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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不列颠驻日本最高指挥官以及身为总督的吉妮薇尔同时收到命令,撤出日本。
此时,不列颠明里暗里已经将日本的资源掠夺得差不多了,对于不列颠而言,日本大约也只剩下中转站和军事基地这样的作用。
虽不是很理解为什么皇帝会发布这样的命令,但指挥官萨瓦奇还是忠实地执行了命令,而吉妮薇尔则是若有所思。临走之前,她作为不列颠的皇女,照例要发表一篇演讲,对日本人显示一下不列颠的风度。
“我们不列颠当初攻打日本,是因为日本政府和军队中一些极端分子对我国国民的生命安全以及世界的和平造成了威胁。但我们无意把军国主义犯下的罪行加诸到本国人民的身上。经过这些年来我们和日本人民的共同努力,那危害和平的势力已经被初步清理。现谨遵不列颠第九十八代皇帝,查尔斯d不列颠陛下的旨意,将日本的统治权,归还给日本国民……”
大街小巷中都播放着这条新闻,日本人不约而同地发出欢呼声,今天的日本,彻底的沸腾了!
日本人沉浸在重新独立的喜悦之中,仿佛完全忘记了曾经无数次在心中暗自咒骂不列颠,都纷纷赞扬不列颠皇帝的“深明大义”。
屏幕前,黑色骑士团的成员们则是莫名其妙。
他们为之奋斗了那么久的东西,为之付出了多少生命和鲜血想得来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地得到了?如果这是个如此简单就能够实现的目标,他们之前付出的那些又算什么?
“喂,扇,你怎么想?”卡莲皱着眉,问自己身旁的男人。
“我不知道。”扇要低着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隐隐觉得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吧?”
“对,不列颠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日本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卡莲想到了前世的一场场苦战,攥紧了拳,对自己的观点愈发肯定。
“可是,在这么悬殊的力量差距下,他们用得着耍什么手段吗?”扇要不解。
“在说什么傻话呢,咯……”玉城显然也是狂欢的人中的那一个,他跟着要好的兄弟们喝了不少酒,此时已经颇有些醉意,一摇三晃地走到扇要的身旁,一甩手,哥俩好地箍上他的脖项:“这是…好事啊,从这…以后,我们有尊严,有平等,弟兄们也…不用再四处奔波…和牺牲了,多好……不列颠人是傻子,把到嘴的鸭子…白白往外送…我们可…不能傻着不接。”
卡莲和扇要对视了一眼,眸中皆有担忧。
他们自然知道,这个馅饼实在是太大了,即使前路有着不可预测的危险,他们也无法拒绝这个馅饼的诱惑。只是,组织中的成员刚一听闻这个消息就欣喜若狂,放松了警惕,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卡莲经过了上一世的历练,这一世沉稳了不少,缺乏决断力的扇要在很多时候也愿意听取她的意见。最终,她轻叹一声,说道:“我们先暂时静观其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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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本国的飞机上的吉妮薇尔看着周围迎来送往,对她一派感恩戴德的日本民众,面上带着温婉美丽的笑,眼眸深处却时不时地划过淡淡的嘲讽。
正如日本人对于不列颠人从没有真正的欢迎一样,不列颠人也同样不曾对日本人抱有真正的善意。
所谓的善意,那都是对盟友的,对自己人的,对日本人,连给个多余的表情都嫌浪费。
父皇查尔斯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放弃日本,吉妮薇尔心中也多少有数。其一是日本的能源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没有了珍稀的能源,日本对于不列颠的利用价值就大大的下降;其二是因这些年日本始终以弱者的小可怜形象出现在国际上,也颇赢得了不少国家的同情。
人们都是健忘的,他们开始逐渐忘记不列颠攻打日本的真正原因,忘记日本犯下的罪行,转而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了不列颠。查尔斯怎么会让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
至于征用日本的资源,查尔斯表示毫无愧疚。作为战败国,到了最后,既没让他们割地(选择性地忽略了曾经把日本归入不列颠版图),也没让他们赔款,还要怎么样?
