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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城,位于顶尖中型国闻国的西部边境,也是闻国距离兽战山脉最近的城池,只有不到一千里。
一日午时,逢城西城门。
一辆由两匹王阶妖兽踏风龙马拉着的黑色马车由远至近,缓缓停在了城门口。
守城的几名兵士看着赶车的红衣女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连吞了好几下口水。
若非他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怕是已经被那女子迷得魂飞天外了。
坐在车上的魅姬早已经习惯了士兵们的这种反应,也不在意,只淡淡地问道:“请问,入城费多少?”
那酥软柔媚的声音听得那为首的小头目差点儿说:不要灵石,姑娘您只管进。好在关键时刻他忍住了。
小头目强行将目光从魅姬身上移开,回答道:“一人五块下品灵石。”
魅姬点头,翻手取出二十块下品灵石递给小头目:“我们一共四人。”
小头目接过灵石,挥挥手:“请进。”
魅姬微笑,凌空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发出“啪”的一声。
两匹踏风龙马立即迈开四蹄,向城内而去。
魅姬走了好一会儿,小头目才反应过来,他一拍脑门儿,骂道:“卧槽,瞧我这脑袋,忘记看看车里有几人了,她说一共四人我竟然就信了。”
他摇摇头,啧啧了两声:“真是个小妖精,也不知道谁这么不懂怜香惜玉,这般的美人儿竟然用来赶车,真是暴殄天物!”
被说成是不懂怜香惜玉的月大小姐此刻正坐在马车里闭目修炼。在她对面的是同样在修炼的风灵,而风雪则依靠着一个软垫正在看书。
三日前,风雪和风灵都通过了问心,月倾寒便决定带着她们二人去见姬南梦。
她本来是想当天就走的,可林家刚处理完内鬼,正是需要人主持大局的时候。而王家和东方家又正是虚弱之时,林家需要趁机瓜分利益。
两者同时进行,风雪必须要坐镇林家,导致拖了整整三日,今天早晨才启程。
“小姐,我们已经进入逢城了,不知接下来去哪?”魅姬的声音传入车厢中。
月倾寒停止修炼,睁开了双眼,淡淡道:“先去城中心的‘一点土’酒楼。”
“呵,”车厢外传来魅姬的轻笑声,“小姐,这酒楼为何取这么个名字?”
月倾寒不禁也勾唇一笑:“是个‘玉’字。”
“呵,”看书的风雪也不禁笑了,这么一解释倒是有些意思。
一点土酒楼是逢城、乃至闻国最大的酒楼,其占地方圆近五十丈,高十五丈,分五层,位于逢城主道的最中心处。
魅姬赶着马车沿着主道一路行去,很快便到了一点土酒楼的门口。看那大气的外表,华丽的装饰,真是不看牌匾都不会认错。
“遇”魅姬叫停了两匹踏风龙马,她跳下马车,反身掀开车帘,笑道,“小姐,到了。”
白影一闪,月倾寒已经落地。身后风灵则扶着风雪的右臂缓缓地走了下来。
此刻正是饭点,进进出出的食客多不胜数。却在月倾寒她们下车的瞬间集体看了过来,那动作之一至好似军队练兵。
月倾寒隐隐可以听到有人说:“哎,这是谁家的,真是美的各有特色。”
“若能拥一人入怀,我就满足了。”
“啧啧,我觉得红衣的美人儿最美,若能共度春宵,真是死也值了。”
“我还是喜欢白衣的,清冷若仙啊!征服起来才更有快感。”
……
听着这些话,月倾寒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逢城这种名为边境实际上却很难遇到战事的地方,闲人就是多!
