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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神雕侠侣之武娘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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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醒以后,唐眠只觉得头痛,忙喊来双武兄弟,要他们把酒桌都打扫干净。

    难得有爽快的酒伴,她爽快地醉一次,只觉得心头飘飘然无限美好,什么也都记不得了。如此浑浑噩噩渡了几日,直到黄蓉找上门来问她的身体如何,她才略略醒转过来。

    “爹爹说在岛上遇到个一见如故的女子,我还没想到,没料到就是武姐姐。”黄蓉笑着给她送来几分糕点,“这是我近来新做的,靖哥哥说好吃,我便想着送一些过来,也好让敦儒和修文尝尝。”

    唐眠看那糕点看着可人,拿了一个来吃,果然清新美味无比,另一只手也伸进了盘子里。

    黄蓉四下找了找,却见双武兄弟就站在门边张望,笑道:“听芙儿说你们最近都没时间陪她玩,用功得很,实在都是难得的乖孩子,快过来吃吧……”

    她话还没说完,唐眠猛地蹦起来,一把将糕饼盘子护在身下,转头对黄蓉道:“我刚给他们吃过东西,他们一点儿也不饿。”她恶狠狠地虚伪地笑着看向双武,颇有深意地问,“是~不~是~啊?……”

    两兄弟抱着不敢讲话。他们才绕了整个桃花岛跑了一圈下来,早就饿得眼花,前胸贴后背,可是想到那天娘杀人不眨眼的厉害刀法和她现在的威胁目光,腿就没骨气地软下来了,嗫嚅着不敢说话。

    黄蓉颇有些奇怪。

    唐眠看她颜色有异,加重了嗓音:“敦儒,是不是?!”

    敦儒缩了缩脑袋:“……是,一点都不饿。”

    唐眠笑着点点头,看向另一个小的:“修文呢?”

    修文抓着哥哥的手,泪光闪闪:“是,刚刚喝得很饱了……”

    怕没有饭吃,他刚才喝了三碗水。

    敦儒拉着修文离开,紧紧拉了拉弟弟的手。

    修文怯怯问:“哥哥,我饿。”

    敦儒看着他,道:“可是我们现在不能违背娘的意思。”

    “等我们武功学好了书读好了,是不是就有饭吃了?”

    “嗯,一定的,到时候哥哥也会让你吃饱!”

    “可是……哥哥,我现在就很饿……”

    “……”敦儒咽了咽口水,拉了拉松垮垮的腰带,想了想道,“我上次看到桃花岛上有兔子,海边也有很多鸟,娘也常去海里抓鱼,我现在就去捉!”

    兄弟两个相视一眼笑了笑,噔噔噔地跑开去了。

    黄蓉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回过头来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唐眠,长长叹了一口气,笑道:“我现在才知道武姐姐上次为什么要让来桃花岛的货队多带几笼子兔子山鸡过来了,姐姐真是用心良苦,让他们从小就勤学苦练,自食其力,想必大了以后必有一番作为。我和靖哥哥就是待芙儿太宠溺了,才让她养成了现在这样刁蛮任性的性格。”

    唐眠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男孩穷养女孩富养,要的要的。”

    她只是不想养孩子所以放养了她会说吗?

    唐眠吃完,挠了挠头,感觉肩膀有点痛,便松了松筋骨。她有些奇怪那天不过是和黄老邪喝了酒,结果连着几天身体都酸痛得很。她记得好像和黄药师喝酒的时候他俩喝高了还说了什么话,可惜一想就觉得满脑袋都是浆糊。

    当天晚上她又找来双武兄弟俩,把黄蓉给的剩下的糕饼给兄弟俩分了,然后问他们记不记得她和黄师公说了什么话。可是两个孩子也是一脸茫然——他们那天也喝了一碗酒,醒来后只觉得混混沌沌的,唯一记得的就是差点把他们吓坏的娘的杀人刀法。

    四时交替寒暑往复,转眼唐眠在桃花岛上过了又一年。双武兄弟也日渐出落得结实稳重,两兄弟之间倒是手足情深,不过见着唐眠的时候,总像惊弓之鸟似的。虽说如此,他们却比以往还要敬重她。

    原来他二人的书都是和郭芙一起跟着黄蓉念的,黄蓉敬重武娘子,所以对他二人也分外看重,老是语重心长地与他们说他们娘对他们狠心,那是为了他们好,赞赏他们现下就已很有大将之风,来日必能为国为家做贡献。她还偷偷把唐眠让她往岛上多带兔子山鸡的事也给说了。

    再说兄弟两个现在对打,确实已感觉到身体比原来好了很多,手脚也有说不出的劲,和郭靖师父学起功夫来,也不像以往那样费力了,有时候一遍教下来,灵活敏捷的身体就能够模仿。

