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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都不是什么拘泥之人,聊了一会儿,訸澜就融入了这个集体,才聊了没多久,訸溦便直嚷嚷自己肚子饿得受不了,林江浩只笑她是个小吃货,訸溦不理他,摇着訸澜的手臂撒娇,他们之中林荣对安诚最熟悉,便带着他们去吃饭。
安城的美食不同于济川,安城临海,品种繁多的海鲜让安城的美食别具风味。林荣带他们到了鱼羊馆,訸溦见了这家店只觉得普通,便吐槽林荣不义气,“林荣,你就带我们来这样的地方啊,我和姐姐可是第一次来安城呢,你就不能带我们去那些既高档又美味的酒楼吗?”
“溦儿,我倒是觉得这家店不错,鱼羊并立即为鲜,敢用如此大的名字做招牌而无人砸招牌,想必自是有其过人之处。”訸澜说,訸溦吐了吐舌头,“我不也只是和林荣开玩笑吗?”
“澜姑娘真是见解过人。”司召南开口称道,訸溦有点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这还真是第一听司召南说这样的话,虽然自己早已经知道司召南并不是冰山一座,但也从未从他嘴里听过一句赞美自己的话。
林荣对鱼羊馆十分熟悉,点了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林江浩与司召南也来过几次,都是赞不绝口,林荣给訸溦和訸澜讲桌上每一道才要的来历与其大概的原材料,訸溦和訸澜是河妖族的公主自然是吃过新奇新鲜的美食,鱼羊馆这些美食虽然不能说都比自己吃过的佳肴可口,但每一样都是鲜味十足,确实和其招牌一样。“这么好的饭馆就应该遍布天下才对,却唯独安城有这么一家,真是一件憾事。”訸溦一边吃一边感叹,“这些食材大多取之于婆娑海,运到其他地方就很难如此之鲜美了。”林江浩说道,“但是也不算是太大遗憾,临海吃海,靠山吃山,在其他地方也有自己唯独一家的饭馆,比如说那南山郡的城都就有一家山珍阁,也是名满天下,只此一家”。
“那我还真想去吃吃只此一家的山珍阁到底有多么美味。”訸溦冲着訸澜舔了一下嘴唇,脸上写满了期待,訸澜见妹妹如此举动,掩面而笑。
饭后,林荣带着訸溦他们在安城的街道逛,城市繁华大体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安城多了一份海洋的味道,街上许多买海产品的小贩,倒也是新奇有趣,訸溦与訸澜两个女生倒是目不暇接,这儿那儿逛了好一会儿。
逛了半个时辰,訸溦就直嚷嚷不逛了,一行人回了流香,林荣吩咐侍女为訸溦和訸澜准备房间,五人便一同在大厅闲谈,司召南只是安静的听着,他不能表现得与他们太熟络。訸溦从林江浩口中得知那胆大妄为抢劫流香的是个会邪术的武士,且穿着与南武国和北楚国服饰极为不同,根据林荣的描述,訸溦想到了从古籍上看到的海族,訸溦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訸澜,訸澜的反应和她一样,訸溦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林江浩描述的那位邪武士很可能就是她们的劲敌—海族,只不过让訸溦想不通的是海族为何会与人类在一起,并且是干抢劫这种事,广阔无垠的大海蕴藏着多少财富啊,怎么会觊觎人类世界这些财富呢,更不解的是居然只抢走了一些对妖族并无裨益的沉香。
“我有些疲乏了,先回房休息,改日再续。”訸澜起身向三位行道别,訸溦见姐姐要回房间,也马上起身告辞,“天色也不早了,是该回房休息了。”林江浩说,便也回了自己房间,司召南手中的茶还没有喝完,和林荣对视了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也回了自己房间,林荣一个人坐在大厅摸不着头脑,“怎么瞬间就都走了?”林荣吩咐侍女收拾了大厅,自己便也回了房间。