“几位客人,欢迎来到本酒楼,马车可以暂时交给我们酒楼保管,我们会妥善照顾的。”一个身穿红色侍者服、脸上挂着得体微笑的女侍迎了上来。
魅姬看了月倾寒一眼,见其微微点头,便对女侍笑道:“那就麻烦你了。”她摸了摸两匹踏风龙马的头以示安抚,随即便将缰绳交给了女侍。
女侍接过,对月倾寒四人笑了笑,躬身道:“祝您进餐愉快。”话落,她便牵着马车离开了。
月倾寒对风雪道:“大姨,我们进去吧。”
风雪微笑点头:“听你的。”
月倾寒微笑点头,和风雪、风灵,一起走入了酒楼之内。
魅姬则自然地跟在了后面,一起跟上的还有众多吃完饭的和正好要去吃饭的食客,当然,以男性为主。
月倾寒刚进入酒楼内,便觉眼前一亮。
淡蓝色的流年玉铺成一条宽三丈的玉路,直通柜台。
玉路两侧是用淡金色的金乡木所铺的地板,一直延伸到一楼两侧的墙壁。
地板上摆放着清一色用四品灵木无尘木所制的桌椅。
桌椅上方的天花板上挂着用各色美玉制成的玉灯。
灯内放满了散发着白光的月光石,照的整个大厅纤毫毕现。
流年玉:四品灵玉,因其内好似有水流在流淌而得名,取“似水流年”之意。
其可以自行聚集少量的水灵气,长时间带着它,会让人感到清凉和舒适。
金乡木:三品灵木,除了较为结实,看上去较为华丽外,再无其它功效。因此价格很是便宜,很适合拿来铺地。
如此的布置,真的只能用奢华来形容,来这里吃饭,有时吃的已经不是饭了,而是一种象征,身份的象征。
“这位客人,请问您几位?”又是一位穿着红色侍者服、面上挂着得体微笑的女侍迎了上来。
“四人。”月倾寒淡淡地答了一句,便带着风雪三人径直向柜台走去。
女侍想说,您可以跟我来。可看看月倾寒那淡漠的表情,还是没敢,只跟在了她们的身后。
柜台后站着一位模样在三十左右,容貌中上,穿一身淡紫色裙装的女子。
她见月倾寒向自己走来,便笑道:“欢迎这位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月倾寒翻手取出玉剑阁少阁主令,将其放在了柜台上,淡淡道:“我要见你们主事的。”
紫裙女子只看了令牌一眼,不由脸色一变,她连忙对着跟来的女侍用眼神示意风雪三人:“给这三位客人找一个包厢,饭菜的灵石全免。”
也不管女侍满脸的震惊,转向月倾寒,恭敬道:“小姐,请您跟我来。”
月倾寒收回了令牌,扫了一眼周围那些时不时向她们看来的人,她垂眸,淡淡道:“魅姬,若有过分者,格杀勿论。”
淡淡然的声音中带着冰冷的杀意,让不少一直注意她们的人顿觉后背一凉,讪讪地收回了目光。
魅姬勾唇一笑,应道:“是,小姐!”
月倾寒点头,对紫裙女子道:“带路吧!”
“是!”紫裙女子应是后便当先向二楼走去。
二楼的布置和一楼差不多,一样的奢华,只是没有流年玉铺成的主道,却在北边和西边多出了一排包厢。
正是饭点,食客很多,几乎把整层楼都坐满了,喧闹的很。
月倾寒一上来,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大多都是不干净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只有几个人看过之后便立刻将目光收了回去。
紫裙女子偷偷看了月倾寒一眼,生怕她发怒的样子,待看到她面色依旧平静时,才暗自松了口气,脚下却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
月倾寒对那些人的目光并未理会,还是那句话,别惹到她头上,别太过分,就无所谓。
紫裙女子带着月倾寒很快来到了门上写着“丁一号房”的包厢门前,她翻手取出了一块玉牌,用其触碰了一下房间门的左上角,包厢门便自动打开了。
她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对月倾寒笑道:“小姐,请进!”
月倾寒点头,当先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长宽只有一丈,其内什么摆设也没有,只在地上刻了一个阵法。
紫裙女子反手关上房门,对月倾寒躬身行礼,无比恭敬道:“属下吴青,见过少阁主,请少阁主入传送阵。”
“嗯。”月倾寒应了一声,便踏入了传送阵。
吴青紧随其后,也踏入了传送阵。她伸出右脚点了一下地面上的某处,传送阵上方的空间立时扭曲了起来。
月倾寒只觉头脑一晕,下一刻,她已经来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之内。
在她脚下是传送阵,她面前则有着一张淡紫色的木质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名手中拿着一副竹简的白衣女子,女子此刻正抬头看向她。
月倾寒也看向她,眸光平静无波。
吴青连忙上前,对白衣女子躬身道:“素心姐,这位是少阁主。”说完,她便站到了白衣女子的身后。
月倾寒再次将少阁主令拿出,她上前两步,来到木桌前,将其放在了桌面上。
白衣女子瞳孔一缩,立时站起,躬身道:“属下温素心,见过少阁主,请问少阁主有何吩咐?”
