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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很重要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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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传来了各种打骂、叫喊声,听得人心惶惶……

    她看着白少杭,突然觉得,他根本不是想象当中的不堪少年,他的身上,也隐藏了很多的往事,只不过,他善于隐藏,不愿意和别人说,又或者,是事情伤了他太深,才会让他如此懂得保护自己……

    白少杭放下手中的东西,缓缓走上楼,他并没有看夏晚晚。

    沉默了好一会,她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迎上阶梯,二楼,白少杭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略显萧条的背影,不似平常的玩世不恭。

    她踌躇了好久,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半晌过后,她张了张嘴,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没事吧?”

    白少杭的神情微微一闪,笑着回应:“我能有什么事?”

    夏晚晚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右手轻轻覆盖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其实你要是难过,可以说出来……”

    白少杭冷冰冰的笑着:“我像是会难过的人吗?”

    夏晚晚轻轻咬了咬唇,坐到他的旁边,顺着他望去的方向看着:“其实我妈去世的时候,我也很难过,我觉得她的车祸是有人故意为之,并不是警察说的普通事件,我没有能力去查,我只能听我妈的话,要好好活着。”

    白少杭的神色动了动,缄默着,说道:“她是个很善良的人,不是故意爬上我爸的床。”

    “我想也是。”夏晚晚淡淡的笑了笑:“虽然你顽劣不堪,可是你很善良。”

    “第一次有人说我善良。”白少杭自嘲道:“在社会上呆久了,很多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难得见他感慨,更难得见他有如此正经的一面,夏晚晚小心翼翼的说道:“今天是你母亲祭日吧?”

    白少杭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嗯,她就死在今天,被白老大绑起来,扔到海里喂鱼了,最后我连她的尸骨都没有找到。”

    他说的如此云淡风轻,可是夏晚晚知道,他的心里肯定饱尝了很多的情绪,那时,她突然有些了解他外表的玩世不恭,可能只是他保护自己的本能……

    她突然有些心疼白少杭。

    “你爸不知道这件事吗?”

    她问的很小心,他却淡淡笑了笑,没有言语。

    她觉得他的笑里,包含了鄙夷和不屑,虽然她不懂,这代表了什么。

    过后,他匆匆离开了昏南酒吧,而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

    夏晚晚不知道白少杭是什么时候走的,只是因为太累,不知不觉的在椅子上睡着了,再次苏醒,白少杭已经不见。

    据说,白老大被揍得很惨,最后是被人抬着出去的,白少杭终究还是留了他一条命。

    夏晚晚没想到平日里那些服务生,手脚那么好,听着屋外淅沥沥的雨声,夏晚晚问道:“你们知道三爷去哪里了吗?”

    大家都摇了摇头,纷纷表示不知情。

    后来,李翰天说:“三爷可能会在凌海,只是今天下雨……”

    凌海,夏晚晚愣了愣,刚才白少杭说过,他母亲是被人扔到海里的。

    夏晚晚要了一把伞,朝着凌海走去。

    其实凌海并不远,就在西郊,夏晚晚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白少杭要把昏南酒吧开在这个地方,因为这里距离凌海很静,一条街的距离。

    雨下的很大很大,大的走几步路都会溅一身的水,她湿了裤子,走到了凌海。

    远远的,她看见白少杭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凌海的边上,浑身充满了阴郁的气质,他穿的很帅气,还打了领带。

    夏晚晚不敢上前打扰,只能站在一边看着。

    他没有撑伞,任由大雨侵蚀着自己的身体,仿佛在他眼前,一片美好景象正在缓缓展开。

    “都说您聪明,我觉得您一点都不聪明,明明被人陷害送上了爸的床,还要被人污蔑,到死了也没有个全尸。”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可是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忧郁和难过。

    “您说为了我留在白家,十几年下来,不是这受伤,就是那被人打了,生活过的跟佣人没什么区别,唯一一点好处就是,爸对我很好,这也就是您希望看见的吧。”

    他讥讽的笑了笑,慢慢垂下头,拿出怀中已经泛白的照片:“您瞧您,死前没照什么相片,让我连怀念您的机会都没有。”

    他用手擦了擦上面低落的雨水,然后很爱怜的悟在自己的胸口,望着远处,迷离的雨,拍打着他的双眼,他喃喃说道:“这辈子,我最痛心的,就是没让你离开白家,我宁可不要这个身份,跟你吃糠咽菜,也不愿到现在,我是个没妈的孩子。”

    他缓缓垂下头,唇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

    身后,夏晚晚走上前,踮着脚,努力将雨伞够到白少杭的头上。

    他没有回头,望着远处,问道:“这片海,好看吗?”

