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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始终是军队,哪怕人人兴奋过度,都随着水手长一句“安静,你们这帮娘娘腔想翻天了不成”的喝骂,船舱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在船长塔尔勃特的吩咐下,这笔钱由维多克亲自去兑换,这笔交易是他与达瑞欧谈妥的,他有当之无愧的优先处置权,何况现在船上的财务管理也归他负责,那么会计到银行取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在出发前,水手长一把搂住维多克的肩膀,低声问道:“喂,她怎么没叫你先生了?”
“她?谁啊?”
“还能有谁,泽娜女士,我听见她直呼你的名字,你又这样叫她,莫非这几天你和她发生什么了?”水手长露出一种老司机心照不宣的猥琐笑容。
这些日子他确实与泽娜的关系变亲密了许多,只是维多克实在不想承认,在军舰上这种熟人社交圈子内,出现什么流言蜚语都会很快变得人人皆知。“别乱想,我和她只是觉得尊称太麻烦,改成直呼名字罢了。”
“嘿,那说明你们俩的关系变亲密了。”水手长悄悄地给竖起大拇指,“好样的,趁这势头把流浪者号唯一的带刺玫瑰摘了吧。虽然她不是我的菜,但那沉甸甸的胸脯、那纤细的小腰、还有肉肉的大屁股,你值得拥有啊。”
领航员鄙夷地瞪了对方一眼:“我和她顶多是好朋友啦。”
“所有陷入恋爱的年轻男女都是从好朋友开始的。”维克塔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你它喵的不是个满口脏话的老兵痞么,怎么变成了喜欢给年轻人牵红线的居委会大娘了?无言以对的维多克只好带着梅丽莎直接离船,同行的也有泽娜和她的两个少女侍僧——一来是驻舰祭司有着监督的职责,二来也轮到她们三人上岸休假。
到了城镇内的巴利欧尼商馆之后,领航员将十四汇票兑换珊瑚王国的货币,并对商馆的经理说出完成交易的暗语,至于达瑞欧指名给他作茶水金的那张汇票则继续藏起来,等到没别人在场再兑现它。
一枚金贝重约五克,一千四百枚就整整七公斤,而基层士兵的分配金额是十五金贝十银鱼一个人,为此多换了三百六十枚银鱼。结果一整袋硬币加起来将近九公斤,这沉甸甸的感觉真是令人舍不得放手。不过这袋硬币也不是要全部带回,维多克随后就去了王国驿馆,四个女孩子也一路同行,因为她们知道维多克是把阵亡同伴的那些分红寄给他们的家属。
珊瑚王国是典型海洋国家,以商立国,为了维护国家的凝聚力与聚敛财富,王国建立起一套包含了送信运物在内的邮政系统。众人把来意一说,出来迎拉的驿站站长立刻爽快的答应下来,站长认得眼前这几位参加过凯旋仪式的英雄,其中维多克还得到柯蒂将军的亲自授勋,自然殷勤地帮助众人填写单据,分装硬币。
“先生放心,本站已经为王国的官兵们投寄过无数信件和薪饷,三天后就有联络船发往本土,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递到他们的家人手中。”
维多克点头笑道:“那就有劳大人。”
走出了驿站,两个少女侍僧向泽娜告辞,就撒了欢似的钻进了市场区,去享受自己的休假,剩下带着护卫的领航员和驻舰祭司结伴而归。
走在路上,泽娜突然开口道:“你真厉害,所有阵亡同伴的名字和家庭住址都记下来了,其他人的也记下来了?”
“没呢,除了你。”维多克答道,一艘军舰的人员名册一般由大副保管,只有大副自己和船长两人才能观看,得到塔尔勃特认可接替大副一职后,这本名册也就落到他手中,不过在泽娜的资料上除了名字、性别和种族以外,其他信息统统缺失。
泽娜闻言一怔,一抹苦涩的微笑浮现在她的樱唇上:“好吧,不算我。但你真的很厉害,有这样的记忆力,怪不得你能成为一位施法者。”
“唔……作为一名军官,记住所有手下的名字和外貌不是基本功么?”维多克记得穿越前龙裔共和国的军队里,排长甚至连长都具备这样的技能。
“那么,你觉得我父……”差点说漏嘴的泽娜连忙改口道:“柯蒂将军能否叫得齐他舰队里每一个人的名字?”
这让维多克有些无语,一位团长能叫出他部队上每一位排长的名字就已经相当不得了了,而柯蒂将军麾下的部队有好几万人呢,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量级,能够办到这种事绝对是非人类。“不可能,而且这不一样,现在我是一个协助船长管理一艘船的军官,记住舰上所有同伴的名字,应该是必须的吧。”
“好吧,我说不过你。”
落后在维多克半个身后的梅丽莎探头过来:“先生,为什么您记不住泽娜女士的资料呢?”
