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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苗青想着那家伙爬在自己身上时,威胁自己说:“再叫,你女儿被绑在后山上面的棕榈里,再叫,她就没命了。还有,麻子经常暗地里说了共产党的许多坏话,我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一旦告发他,他必死无疑。”
她突然被疯狗了似的,急切叫喊:“小洋!我的女儿。你哪里?别吓阿妈。”
“阿妈,我在这里。”方小洋应声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上快步上前来,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女儿:“小洋,你没事吧。快给阿妈看看,受伤了没有。有没有打你,快告诉阿妈。”
“阿妈,你怎么了?”方小洋见母亲突然神经兮兮的,问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巴眨着眼睛,欲哭无泪。
田苗青见女儿安安全全在家里,顾不上自己赤身裸体,紧紧地抱住了她,反复地说着:“你没事就好。”
泪水如涌泉一样从眼眶里流出来,她一边穿着衣服裤子,一边将女儿抱到房间里,好象有人来抢夺一样,生怕女儿被人夺走。
田苗青哄女儿睡下,自个儿坐在床椽边发呆,静静地想起刚才的那一幕,突然又变得紧张起来,那男人是事先躲藏在屋子里,等待自己的回来,而且是很久很久的蓄谋,不然的话,他对屋子里一切情况不会那么熟悉。
田苗青一时还没有想到那家伙会是谁,就在这时,想起闻大力妻子王仁香去世后,送上山后那天晚上与锁子那家伙相撞个满怀的情景触动了她的灵魂:“一定是他——二流子。”
田苗青想着自己这下完蛋了,几乎压抑不住伤痛哭叫出来。又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此时最害怕的是被人知道,如果真让人知道了,无脸见人,好象见到村落里的人们,自己竟然跟一个无赖有这样不光彩的事情。这时她又想起了方南花的死——死也应该为自己保留那么一点点贞洁。
死在她的心头上渐渐地燃烧起来,她的眼睛落向了女儿方小洋。她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仿佛有许多话要跟自己的母亲交谈,堆积在自己的嘴边,欲话不能,欲语不行,那样无法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那样的焦急情态。
“阿妈,您怎么哭泣了?小洋不要阿妈哭泣。”
“嗯,阿妈不哭。乖,睡吧!”
“阿妈不哭,我就睡。”
“好好,阿妈不哭。告诉阿妈,刚才看见什么没有?”
“我好怕。”方小洋说着也哭泣。
“别怕,乖,别哭。”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扛走阿妈。”
田苗青从女儿这句话里听得出来,她已经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但是她也没有看清楚那个家伙到底是谁。那家伙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连自己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沾污了身子。
“乖,告诉阿妈,小洋什么——刚才什么也没有看见好不好?”
“好!我们拉勾勾。”
“好,我们拉勾勾。”
田苗青说着与方小洋勾勾起小指头,希望她永远忘记今日,自己的母亲被人强暴这件事情。田苗青望着熟睡的女儿想着,为了女儿方小洋,自己要好好的活着,自己不能象方南花那样一了百了,她没有个人牵挂,只有亲人痛苦,如果她的死,会让自己的母亲那样伤心痛苦,她那样有孝心的姑娘,那么她一定不会那样轻生。
田苗青想着,也许方小洋会忘记,记忆不起这件事情,然而田苗青自己,反而永远也无法忘记,抹煞这件事情的阴影。特别是自己与丈夫行着房事时,她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在那次遭到强暴后,反而被自己的丈夫无能而感到羞愧。更可怕是的,打从那次强暴之后,她发现自己的肚皮开始变化,豁然间她才明白,肯是那家伙的孽冤,她想方设法弄掉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没有半点办法,只能用强劳动来决定肚子里的孩子的是死是活,看它自己的造化,可是她越是想弄掉肚子里的孩子,肚皮越是一天比一天长大,最终她生下儿子小虎子。
“苗青!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方麻子的说话打断了田苗青的回忆。
“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有许多工作要做。睡吧!”
