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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通天玉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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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血舞将之前放于天边的心绪悉数收回后,便静静凝视着突然出现在身前的这一块不知名物体。

    他仔细端详许久,发觉此物通体皆被一团光亮笼罩其中,约摸为一四方体,宽宽大大的,不可确知乃何种材质所制。

    东方还在观望之时,身子前方却突现一股神秘力量,想来应是这块不知名物体所发出的。

    那一时刻,东方的身体如不受控制一般,鬼使神差的,一只脚便率先踏在了这块物体之上,紧接着,另一只脚也跟着踏了上来。

    少焉,东方的整个身子,便已全部立在了这块通身被白色亮光包围的物体上。

    此时,东方血舞的心中已是极为震惊,一股凉意不住地蹭蹭上涌,他的面色,也慢慢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唯一幸运的是,自己的身体终于回到了自主控制的意识中来。

    于是,东方下意识的往后退,他想返回原来的那条幽幽直道上去。

    然而,当他转身后,正要一脚迈出之时,突然发觉这物体下方的那条路,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的虚空。

    好在,东方反应及时,快速收脚,否则,这一脚踏出,后果已是不敢想象。思及此处,东方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空间里处处透露着诡异,得尽快想办法摆脱束缚才行。”东方血舞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道。

    于是,他继续深呼吸着,微微闭目养神,不再去想之前的事情。

    少顷,他的心神终于是稍稍安定了几分,他不再去看身后那消失的一切,而是静静注视着脚下的这块物体。

    不知何时,这物体通身的白色亮光已然慢慢淡去,渐渐显露出了这物体本来的面貌,东方血舞这才注意到,脚下的那物体,原来是一块四四方方的茭白玉石。

    东方血舞摩挲着,只觉这块白玉质地竟是如此细腻,比之人世间最优质的玉石还要高出几分。

    细细看去,这玉石上,竟还雕刻着许许多多的奇异图案,只是所雕之物,却似乎并非是花鸟鱼虫、山川江河等物。那些图案,更像是用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文字拼合而成的图案,其上仿佛有淡淡的似有若无的道道游丝流过。

    东方血舞指尖在与这些游丝相碰的时候,其所散出的阵阵冰凉气息,瞬间遍穿东方全身。

    东方初不适应,但之后那阵气息似乎有灵性一般,无声的滋润着东方血舞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少顷,四肢百骸间,仿佛也被某一种力量补充了一般,甚至连精神,也不禁为之一振。

    经历了刚才的一场虚惊,如今在这股游丝的影响之下,东方先前起伏颇大的心绪,才终于稳了下来。苍白的面容之上,终于又恢复了红润,东方由此也长舒了一口气。

    可,就在东方心神稍稍放松之际,距离其所在玉石稍远处的一方虚空,却又生出了异变。

    隐约间,那虚空中,正有什么东西缓缓现形出来。

    初始,只一小角,慢慢的,初具规模之后,东方方才确定,那是一块与自己脚下的这方玉石质地颜色皆尽相同的另一块玉石。

    只是,那块玉石已没有了之前的光芒,但其还在不断延伸着,直至最后,便是连大小也与脚下玉石毫无差别的另一块玉石终是现形出来。

    东方正在迟疑思索之间,脚下的这块玉石,却突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着,从稍远离东方所在位置的那一侧开始坍塌。

    那玉石虽仅是以一小块一小块的速度掉落着,奈何这玉石面积本就不大,等到东方发现这一情况之后,已是只剩下一人半所能站立的位置大小了。

    眼见如此,东方血舞不敢再有丝毫犹豫,大步一跨,才到了那更高一阶的玉石上去。

    正要放松之际,东方血舞才发觉,现在自己站立着的这块玉石却又开始出现坍塌之象,随之而来的,便是更高处再次浮出一块玉石来,于是,东方只能继续向上攀登着。

    就这样,除去初始那方玉石外,其余出现的玉石,东方甚至都不能在其上稍有长时间的停歇,否则,人便会连同这玉石齐齐落入无尽深渊之中。

    攀至某一高度时,东方的内心突然醒悟过来:

    原来,适才这些玉石凭空现出,而后又坍塌陷落,静思下,若是一块块组合起来,便是一条极长的台阶了。

    不过,各个台阶之间并没有任何连接物,也没有任何支撑物,也或许是有的,但必然也是视觉本能看不见的一种力量。

    当下,直观的在东方脑海中留下的印象,便是这些玉阶徐徐现于这漫漫虚空之中,而后似又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一点一点崩坏着。随即,连那些玉石碎屑,便也湮灭在了漫漫虚空之中。

    离奇的事情,简直是一波接着一波。

    而东方血舞,却更像是被一种力量支配着、引导着,在这片虚无而又深邃的空间中,艰难地行走着,历经着自己的一番“劫难”。

    “咚~~~”

    东方血舞又一次迈上了前方更高的一方玉阶,只是,此刻他的步伐已经开始沉重起来,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如此的动作重复了多少次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感觉到,双腿因为这不断的攀爬动作早已变得极度疲累,如果这样的情况不早些结束,怕是累,也会累死的。

    只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在已经走了如此一段漫长的路途情况下,若在此时就停下脚步,那结果,便会随着这玉阶一同掉落无尽深渊,至于生死,那也是无需多言的。

    “难道只有这样的程度,便要放弃吗?”一个声音如此反问道。

    “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另一个声音在心底这样激励着自己。

    于是,东方血舞终于还是挺直了身子,又一次艰难地迈出了一步,向上的一步。

    东方血舞发现,这些玉阶从出现到大幅坍塌,这段时间大概是五秒钟左右,于是他开始暗暗的记下这时间,他在心中默记着。

    现在,他的体能已经快要耗尽了,如今,他只能利用这五秒钟的时间稍作缓歇。但,就是这五秒钟的时间,对于一个精疲力竭的人来说,已经是一种莫大的恩赐了。

    于是,他尽量合理地利用这一段空档期,做着更多的事情,他仿佛在隐约间看到了这玉阶的尽头。

    因为,远望去,东方目光能看清的那一处轮廓,是与这些台阶完全不同的,似乎像是一扇门,只是距离究竟远了些,他不敢确定。

    即便如此,东方依旧在心中给自己打着气。

    他坚信,前方可视之物,那便是尽头,亦或者说,那无论是不是尽头,在他心中,也早已把那当成了尽头。

    方今,却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便是在这种念想的支撑之下,他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步一步,向更高处行去。

    只是,到了最后,任凭东方心志再是多么坚强,双腿却也是不听使唤了一般,生生软了下去。

    东方血舞的双腿,就这样失去了直觉,那是一种已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事情了。

    便是在这时,眼前却已是模糊一片,紧绷许久的神经,也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萎靡了下去。

    心内本该着急万分的,但是,东方这时才觉察到,此刻,连这种着急的心绪也早已无法在心中凝聚了。

    “就这样倒下了吗?终究是要以这种方法死去了吗?”东方血舞感觉眼皮已经不受控制般地,要闭合了,那是身心过度疲累所导致的。

    只是,东方心底的更深处,却是涌现出林诗音的身影,于是,他瞬间又清醒了:“不能,绝对不能就这样倒下,不能!”

    他挣扎着,哪怕只是一瞬的清醒,就在玉阶已经快要完全坍塌的那一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模糊的门状物所在的方向,猛然一跃……

    身体仿佛触碰到了什么东西,然后重重跌落其上。

    之后,他无意识了。

    世界开始变得安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