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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南花魂归天国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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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天色的预兆,真的很快地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当闻伦与弟弟闻乐手牵着手进入村落里,走在小巷道上,只听见村落里的小道深巷里人影恍动,来人已经个个行走如飞奔,那鸡儿来不及躲藏,被碰着逃窜跳跃,发了咯咯叫声,特别是那些狗儿们,象是被人追打一样,发出激烈的狂怒叫声,将整个村落里掩没在它们的叫喊不绝的声音里面。

    闻伦觉得奇怪地打住了脚步,望着来往奔走的人影,静心听了听动静,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手紧紧地捏着弟弟的手,生怕他丢失。

    闻乐终于好奇地问:“二姐!那些人干嘛啦?都跑着那么急躁,是吊井那一边。二姐,你听!好象有人哭了。”

    “别胡说。哪里有人哭,别胡说。是狗叫声。”闻伦望着小巷里跑动的事影,心理已经猜到了,肯定村落里出了什么大事情,不然不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特别是那些狗儿叫着,声音特别的刺耳。但是她不希望会发生大事情,因为每个大事情发生,都会是令人伤痛的。

    “明明是有人哭呢,二姐,是真的,我听得很清楚了。”闻乐很肯定地说。

    闻伦没有吱声,他们走在村落里的巷道上,迎面走来哇子爷,他也拄着拐杖从巷街里走过来,闻伦还是迫不急待上前拦住问:“阿公!村子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那么多人着急走路。”

    “吊井那边,出大事情了。”哇子爷这回顺风听清楚了闻伦的问话,应着。

    哇子爷虽然没有说出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情,但是他说的那个大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不然他们不会轻易出来凑热闹的。闻伦拖着弟弟的手,迈着小快步朝吊井方向奔来。手里兜着那斤米,急忙抱在怀里,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撒满地都是。

    他们很快地来到村落里的吊井所在那条巷道上,远远看到吊井傍几乎围观着村落里所有的男女老少,妇女、老人、孩子,特别那些小娃儿,像条泥鳅一样,挤进人群缝里,钻出来又钻进去,想看个究竟,到底是什么事情,可是大人们自己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此刻那里还容得下不懂事的孩子来凑什么热闹。

    哭声似是从井里面喷出来的一样,嚎啕大哭的哭声从围观的人群里挤出来,那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闻伦远远地听了听,立即听出来是方南花母亲的声音。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闻伦心急火燎地想知道情况。

    “二姐,是谁在哭呀,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围观。”

    “别作声。我也不知道。”

    闻乐也听出是谁在哭喊:“是南花姐姐她阿妈,二姐,是南花姐姐她阿妈在哭喊。”

    “我知道了,别多话。”

    “二姐,南花阿妈为什么要哭喊,哭喊的声音好可怕,我好害怕。”

    “别怕,二姐不是牵着你了么。”

    “二姐,我们回去吧,不看了。”

    “不怕,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肯定是有人掉井里了。”

    “掉井里。”闻伦牵着闻乐的手紧捏了一下,让闻乐感觉到有痛,说:“二姐,你掐痛我了。”

    闻伦在人群后面伸长颈跟向围观的人群里面张望着,自言自语地问人:“出什么事了。”

    “像是有人在掉在了水井里面。”有人随意的搭着话。

    有几个大男人手挂一根绳索在井圈边大声向水井内面喊话:“吊住了没有?”

    “难道有人掉进井里,淹……”闻伦想到这里,心里一下子急促地扑跳起来,不敢往坏的方面想下去。

    突然,人群哄然而动,像外围移动起来,喊叫声、嗥哭声混杂在

    一起。南花娘更是哭得死去活来,那声音的凄烈,象是被人恶狠狠在身上割走一块块肉,那样痛楚到内心里。

    “二姐!到底是干什么呀!给我看看。”这时闻乐也好奇地想知道到底在水井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闻伦听不到弟弟在说什么,围观的人们越集越多,里围的人往外移,外围的人往里面凑近,形成内外三层,分不清楚是谁的喊叫声,谁的哭叫声,嘈杂在一起,也分不清楚是谁在说话,还是谁在咒骂,谁与谁喊叫争吵。

    男人、女人们没有谁针对谁地小声地议论起来。

    “是南花跳井自杀了。”

    “听说南花不愿嫁去县城,可她爹逼着呢。”

    “据说那个男的,是个瞎子,还年纪大着呢!”