月倾寒将少阁主令收起,也不废话,直言道:“闻国皇室要对付闻国元帅陆战,我要知道闻国皇室所有的底牌。”
温素心眸光微闪,她想知道堂堂玉剑阁少阁主为何要插手一个中型国的事情。
但她并没有问,只应道:“好的,请问少阁主,消息收集好后送到哪里?”
月倾寒想了想道:“一份送到闻国希言客栈,一份送到闻国元帅府嫡长女陆凌双的手中。”
温素心心中一动:陆凌双,这不是洛姨特意交代过要多多注意,想招入玉剑阁的人吗?难不成她与少阁主有交情?
心中想着,她口中回道:“是,少阁主放心,七日之内属下必会将闻国皇室的底牌全部摸清。”
“嗯,”月倾寒满意地点头,又道,“你有没有关于闻国所有大型城池的资料。”
温素心笑着点头道:“有的。”她翻手取出二十余块玉简递给了月倾寒,并特别指出了其中的两块,“这两块一块是关于元帅府的,另一块是逢城的。”
月倾寒先拿过这两块玉简,灵魂力探入其中,随即她眸光一闪,将这两块玉简放入了隐镯之中。
这才将剩余的二十余块收入储物灵戒中,她对温素心点头,道谢后便走回了传送阵上。
见此,温素心连忙绕过木桌,向她走来:“属下送您。”
月倾寒摇摇头,淡笑道:“不用了。”
看着月倾寒清冷的眸子,温素心笑了笑,没有坚持,而是向身后的吴青招了招手:“青儿,你送一下少阁主。”
“是!”吴青应了一声,也踏上了传送阵,她伸脚一点阵眼,传送阵上白光一闪,二人消失不见。
温素心摩挲着手中的竹简,淡笑着喃喃自语:“闻国皇室,能惹到我们少阁主也是本事,只能算你倒霉了。”自语间,她已经起身向右侧的一扇小门走去。
月倾寒和吴青再次来到二楼。
刚走出传送阵所在的包厢,不等月倾寒询问风雪她们的去处。
吴青便唤来了一位女侍,她问道:“刚刚薰儿带来的三位女客去了哪个包厢。”
女侍对吴青躬身行了一礼,笑道:“回青姐的话,那三位女客在‘乙三号房’。”
吴青点头,笑着对她一摆手:“好了,去忙吧!”
“是!”女侍躬身后便离开了。
吴青侧头对月倾寒笑道:“小姐,乙字房在四楼,请您跟我来。”
月倾寒点头,示意她带路。
风家,位于逢城中心偏南的位置,是逢城的两大家族之一,就连逢城城主在面对风家之时也要正视,该给的面子也是要给的。
风府后院的一处花园内。
一名穿着淡金色华服,身形瘦弱、面色苍白,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的青年男子斜卧在一张躺椅上,懒洋洋的对站在他身后的青衣小厮道:“东子,这几天有没有发现什么美人儿啊?”
东子的面色一苦,哭唧唧地道:“回少爷您的话,这个……小的不曾发现。”
“啪”的一声,青年翻手就给了东子脑门一巴掌,骂道:“没用的东西,少爷我养你有何用?”
东子不敢顶嘴,更不敢反抗,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儿地道:“是小的无能,小的无能,请少爷息怒,息怒!”
“啪”的一声,青年愤愤地又给了东子脑门一巴掌,接着骂道:“没用的东西,像个鹌鹑似得,少爷我看着就心烦!”
东子都快哭了,心道:我敢硬气吗?硬气可是会死人的!
看他这幅样子,青年眼睛一瞪,举手欲要打第三下。
就在此时,一个同样穿着青衣的小厮连滚带爬地从花园外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少爷,少爷!有美人儿,大美人儿!”
“什么?”青年的双眼陡然亮起,身体猛地从躺椅上弹起直接落在了那小厮的面前。
他一把抓住了小厮的衣领,急急地问道:“美人儿在哪?在哪?快带本少爷去!”
那小厮本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再被他这么抓住衣领,差点儿没晕过去。
他伸长了脖子,艰难地说道:“在、在一点、点土酒楼!”
青年一把将小厮扔到一边,大声喊道:“东子,快、快!带人和少爷我去一点土酒楼。”
“是!少爷,小的这就去叫人!”东子一边忙不迭地应着,一边快步向前院奔去。
青年笑得眯起了眼睛,还没见到人,眼中却已经闪出了色眯眯的光芒。
他一把抓住刚刚给他送信的小厮,急声道:“快,给少爷我带路,若是这次能得到那美人儿,少爷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是!请少爷跟小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