    所以他俩觉得真是娘说过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作用,因而也总觉得娘为他二人做出了很多的牺牲——虽然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似的。

    这日里,唐眠又在海边坐着,喝着小酒吃着糕点,看着远处的两兄弟正在一艘小船上兴冲冲地在替她捉马鲛鱼。

    突然,她看到另一艘小船无帆无桨,却以箭一般的速度朝她的方向驶来,船头站着一个青袍老人,背后站着一个青衣小童。船近了,唐眠才想到,这就是当日酒后不告而别的黄药师和他徒弟程英。

    一年不见,黄药师还是原来的模样,面色清峻,风中的衣冠工整,丝毫不见老。

    而他身后的程英眼下应该已有十一岁了,身材拔高了许多,虽形容尚小,身量未丰,却也已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她跟着黄药师在外行走,脸上已渐少了当初的羞怯,多了一份成熟的淡定坦然。

    “徒儿,年前一别,近来可好?”黄药师远远地就看见了武家娘子,立刻情绪激昂起来。当日约战时的情景如犹在目,这一年来,他对程英要求颇为严格,而程英也极为懂事,将玉箫剑法学得已极为娴熟,虽不至于出神入化,却也比当年他的那些徒儿们要高出许多。

    他相信如果没有意外,今日哪怕他武家兄弟以二敌一,也不可能在程英底下走过五十招——这还是在他把武家兄弟看得进步极快的基础上的。

    收武娘子这个徒弟,他是势在必得!

    唐眠正欲和他打招呼,听得到他一声“徒儿”叫得欢快,突然就感觉一道渺远的记忆之光突然从天而降,瞬间击碎了她的天灵盖……

    她想不起来的那些话,那个赌约——

    “既然你要我做你徒弟,那就得让我看看你能把徒弟教成什么样,你教你那个小徒弟,我教我那两个不成器的,一年后咱们再比过,如何?”

    这话,好像还是她自己讲的。

    黄药师既然记着这个一年之约,踩着点儿回来,想必他是看重这场比试的。唐眠远目看着自己两个活蹦乱跳抓鱼的儿子,这一年来她把这两只倒放养得很结实,也比原先机灵多了,兔子山鸡随便抓,她正考虑往桃花岛运熊。但自己的那套刀法,她好像根本没有教过。

    要是黄药师知道她根本就忘记了这场赌约,估计她连他的徒弟都做不成,还会死的很惨。

    唐眠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想了想。

    清晰了……当年醉酒那一天,应该是四月初八,而今天,是四月初五。

    她还有两天半的时间。

    两天半的时间够教这兄弟俩什么事?

    唐眠说干就干,不再理会黄药师,提起裙摆就往哥俩的方向跑,边跑边冲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两兄弟虽不解,但还是反应迅速,立刻奔了过来。

    “娘,什么事?”

    “别说了,快走。”唐眠拉着两兄弟,跑到一处僻静的山洞前,让他俩坐好。

    “你们给我看好了!”她左右一看,拔下一根桃枝来,便虎虎生威地开始舞。

    一套刀法下来,她喘了口气,冲全神贯注揣摩她刀法的兄弟二人道:“我和黄岛主约好了,三日后你们要和他的小徒弟决战。我知道这个消息很突然——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了!你们不想死就给我咬紧了牙关熬过这一关!我这刀法,现在开始每日早中晚在这里演示一遍。这三天里,你们得给我练熟了!第三天的晚上,你二人对打,如果谁输了……”

    唐眠眼珠子一转,面上浮现出一抹阴森诡谲的笑意“就得做一件很丢脸很丢脸的事……啊,那真是相当丢脸啊……”

    看着自家娘亲的脸色,双武觉得头上突然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阴云。

    唐眠看着兄弟二人在山洞前几乎不眠不休地练习了三日。他二人的身体底子打得好,学起来也不费劲。但这刀法并非简单易学,所以两人都只掌握了最简单的基础刀法。

    唐眠将他二人的进步看在眼里,大武的刀法明显比小武要好的多,但他总是故意让着弟弟赢。

    第三天晚上,正是兄弟二人比试的日子。

    比试前,唐眠将大儿子武敦儒叫到自己面前来,笑得甜蜜:“……敦儒啊,我知道你疼爱自己的弟弟。这次我要你们做的很丢脸的事情呢,就是巴拉巴拉……”

    两刻钟后,比试结束。

    武修文重重一摔,倒在地上。

    武敦儒痛苦地扭过头:弟弟,我本来也是想……但,这件事你一定要体谅哥哥的苦楚。

    正是四月初七的晚上,被打败的武修文看着一弯半月冷冷地挂在空中,听着娘亲讲他要做的那件“很丢脸很丢脸”的事,只觉得娘亲嘴角的那抹同情的笑意,弧度和那道冷月一模一样。

    “真的要这样做吗?”他瑟瑟发抖,只觉得自己一颗小心脏都被掰成了碎沫沫。

    “千真万确。”他无良的娘亲缓缓地点点头,“修文,你要知道,在这场比试里,你会发挥出多大的作用!”