“訸溦,这件事关系重大,海族与人类为伍,虽然只有一个但是我们绝对不能为此而小觑。”訸澜对訸溦说,眉头紧皱,“那我们将此事告诉奶奶吧!”訸溦立即拿出青赤司南玉,心中念咒,訸澜则是施展法术让房间处于一个结界之中,外面的事里面可以得知,但外面的人却不能得知房间里的任何事。
“奶奶,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讲。”訸澜一见到奶奶并讲起海族之事,奶奶本来高兴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你们不要着急,事情还未定论,有可能那只是一个信奉海族的武士而已,如果你们亲眼见到他,取得他一滴血滴到青赤司南玉上,如果血液融合则是我们的族人,血液流动则是人类,血液滴落在玉佩上立即凝结则为海族。”奶奶给訸澜讲解玉佩的另一个作用,訸澜的眉头微微放松,“奶奶,如果我遇见了那名武士一定取血验族。”訸澜说,訸溦在旁边默默地听着,“我认为那个武士还会再出现,如果他们的目标真的是沉香馆的话。”訸溦说得有些笃定。
“如果真的是海族,那你们千万要小心,最好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海族的个体战斗力都十分强大,如果真的避免不了战斗,第一时间用玉佩通知奶奶,同时将青赤司南玉和青赤玄镜放在一起,你们同时催动,让两件法器合为一体,訸澜控制合体后的青赤玉镜,能够让你的法术得到加成,持续半个时辰,切记不可恋战,等我到来。”奶奶最后嘱咐道。
訸溦和訸澜都知道海族对于河妖族的威胁是有多大。
“没想到我们手里这两件法器还可以合为一体,难怪都叫做青赤,奶奶可真是用心良苦呀。”訸溦感叹道,訸澜不语。
第二日,本来打算出发回济川的司召南和林江浩决定推迟几天再走,訸溦高兴得不得了,左一个林哥哥,右一个林哥哥地叫,訸澜在水晶宫早就习惯訸溦这样,河妖族本身就不存在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所以訸溦拉着林江浩胳膊摇来摇去,訸澜没有制止,反而觉得妹妹可爱活泼。本来对人类并无太多好感,妹妹说了许多人类的趣事与自己几日所见,訸澜觉得人类也没有书中说的那么差。
司召南和訸澜走在他们后面,司召南一言不发,偶尔会朝着訸溦看一下,见她高兴,司召南的表情反倒是显得更加冰冷。
林江浩不在弥香,弥香的人可都是提着心过活。“太子殿下,千万不可,这些沉香都是大皇子预定的,你要是喜欢这些款式,奴才安排工匠为太子再制作一组,但是这些确实不能。”弥香的侍从有些着急地说,太子面无表情更是让他感到害怕,“你既然知道我们家主子是当今南武国太子,未来皇位的继承人,那为何不先将这批器物卖予我家主子,而是卖予大王爷,难道你是觉得太子殿下是这晚秋的柿子,更容易拿捏?”太子身后的奴才说道,表情骄傲,好像怕谁不知道自己是太子的走狗似的。
弥香的侍从不敢说话,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晚秋的柿子,哈哈哈,原来在你心中你家主子是这种形象,二弟,这样的奴才养在身边连狗都不如呀!”大皇子笑道,走到太子这边,弥香的侍从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大哥见笑了,这样的奴才确实是不能养在身边呀。”太子冷冷地看了那奴才一样,然后笑着说道,只令那奴才心中一寒,为人奴才,不如狗彘。