吉妮薇尔并不知道,查尔斯从没想过要彻底把日本归入不列颠,查尔斯也没有办法把日本人当作本国国民一般对待。日本就是个麻烦,谁染上谁倒霉,且颇为得不偿失。但日本认不清自己的位置的行为却让查尔斯颇为恼火,势必要出手狠狠教训一番才行。软刀子杀人虽不痛快,从另一种角度上来看,却是颇为致命的。
比如现在,日本人在脱离了不列颠之后,渐渐地发现,少了不列颠的支持,他们的经济开始持续走低,生活水平一日不如一日;新的政府软弱的作风也越来越不能让他们满意;想要大力发展军事力量,却发现用于生产nightmare的樱戴特已经被开采光了,日本不得不高价从别国购买机体,但这个时候,日本人却惊愕地发现,没有国家愿意把机体卖给他们,就连最贪财的大宦官在接受了他们的贿赂之后,也没有实现自己的承诺,而是毫不犹豫地再次把日本人耍了。
与此同时,数年前“枢木首相攻克小海岛,日本人争相狂欢”的照片也不经意地流出,又一次地引起了轩然大波。这曾今是枢木政府炫耀自己功绩用的,如今却被用来攻讦日本人自己。尽管那个时候兴高采烈的日本国民或许还不知道他们的政府做了屠岛之举,但别国的人可不会在乎这些;“罪恶的人为他们的犯罪行径而争相欢呼”——中华联邦的报纸上这样评价这张照片。大宦官再混球,也是有些“礼仪之邦”的骄傲的,尤其是日本还入不了他们的眼。于是欺负日本更是欺负得心安理得。
日本在中华联邦的报纸中再一次成为了“野蛮”、“恐-怖-分-子的集中地”的代名词,这些观点,连带的也影响了周边的国家。
对内,由于前后落差过大,日本人对政府成员的矛盾越来越深。到现在,短短一周内,已经有两个政权被武力推翻,日本彻底的陷入了内乱。
对外,日本再一次陷入了外交孤立的窘迫境地,他们所需要的很多东西,都没有国家愿意卖给他们,好不容易咬着牙以十倍的价格从eu的某个国家运进了一批军火,在途径不列颠的时候,却半道被截了。
查尔斯表示,本国的涉黑势力最近颇为猖獗,关于武器被截一事,他也听说了,并其感到很遗憾……不过,那些黑道暂时没法管,所以找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遗憾……遗憾个鬼!把这么多军火不声不响地吞下去就不打算还了吗?
日本临时政府听说了“照片门”事件,都有些慌了。好不容易才获得国家独立,正是需要外交的时候,怎么能背负上这样一个骂名?否认!坚决否认!就算不得不松点口,也坚决不能承认这件事。人要脸,树要皮,反正死去的人又不会自己跳出来指认,还不是他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行动中的日本临时政府并没有注意到,这些“陈年往事”早在数年前就被大肆报道过,根本不是他们想遮掩就能遮掩得了的。一时的谎言或许可以粉饰一件事,历史的拷问却永远不会放过任何人。
不久之后,在日本临近中华联邦的地界发生了一起“恐怖袭击”,这场恐怖袭击,让对日本尚处于观望状态的各国下定了决心。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简单,不过是一些日本的激-进-分-子看不惯中华联邦的几名宦官再三戏耍日本的行径,这才策划了这次的行动。可由于组织缺乏约束力,预计上的失策,这场行动的影响远远超出了预期,以十名多中华联邦平民和三名中华联邦宦官的生命作为终结。这让事态变得彻底不可收拾。
尽管事后日本政府再三声明这件事是某些人的个别行为,与他们没有关系,但国际上已经普遍不相信日本的说辞。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的身上发生了一件丑闻,你竭力否认这件事,不知情的人对于这件事多半会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但如果在之后你的身上又再次被丑闻所笼罩,那么人们多半会对你的人品失去信心。日本现在就是出于这样的状态。
况且,做下这件事的的的确确是日本人,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至于是不是受到了某些‘有心人’的指使……谁又说得清呢?一时之间,日本临时政府百口莫辩。
由于心惊于日本的行事手段,再加上这些年不列颠对日本不着痕迹的抹黑,“独立”后的日本很快便被各大国评判为危险国家,包括eu、中华联邦、不列颠在内的各国联手对日本进行了军事上和经济上的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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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事态的终结,查尔斯召回了一批身在中华联邦境内的人。
当这些人进来向查尔斯述职的时候,已经长成十七岁少年的鲁鲁修恰在与他谈话。见此情形,少年的紫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父皇,这些人,就是您在日本留的探子?”
