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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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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老教授住院之后,林常安基本上每天都要来报道一次,第二次来的时候老教授已经换了病房,是一间豪华单人病房,林常安想这得多少钱,不过郗墨有的是钱,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本以为老教授病了她就没什么事了,谁想到老教授一天一个电话找她,不是拿本书就是拿点材料,她得跑好几趟才能拿全,平时她还要上课,虽说课不多,可是这么两头跑她也觉得累。

    来的这几次她都没有见到郗墨,只有一个护工阿姨照顾老教授,听那个护工阿姨说,老教授的外孙一般都是下午三点以后才过来。林常安想,以他老教授的相处模式来说,估计在一起也没什么可说的。

    起初她觉得老教授是拿她开心,叫她送送东西,到后来她更加这么确定了,老教授真的是闲得无聊,想找个人聊天。对于一个整天忙工作的人来说,突然闲下来心理上的确一时难以接受,于是林常安这几天去医院的时候也换了点花样,给他带点杂志或者金融期刊,老教授没什么爱好,她知道的也就是钓鱼,估计也可能是他唯一的爱好,不巧这个爱好和林爸一样,他和林爸都参加了A大教师钓鱼俱乐部。

    今天林常安上午有课,中午吃过午饭回家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才两点,她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从橱子里找出一套飞行棋,这是在德国的时候闲着没事经常和圆子张凯玩的,她想着给老教授拿过去,实在无聊的时候可以和护工阿姨玩。

    林妈刚刚煲好排骨玉米汤,顺便让林常安给老教授带点,她觉得这样太殷勤了,林妈妈拍了一下她的头,潘教授是你的导师,平时对你不错,还是你爸的同事,人家现在生病给带点汤就成殷勤了。

    林常安拿着飞行棋和保温桶去了医院,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她听到好几个小护士在那里议论,307病房老爷爷的外孙又来了,人长得太帅了,一会儿换药我去,你说他有没有女朋友,去和他要个电话号码怎么样……

    听到电话号码这个词,林常安边走边想自己有郗墨的电话号码啊,就是那次拿药的时候给她打过电话,她掏出手机,翻着,只有寥寥几个记录,忘了前两天自己刚刚清理了通话记录。她突然摇摇头觉得自己瞎激动,敲门进病房的时候,护工阿姨不在,老教授在床上无聊的翻着杂志,郗墨坐在对面沙发,茶几上摆着笔记本电脑还有一堆文件,看样子是把办公室搬这里来了。

    看郗墨一直专注的忙,林常安也没和他打招呼,直接给老教授打开了保温桶“教授,这是我妈刚做好的,她知道你明天做手术,特意让我带过来。”

    “小林啊,好好替我谢谢你妈妈,这汤比某些人订的餐好吃多了。”

    老教授故意把后面几个字拖长了音,林常安知道他故意说给郗墨听的,在心里默默的笑了,说实话老教授病了之后,她才发现其实他挺可爱的,只是这个脾气有时候太古怪了。而郗墨呢,自从那天问了那个奇怪问题,对她好像又恢复了原来冷漠的态度,反正她都习惯了,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喝完汤,她决定和老教授玩飞行棋,礼貌性的招呼郗墨要不要一起,没想到他走过来说可以。林常安虽然没想到,但游戏还是人多比较好玩。

    所谓飞行棋,最好玩的地方就是走到别人的棋子上,把对方憋回老家,对另一个人来说比较悲催,因为又要重新来一遍之前的路,这里面的运气特别重要。林常安今天运气出奇的好,一路走下来算是有惊无险,第一个四个棋子都进了大本营。她高兴的笑着,说自己人品大爆发。她笑得时候露出小白牙,脸颊鼓鼓,眼睛弯弯,看起来整个人活泼俏皮,和她平时给人文静的模样截然相反。

    郗墨看了一眼她笑的模样,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被她的气氛带的嘴角微微上勾。

    接着又玩了几局,林常安都是第一,老教授第二,而郗墨一直都是最后一名,她发现原来聪明的

    郗墨也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比如说飞行棋。

    林常安看已经七点了,外面天也黑了,明天老教授还要手术,她就先走了。回到小区,她看见单元楼下停着搬家公司的车,工作人员正在搬家具,和她坐了同一部电梯,发现他们也是在10楼下。原来是自家对门的那套房子搬进人来了,那套房子一直空着没人住,前段时间就听见装修施工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搬进来。

    医院病房。

    林常安走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小护士拿着药瓶子进来换药,询问老教授有没有不舒服的反应,可是眼睛却一直瞄着郗墨放电,郗墨连正眼也不瞧一下,最后小护士悻悻的走了。

    老教授一直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个外孙的性子冷,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样,就算有了感情也不懂得表达,感觉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他才开口。

    “我是老了,可不是瞎子,刚刚你让着小林,明明能把她憋回老家,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姑娘。”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能怎样。”

    “有一点我可丑话说在前面,小林是个认真的姑娘。”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这个孩子我挺喜欢,不然这么多研究生也不会把她带在身边。”

    “她的工作水平怎么样?”