“听说二弟喜爱这组沉香器物,不愧是亲兄弟,连喜好都是如此一样,大哥就不与二弟争了,任何东西大哥都应该让着弟弟们呀。”大皇子笑着说,太子自是听得出大哥笑里藏刀,但是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自己心中苦闷不已,“小弟不知道大哥喜欢这组器物,若是知道自然是让大哥享用,不管是作为小弟还是作为太子,我都应该礼让。”太子回复道,故意把太子两字加重,告诉大王爷自己是父皇钦点的太子,而他只是一个王爷。
“既然太子礼让,那我这个中亲王就收下这组器物了。”大王爷大笑,便令手下将这些器物一件件搬到自己的府上,“本王军中还有要事处理就不和太子在这弥香欣赏沉香器物了,改日去太子府与太子喝酒畅聊。”大王爷说完便离开了弥香,不等太子说话。
看着大王爷的背影,太子怒火中烧,大王爷现在是三兄弟中实力最强的,刚刚在他话中便全部表示出来,太子想要的东西他都可以拥有,甚至是以后那金光灿灿的龙椅,别人听不出、看不出,但太子全都知道,却还要陪笑卖欢。“小不忍则乱大谋,有朝一日我会将我们之间的仇一件件清算。”太子心中说到。便气愤得离开了沉香,侍从恭恭敬敬地送走太子,心中的事头一下子便落下了。只听见一声“太子饶命”便在也悄无声息,刚刚落下的心中又是一寒,只觉得太子也不是好惹的角色,这弥香还真不能一日无主。
又过了几日,訸溦已经把整个安城都玩了一遍,便催着林江浩和司召南出发回济川,她十分迫切地想见到司纯如和皇后娘娘。林荣不舍,花言巧语地说安城还有许多好地方,訸溦吐了吐舌头,自然是不相信,林荣没办法,林江浩也觉得是该回京复命了,这一来就是近两月。林荣送他们出了城,便一个有点落寞地回了流香,林荣知道这一切都是成长所必须经历的。
“林荣真是可怜,才这么小就要为了家族独当一面。”訸溦说,林江浩看了訸溦一眼,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命。”司召南冷不防的来了一句,说完便不再说其他的,“命?为何要信命?”訸溦不解,林江浩欲言又止,“对啊,为何要信命?”心中自问,却只觉不悦,訸溦见没有理自己,变也没有纠缠,倒在姐姐肩上合眼假寐。
又是两日的赶路,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济川,正值正午时分,济川城的街道上只有来来往往的官兵在进行日常巡逻,和一些零零散散行走的人,那些摆摊的人在不久前收了摊子,等再晚些出来。这一两个时辰的济川城是难得安静。訸澜不是第一次来济川,以前偷偷地来过一次济川,虽然只是匆匆走过一遭,但对济川也有所了解。林江浩以为訸澜是第一次来济川,便简单地给她介绍了一下济川,“我姐姐来过济川。”訸溦突然对林江浩来一句,“虽然来过,但也未曾知晓林公子所说的那些。”訸澜为林江浩解场,訸溦冲她做了一个鬼脸,訸澜掩面一笑,“訸溦妹妹,就你话多。”林江浩对訸溦说,訸溦没有理他,开心地在街上蹦跳,“訸溦,你可还知道自己是公主?”司召南见訸溦举止实在是夸张,便冷冷地说,刚说完变后悔了,自己的皇室礼仪怎么能去约束訸溦呢。听到“公主”这个词,路上的行人纷纷看向訸溦,訸溦有点尴尬地冲他们笑,一个劲的摇头说自己不是公主,自己只是经常做公主梦,那些人不屑带点遗憾的唏嘘了一下,便不再理訸溦。
訸溦走到司召南身边吐了吐舌头,“母后说我生性活泼,不需要受那些宫规礼仪束缚。”訸溦说得有点嘚瑟,“随你!”司召南冷冷的说了一句,訸溦看见他面无表情就越觉得气,“面瘫王爷!”便对着路上的行人大叫了一声,那些人纷纷看了过来,“真的是三王爷!”有些明眼人认出了司召南,立即过来行礼,见有人行礼其他的行人都纷纷叩头行礼,司召南强压着心中的不爽,让所有人都免礼。