查尔斯点了点头:“你的头脑一向优秀,告诉我,你从这些信息中,推测到多少?”言语中,不无考验之意。
少年的紫眸眨了眨,沉思片刻:“这些人在行为举止上很像日本人,在被送去之前应该进行过专门的训练;日本人能够这么信任他们,那么他们潜伏在日本的时间一定不会太短——最有可能被安插的时间,应该是在十年前,不列颠与日本大战前后。联合日本人最近愚蠢的举动……是父皇让他们鼓动了日本的一些激-进-分-子吧?”
“不错。”查尔斯点了点头:“我早就说过,要给日本一个教训。我将日本并入过不列颠的国土,霸占过日本的资源,操纵了日本的经济命脉。但是,这还不够。”
“那个岛国的人全部死了,日本却因为弱者的形象而逃脱罪行,不用受到任何制裁……”查尔斯的嘴角扯出一抹极具讥讽的弧度:“这也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十年前,他因不列颠受到的算计而攻打日本,十年后,他为祭奠已逝的亡灵而再度对日本出手。
并不是他多么有同情心或者正义感,只是这件事,勾起了他心灵深处的回忆罢了,让他无法放下。
……终究意难平。
“回答我,鲁鲁修。以十几条生命为代价坐实了日本的罪名……你觉得孤的手段是否残忍?”说不出为什么,他突然就想问一问。
明明…在穿越之初,这些无谓的仁慈和高尚的品德就已经被舍弃掉了,那么他如今又在介意些什么?明明……早就已经手上沾满了鲜血和罪恶。
鲁鲁修因查尔斯的话而微微差异:“必要的牺牲,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父皇,我们是政客,当然不能像理想家一样天真。况且,并不是父皇你下令杀死那些人的,不是吗?对他们开枪的可是日本人!”
黑发的少年仍待有些少年人的青涩,残酷的话语却是毫不留情地脱口而出。
“你长大了,鲁鲁修……”查尔斯轻叹一声,心下释然。他怎么会忘了,鲁鲁修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是游走于黑暗边缘的人。虽然由于他的介入,这个孩子的人生中光明了很多,但该有的黑暗,他也是分毫不少。
查尔斯心下微讶,什么时候,他居然会这么在意自己在鲁鲁修心目中的形象?他凝视着黑发少年俊美的脸庞,若有所思。
少年仰起头,在对上查尔斯的时候,紫色的眼中漾出一抹柔软:“怎么了,父皇?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没有。”查尔斯别过头,岔开了话题:“修奈泽鲁今天要从eu前线回来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鲁鲁修说着‘太好了’的话,语气中却并不见过多的欣喜。
查尔斯自然不会听不出来,笑着揶揄:“怎么了,鲁鲁修,现在还在和修奈泽鲁闹别扭吗?”
