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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病患突然来袭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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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律教育我们扬善惩恶,道德熏陶我们言行有礼,情感却要挟我们犹豫徘徊,欲望却两者纠结在一起,找不到合理的支撑点,栓起来就很难叫人打开。

    陈秀武这日正式接到领导的口头通知“案件转为内查”,他想问个为什么,领导回答他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如他所想到的结果一致,这个时候,就算是自己有更重要的、不明白的,甚至于不可告人的内幕,有母亲的幕后一份作用在里面,还有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父亲在背后存在一股无形的力量,这种力量是一般人都无法抗拒的。

    陈秀武一开始并不是没有考虑到亲情的一面,一个是自己的哥哥,一个是自己的母亲,自己能眼睁睁地望着他们一个进入牢房,一个忧郁成疾。他此时存在内心的正义与公理都放在了流水沙滩上——一天一天地流失。为什么会这样?他却找不到理由。

    陈秀武坐在办公室想着这些事情,就不想回家,不想回去面对家里人捉不透的脸孔表情,心里一下子变得更加混乱。特别是母亲宋丽菁,她那双手几乎栓柱了所有人的灵魂,任由她的摆布。即使是哥哥阿兵进了牢房,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甚至会变得更加疯狂,令人心寒的嘶嗥。

    陈秀武坐在办公室里烦燥站坐不安,假设性地为自己的思维寻找出路。他曾经多次想从领导那里探得一些内情,自己还没有开口说到有关问题,就问题被对方唐塞打发离开。

    天空的晚霞从羞红中变得沉重起来。这段日子以来,天气温和宜人,白天阳光明媚,晚上月高星花,而今夜似乎在为一个多雨的季节装饰:阴沉!

    陈秀武在工作上开始感觉有些心灰意冷,那是性灵的纠结在他的每一个毛孔里作崇。他想到了市纪委当初为什么要把这个案件转到公安局,而公安局有意地交付给自己主管,接着又一道不是很明确的口头文书下达过来,一开始就有人故意做跳板,玩着公权内外的力量,凌驾于法律的尊严。其中年纪风起了关键性作用的人物,当然还有许多人在暗中扮演各色小丑,只是不太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而已。

    陈秀武想到了年云云,她不是自己所想象的女人,能够相伴一生的伴侣。她年轻漂亮,才气横溢,更是事业有成的女人。凡是事业有成的女人都不是自己的所合适选择的女人。自己的女人是一个善良的、平凡的,能够持撑一个家庭的女人,一个不要事业而且又能够守护家庭的女人。象年云云这样的女人,个性太强,要为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事业,是永远不可能的。她也永远做不到为自己的家庭放弃事业的女人,因此她不是一个家庭女人,而是一个事业女人。

    思绪万千里,理而乱的混沌思维开始令陈秀武理不出一个清析的头绪。当夜时间慢慢地进入了午夜三更时分,他仍旧没有半点睡意,天空本来就有些闷热,突然间停电了,屋子里更加令人纳闷。他索性从抽屉里搜索出一根蜡烛点燃,立在办公室桌子上,重新查阅案卷,就算案件转为了内查,或许能从中寻找一些自己的宁静,至少自己能够知道一些内因,而不至于事后一无所知,遭遇良心的遣责。

    午夜后停电,已经是都市的习惯。都市因停电变得一片漆黑,电力在都市里也越来越负荷不了它的重任,好象都市里人们的思想也开始疲累,担负不起文明快速进步重提而变得有些迷惘。

    桌子上的蜡烛火焰抽紧,陈秀武正困惑欲睡时,办公室桌子的电话铃声突然骤响。一向机警的陈秀武也为之一惊,想着这个电话可能是“恐吓”之类的电话。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轻视地一笑,拿起电话:“喂!……”

    陈秀武听着电话不到5秒钟,“叭”地一声电话挂断电话,迅手不及地抓着在坐椅上的衣服,三步并成二步离开了办公室,朝市人民医院驱车而来。

    市医院的病床上,宋丽菁气息奄奄地躺在病床上,几瓶滴液同时在注入她的体内。陈秀武从门外几乎是冲进来,两个护士来不及让身,身子一歪想避开他,可是手中的医疗托盘被他碰撞打翻在地面上。