    “……”没错尽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干,但也能感觉出那会相当有用。可武修文好想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的脸埋了,因为他知道他即将没脸见人。

    四月初八,一片海滩之上,晴空爽朗。清晨的海风一阵接着一阵吹上来。

    海风吹起三个小孩子的衣袍。程英选手一身青衣,面带腼腆笑容。大小武选手身上穿的都是一身奇怪的黑色斗篷袍子,面上的表情严峻,似乎包含着极大的痛苦。

    黄药师捡起一根树枝,在沙滩上画了一个五丈方圆的圈子。

    “你三人便在这圆圈内比试,为避免误伤,不限时间,不需将对手打伤,只需将他打出圆圈的范围,就是胜了。明白吗?”

    “明白!”三个小孩子异口同声道。

    程英紧握玉箫,紧张地站在圈内。她知道自己的玉箫剑法已经很不错,因为师父还曾让她和一些大人对战,都被她打了回去。但是她也知道,师父既然如此重视这次比试,眼前这两个人虽小,但实力绝不差。

    她静气凝神,让自己的身体高度紧张起来,已随时做出应变。

    日升东方,比试开始。

    程英见他二人不攻上来,心知有异,然而她紧张得手也抖起来,就知道自己也拖不得,娇喝一声,一招凤曲长鸣便攻了上去。

    大小武眼见她攻来,立刻上去招架,一挡一攻,配合极为巧妙。

    三人转瞬间就攻出了十几招,而后程英一个响隔楼台,举箫一打,将二人一齐振了开去。

    唐眠看的仔细,知道若是大小武再多练上几个月,未必不是程英的对手,然而兄弟二人接触刀法的时间太短,根基到底不稳。

    他二人身体好,确实经打。但也支撑不了几刻。

    一阵东风突然猎猎吹起。唐眠立刻出声:“修文!绝招!”

    武修文听见唐眠的话,脸上一垮,手里的刀再攻不出去。

    程英本欲乘胜追击,听到这一声,也不由得停下手关注这对兄弟的动向,以防自己中了圈套。

    这时她看到较小的那个哥哥突然站了出来,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袍,没有笔直地对着程英,却站了一个奇怪的角度。程英立刻高度警惕。

    武修文只觉得万念俱灰,冲着那个他朝思暮想了一年终于又见到的英妹妹,痛苦地闭上眼,衣袍没了扣子,被一阵狂猛地风吹了开来。

    程英提箫欲上,却突然被骇住了,再动弹不得。

    原来那武修文的衣袍底下,上身赤/裸,只穿着一条黑色底裤。

    她一个小姑娘家,正是刚知道男女之防的时候,立刻扔了箫空出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半张脸涨红,“你你你你”地再说不出话来了。

    “英儿!”黄药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巨变,眼神复杂地往武娘子那里看了眼,但他毕竟反应快的多,立刻出声提醒。

    程英收到指示,也看到武修文已经敛了衣袍,立刻捡起箫向前攻去。可是她的气息已经紊乱,再平静不下来,看着向她进攻过来的同样穿着一身斗篷袍子的武敦儒,生怕一阵风把他的袍子吹开了里面也没穿衣服。

    一想到这里,她手上就没了力气。武敦儒连着几掌,轻松就把她逼出了圆圈外。

    “我徒药师,真不好意思,承让了!”唐眠冲黄药师贱贱地笑起来,“你知道嘛,咱们孩子人在海边呆惯了,身上都不太习惯穿衣服——唉呀,刚才那阵风还真大啊。”

    黄药师恨不得一拳打碎眼前这张怎么看都让人看不舒服的脸。

    可是他连拳头都要捏碎了,也没想出一句可以反驳她的话来……

    桃花岛清晨的海风,总是特别大的。他想不到这个妇人还会利用这一点时这种下三滥的把戏。

    唐眠收了个七老八十的徒弟,虽然他徒弟的徒孙是她的儿子。

    唐眠上一年春天播下了一颗种子,今天春天收获了一个桃花岛。

    双武兄弟三年后出去闯江湖了,后来进了郭靖的军营,混得风生水起——外面的日子比桃花岛不要好过太多!

    黄药师总再不想回到这个被自己输了的桃花岛来,可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所以隔三差五就要找唐眠来比试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算术八卦医卜星象。

    一个越来越气闷但学得更精,一个越来越无赖钻空子水平更高,可不知为什么,两个空巢了的老小孩都玩得不亦乐乎。

    唔,就这样玩到了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