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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眠已经习惯了平淡地生活, 少与人起争执, 多数时候,不过随波逐流,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如此平淡几世, 她都已忘了主动去做点什么。
正因为如此,她才在穿成陈阿娇之后, 也不过是按着自己的性子得过且过。在太后王?秃土醭褂兴?俣?氖焙颍?偶右远圆? 然而因为这两人身份的特殊性, 她怕麻烦,所以一直没有采取什么过激的行为,毕竟刘彻若出了事, 那么她的事只会更多。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 使她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忘了一件事,她和刘彻是站在两个阵营的至少在刘彻的眼里是如此的, 她们两人之间, 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哪怕阿娇还是原来爱着刘彻的阿娇,帮着刘彻从太皇太后和外戚手中夺回了大权,接下来也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而已。
她吓唬太后王?停?鸬降牟还?茄踊旱淖饔茫?2荒芨?旧先盟?牙肽切┕?3?5穆榉场23? 这件事更成为一个巨大的推力,加深了刘彻对她的忌讳,推动他早早地准备除掉她, 甚至不惜与馆陶公主撕破脸皮,在甘泉宫下手先斩后奏。毕竟陈娇这天底下只有一个,陈娇死了,馆陶或许会要求刘彻给说法,给他莫大的压力,但再怎么样,也不能对他的王位产生动摇了。
唐眠也是在听到宫外侍卫“高光宫巫蛊作祟!陈皇后薨!”的嘹亮喊声里,才明白,刘彻这次是确确实实准备致她于死地了。现在的刘彻虽然才及弱冠,但毕竟有着一个绝代帝王的潜质,该下手时便极其果断甚至毒辣,而表面却隐藏得极深。所以,在她才开始有所举动之时,他已为她布好了局。唐眠甚至可以怀疑,馆陶把她送到甘泉宫刘彻身边来“受孕”,是不是也是受了什么人的劝说,是刘彻局中的一部分。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明白的有些晚了。她往甘泉宫来,是馆陶的打算,馆陶极力想讨好刘彻,让陈娇能怀上刘彻的孩子,她也没意料到刘彻行动的迅速,所以并没有派多少亲信。加上唐眠一直跟陈家的亲信来往不怎么密切,自然少了许多倚仗。
此刻,高光宫外围着的都是刘彻的侍卫,而她宫里的侍女,却个个噤若寒蝉。唯一两个亲近的侍女,青鸾危机,黄珠生死未卜。而她自己,平时并没想到练功之事,有的,不过是一具略显单薄的女子的身躯。
一瞬间唐眠觉得腹内有些苍凉。若在以前,这样危机的情况下,她是没有很强的求生意志的。然而这次,她心里却升起极强的不甘心。
兜兜转转,她,怎么就成了这样一个浑浑噩噩任人摆布的人?想起以往的经历,似乎她所做的,都不过是些凭着自己优势,顺顺利利做的锦上添花之事。
今次,且尽尽自己的力气!
青鸾已没有了气息,黄珠的血滴落在地上,蔓延到她的脚边。唐眠忽地高声一笑,而后将罩在身上宽大累赘的外袍一甩而出,一步上前,将还惊在那里被黄珠拼死制住的送汤饼的宫人的手腕一捏。
她捏的角度极是刁钻。那女宫人本是巫人出身,也习过几分武技,颇有些惊讶一国之后竟然也像是知道武技,她感到自己的手腕发麻,下一刻,好不容易□□的那把染血的匕首就到了那个只着白色内袍的皇后手里。
那皇后,双眼赤红,竟比她之前遇到的长安侠客还要勇猛桀骜。宫人失了兵器,又经此目光里一骇,极是惊讶,下意识脱手欲走,然而又想起自己的使命来,当即提掌向唐眠击去。
唐眠也需庆幸,她不喜宦官在她的宫内走动,所以进她宫里的,都需是女性宫人。而习武的女性,在这个时代还不多,这个宫人的武技,也不算好,只不过是力气大一些,技巧多一些。所以她仅凭得意的经验,就能将她的攻击一一化解,占据了上风。
宫人这才慌了,脸色一变,突然嘬口,似欲发出什么信息。
唐眠眉一皱,毫不犹豫,将匕首狠狠地刺进了那宫人的嘴里,只听卡啦一声便已刺破了后脑勺,宫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映,立即眼睛翻白死了。
匕首从宫人的嘴中直接穿到脑儿,只露出一个匕首尖儿上,混合涂着红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
“……啊!!”一时间,宫里的侍女都慌了,胆子稍大的往宫门口逃去,胆子小的直接就软在了一边再站不起来。
“都给我起来!”唐眠怒吼一声,吼声震耳欲聋,面向宫殿内剩下的五六个侍女,目眦尽裂。她白色的内袍上已沾染了浓浆似的血迹,一朵一朵,像是盛放的鲜艳牡丹,眼中也似灌了无尽血意。
“你们以往都是呆在我身边的人,以往且不顾,是我多有错处,但我近月来待你们如何,你们也应知晓。如今我身处奸人陷阱,尚需你们助我!若你们愿意,此次之后,必有重谢;若你们不愿今日之后,你们也不必再活了!”
