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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萌: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你我都不是现在的模样,等梦醒时分我已忘了大半情节,但不知为何感觉心里很痛,很伤心。
民国初年,湖南长沙,街角巷子里,却是富贵人家,庭外闲花乍落,花香微风吹过。那一刻,她醉入浮梦,千缒万绻,梦中依稀见君来。已是初春,柳叶新芽萌发,耳边偶尔吹来阵阵凉风习习,她在庭院里散步,池塘旁春草杂乱,鱼儿游来游去好不快活,少女的心事却是无人诉说无人追寻。脑海里还是浮现他的模样,戏装加身,花腔婉转动听。
她折了一支柳枝,拿在手里,拇指圈绕着树叶,感觉到春天的绿意盎然。虽旗袍加身,她毫不在意,随意地坐在石头上,看池边鱼儿游。柳叶自水面上拂过,打扰了本安静的鱼儿,她发着呆眉头却有些许紧锁,目光恍惚,她看着远方想着心上的人儿。
第一次和他相见是在一年多前,年少的她陪同母亲大人去看戏。她不爱看戏,只是喝茶和母亲闲聊着,可是他一出场,还是被他眉宇之间的那股情意所吸引。只见他一身戏服,妆容华丽,咿呀咿呀间唱遍了悲观离合。台上他风华绝代,掩饰面具的等候,他在台上唱戏,她在台下安静。
台上人惹一身尘,长袖起舞戏中人,元宵走马观灯,轻叹知音难觅。台下人叹一声灯,月上中天茶已冷,自相问,这是谁家少年,二月红。曲终人散,旁人都已离去,她只呆呆地看着台上,连身旁母亲的叫声也并未听见。母亲宠她,只当她爱看戏,入了境,就在一旁喝茶等她。
过了好久,戏园管家过来,轻声道:“小姐,戏散了,我们要关场了。”母亲轻笑出声,她才慢慢回神。回来的路上,母亲和她唠叨着戏里的选段,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答应着,还和往常一样,但她心里知道,她不是爱看戏,她只是爱看他。她不知道的是,在往后的日子里,她会慢慢丢了整颗心。
自那日起,她每场必去,场场久久不愿离去。花开满纸情深,花落满纸戏文,唱戏人又在戏中沉沦,戏外佳人茶凉,毕竟只是台下看客,并未相识,只在唱戏当儿,他才会偶尔瞟她一眼。她只是看着他,但时间久了,他也是熟识了郑家小姐。管家的话语也从一开始的“要散场了”,转变为“二爷说让小姐早些回去休息。”,后来交代的也越来越多,“二爷说天冷了,小姐要多注意。”,“今天上了新茶,二爷说让小姐尝尝。”
并非听不到外面的闲言碎语,说这郑家小姐是看上了二爷,一厢情愿。她也并非不知道他天性凉薄,从来未对某个人上心。她只是一颗心吊在他身上,一意孤行,听不到旁人的喧嚣,听不到父母的劝阻。年少的自信,她总觉得,有一天他会是她的,会穿上凤冠霞帔,等他来迎娶她。
少女的情怀并非没有回应,就在距今三个月前的冬天。那天,天空满天飘雪,和平常所为一样,她去看他唱戏,等戏散场后也依旧不肯离去,院子里坐的只剩下她一人。然而和往常不同的是,管家并没有过来叫她回去,她安静地喝着茶期待着什么。过了一会,二月红来到台下,戏装已脱下,换上便服,虽是寻常衣服,但穿在他身上,不知为何,总有一番别样味道。
他看着她,微笑说:“要不要多烤会火,等雪停了再走?”她很开心地答应看:“那我就打扰一会了”。外面的雪花横着飞舞,地上积雪已深。火炉在前被新添了干柴,两人并排而坐,茶香四溢,闲聊着今天演出的戏剧剧情。火炉燃烧着,橘色的火苗,肆意的色泽,心成了画布,火色绘彩,温暖晕深。
外面的雪虽纷纷,可是看着对方的笑脸,心里却是温暖。“其实,你不必场场戏完不归。”他的话音刚完,少女就耷拉着脸,有些许不高兴。但总要说出内心的正式想法:“你不要赶我走,我只是想见二爷你。”他浅笑,露出了久违的温暖,“我不是赶你,只是这几天天冷......”少女没有再回话,只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天冷下雪,比起能见到你,并不算什么。
聊了一会,郑家的轿子来接小姐回府。她本想独自出来就好,可是他穿着白袍,打着伞来送她。她坐在轿子上,她隔着轿帘窥看,他敏锐抬眼,刹那间白衣翩然,手撑纸伞,情深意浓,一笑暗了纷雪,穿越轿帘抵达她的视野。他就这么孑然而立,于一片雪景中撞进她的视线。那一眼,白衣翩翩少年,成了她梦中的牵绊,自此误了终生。
雪渐渐停了,大地回暖春季到来,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她和二爷变得熟悉起来,二爷戏散场以后,通常会送她回府,两人在路上聊天谈笑。时间一直持续到一个月前,视线转到如今,看着手里的柳枝池边的游鱼嬉闹,她安静地坐在池边等着丫鬟打听消息回来。
不知为何前一个月戏院突然关了门,她也没了二爷的消息,只是有传言二爷一个月前买了一个面摊丫头进府。本没有什么,可是往常天天开着的戏院竟然关门了,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许担忧,因此就叫自己的贴身丫鬟去红府打听。时间越等越久,约莫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
迟迟未归的丫鬟让她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有些害怕听到什么消息了。然而终究该来的还是会来,望着向自己跑来的熟悉的丫鬟身影,她呼了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丫鬟站在她面前,眉头紧锁,却不肯开口。“没事,你说吧。”她尽量放轻松安慰着对方,即使自己心里没底。
“依小姐吩咐,我去了二爷府上,好不容易进去,倒没有什么奇怪的,但不知为何下人们都很忙,来去匆匆.......”丫鬟开始娓娓道来,却始终不说最重要的那句话,似乎害怕小姐伤心。“这些省了,说重要的。”她打断了丫鬟的话。“.......二爷......要成亲了......”丫鬟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她身体微晃了一下,又站定脚步,不甘心地问到:“......和谁?”
“就是那个......被接进府的面摊丫头。”丫鬟小声地回话,害怕小姐难过。她顿时感觉整个人恍恍惚惚,推开了面前的丫鬟,不顾对方的喊叫,自己跌跌撞撞地往房里走去。来到自己屋里,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坐着。坐了好久好久嘴里才轻轻地吐出话来,她只是喊了一声“二爷”。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捂热对方那颗心,时间久了彼此就会慢慢接近。事情不是在好转吗,她不是和二爷有变熟悉亲近吗?现在怎么这么快,对方就要成亲了。原来啊,不属于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强求不得,再痴情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