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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静止的空气因箭梢的凿刺而向两边破开,眼看着它离他越来越近......
说时迟,那时快,在箭梢快穿破深衣之际,千百支疾箭倏然定格于半空之中,进而簌簌齐落。
"难道不知取而不问是为盗?这是哪里来的小毛贼,竟敢在老夫这儿撒野,我不是我及时赶到,今日你们必将命绝于此!",来者是一个老头,此人穿着简陋,半白的头发散乱着些许发丝,一身褪色的衣服似乎几年没有打理过,随意的厉害。
苏玲捂住伤口,嘘叹了一口气,这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吧,但神色中似乎兼有责怪之意,"你这老头,休得冤枉我!我最多也就是一时糊涂而已,怎料你这破屋竟设有如此恶毒的机关,也不知平日里有多少亡命之徒命丧于此。"
那老头本就胡搅蛮缠的很,如今遇到这样一个更蛮缠的家伙,心中一时心烦地打紧,老嘴竟也像小孩子般翘得老高,"你这臭小子,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混帐话,私闯民宅的是你们,入室偷窃的也是你们,触动机关的还是你们,你小子,如今却来怪我,这是哪里学来的臭道理。"
险些丧命的苏玲正准备怼回去,替他包扎伤口的花拼眼角划过一丝不耐,轻声打断道,"够了!正事要紧,收敛些你的性子。"
"老前辈,实不相瞒,我们费力来到此地,是想向你寻求一株草药,莲心冰草。"
说完,苏玲就解下腰间的钱袋,他也知那草药的珍贵,硬是将所以的钱币都递了上去。
那老头不屑一笑,莲心冰草,如此稀有的药材,他又怎会拱手让人,更何况,还是两个不懂礼貌的小不点,他自然不爱搭理他们。
"没有。"
哦!没有,这老头回答的如此敷衍,眼角的戏弄之色明显有赶客的意思,花拼倒也不急不恼,她仔细的打量了四周,这屋中藏有如此多稀奇精致的玩意儿,若是卖了出去,想来价值也不菲,但他却一身寒酸,一人独居在深山废屋之中,想必并非爱財之辈,"老前辈,你可是在框我,我晓得你并非贪钱之辈,我看不如这样,今日你将那莲心冰草给我,三日之后,待我练成续命丹,我便以丹药续你五十年阳寿作为补偿,你看如何?"
五十年阳寿!那老头一听始是一震,待稍稍缓和后,讽刺道,"小不点,真是好狂的口气!你知道续命丹是何物吗?能延寿五十年的续命丹又岂能让你在三日内练成?天色不早了,回家玩去吧。"
也不知是何物,突地,那老头觉得刺眼极了,待定睛细看时,只见一个太极八卦图状的水晶球乍现于花拼指尖之上。那老头极目而观,天下奇物,自诩阅览无数,却不见如此神物般的存在,凭借多年的经验,他也只能依稀知道,这东西应是五行珠了。
"老前辈见多识广,阅历惊人,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何物了,不知前辈可否将莲心冰草一借?"
果真是五行珠,如此怪异奇特的神珠他自愧从未听说过,他转思一想,如雷天劈雳,难不成是两珠结合而成,双系阴阳师!
花拼见那老头始作大惊之状,而后似恍然大悟,心中自然明了。
"前辈果然是聪明人。"
老头定睛看了看对面约十五六岁的丫头,眼角还是流露出了赞赏的目光,他没有想到这天底下竟有如此冰雪聪明的姑娘,他也更没有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会碰到千年难遇的双系阴阳师,他相信,她会创造出阴阳界,乃至整个玄界的传奇。
"好!我且答应你!三天之后,续命丹。"
几日前,许是觉得客栈人多眼杂,说话办事极不方便,于是便就近找了一个小院落脚。
这日,花拼与苏玲回来已是傍晚,她急匆匆地赶回内室,关好门窗后,便立刻魂归木珠,炼药竹林去了。
焚火上架着一口鼎,名为丹青鼎,待花拼应约而来时,鼎中的液体早已沸腾开来。
花拼拎着药材向前打望,"看样子今天是个大工程了。"
竹木懒散的卧躺在一棵还算平直的藤蔓上,虽说只是一团成形的云雾,但确实有一股莫名的神秘和销魂。
"丫头,除了百岁菇和莲心冰草,趁着这个火侯,将药都放进去一起熬掉。"
焚火实在太过猛烈,约才一个时辰,鼎中的药水便快到底了。竹木看了看鼎中约半杯的药水,这才收回了火焰。
花拼瞧着石桌上浓缩的半杯液体,又瞧了瞧旁边的两昧药材,伴液生吃?