“这个嘛,时候到了你就会知道了。”维多克说着伸手像哄小孩子似的拍了拍少女护卫的头顶,传回来的手感软软的又充满弹性,仿佛他拍打的不是梅丽莎的头顶,而是她的小屁股。
“啊,先生,别把我当小孩子啦,我已经五十岁了。”嘟起小嘴的梅丽莎甩了甩头,用飞舞的八根触腕把领航员的爪子赶开,这样的举动引得维多克哈哈大笑不说,就连情绪很少外露的泽娜也抬手遮唇,轻声的笑着。
曼达拉族的生长速度是人族的三分之一,即使是五十岁了,折算成人族也就是十六岁多一点,当然在这个位面内已经算是成年人,早该结婚生子了,不过在维多克看来不到十八岁都不算成年人。从原主人继承的记忆,他知道自己今年已经一百四十岁,相当于人族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
笑声过后,维多克盯着梅丽莎的眼睛认真道:“我知道,梅丽莎是成年人了,不是孩子。不过我记不住泽娜的资料是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暂时不能告诉任何人。明白了吗?”
梅丽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作为军方施法者的贴身护卫,她受过保密训练,明白有些事情不该自己知道就别去打听。
维多克把视线转移到泽娜那正随着她的步伐而宛如果冻般一颤一抖的宏伟双峰上:“难得有休假的时间,没去探望你的父亲吗?等到补充人员上船后,船长大人和水手长绝对会把他们往死里操练,在他们磨合至熟练之前,恐怕不会有任何休假。”
“咦?泽娜女士的父亲住在镇南港……啊,我不该知道的,我没听见!”少女心性的梅丽莎刚开口询问,随即想起刚才维多克的训话,连忙摸出一枚银鱼从旁边经过的一个木器摊档买了一个小木桶,连找钱都不要就拿起木桶把自己的脑袋盖住。
曼达拉族没有耳朵或耳孔,听觉器官是位于前额中间的一块小小突起,要让它不发挥作用只能找某些东西把它罩着,与外界的空气隔开。梅丽莎成功做到了“非礼勿听”的状态,可眼睛也被木桶遮盖,看不见路的她整个人变得如同醉汉散步一般摇摇晃晃起来,让维多克不得不牵住她一条触腕,引导她的行走路线。
这番娇憨呆萌的举动引得路过的居民抱腹大笑而维多克掩脸抚额。泽娜也牵住梅丽莎的另一条触腕,然后接上刚才的话题:“不用了,那一天晚上该谈的都谈过了,无法取得共识的事再谈下去不会有新的结果。我知道他现在身体健康,他了解我目前的生活情况,这样就够了。”
维多克看着泽娜天蓝色的眼眸,一时竟找不到话说,心中只感叹一句清官难审家务事。而泽娜见领航员突然不说话了,以为又勾了他对死去父母的思念,也沉默下来。
三人回到码头时,流浪者号大部分船员已经挤在船舷旁,伸长脖子一副翘首以盼的模样注视着他们回来。
“你看,你看。”一个船员凑到同伴耳边小声嘀咕:“领航员先生和泽娜女士牵着小梅丽走在街上,像不像带着孩子出来玩的一家子?”
“诶?还真像呢,神职者果然要施法者才配得上。”另一个船员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第三个好事的船员插话进来:“你真的这么想?难道你没对泽娜女士有过什么想法?”
“得了吧,她就像一位女神,可以远远地看着,却碰不到摸不着,能把詹妮搞到手我就很满足了。”
詹妮是舰上其中一位侍僧,颜值和身材都要比泽娜逊色许多,不过在海军这种狼多肉少的团体里,哪怕是像坦克和暴龙一样的女性,也不乏愿意提枪而上的“驾驶员”和“龙骑士”就是了。
“哗,原来你也打詹妮的主意,我们来决斗吧。”
“来就来,让你一只手……哎哟!”
一连串手掌拍打脑袋的闷响结束后,一排捂着头顶大包的船员眼神委屈地看着出手惩戒他们的水手长,后者翻了翻白眼:“兔崽子们,在长官背后碎嘴说坏话很好玩是吧?要不老子把你们刚才的话转告领航员和泽娜女士,看他们撕不撕了你们的嘴。”
“长官,他们两位不像您那么喜欢用拳头修理人啊。”
“还顶嘴,再多说一句老子现在拆了你的下巴。”维克塔一脚踹到那个多嘴的船员的屁股上,引来船员们一丝丝闷声闷气的憋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