在修奈泽鲁离开不列颠去eu之前,鲁鲁修和修奈泽鲁为了争夺父皇的宠爱和关注,闹得颇不愉快。
“怎么会?”鲁鲁修笑了笑,在查尔斯面前露出乖宝宝的模样:“我只是想着好久没和皇兄切磋国际象棋了,想着等他回来,再好好地下一盘棋。”
查尔斯见了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像鲁鲁修小时候一样伸手搭上了他的头,揉了揉。随即收回手,故意虎着脸道:“是吗?看来爸爸的棋艺已经不能够令你感到满足了啊。”
“没有那回事。”鲁鲁修拉着查尔斯的手,撒娇般地用脸颊蹭了蹭。尽管现在的他已经不再适合做这个动作了,但为了制造更多的和父皇亲近的机会,鲁鲁修不会介意偶尔装□□,“爸爸绝对能够满足我。但是,赢了爸爸和赢了修奈泽鲁皇兄…这两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查尔斯见状,也不再逗鲁鲁修了,他看了看腕上的表:“修奈泽鲁的专机快到了,我打算去接他,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鲁鲁修的紫眸闪了闪:“当然。”果然,皇兄即使在外两年,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却一直都没有变。虽然早就有这个认知,但是当事实被摆在眼前,还真是让人……莫名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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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奈泽鲁是意气风发地归来的。
这些年,在政治上,他的日本的作为充分地展示了他的手腕和能力;在军事上,他和科奈莉亚联手打退了意图犯边的eu几国,为人又温和有礼,在众皇子皇女中的呼声极高。只是,他面上的笑容中,温度也越来越少。
查尔斯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二儿子。修奈泽鲁比起两年前来,又褪去了一分少年的稚嫩,现在,他的身上所展现的,是完完全全的成熟。完美的面具下将修奈泽鲁严严实实地包裹,只要他不想,任谁都不能给看清面具下真实的他。
看到这样的修奈泽鲁,查尔斯既觉得欣慰,又觉得……无比陌生。面前的修奈泽鲁,好像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一直努力着、偶尔会彷徨的少年,而是动漫中那个戴着完美面具的王子。查尔斯摇了摇头,将这些莫名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在经历了时间的洗礼之后,人都会变的,不是吗?
就像他自己,也与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然而,接下来,修奈泽鲁对着查尔斯施展了他那堪称完美的礼仪,亲近的语气下带着疏离。这种种,让查尔斯刚才好不容易压下的想法再次冒头,他隐隐约约能够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脱离掌控了。
在人前,查尔斯当然不会表现出什么,要不然,大概“二皇子殿下失宠了”的传言明天就会传遍不列颠。当只剩下查尔斯和修奈泽鲁两个人的时候,看到修奈泽鲁还是挂着那样一张无懈可击的笑脸,查尔斯终于忍不住了:“在我的面前,你能不要这样吗?”
“不要这样,那要哪样?”修奈泽鲁唇畔的笑容加深,他现在比查尔斯高半个头,微微倾下-身,双手撑在查尔斯的身侧,将查尔斯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就像原来一样,不断地向你表露亲近,然后又不断地被推开?”
“你知道我把你派出去的理由的。”查尔斯看着修奈泽鲁,尽量平静地道:“先起来,这个姿势像什么样,修奈泽鲁!”
“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了锻炼我的能力,让我在外挣得功绩和名声。但更多的——还是你为了把我支开吧,父皇?”修奈泽鲁将头凑近查尔斯的项侧,灼热的气流喷洒在查尔斯的脖项上,让他有些微痒。
查尔斯蹙眉,再一次严厉地道:“现在,立刻站到离我一步远的地方,修奈泽鲁!”这个姿势,这个距离,超过了查尔斯心中的警戒线。
修奈泽鲁的脸轻轻地擦过查尔斯的面部,那一瞬间,查尔斯几乎以为,修奈泽鲁要吻他……
很快,修奈泽鲁照着查尔斯所说的,退开了一步,“这是我最后一次无条件地服从你的话,父亲,查尔斯,从今以后,我会按照我自己的意愿,争取我想要的……”说到这里,他湛蓝的眼中迸发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光,那光芒,让查尔斯微微心惊。……简直就像是一个精明能干的猎人,盯上了他的猎物,然后,在猎物周围,撒下了天罗地网。
可他不是猎物,修奈泽鲁也不该是猎人,他们明明是父子,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事态……到底是怎么发展到了这一步?
“查尔斯,以后我会留在不列颠。”修奈泽鲁用不容置疑的口吻淡淡地说道:“我的叔父很快就要从宰相的位置上退下,在这之后,我会递交申请,成为新一任的宰相。查尔斯,你想要的那些变革,我可以帮你——也只有我可以这样站在你的身边,和你并肩而立。”
被拒绝、被推开得太久了,他已经快要不能忍受查尔斯对他说“不”了。
只有用自己的实力站在查尔斯的身边,做到连查尔斯也说不出什么话的地步,他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另一端,走回自己寝殿的鲁鲁修则垂下了眼帘,遮挡住紫眸中的那一抹深思。今天的修奈泽鲁,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就像是……做出了破釜沉舟的决定一般。这种让他有些不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可恶,要是提前在修奈泽鲁的寝殿中装下窃听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