    “是呀,比南方大了十几岁。”

    “县城是个好地方,不愁吃穿,还愁不着钱用,一个乡下的姑娘,那能找着那样的人家。”

    “可南花好手好脚的,当然不愿意嫁给一个有残疾的人。”

    “这下哇子可惨了。”

    “听说南花妹子喜欢哇子。”

    “哇子人是不错,就是有点儿傻傻的,也不出来说个事儿,不然那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就算哇子有点儿傻傻样,可是个好男孩,比那个瞎子好几百倍。”

    “是呀,好手好脚的,难道还挣不到饭吃。”

    “不见得。哇子好是好,只知道傻笑。”

    “听说是老团知道南花跟哇子相好这件事情,老团急了,不准南花跟哇子好,他才逼南花嫁到县城里面去。”

    “分明是看不起哇子,狗眼看人低。”

    “哼,他看不起哇子,他还以为还是解放前,倚着老方家,横行乡里。”

    “他就是有这个德性,不说是猪,狗都改不了****。”

    “那又怎么样。就算方麻子当上了大队书记,又能怎么样。”

    “对对,田和山岭土地马上就要分包到户了,他想收回去,可能么。”

    “方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现在可好了,人,直着跳了进去,横着提上来。”

    “井水能不能喝,以后还是个问题。”

    “当然要先洗井,不洗井怎么可以吃。”

    “瞧瞧看!也许人,人可能还有救呢?”

    “据说上午就不见人.是闻强力发现的。”

    “强力知道个屁,傻傻的,发现了井里有人也不会救呀。”

    “这次是他大叫救人命。”

    “人傻,也会有一时聪明的时刻。”

    “这叫——什么的,有句古话,哦,是这样,糊涂一世聪明一时。”

    “扯七八蛋。他闻强力也有糊涂一世,聪明一时的时候,我看你是在说你自己。”

    “你才神经。”

    “我神经病,你早就跟疯子阿爹一样喊街了。”

    议论的人们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闲话,有些不如意地对方便相互之间轻声地谩骂。闻伦听着村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议论着,又伸长颈跟往井边方向望去,人们实在是又围得很紧,看不到打捞上来的人是是否是南花,她是否还活着,还是真的跳进里淹死了。南花比闻伦大三岁,比哇子小了七岁。她从来没有念过书,却是一个相当懂事的姑娘,人不但勤快,还见人就以笑脸相迎,锁子曾经打过她的主意,可是南兰虽然对任何人都是笑脸相迎,但是你想在她身上打歪主意,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锁子曾经在地里劳动时跟她开玩笑说:“南花,哇子这个人呀,勤是勤快,可是不一定有用。”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用。”南花也开着玩笑说,“那锁子哥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没有用。”

    “我当然知道,他们姓闻的人,有遗传嘛。”

    “遗传,什么遗传。”

    “你瞧瞧,闻强力,就是一个。”

    南花知道锁子的意思了,脸色变得绯红,却不会在锁子面前丢人现眼,说:“有没有用,不是看外面,而是要看内心。”

    “南花,你看看我,怎么样,比哇子强多了吧。”

    “你呀,可能跟闻强力差不多。”

    锁子被南花倒搭一耙,说:“我怎么就跟闻强力差不多了。哪你跟我试试看,看看我们没有用。”

    “跟你拭拭看,倒不如跟哇子哥哥拭拭看,至少他是个可靠的人。”

    “哇子有什么好,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儿。”

    “哇子哥哥他的好就多着了。勤快,老实,不象某些人,一肚子雨(坏)水,成天不是想着多做事情,而是怎么去打别人的主意。”

    哇子是村子里最勤快的男孩子。南花之所以喜欢哇子,就是因为哇子勤快忠实,憨厚腼腆。他的“傻”正是体现着这些方面。

    南花在家里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三,大姐、二姐早已嫁到邻村去了,都是一般庄稼人。南花爹见南花比两个姐姐长得漂亮,想给她找一户好一点的人家,将来也有所依靠。俗话说,树要皮人要衣。于是托人帮她找婆家。想不到婆家找到了,却丢了人。

    南花还有两个妹妹,最小的是个弟弟,今年才七岁,是上学年龄,村落里没有小学,要到镇里去就读,加上还没有确定政审能否通过,因此能不能上学,没有人能够轻易作主。

    南花娘的哭声如******时的工地上的高音嗽叭在播声,是那样的豁亮。

    “我的三妹仔呀!你就这样走了,啥得阿娘嘞!丢下阿娘不管。我的女儿呀!你爷娘好命苦呀!有什么吃的都会让阿娘先吃,平时又听话,忙了地里忙家里。娘怎么啥得你呀!你就这么狠心舍得娘呀!自己一个就这样走了。你怎么就这样看不开呀,我的三妹子呀,你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命都丢了,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你为什么要把我的三妹子收走呀,三妹子,我的女儿呀,你睁开眼睛看看阿娘,阿娘都舍不得你,你怎么就舍得阿娘呀。我的女儿,南花呀,你怎么就舍得自己,丢亲人不管了。我的女儿呀,你伤阿妈的心哟。你叫阿妈怎么活呀。”

    方南花是个好姑娘,这是村里的人们都知道的事情。

    南花娘每哭一声,诉说一句,声声拉得特别的悠长,听得围观的人们跟着簌簌地流出泪水,心地善良的妇人便是捂着嘴巴哭了,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落掉地,不久眼圈圈便红彤彤的,不知道是同情方南花,还是可怜南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