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訸溦与司纯如见过皇帝之后,便一起去了御花园,这选妃后的御花园比之前的御花园热闹多了,訸溦在其间逛了没有一圈便遇到了四个妃子,訸溦对这些刚刚进宫的妃子都不熟悉,见她们头饰衣着不同大体上还是知道她们是哪个品级的妃子,只是具体是那位就分不清楚了。
訸溦在选妃后的家宴上没有出席,这些妃子自然是没有一个认识訸溦,訸溦与她们只须行同等级别的礼,不需要像侍女一样行叩头礼,特别是对那些四品一下的妃子,公主不需要行礼。
訸溦遇见的第一个妃子是刘婕妤,是这一批妃子中皇帝最爱的几个之一,怀有龙嗣亦不恃宠而骄,见訸溦与之行礼,连忙扶着訸溦说“公主多礼了。”訸溦有些讶异为什么刘婕妤会知道自己,刚想问,刘婕妤便笑着望了望自己身后的司纯如,訸溦就明白了,心里觉得这个刘婕妤很是不简单,察言观色能力极好。
訸溦第二个遇到的妃子是一个美人,穿得花枝招展,司纯如嗤之以鼻,“穿得这么媚俗,我都觉得恶心,父皇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小小的美人就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司纯如将李美人说的一无是处,訸溦只是可怜她的命运和她的选择,也并没有觉得着花样年华的女子有多么令人不喜,虽然刚刚在荷花池边,她见到司纯如不行礼,撞了自己没有道歉,当时司纯如真想与她理论,但被訸溦拉住,訸溦可不想与这些女子有多少沾染。
遇到的第四个妃子是这些人中位份最高的纯嫔,穿得倒是清新脱俗,但那脾气可丝毫与这“纯”字挨不上边,心纯者亦是心善者,但訸溦见到她时她正好打了她的侍女一巴掌,脸上的表情有点可怕,见司纯如和訸溦过来,她也丝毫没有停下斥责侍女的打算,对她们俩也视而不见,訸溦本想上前劝说她不要再打那个侍女,她虽然不想招惹这些人,但是她真的不想看着一个小女孩就这样被人掴脸,司纯如拉住訸溦,叹了一口气,訸溦也只好作罢,心中有些难受。“刚刚那人便是当今宠妃纯嫔,姐姐还是不要去招惹这个人,父皇甚是疼溺她,和刘婕妤不同,纯嫔恃宠而骄,这皇宫除了父皇和三位位高权重的妃子她没有把一人放在心上,为人厉害之极,多次有人在皇后面前诉苦,这纯嫔太过欺人,皇后为了安抚众人,也只是呵责两句,父皇宠她就是她最大的依仗,但她却不自知自己的命运是多么可悲。”司纯如一边走一边小声地说,訸溦也听司纯如讲过一些关于这纯嫔的事,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真的是一件可悲之事。
訸溦遇见的第三位妃子是张常在,訸溦经过她身旁时对她微微一笑,张常在也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经过纯嫔刁蛮之后,这张常在的笑令人如沐春风,十分舒畅。司纯如一一给訸溦介绍这些妃子,訸溦笑她对这些事上心,司纯如直摇头,说自己对这些事才不关心,之所以能够道来都是母后吩咐告诉訸溦,毕竟一个公主怎么能不知道这后宫的事呢。
出了御花园訸溦便与司纯如分开,椒房殿和翊坤殿正好在两个不同的方向,两人约了碰面的时辰便分头而去。
“訸溦。”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訸溦便停下来回头看去,“原来是你,我还在奇怪在这里怎么会有人叫我的名字。”訸溦对司召南说,司召南走到訸溦旁边,“三王爷也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呀!”訸溦刚说完便觉得自己话多余,“嗯。”司召南回道,訸溦刚刚还有点笑意的脸上瞬间也变得和司召南一样,“我说,你总是这个表情你不累吗?”