竹木当然晓得她在思索什么,"这两昧药材你来练,记住,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What!竹木!你没开玩笑吧?这可是最关键的步骤!",
"后面的事儿我可难得打理,我那,在一旁指导,毕竟,我累了。",竹木阴谋一笑,忽地又转过头,"对了,你若不练,便算中途放弃,而一旦放弃便前功尽弃,可要想好。"
坑货!自己竟然还能找出这样的师傅,花拼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竹木可没在乎那么多,自己练的药还是要亲力亲为的好,"丫头,你先将百草菇和莲心冰草放在一起捣碎。"
"好香啊!",一阵浓香袭来,竟掩盖了竹林中的淡淡香气。
竹木卧在一旁,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也不说什么话,因为他知道的.......
"啊嚏!啊嚏!",这浓香却越发的刺鼻了,恍然间,似有千百条柔丝在鼻孔中挠动,鼻子痒的厉害。
"这气味虽香,但就是刺鼻的很!啊嚏!"
竹木看着花拼如此模样,又想着今晚恐怕要失态的样子,轻声失笑道;"傻瓜。"
这喷嚏许是打的难受极了,花拼为了及早完工,可是卖了不少力气,虽觉得鼻腔内凉嗖嗖的,但也并没有过多的留意。
就算竹木早已知晓会发生什么,但这一幕却着实把竹木恶心坏了,竹木极力的别开视角,"喂!喂!喂!丫头!你能不能长点儿心,你那凭轩涕泗流的模样我可真看不下去!"
我这是做什么了?怎的语气中这样嫌弃。花拼摸索着他的意思,碰了碰鼻口,冰凉的粘液,还已快到了嘴角,一时,花拼俊脸刹红,紧跟着一阵恶心。
"哈哈哈!丫头,你一想高傲自狂的很,什么时候竟也羞成了这样!其实将这两味药碾碎在一起后,虽香的出奇,但却对鼻腔极有刺激。",竹木并不知道,他已经有很久没这样笑了。
"这么说,你是知道的。",花拼低着羞红的脸,声音低微而阴沉,竹木知道,她有点儿不耐烦了,她这才知道,最后一步哪是什么关键的一步,其实是最糟糕的一步罢了。
"丫头,本尊只不过是跟你开了一个简单的玩笑而已,呵呵,何须气成这样。",竹木见花拼好像并不怎么理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逃开话题,;"咳咳~!好了,时间也不多了,将磨碎的粉末倒在这杯药水之中。"
"嘶嘶~!",似硫酸侵蚀的声音,药水上浮着的层层孔沫因湿热的气体更加怪异,花拼见状,不免联想到了致命的毒药。
"将它喝掉。"
花拼猛地抬起头,只觉得今天的事糟糕透了,忽然间竟不知毒药为何物,灵药有为何物。
"竹木,你确定这不是毒药?",虽然还是比较相信竹木的为人,但看那这杯药,她咽了咽唾沫,在喝之前,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弄清楚的。
"本尊何曾害过你。"
良药苦口利于病,花拼慢慢的端起这杯毒药,也不再去看它,犹豫片刻后,"再恶心的东西我都吃过!",终于,一干而尽。
这药味虽残留有香味儿,但也实在苦涩粘稠的很,也不知是哪位才人竟将其美名为千幻雪琼液。
"千幻雪琼液,哼~!也真是个人才!",花拼咬紧了牙关,此刻到想会会此人。
顷刻间,眼前忽地高楼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像潮水,霓虹刺眼,灯光恍惚,亦幻亦真。
"这是怎么了?回来了?!",花拼摇了摇自认为不太清醒的脑袋,但眼前的一切如此真实却又如此飘渺不定。
花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孤身一人在人潮人涌中,是那么的孤独陌生,格格不入。她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幻觉,她尽可能的不在乎,终于一个人的出现,让她不再淡定。
"花小果!",那男孩微微地回头转身,那一笑还是那么的天真烂漫,一秒,两秒,三秒,终于,背影渐行渐远。
花拼极力的奔向前,眼眶一片湿热。
"丫头,你可是喝醉了。"
沉迷于现代繁华的都市,一时间竟不知真真假假,耳畔还是传来一声熟悉的话语,花拼嘴角一勾,"竟然都是幻觉,我这是,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眼角的泪水瞬间凝结成冰。
"丫头,快焚火护身!",竹木见药水中的雪质已起了作用,知道花拼如若不及时焚火,体内中的血脉乃至整个身体都有可能会被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