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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跟踪经纪人进入教堂,竟扯出了又一个老鼠窝。三人口中的暗黑教皇,比之春野家族、黑手党的阴暗狠毒,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躲在棺材里,既要小心翼翼地压制住呼吸,又要忍受僵尸的腐臭,那叫一个憋屈难受。心里眼巴巴地期盼着他们赶紧说完赶紧走,我好找个机会溜出去。
我想,时间也不早了,他们应该不会聊太久的吧。
却听那教父突然严肃地问道:“小蝶,你可记得我昨天吩咐过你一件事?”
经纪人蝶小仙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教父,您昨天让我暗箱操作贫困救济金的事已经办妥了。”
我在棺材里大骂,艹,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居然调拨贫困救济金,真该遭天打雷劈。
“不是这件事。”教父心虚地看了旁边的杰姆一眼,又向蝶小仙问道:“那我前天让你做了什么?”
“前天您把刘艳交给我,我带她逛了游乐园,买了很多好吃的,她现在情绪基本已经稳定了。”
“……也不是这件事——估计是大前天,大前天我交待你了什么?”教父有点尴尬,不过他要问的好像是件很重要的事,是而不依不饶地继续问了下去。
“教父,大前天您上午在教堂做祷告,下午去了一趟地下赌馆,晚上在俏佳人宾馆开房,没有交待我任何事。”
经纪人的记忆力有点惊人,而教父则有些乱了分寸,强作镇定道:“那应该是大大前天的事。”
“毒死魂极道长……”
“也不是,大大大前天呢……”
我差点吐血!这***教父,你为何不直接让经纪人罗列一张任务清单得了。
“大大大前天我做了X¥#%……”
“不是这个,那……”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墙壁上蝶小仙的影子在使劲地擦着汗。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躺在棺材里已经昏昏欲睡,忽然听得一声惊吼,吓得我差点以为被他们发现了。
结果……
“就是这件事!小蝶,我一直想要一副你们中国人的蚕丝刺绣,趁着明天狼头人复活的大喜日子,赶紧给我挂起来。”
我忍了大半个小时的尸臭,结果听到这傻X问出了这样一件事,那时我多么想冲出棺材,一砖头拍在他脑门上,像拍苍蝇一样拍死他算了。
谁知,实验室里刚刚安静了片刻,我以为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教父又突然问道:“杰姆,你记得我吩咐了你什么吗?”
卧槽!我顿时绝望,今天晚上估计没有机会逃出去了。没想到在这遥远的美利坚合众国,还有一个和古代中国的唐僧可以媲美的极品啰哩啰嗦大师——左格博教父。
“教父,您让我彻夜守在这里。”
“很好,就是这件事。小蝶,我们走。”出乎我的意料,这次的问话相当简练!我长吸了一口气,吸完之后,差点毒死棺材中。
我听得脚步声即将迈出实验室铁门。
“嘟嘟嘟~嘟嘟嘟~”一阵清越急促的手机铃声在棺材里突兀地响起,吓得我的小心脏猛烈地撞击着胸膛。
我手忙脚乱地一滑,结果非但没有挂断电话,反而点中了免提!我滴亲妈呀!这是要闹那样?
然后便传来血樱温柔关切的声音,“蛮子哥,你怎么还没回来?”