“还好。”司召南用上一句的语调说道,訸溦看了他一眼,两人并肩而行,走了很久,也没有再说话,快到椒房殿时,司召南突然停了下来,訸溦走了几步才知道他停下来了,看着他说:“你干什么,快走呀,这不就到了。”走到司召南前面拉着司召南的衣服想着拉动他,但是訸溦是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拉得动司召南呢,见司召南不动,訸溦不悦,但强压着,“喂,你怎么了?”故意十分温柔地说,脸上还带着一点点阳光般的笑容。
“你必须为昨日的事与我道歉!”司召南一字一字地说,顺势抓着訸溦的手,“本王爷的脸都丢尽了。”
“什么事?”訸溦有些懵,她不记得昨日又做什么需要道歉的事,但看到司召南脸上丝丝怒气又好像的确不假。
“你当着那么多百姓取笑一个当朝王爷,难道不需要道歉?”司召南两只手抓住訸溦的肩膀,訸溦身体抖了一下,受了一点小惊吓。“我哪里取笑你了?”说得有点委屈,“还有,你这样弄疼我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司召南见到訸溦有点不开心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点过激,立即将手松开,自己向后退了两步,“你不记得那就算了。”司召南说,听上去没有那么冰冷冷,“刚刚是我动作鲁莽了。”訸溦冷哼了一声,打算直接进椒房殿,但司召南有一次拉住了她。
“今天晚上我在老地方等你,我有话要说。”司召南说完便松开了她的手,加快速度头也不回进了椒房殿,訸溦站在原地一头雾水,看到刚刚司召南的表情突然明白了“面瘫王爷?哈哈”突然想起来昨天自己是好像给司召南取了一个这样的外号,还当着许多人面前叫了出来,“真是小气,就一个玩笑还生气。”訸溦碎念,也慢慢悠悠地进了椒房殿。
“面瘫王爷。”訸溦冲着司召南说,声音虽然不大却被司召南听到了,脸色立马变得尴尬,没有停下来,反而速度刚快了,“虽然有点小气,但是还是蛮可爱的。”訸溦心里想,看着司召南的背影偷偷发笑。
司召南原本对自己的行为举止都控制得非常好,但是只要在訸溦面前就总会出那么一点乱子,但对这些,有点不解,有点烦躁,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开心,“难道我是喜欢上了那丫头。”司召南小声的对自己说,又立刻摇了摇头否定自己刚刚有点可笑的想法,不过刚刚牵过的手微微发烫,牵手刹那的心跳不受自己掌控。
皇后见到自己儿子来了,高兴得不得了,司召南刚进门便吩咐侍女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孩儿,给母后请安。”司召南在母亲面前就还是个孩子,语气比对其他人温和多了,皇后扶起自己的儿子,每次见到自己的儿子就觉得十分开心,“訸溦妹妹,也在后面。”司召南坐在皇后身边说,“那你为何不等她一起过来?”皇后笑着说,司召南一时接不上话,他总不能将刚刚的事情告诉皇后吧,“吞吞吐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母后。”皇后最了解自己的儿子,没有心事是绝对不会说话吞吞吐吐的,“孩儿没有事瞒着母后,只是刚刚见妹妹在和纯如妹妹讲话,便没有去打扰。”皇后只是一笑,自是听出了这是假话,既然訸溦在和司纯如讲话,儿子又是如何知道訸溦要来她这椒房殿呢,但是既然儿子不想说她也不愿拆穿,儿子已经是大人了,总该需要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刚聊了几句,訸溦便来了,给皇后请安后,便坐在皇后身边,皇后拉着她的手关心她过去两月的情况,訸溦笑着说自己过得很好,回了自己家也去了安城,皇后心安,吩咐青衣去拿自己给訸溦准备的衣服首饰,她呀,对着孩子喜欢得不得了,虽然才相识几月,却不知为何像是自己孩子一般没有芥蒂的喜欢。