林江浩在他们身后偷笑,司召南的表情十分奇怪,訸溦沾沾自喜,刚刚的还击真是效果极佳。“三哥,原来你不是面瘫呀。”訸溦嗤笑,“懒得和你争。”说完司召南便疾步就向前,将訸溦他们甩在了身后,这个举动让訸澜也不禁笑了一下,“这还是我第一次将三王爷做如此幼稚之事!”林江浩对訸溦说。
司召南脑子可能真的气糊涂了,平时冷静的他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回到王府他才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但是却丝毫没有一点火,司召南觉得很奇怪,自从遇见訸溦他总是会做一些奇怪的事。
訸溦带着訸澜一起回了公主府,林江浩一个人回了弥香。司纯如将近两个月没有见到訸溦,见到訸溦回了公主府,欣喜若狂地抱住訸溦,訸溦见到司纯如也是十分开心,两个人就好像几十年没见了一样,差一点就要老泪纵横。訸溦给司纯如介绍訸澜,“这个是我表姐,所以也是纯如妹妹的姐姐,她叫做訸澜。”司纯如才发现訸溦身后的訸澜,“訸澜姐姐真是漂亮。”司纯如笑着说,露出了梨涡,“訸溦姐姐的表姐自然也是我的姐姐,太好了,我有两个姐姐了。”訸澜见到司纯如如此高兴,心中也是笑开了花,就像訸溦和他讲的一样,司纯如真是惹人爱。
林江浩回到弥香就听到侍从诉苦,说这些天太子和大王爷总是争一些沉香,他们真的十分为难,林江浩要他们不要害怕,自己回来了想必那两位也不会为难自己,在弥香做这些事无非是想让他知道他们自己有多少实力,让林江浩想清楚,不要站错了方向,但他们偏偏想不到那个平时与林江浩没什么来往的司召南才是沉香馆的选择。了解了弥香这些天的事,林江浩便侍从关闭了弥香,这些天他们都辛苦,让他们休息休息,自己也回房间想想明天入宫该怎样向皇上交代。
訸溦从司纯如那儿得知皇帝选妃的事情,后宫居然一下子扩充了十八位妃嫔,让訸溦和訸澜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虽然对人类娶妻生子的事觉得不奇怪,但这一人一口气娶这么多妻子还是让她们想不明白,只觉得人类与河妖果然还是大不相同。
司纯如见两位姐姐讶异,只觉得姐姐们不懂后宫,这皇家后院一贯如此,比十八位妃子入宫更不得了的事,竟然有三位嫔妃在前几日先后被太医诊断出怀有身孕,皇帝大喜,前日便举行了家宴与各位皇室分享他的喜事,这三位妃子中有两个深得圣宠,连这个平时不迷恋后宫的皇帝也开始迷恋上了后宫,有几次还迟了早朝,令臣子们都觉得难以置信,直接上奏要皇上更重前朝,还有人私下议论那几位妃子是妲己褒姒转世,多年未曾在前朝议论过的后宫之事居然又在前朝议论起来,上一次还要追究到当朝天子的爷爷那一代。
这三位怀有龙种的妃子是刘婕妤、陈婕妤和一位只承了一次隆恩的常在,叫做张雅诗,皇帝打算将他们直接提一个位份,但却被皇后与两妃婉言相劝,仔细一想便也觉得待到诞下龙种之后在定夺也不迟,最让人觉得幸运的是张常在,最不幸的就是新人中位份最高的纯嫔,屡屡受到皇上耳鬓厮磨、巫山云雨,却始终也没有怀上皇上的孩子,但她不知道皇帝虽然爱她却绝对不会让她生下孩子的,错就错在她是后赵的公主。
訸澜听到这些皇家之事,脸色有点难看,司纯如从严肃变得活泼,“这些事都是我母妃说的,我不愿听却都听到了,但又不关我们的事,那层层宫墙之中的事都是父皇的事,他开心就好,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个后宫是真正平静的。”司纯如安慰訸澜,訸澜自然也是明白,三人用过晚膳后便回了自己房间休息,訸溦明日要进宫给皇帝皇后请安,自己这一走总得有个满意的交代,要找个好的借口真是难,訸溦心里抱怨不已,早知道就不当什么皇帝义女。南武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