    “嗯,很好看。”

    “我妈生前最爱来这个地方,她说这是她和爸第一次相遇,我爸足足比我妈大了一轮,我妈还是情不自禁的爱上他了,只可惜……我爸是个花心种。”

    夏晚晚喃喃道:“白少杭……”

    “听……海风吹来的声音……”

    夏晚晚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撑伞,因为泪水夹杂着雨水,才不会被人看见脆弱的一面。

    她扔掉手中的雨伞,站在白少杭的身边,望着远方:“我想我妈应该希望我开心。”

    他淡淡笑了笑,伸出手,从后面抱住了夏晚晚。

    那一刻,他报的很紧很紧,紧到夏晚晚觉得很疼,但是她没有喊出来,因为她听见从后面传来了低沉的哭声。

    原来,他真的是个孩子,只是太顽劣,他的内心,甚至比孩子还天真浪漫,只是他努力地希望自己长大,不要因为没有了母亲,而受别人的欺负。

    夏晚晚莫名其妙的也跟着哭了,兴许是感同身受,因为她想起了自己过世的母亲。

    “我妈会不会因为我做了这些事,而难过?”

    夏晚晚摇了摇头,用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不会,她知道,你要保护自己。”

    “夏晚晚。”他带着鼻音,唤着她的名字。

    她愣了愣,轻轻‘嗯’了一声。

    他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就这样好不好,我害怕孤独。”

    他说这话的时候,夏晚晚突然想起了谭谚跟她说过那句话:“夏晚晚,别骗我,我害怕失去。”而现在,白少杭却说,他害怕孤独。

    原来,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时,她的内心感到无比悲凉,转过身,紧紧抱住白少杭,任由雨水侵蚀自己的身躯:“别怕,我在。”

    短短四个字,却好像给了他力量,他紧紧回抱夏晚晚,在她耳边说道:“我希望你一直都在。”

    两个孤独而寂寞的人,在那时,仿佛找到了一个相汇的焦点,他们紧紧的相拥,只是因为他们想要得到温暖而已。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雨淋得太多,夏晚晚回去之后,便发起了高烧,一直没褪。

    白少杭的情况也很不好,据说回去之后被白老爷狠狠训斥了一顿。

    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五天的事情了,夏晚晚请了五天的假后,回到了昏南酒吧上班。

    李翰天和几个服务生都在,看见了夏晚晚的身影,大家的神情都有些隐晦。

    夏晚晚问道:“我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李翰天猛地摇了摇头,说道:“嫂子,噢……不,不是,那个夏小姐,你不是还生病吗?应该在家休息,怎么来上班了。”

    “不上班能行吗?不是说没来一天就扣多少钱?”

    李翰天立刻怒斥道:“这是谁说的!我们这没有扣钱的规矩!您想睡多少天,睡多少天,工钱照发。”

    夏晚晚笑了笑,全当李翰天在跟她开玩笑。

    一转身朝着换衣间去换衣服的时候,白少杭就站在她的跟前,依旧穿着一身白t恤和牛仔裤,阳光帅气的看着她,说道:“不是生病吗?怎么还来上班?”

    “我怕你扣我钱。”

    夏晚晚笑着走进换衣间:“钱可是我的所有,我不能再懒下去了。”

    白少杭一个反手,抓住了夏晚晚的手腕:“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啊!不上班了吗?”

    白少杭痞痞的勾着唇:“那个比上班重要多了。”

    话音落下,白少杭就拉着夏晚晚直接朝着外面走去。强行拉上车后,白少杭开动引擎,朝着前方开走。

    夏晚晚皱着眉头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去个好地方,噢,对了,要带你去换个东西。”

    突然,白少杭加快了速度,夏晚晚紧紧抓着安全带,喊道:“你疯了吗!到底要去哪里!”

    白少杭轻笑一声,摸了摸她的头,直接将车开到了西街的一家店。

    停好车后,白少杭拉着夏晚晚直接进了店面。

    店是婚纱店,t市最有名的,夏晚晚知道,是因为谭谚曾经带付静瑜来过这里,这是他们还没结婚前,她偶然看见的。

    “婚纱店!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白少杭将她压在了椅子上,打了一个响指:“把她给我弄成t市最漂亮的女人,没弄好,砸了你们的招牌。”

    又是一句无赖的话,好像前几天那个忧郁的白少杭根本只是幻觉。

    夏晚晚咬了咬牙:“白少杭,你究竟想做什么!”

    白少杭慢慢弯下腰,捏了捏她的脸,说道:“去参加一场婚礼,很重要的婚礼,不要给我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