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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后,我带着三十万的全部家当,与雪辞兰一起奔赴美利坚合众国。

    犹记得我在上飞机前给家中老头打的电话。

    “崔大人,我有点小事要去一趟美国,等我回国,就回去看你。”

    “兔崽子,我一个糟老头有什么好看的,你有正经事赶紧地去做,大老爷们别婆婆妈妈的。”电话那头传来家父喜气洋洋的声音。

    我一听,不对劲啊,老头子怎么会突然这么支持我的事业,他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回家种田的么?

    “崔大人,你身体没事吧?”我有点担忧。

    “没事,好着呢,吃嘛嘛香。”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局外音。“小蛮他爹,优秀门第表彰大会就要开始了,你赶紧地过去。”“好勒,我马上就来。”

    继而,老爹美滋滋地告诉我,“兔崽子,你在外面搞科学发明也不跟老头我吱一声,你要是缺研究经费什么的,我也可以给你支援支援嘛。”

    我登时就明白了,敢情是我荣获进步青年奖的事情在CCTV上播放了,因为村里那一群老不死的从来只看这一个台。

    由于我的出类拔萃,村中感到倍儿有光,又把这功劳归功于家父的教养上,于是便集合全村人召开了这个所谓的优秀门第表彰大会。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呸呸,说错了,应该是儿子得道,老爹升天。呸呸,我怎么这么不积口德,TMD。

    飞机升空,进入三万英尺的云层,我第一次坐这种高科技产品,指着一扇门问空姐:“小姐,这里是厕所门吗,麻烦帮我开一下。”

    空姐羞得满脸通红,“先生,厕所在那边,这是安全门。”

    黑线布满了我的脸,为了缓解尴尬,我幽默道:“当然,我知道这是安全门。”我想空姐一定会认为我很老土,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老土,我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小姐,飞机上的降落伞放在哪个地方?”

    “先生,民航飞机是不备有降落伞的。”

    看着空姐为难的样子,我想何必揭人伤疤呢,我崔小蛮还是很有风度的。

    回到座位上,雪辞兰小心翼翼地问我:“崔小蛮,你刚才说了什么,把空姐为难成那个样子。”

    “没什么,就是他们这趟航班生意不太景气,连降落伞都买不起。不过这也没什么,在我们那里,那些有钱的公司都不备消防栓,那才叫抠门呢。”我义愤填膺地给她解释道。

    雪辞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点头,“你分析得很对。”

    后来我才知道,丫的所有的民航飞机都不提供降落伞,因为降落伞是只有专业人士才用的。雪辞兰明明心知肚明,居然还故意误导我,真是可恶。不对,她一定是在心里偷偷地笑话我,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飞机横跨太平洋,出现在美洲上空。

    雪辞兰裹紧了衣服,喃喃抱怨道:“怎么一下子变冷了?”

    我说:“这飞机不买降落伞也就罢了,连空调也不开吗?”

    突然,我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我额心的天眼不由自主地打开来。一股刺骨的阴寒席卷整个机舱。

    妈的,坐趟飞机都不让我消停!我打开插销,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上站起,向着前排走去。

    “喂,先生。”我拍拍一位乘客的肩膀,他身体软趴趴的倒向了一边,竟是已然死了。脖颈处有明显的咬痕。

    奇了,这排座位上四个人死亡,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我骇然不已的时候,一个瘦削的白人男子出现我面前。他很瘦,头发很不羁地竖起,脸色苍白,瞳孔却是红色。

    我正要爆一句粗口,发现竟然说不出话来,连手脚都不能动一下,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一般。

    “崔小蛮,你在那里干什么,快回来。”

    我根本无法行动,白人男子长着长长指甲的手悄悄伸向了我的心窝。我竭力想突破身体的束缚,可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完全动弹不得。

    再不动就要死了。我焦急万分,额头上渗出滴滴冷汗,流进眼睛里。眼睛很不舒适地眨了一下,继而脸上的肌肉被牵动,脖子也活络了。

    此时白人男子已狞笑着用尖指甲抵住我的胸口,就要打开一个缺口,挖出我的小心肝。

    我猛地一磕头,“嘭”地撞在那白人男子头上。

    他显然没有预料到,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两步。我的上身已经慢慢恢复灵活,双腿却依然动弹不得。

    那白人男子也明显感觉到了恐惧,一呲牙便朝我的喉咙咬来。我右手托住他的下巴,使劲地将他的下颌骨顶了上去。

    这家伙有着牛一样的力气,以我的力量竟然只能勉强和他打平。

    不过我虽然遏制住他的牙,他却还有一双尖爪。锐利的光芒刺破我的眼帘,吓得我冷汗狂冒。

    “急急如律令,激!”好在法力突破第二层之后,我已经可以瞬发出苍灵之箭。白色的气剑正中白人男子的小腹,将之昏眩住。

    打斗声引起了混乱,警报响起,乘客不安地哗动起来,乘警迅速赶来。

    “雪辞兰,快把我抱走。”我此刻双腿动弹不得,一旦白人男子苏醒,我肯定要被他活活捅死。

    雪辞兰抱着我就往后面走,乘警出来,抬枪就指着我的头大喊:“别动。”

    “我草你老母,那边啊!”我简直要气晕了。

    那乘警顺着我的手一看,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靠,那家伙狂化了。他的头发瞬间变白,如狮毛一样竖立,整张脸现出苍白的皱褶,已经完全不是人类的面孔。难怪乘警一见它就吓得腿软了。

    我想在雪辞兰的衬衣上扯下一块布,咬破手指画符,结果一下子用力过猛,“哗”地撕得有点大。

    雪辞兰赶紧裹住胸部,怒骂道:“你想干嘛?”

    “借点布给我画符啊。”我看着她那调皮的露出胸膛的骄傲,尴尬地解释道。

    “那你还盯着看。”

    “姑奶奶,都什么时候了,别这么斤斤计较好吗?”

    “不好,小心。”

    我脑后一阵凉风袭来,连忙一闪。锋利的爪子贴着我的头皮划过,砍进旁边的柱子,拔不出来了。

    此时飞机里的乘客早已尖叫不止,乱成一团东逃西蹿,飞机也很不是时候地左摇右晃起来,搞得气氛极其紧张。广播里空姐激动地大喊:“不要慌张,请各位乘客保持镇定,乘警会立即处理好安全事故的。”

    大家一看那乘警腿软得连路都走不稳,心里更加紧张了。

    “都给我趴下别动!”关键时刻,还得我崔小蛮一声暴喝。

    果然,这一声巨吼,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停止了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