她话说得极快,然而话里的威胁意味也很是明白。几个想逃走的侍女们心头都吓得乱颤。她们本都是奴仆出身,多数对于主人有着发自骨子里的尊敬和卑从,此刻听唐眠掷地有声的命令和威胁,几乎是同时就跪了下来,却是不敢说话。
“装什么哑巴!给我使出你们平生最大的力气喊:巫人已死,皇后无恙!”唐眠吼道。
“巫人已死,皇后无恙……”侍女们几乎快哭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没吃饱饭吗?!还是你们想这样?!”唐眠再吼,手中匕首突然从那已被爆头的宫人口中拔出,狠狠地扎在宫人的心口子上。那宫人的身体还是热的,这一下子,一股新鲜殷虹的血液就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飞了出来。唐眠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血雾里,仿佛最恐怖的恶鬼在世。
“巫人已死,皇后无恙!!!”侍女们全被吓坏了,闭了眼扯着嗓子就喊起来。
“巫人已死,皇后无恙!”
“巫人已死,皇后无恙!”
女人的声音没有男人的雄浑厚重,然而胜在尖利,一瞬间,这尖利的嗓音,就冲破了那一层“高光宫巫蛊作祟!陈皇后薨!”
外头的侍卫本就是奉命行事,喊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心中多有惶恐之意。再被侍女们的声音一打乱,瞬间就动摇起来,声音开始涣散。
唐眠信念一动,将刚才的外袍罩在黄珠身上,而后飞快从一旁取了一套刚才侍女们做到一半的宫衣罩在了身上。
她命令侍女们便喊着那些话,边向宫门口靠近,而她站在后头。到得宫门附近,外面侍卫的喊声已经极其零散。
唐眠站在宫门之前,双袖庄严一阵,朗声道:“我便是陈阿娇,央央大汉之皇后,岂会如此简单死于巫人之手?!巫人已死,我无恙!门外若再妄言皇后薨者,当与此巫同罪,受千刀万剐之刑!!”
她虽穿的是侍女之白衣,然而衣袍整敛,面色庄重,青丝飞舞,一抬手一投足,都是无尽上位者的风度。当年的马将军虽懒惰战事,却也曾号令三军,此刻恢弘气度一生,大部分侍卫们立刻就成了缩头乌龟,他们已完全接受,拥有这样风度的女子,必是皇后无疑了!
然而唐眠知道,一切没有那么容易。她高度警惕,灼灼的目光刹那间就扫过火把下在场的几十侍卫。这些侍卫里,自然有着刘彻的线人,侍卫骚乱的煽动者。而她现在站到了最显眼的地方,无意于做了最明显的靶子。
可她必须赌一赌。现在她处于极端的弱势,若困守高光宫不出,是必死无疑,而眼下,尚有一搏之力。她需赌,为了防止馆陶和太皇太后的眼线亲信,这些侍卫中作乱的刘彻的亲信,并不会太多,大多数人是不知情的。
她的眼立刻攫住了躲在几个侍卫身后的一个小个子男人,他的目光惊恐又森冷。其他侍卫因为不明所以,都是面面相觑,步子向后退去。他却在四下打量侍卫们的表情,嘴中似在低声絮叨着什么话,而听到他话的周围的侍卫,脸色都有些难看,步子也是一顿。
唐眠突然飞起手一挥,手中匕首脱离她的手,如一支银箭般躲过无数障碍,精准地射入那小个子的额头上。陈娇体力一般,这一挥唐眠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幸而这匕首本是那女宫人用来行刺的,想是特别准备,刀锋极为锋利,倒让唐眠拣了个便宜。
小个子男人一倒,其他侍卫俱惊,紧张地看着唐眠,刀剑突出。
唐眠丝毫不为所动,朗朗道:“我为大汉皇后,方才受天启,知此人乃是此次妖言惑众引众人犯乱的罪魁祸首。你们可看看,是也不是?!”
她知道如小个子男人这样的侍卫,在这里应当还有一些,但她不可能全都揪出来,她这一击必杀,本没有全然把握,却多少可以起到警告的作用。
有不少人本就是被这小个子男人煽动的。这小个子男人在侍卫里的身份还颇有些高,而他们大多数只是一些低级兵士,因而都不敢怀疑。此刻看有人松动了,都竟相失色。
一些胆小之人直接放下兵器跪在地上向唐眠磕头请罪了。
有了这些的带动,其他侍卫相识,也叮叮当当地把兵器都放下了。
唐眠总算稍稍松气了。看来刘彻的谋划,多少还是有些匆忙的,因忌讳极多,所以当中也有诸多漏洞,她抓住了这些漏洞,便能挽回自己的性命。
以及,其他的东西。
“怎么还未有其他侍卫前来护驾?!你们!去给我把魏德臣叫过来!我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皇上和魏德臣竟还不知道么?!”唐眠冷笑一声。
不过些许片刻,魏德臣就领着一将军带着众多士兵赶到,将现场的侍卫全部押下。
唐眠眼神高深莫测地看着魏德臣,盯得魏德臣觉得自己背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他立刻示意那将军把高光宫包围起来,以待皇上查看,又连连向唐眠赔罪,想把她引到另一宫里去稍作休息再让皇上进行定夺。
“不必。”唐眠拒绝了他的意思。若她走了,高光宫里的情形,和这里的这些侍女,不知又会出什么状况,“此间事如此重大,我本就身陷其中,受此恐怖之事,哪里还敢休息?”
魏德臣还欲再说,被唐眠赏了几记眼刀,只得低下头擦汗唯唯。
没过多久,一身玄袍发鬓整洁的刘彻也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