方麻子无可奈何地将话停留在嘴边没有说出来。田苗青说得很对,他明天确实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全镇各村的好事坏事都会往自己这边塞进来。全镇各个工作小组都下去了,前提是检查工作,特别象今晚闻有义他们说的那篓子事情,修桥补路,会触动到村民的祖业。如荔花岭的山路要打通,却要迁移一大片祖坟,还得毁掉一大片荔枝林。这些都是村民们的命根子,谁会轻易让步。也就是说,谁会让他人来挖自家的祖坟,毁坏自家的所谓“祖荫”。不仅仅这里的人们是这样,那是华夏民族的传统习俗:“人可动,宗不可离。”意思是人们可以调动,但是祖宗是不可动摇的。挖人的祖坟,比要他们的命还重要,还要可怕,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更是保守,封建迷信根深蒂固,动不动就会跟人搏命。谁还敢去做工作,谁还做得通思想工作。
方麻子想着这些事情,也理解村委会同志们的工作难度,闻有义他们说的这些事情也是事实,说得也在理。但是工作肯定是要做,而且再也不能拖拉了,否则就是等着贫困,等着别人来看自己的笑话。
方麻子想着自己这些年来,也是几经周折走过来的,是经过多年来的演变与磨砺转变过来的人,才被组织上信用,人们拥护,才有今天的成绩,才有现在的全镇人民对自己的工作支持。但是今天的改革,已经不是昨天的故事那么简单了,也不是自己生活一样那般轻松,一个人的思想可以通过时间来磨砺大致思想的转变,有的是时间的洗礼。但是一个地方的经济建设不是时间的长短能够简单的概括,这里的人们不能再等了,等只有一个结果——历史的痛骂。
几天后,正如方麻子所想象的,村委会刚刚发出通告,迁移荔花岭山路旁边那一片祖坟,几乎在村民中炸开了窝,一些村民会集在一起议论。
“村委会没有一个是好人,现在连人家的祖坟都要挖,简直是没有一点人性。”
“不仅仅是没有人性,简直是丧尽天良。”
“村委会这般人不是娘养的,也不是父生的。不然不会因为修一条路,要把自己的祖坟都挖掉。”
这时的哇子爷与方正团这一伙人也会忘记以前的仇恨,站在统一战线上了。
哇子爷说:“正团,你就不知道跟方镇长说说,竟然会让村委会,由不得村委会这般年轻人乱来。”
主正团说:“老闻,你的话,我能理解你,我家的祖坟也在哪里呀。我也想阻止呀。一条路要多宽,竟然做那样的缺德的事情。人人心里都有谱。”
有几个年轻路过,也说上几句话:“你们就是不明白,没有一条大马路通到村落里来,再过几年,我们都要去喝冷水。”
“你们这些老人家,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代,抱着矛坑还不让人拉屎。”
老年人恼火了:“挖了你家的祖坟,你们冷水都没得喝。”
“你们这些老古董,真是吃习惯了荔枝,不知道白米饭的香脆。”
“你们也不看看,新村与旧村什么概念。”
“挑水吃好,还是拧一下水龙头的自来水好。”
“哇子爷,你更是不清,八十岁还在挑水吃。现在有自来水,反而吃得不舒服了。”
哇子爷耳朵不好使,听不太清楚年轻人到底说了些什么话。方正团听得明白,即刻发火了,说:“自来水有什么好,放出来一片白,吃起来一股骚味。”
“那是漂白粉,消毒的,卫生。”
“你们这些年轻人,有本事去上天下地,别在自己窝里斗。”
“跟你们这般老家伙,早点死了更好,就是讲不清楚。”
方正团这回跳起来骂人了,说:“你们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把书念到牛肚子里去了。什么是孝道,什么是祖宗,吃了饭忘记父母的畜牲,没有我们这些老家伙,有你们的今天。现在是什么年代,是共产党的年代,是人民政府年代,我们还没有死,还轮不到你们的说话的份儿。”
这几个年轻人一看势头不对劲,纷纷开溜而去。
哇子爷还在莫名其妙在问方正团:“他们说什么了。”
“这些乳臭的未干的小毛虫,能说什么人话。全部是一些不要脸的家伙,没有良心的家伙。”
哇子爷虽然听不太清楚方正团说的是什么话,但是通过他的表情还是能够猜得到一个什么情况,张着哑了半响的嘴,终于找到一个说上几句的契机,他对方正团说:“正团,不要跟他们这些年轻人一般见识,路桥不分,没得好话。”
方正团冷眼一笑说:“要跟他们见识,四足朝天了。”
这句话哇子爷听得清楚,说:“那个四足朝天了?”
“哎,你才四足朝天了。”
方正团知道哇子爷乱套话了,哭笑不得,却又不好跟他分辩。只听见哇子爷仍旧在嘀咕。
“你不要跟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说那么多的废话。找方镇长说说,他是你的本家侄子,会听你的,不要让村委会乱来。”
方正团应着,却不好跟他多说什么,不然又会说到自己身上,给人笑话。
这日方麻子下班刚刚到家,方正团便过来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