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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清本还怀疑她会是上界派来的奸细,后来想想,怎么会派一个这么笨的人来,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玉琬站起身就要去把这件事告诉慕知悦,可别让她们母女两个生了嫌隙,她当鬼魂看见女儿那副疯狂的样子,都怕她拿剑砍娘。
慕婉清又把她拽回来,亲了亲脖子,师尊就不能让她好好抱着,一直动来动去。
“我的师尊啊,虽然咱们女儿可以当废物,但是……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当废物,自己有点儿能力总比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别人来的强。
我打算也和她说,刻苦修行,等到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就也可以去打开屏障,救出她亲亲徒弟。
还有鸢儿,她本就认真,妹妹都那么刻苦了,她自然也不会懈怠,修为必定突飞猛进。
一举三得,一个计划,让三个人修为精进。”
玉琬眼睛亮晶晶的,海豹式鼓掌,论脑子,还得是反派大人的好用。
“她们都生活的太安逸了,前人种好了树,她们就光乘凉了。也该有点儿危机好好磨练一下。”
玉琬欣慰地笑着,回头摸了摸她的脑袋:“辛苦你了,真是为她们操碎了心。”
她就乖乖趴在师尊肩头:“哼!其实人家还是在师尊身上操得心比较多。”
“嗯?怎么在我身上操的心?”
慕婉清坏笑了一下,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就……那么操(心)的呀……”
玉琬:“???你等会儿!你踏……”
刚刚玉晴鸢接到婉清娘亲的传音,过来把妹妹带走。
一进门她就吓了一跳,床上的琬琬娘亲不见了!
妹妹还跟个死人一样被扔在硬榻上,这里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刚刚神尊也是,不知道感应到什么,连句话都没有留下就径直离开,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这会儿又发生这种事情,是有人进攻沧澜巅了还是天塌了!
还有琬琬娘亲人呢,这年头还有人偷尸体?
不对,琬琬娘亲好像不能叫尸体,她还没死透。
她现在就守在慕知悦身边,半刻都不敢离开,一直死死盯着门,就怕有什么东西突然破门而入,她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她甚至不敢坐下,时不时就要拔出剑来挥两下,确保自己的身体不会因为紧张而僵硬,坏人来的时候不会反应不及。
一直到晚上,玉琬和慕婉清完事儿之后,才想起半死不活的小女儿。
着急忙慌过去看望。
慕婉清:“师尊你走慢点儿,别着急,悦儿就是身体受不住突然暴涨的力量,死不了的。”
刚推开屋门,一把明晃晃地剑就朝两人劈来。
还好慕婉清眼疾手快握住剑柄夺了过来,不然这把剑就要被劈断了。
由于惯性站不稳,玉晴鸢踉跄两下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看的时候,眼中的惊恐还没有退下去。
“娘亲!”
她一瞬间笑出来,上前挽住玉琬的胳膊:“娘亲你醒了!”
慕婉清也把剑还给她,语气严肃:“也不看清楚,当心伤了琬琬!”
“鸢儿知道错了,娘亲别生气。”
她声音小小的,语气弱弱的,甚至不敢抬眼。
玉琬指了一下慕婉清,又摸摸玉晴鸢的脑袋:“没事,这一天照顾悦儿也累坏了吧,去休息休息。”
她走到小女儿身边,撩开被子一看,眼前一黑,怎么也不知道给她换身衣服,连伤口都没包扎一下,浑身是血,把床单都沾上血了。
这得多难洗,算了,让婉清手洗吧。
给女儿换好衣服,一切收拾妥当,这才坐下摸着她的额头:“悦儿什么时候能醒?”
“过两天吧,没事儿,让她多躺几天也无妨。”
玉琬点点头,将女儿交给她照顾,自己则去见见师兄们,刚刚在他们面前晕倒,这会儿肯定还在担心。
距离沧澜巅很远的某座山间,死生循着气息来到这里,扒拉了几丛杂草,就见顾凝初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被打的都快没有人样了。
“你终于来了,你……你知道我是怎么在那四只动物手下逃出来的吗?
我魂儿都快被打散了!”
死生勉强地笑着,将他扶起来带进了一个隐秘的山洞,顺便丢了一颗血红色的小药丸到他嘴里。
“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回到下界把他们四个引开,估计我身份暴露之后就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不是我说,你闲着没事儿暴露身份干嘛,嫌自己活的久啊!”
死生可不惯着他,尽管他浑身是伤,也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啪”一下就拍到他的脑袋上,她怎么知道慕婉清会那么快就回来,还以为她去魔族要去很长时间。
想着赶紧把小琬儿身体上的封印给解开,也好早点儿进行下一步计划。谁知道她回来那么快,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凝初表示:我不管,你想干嘛就干嘛,我就是个工具人。
沧澜巅,天齐峰。
死生离开后三天,梁砚修在苏沐之身边站着的时候突然倒地。
屋里的人都被吓到了,愣了一下纷纷围上来想要施救,大师兄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晕倒了。
大家凑近一看,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干瘪,眼见就没有了人样,连骨头都露出来了。
苏沐之迅速施法干预,这才勉强保住他的尸身,否则恐怕连骨头抖音留不下了。
他蹲下身子,颤抖着抬起手,轻轻唤着他的名字:“砚修?砚修……”
地上的尸体腐烂的嘴都快没了,怎么可能回答他。
身旁的其他师弟师妹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都眼中含泪,却不敢哭出声来,生怕师尊心里会更难受。
“怎么会这样……刚刚不是还好好站在我身边吗?”
他伸手在他身上一扫,原本枯瘦的面容恢复如初,就像从前还活着的时候一样。
苏沐之目光呆滞,迟迟回不过神来,他根本就接受不了大徒弟的死。
这是他的第一个徒弟,从一开始就跟着自己的孩子,别人都出师下山了,就他愿意陪在自己身边。
他都是当亲孩子来疼的。
他俯下身子,将地上的人搂进怀里,一滴眼泪从眼睛滑落,很快又被拭去。
梁砚修的衣领被拉开,脖子上有两个早已干掉的血窟窿,除此之外,身上再没有其他的伤,看来这就是他的死因。
一旁的弟子掉着眼泪:“师尊,大师兄的死一定是死生所为,她本来就是奸细,大师兄又是负责带着他修行,这几年都一直跟在她身边,一定是她动的手!”
“是啊师尊,看刚刚大师兄的样子,必是已经在多年前就去世了,能瞒到现在,且让师尊和其他人都无从察觉的,也就只有她了。”
苏沐之又擦掉一颗眼泪,将人抱在怀里,呆呆地转过身往外走:“你们不是她的对手,切莫轻举妄动。”
“是,师尊。”
从未见过师尊这般伤心的模样,别说是他,就是师弟师妹们也一个个都哭得泣不成声。
长兄如父,大师兄是真的做到了。
走到门口,他停了停,吩咐余下弟子:“去寻一件干净衣服来,为师要给你们师兄收拾收拾。”
他这时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眼前再度湿润。
梁砚修的房间内,苏沐之亲手帮他擦干净身子,换好干净衣衫。
徒弟身体都发青,不知道他死前可有受些折磨。
一滴眼泪落到他的手背,苏沐之赶忙抬手擦掉,就这么握着他的手,以前二人之间发生的事一件件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