼派人到那坡村抢劫之时,韦桂忠和陆振宁已经摸到了黑面狼的寨子边,却不敢进入。
韦桂忠和陆振宁在寨子边上观察了三天,发现土匪的防卫很松懈。
陆振宁说:“要是民防团加上警察局一起上山,剿灭黑面狼简直易如反掌。”
韦桂忠说:“蠢!黑面狼不惹咱们,咱们干嘛要惹他。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最好。要是剿灭了他,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没有了土匪,我们拿什么向上级领赏金?”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抓到那个女匪?”
“说你蠢你就是蠢,谁告诉你那个女匪一定是在黑面狼寨子里的?”
“不是,那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我就是来看看。证实一下我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
“现在怎么样?”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觉得我的判断完全正确,那个刺杀韦局长的女匪根本不是黑面狼的人。”
“不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韦桂忠为了显示自己的学问,反问陆振宁:“你知道什么是土匪吗?”
“什么是土匪?”陆振宁略一思考,说,“占山为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就是土匪。”
“你只说对一半。”韦桂忠故作高深地说,“其实土匪并不都是坏人,是山外活不下去的百姓,跑到山里来找个有势力的人依靠,就把那个有权势的人捧为当家的,仗着人多势众,就一起干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所以,土匪劫掠,其实没那么可怕,一般是抢点粮食就离开。只有遇到反抗的时候才会杀人放火。岜思山一直有一伙土匪,但他们很少去抢劫官府,因此这么多年来官府也没有真正剿过他。只是据说岜思山这股土匪当家的叫黑面狼,比较好色,早年还祸害妇道人家。”从韦桂忠嘴里说出对黑面狼的评价,竟是如此温和,与那坡村族长说的有很大差别。
“这种人就是没良心,猪狗不如。该剿灭他。”陆振宁忿忿地说。
“官府清剿土匪向来只是做做样子,领了上面拨的钱款,便收兵。官兵一走,土匪往往会变本加利祸害百姓,所以百姓根本不支持官府剿匪。”
陆振宁听了韦桂忠一席话,颇为佩服地说:“队长,你真厉害,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今天,我算是长见识了。”
韦桂忠进一步分析说:“就说眼前这一伙土匪吧,官府一直知道他们的存在,为什么多年不动手剿灭他们呢。因为他们大部分时间还是安分守己的。这次突然出了个大案,警察局长被土匪杀害了,但依我之见,这个大案并非这伙土匪所为。你看看他们山寨的防守,就派两个人守着山寨大门,夜里也不换班,也不巡视。深夜,站岗的人就地和衣而睡,天亮了才有人来换班。这种防守,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根本不配当土匪,因为他们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对对对,队长,你的分析真是一针见血。”
“所以说,这伙土匪根本不可能干出刺杀警察局长的案子来。”
“那会是什么人呢?我听老人说过,岜思山上有一伙土匪,当家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前些年还洗劫过凤池县城。照你这么说,抢凤池县城的不是这伙土匪?”
“他抢的是凤池县城,并没有抢我们高山县城,是哪一伙土匪,我怎么知道?但我却可以肯定地说,杀警察局长的不是黑面狼这伙土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