我看到墙壁上的影子齐刷刷地转身,目光死死地盯着我所在的棺木。
知道吗?即便是处于此等让别人束手无策的情况下,我崔小蛮仍然游刃有余。这就是为什么我崔小蛮能像小强一样,在一次又一次万劫不复的劫难中完好无损地存活下来的原因。
既然已经暴露了,就要全力备战。
我二指一举,法力催生,三道白光射出。嘭!实验室的三盏电灯悉数爆裂,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是崔小蛮,他在棺材里!”蝶小仙竟然有些惊慌。心虚了吧,别着急,今天就不找你算账了,不过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多行不义必自毙的。
“哼,自寻死路。暗黑十字架!”教父一声冷叱,胸口的十字架忽然变大数倍,像是一个黑洞般,迅速汲取周围黑暗的力量。原本漆黑一片的实验室,忽然间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像是黑白电视里的场景。
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瑟瑟发抖,这是一种不可抗拒的生理反应,显然是教父的暗黑十字架释放了一种让人恐惧的力量。
打不过。我怯弱了。我经历了这么多生死浩劫,胆子已经越来越大,可这一次,我根本无法去面对那具黑得深不见底的十字架。
实验室里虽然不那么黑了,但仍然看不清人的面貌。一个身影仓皇地从棺材里竖起,发狂地向实验室外冲去。
十字架发出一道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那具奔跑的躯体,黑影猛地扑向门口的蝶小仙。教父大喊:“快闪开。”
暗黑十字架召唤的是地狱之火,火海无情,无论是谁,一沾身必将化为灰烬。
杰姆猛地扑开蝶小仙,被烈火焚烧的黑影趁机疯狂地逃出了实验室。
“追!”教父三人怒不可揭地追着火人而去,在他们背后,我如猫屋里的老鼠,鬼鬼祟祟地落荒而逃。
跑出教堂,我一屁股瘫软在墙角,完全虚脱了。面对血樱、雨岚、楚天等人的时候,我还敢斗上一斗,可是当啰哩啰嗦大师拿出暗黑十字架的时候,我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唯一的想法就是逃。
所幸他们脑子不太灵光,居然被我用贴了符的僵尸引开了,不然他们实验室里又会多出一具标本。
我软弱无力地回到药品百货超市取东西,收银员皱着眉头捂住鼻子,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我本来心情就不好,一个美国佬用那种眼神看我让我心情更不好了。
于是我走到商品柜拿一瓶香槟,可我拔了两下没拔下来。收银员怪异地看了我一眼,觉得我是在搞恶作剧,便过来看我耍什么花样。
她本想轻而易举地拿下瓶子,可是发现瓶子好像被粘在商品柜上了。她用了一下力,嘿,瓶子居然不动。这下她开始慌张了,我耸耸肩随意地站在她身边,示意跟我没关系。
她恼火地双手拽住酒瓶,用力一拔,嘭,商品柜翻到一地,碎了一地的酒瓶子。
我无视身后傻愣住的美国收银员,吹着悠扬的口哨离开了超市。
笑话!我用冰魄之力冻结住的酒瓶子,你以为想拔就拔得下来的吗?
回到血樱住处,给她递了杯开水喝药,我沉默地坐在一旁。
血樱虽然对我好,可她毕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她把刘艳推进了暗黑教皇那样的邪恶势力,是我心头不解的结。
原本我计划着等蝶小仙离开时跟踪她去救刘艳,可谁知血樱一个电话搅乱了我的全部计划。这下不但救不了刘艳,还打草惊蛇,以后想再动手就很难了。啰哩啰嗦大师的暗黑十字架可不是盖的。
“蛮子哥,是春野雨岚派人追杀过来了吗?”血樱看得出我经历了一场战斗,她和雪辞兰那个迷糊的家伙不同,是个精明的女人。
我点燃了一支烟,默然不语。我们一群年轻人在这里斗得死去活来,背后却坐着一只老狐狸,等着我们打疲了,然后再一锅端。
其实这一切关我个屁事,我还成天提着颗脑袋在人家的菜刀下面晃来晃去。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吗,现在冰魄老鬼已经释放,我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我定张机票,明天回国。”半天我才下定决心。
“是为了离开我吗?”血樱不忍地问。
我发现无论我和她经历怎样的生死患难,终究不能像和雪辞兰那样放下防备在一起。“不是,只是我不想看到,哪天我起床的时候,脑袋已经不在脖子上。”
见我没有否认,血樱脸上露出微微的喜色,不动声色地说:“那就定两张票。”
我醒悟过来时,脸刷地红了,热乎乎地朝血樱望去,只见她也是红扑扑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