訸溦对衣服爱不释手,皇后见在眼里,只说以后有好看的都给她留着,司召南听了只道皇后不爱自己这个儿子,訸溦噗嗤一笑,对司召南做了一个鬼脸,皇后见儿子这般,没有说什么,只是确定了自己刚刚心中所想,心中还有一点欢喜,“如果召南喜欢訸溦这丫头,那也不枉费我的一片苦心了”。
皇后许久没有见到訸溦,心中也是十分想念,与訸溦说了许多话,司召南也偶尔说两句,皇后早早就为他们准备了晚膳,訸溦和司召南留在椒房殿用完晚膳之后才出宫,一路上司召南没有讲过一句话,訸溦觉得有点闷但也没有主动说一句话,见到在宫墙外等待的司纯如,訸溦便立即跑了过去,司召南见訸溦又变得活泼开朗,心中也是欢喜,“别忘了我跟你说的。”司召南说,“你说的是什么?你刚刚可一句话也没说。”訸溦故意气司召南,司召南眼睛睁得很大,好像要吃掉訸溦一样,“我骗你的,我记得呢。”訸溦笑着说,司召南这才离去。司纯如看着訸溦和司召南一脑袋的雾水,“訸溦姐姐,三哥和你说了什么?”便好奇的问訸溦,訸溦刮了刮司纯如的鼻子,“好奇鬼,你哥哥更我说呀,要我好好管着你。”说完訸溦便笑了起来,司纯如嘟着嘴,可爱至极。
“你找我有什么事?”訸溦来到城楼的时候,只见司召南已经披着披风站在那里等她,“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司召南有点生气地说,平时訸溦来这儿都很早,所以他今天也来得很早,但是没想到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等到訸溦来,难免有点火气,訸溦听出了话里的火气,刚刚见面的欢喜一下子便烟消云散。
“你又没说什么时候来,再说了要不是你让纯如知道你跟我说了什么,我也不会被她缠到现在。”訸溦冷冷地说。
司召南才想起好像还真是自己的错,只是说今晚约在老地方,并没有说时间,訸溦走到他旁边,城楼上的风大,訸溦感觉有点冷,打了一个冷颤,司召南感受到了,便取下自己披风小心地给訸溦披上。
訸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披风觉得温暖,“谢谢你。”小声对司召南说。
“你是女生,也是我名义上的妹妹,我这点风度还是有的。”司召南虽然说得没有那么冷冰冰,但是让人听起来也不是那么好听,“本来还以为你变得温暖了,没想到还是这幅样子。”訸溦碎念,司召南自是听到了,但是他也觉得自己刚刚说得是有点冷漠。
“但看在你给我披风,自己却受寒风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訸溦露着一点点微笑说,“你约我来这儿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南山郡,父皇命我去南山郡调查一些事情,我记得你说过想去其他你没有去过的地方看看,想去那影都的山珍阁尝尝。”司召南越说声音越小,就好像小孩子向母亲要求买零食生怕被拒绝一样。
“这样说话的你,也不是那么让人觉得冰冷。”訸溦笑着说,司召南露出尴尬的表情,但心里却有些高兴,他再说之前已经酝酿了好久,怎样才能说得让人不觉得冰冷,“既然你邀请我了,那我当然是不会拒绝的,只不过我要是跟你去南山,我姐姐是一定要跟着的,还有纯如妹妹我也不应一定能摆脱得了。”訸溦挠了挠头发,看着司召南,将这些问题都抛给了他。
“那就大家一起去!”司召南说道,他也没有想多少,父皇命自己去南山郡调查时他就想起訸溦说过的话,便想着也带她一起去看看,至于多带几个人这就是訸溦的事了。
訸溦听到“大家一起去!”开心地拍了拍司召南的肩膀,十分满意司召南的安排,司召南也只是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任訸溦把手搭在上面。
两人聊了一会儿便打算回去,老规矩司召南将訸溦送到公主府前面,訸溦回到自己房中才发现自己没有将披风还给司召南,脱下披风,訸溦想起司召南刚刚的话,看着披风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