    “妈!您怎么啦?”陈秀武在病床前叫着,想不到自己几天没有回家,家里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母亲如一颗小草一样随时有可能泯灭。他回头望了一眼家里人,个个脸上泻白,很显然母亲的病情不一般。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快说呀!”陈秀武在家人面前反复地追问。

    一个医师对他说:“先生!病人需要安静,请您……”

    “我是病人的儿子,我妈现在都成了这个样子,我能平静吗。你们年院长呢,我要见她。”

    正在这个时候,年云云出现在病室门口,很生气地说:“什么事?吵吵闹闹的。”

    陈秀武上前来问:“年院长,你来的正好,我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的是什么病,几天下来,人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宋丽菁这时疲倦地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说:“阿武!你可来了。”

    “妈!”陈秀武应着上前来,说:“对不起!妈,是我不好,让您操心了,是我,我太自私了,让您操心。”

    “妈——妈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们好。”

    “我现在才明白,亲情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亲情,枉为人。妈!您别担心,不管得了什么病,现在医药那么好,您都不会有事的。”

    “傻儿子,阿妈没事。你来了就好,阿妈这个时候就是想见见你。都是妈不好,没有好好照顾你们几兄妹,妈才是太自私的人。”

    “不,妈,您为了我们操劳了一辈子,是我们做儿女的没有尽到孝心。您为了教育事业,呕心沥血,有目共睹。”

    “见到您,妈就高兴。孩子们中,就你最懂事。”

    “妈,您不会有事的。”陈秀武捂紧着母亲的手,眼睛里的泪水慢慢地流落下来。

    “病人需要休息。请你们离开病房好嘛!”年云云说。

    陈秀武有些舍不得放开宋丽菁的手,问年云云:“年院长,我妈她?”

    年云云示意他离开病房。陈秀武跟着她来到走道上,急切在问:“年院长,我妈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一下会变得那么严重。”

    “昨天下午得出的结论,丽菁阿姨是晚期。”

    陈秀武被年云云的说话惊呆了,良久说不出话来。

    “阿姨为了不影响你的工作,不让我告诉你们,所以——”

    “为什么?”陈秀武一下子如一头狂狮,双手抓住了年云云的胳膊,弄得她一时不知所措。

    “肝硬化——癌细胞已经扩散。目前全世界还没有办法抑制癌细胞的药物。”

    “我查什么案子,立什么功劳。连自己的母亲都照顾不好,算什么儿子,算什么男人。我真该死!”

    “别这样,阿武!你要想开点。人都有这么一个结——其实死也是一种享受。”

    “不是你妈,你当然会这样说话。”

    “你!”年云云望着他伤心的样子,欲怒的情绪被压抑起来,反而有些同情他,泪水湿润了眼睛。试想公安干警硬汉也是人,也有亲情、友情、爱情的时候,在这样的场合下,何必要与他计较这些不太合适的语言。

    “你妈是积忧成疾,至此病情一度恶化。”

    “积忧成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的。心烦意乱对病人的病情恶化充当了催化剂的角色。”

    “有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段日子你一直不在家里,可能不太清楚。对了,你们家里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你妈格外操心过度了。”

    “你近来不是也经常到我家里。不对,你是不是早就发觉到我妈的病情?”

    年云云望着陈秀武点点头说:“没错!但是我不敢肯定。”

    “原来如此,你干吗不早告诉我们,那么自私。”

    “我怎么就自私了呢。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也不敢妄下结论。你以为我想宋阿姨得这样的病呀。尚且你妈一再交待我,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我也没有办法呀。”

    “对不起,是我,刚才是我太激动了一点。对不起,是我太不对不起我妈了。怎么能够责怪你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有关系,你此时的心情,我能理解。”

    “谢谢你的理解。”

    “你妈妈心里面的事情太多,特别最近几个月来,她常提起那个什么事,好象是你哥阿兵的那个什么案子。”

    “是不是烟草局那个案子。”

    “对对,就是那个案件,给你妈带来相当大的心理压力。象你妈妈的这种病,‘忧郁’是致命的忌讳。”

    陈秀武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错怪了年云云,就在几个小时前,自己还在不怀好意的评判她,同时他发觉自己在生活的细节上,与家人产生了不可言喻的隔阂——功名利己,个人英雄主义思想强烈,几乎蒙蔽着生命的双眼——看不到真善美丑,是非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