    “还不错,一般工作不成问题,虽然还没有实习经验,但毕竟是我带出来的。不对,臭小子,你是想来挖我的墙角吗”

    “如果你同意,手术的事我会考虑先不告诉外婆。”

    “我考虑考虑吧,还有,虽然你妈对你小时候有点影响,但是抑郁症并不能影响感情,你自己体会吧,虽然我这样说,并不代表我原谅那个人。”

    老教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回家拿衣服要地下室的钥匙干什么?”

    “有原来的东西要找。”

    “都是些旧报纸还有你小时候的一些东西,我之前就想卖掉,你外婆不让,说是留纪念,正好你要搬回来,看看要是没有用了,就一起处理掉吧。”

    郗墨眼神表示赞同。

    “最后,给你个意见,小林这样的女孩子时间长了大家都发现她的好,那个时候你就没有优势了。”

    “……”

    郗墨一直沉默,安静的病房只有老教授咯咯的笑声。

    他眼神狡狤的盯了一会儿病床上的外公,打开了聊天软件的对话框,迅速打了一串字,然后点击发送,接收人:外婆。

    老教授的手术之后,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林爸和林妈去看过他,回来说老教授精神头很好。

    林常安今天下午有课,晚上还和袁亮亮有约,因为刘箴言的一再要求,说大家要聚聚,所以他们三个人一起吃个饭。她等电梯下楼,电梯门快关的时候,进来一个男人,他手腕挎着公文包,抱着两个摞在一起的大纸箱子,朝林常安打招呼,好一会儿林常安才认出来,他就是郗墨的特助,姓李,见过一面,有印象。

    林常安和他点头微笑示意,问道。

    “好巧,李特助你也住在这里吗?”

    “不是,我是过来送文件的,郗总住这里。”

    “你是说10楼新搬进来的是郗墨?”

    “对,搬进来有一周了吧。”

    林常安惊讶之余点点头,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大箱子,“你们工作也不容易,文件还用箱子装着。”

    “这些东西是潘教授让我给郗总的,郗总看了之后说没什么用就让我拿下来给保安室旁边卖废品的。”

    林常安笑了。

    李特助手里的箱子看起来不轻,箱子上面的几本书摇摇欲坠,林常安帮他拿了几本,出了电梯和李特助一起向保安室走,路上她翻了翻这几本书,原来是初中时候的课本,那本初三上语文书正好在她手里,她翻开封面,书页已经发黄了,泛黄的纸上用钢笔写着:三年级七班潘郗。

    看到当时潘郗幼稚的笔迹不由得笑了,突然想到什么,她急忙翻着书页,可是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夹着。她还期望有这样一种可能性,万一当年的潘郗没看到那张夹在里面的纸条该多好,如果这一切他都不知道该多好,那样的话她现在面对郗墨的时候就能理直气壮不用那么心虚了,也不用那么放不开,只是空空的书页提醒她,潘郗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郗墨早就已经将她告白的事情忘却了,也变成了一个冷漠的人。

    的确是个冷漠的人,算上之前在德国的时候,他又一次成为自己的邻居,她又是后知后觉。好吧,林常安承认这些说辞都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单恋无终看起来没有那么悲催。

    她看着那本沦为废品的语文书,她耿耿于怀,都是她的青春啊,有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对他忘记告白的生气,对他们又一次重逢的惊喜,对他经历的事情的好奇,还有对他冷漠的无奈。尽管她不想让自己的单恋看起来像那本旧语文书一样被廉价的废弃,也反复告诉自己已经过去了,不要喜欢他了,可是当下定决心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起他,这就是得不到的巧克力蛋糕的心理吧。

    一下午的课也上的心不在焉,林常安一个人走在A大校园的樱花路上,花都开好了,天也越来越热了,花期渐渐都要开到尽头了,A大校园的花最漂亮的应该就是樱花了,这种小小粉粉的花朵总是能给人带来不可预知的幻想。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是慕辰。

    “师兄,你不是上班了吗,怎么回学校了。”

    慕辰一身合体西装,显得成熟了不少,微笑的回答,“来学校有点事情,你这是刚下课吗,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不巧,我今晚已经约了人了。”

    “哈哈,怎么我每次请你吃饭都有约啊,不会是不想和我吃饭吧。”

    “当然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

    “好了,不用解释了,下次,下次我请你吃饭一定要给我留出时间来,你今天去哪儿,我送你过去,不要跟我客气,如果这次还不让我送,我就真生气了。”

    林常安拗不过他的坚持,上了车。

    这个点正好是高峰期,慕辰已经尽可能的走近路了,无奈还是堵住了。林常安这边已经接了袁亮亮的第三个电话,催得她心里也急了,只不过慕辰好心送她,她也不能表现出来,终于到了地方,林常安解开安全带,和慕辰道别,临走前慕辰叮嘱她,下次一起吃饭,她笑着和慕辰挥手再见,说一定,然后飞快的跑进餐厅。

    慕辰的目光一直紧随林常安进入餐厅,看到她走向了临窗的一桌,桌上的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目光不由得一紧,刚刚亲切随和的微笑转瞬消失了,代替的是阴冷晦暗的眼神,小声的疑惑,潘郗,他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