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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在东方血舞的悉心照料下,武英的伤也已好了大半,估计再过十天半月,便可痊愈。
东方血舞依旧连日于村子和住所间奔波,因为爷爷的腿还不大好,老人家毕竟上了年纪,伤病恢复速度比不得年轻人,自然是要慢上一些的。
在此期间,东方血舞便主动将所有的家务活全揽于己身,不过,每日的饭菜,顾嫦曦却总是坚持自己来做。
嫦曦厨艺极佳,就算再普通的食材,经她烹调后,也能变成一桌美味佳肴,这也常引得东方血舞一阵夸赞。
嫦曦每次闻言,却都只是对着东方嫣然一笑,并不过多言语。
这一日,东方血舞忙完爷爷家的事情后,已是傍晚时分,也来不及休息,便急忙往自己的住所赶去。
当然,还有嫦曦另准备的那份饭菜。
不知从几时开始,嫦曦已经察觉到了这种不寻常之处:
东方血舞,几乎每天都要外出,而且,他每次都会带走一些饭菜,但那些饭菜,却和东方近日减少的食量大致相当。
东方心知,顾嫦曦必定已看出什么端倪,却始终不曾开口问过自己。每日,这丫头只是默默备好足量饭菜,于是乎,两人便都心照不宣。
门外,顾嫦曦默默“注视”着那远去的身影,任由落日的余晖散于这绝世容颜之上,姑娘却只是轻捋青丝,久久伫立不去。
“东方哥哥,无论有什么事情,可都要保重好自己啊!”
顾嫦曦纤纤玉手紧握,口中喃喃自语道。
东方人还未至住所前,却已望见自家门口有亮光传来,那闪烁着的人影,似是武英的轮廓。
再走近一看,东方这才发觉,原来是武英正在修习功法。
那时,只见她双手呈兰花状交叉,双目紧闭间,周身却被一阵淡绿色光芒所包围。紧接着,那道倩影便腾于半空,大喝一声“破”之后,无数的微粒,即刻四散开来。
那时,东方只觉连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震荡。
“公子,你来啦!”
武英见东方血舞朝自己走来,便做了个收势,接一个优雅的空翻,随即轻灵落于地面,盈盈笑道。
东方同样面露微笑,颇为关心道:“看来武英姑娘,这些天恢复的不错啊!”
“这还要多亏公子的照顾,武英时时铭记于心,日后定当涌泉相报!”武英立马抱拳,又是万分感激道。
“武英姑娘,千万别这么说。”东方只是连连摆手。
黄昏的色彩,渐渐卸去,夜幕笼罩了整片山林,这么一所现代的公寓,兀然立于此处,倒是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只是,唯一奇特之处在于,房外的结界,似乎“有意识”般的,与东方同来的武英,却并不受其阻挡,是可随意进出的。
二人刚一进屋,武英似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开口问道:“东方公子,武英细察你的武脉,却是发现和常人大有不同。或许,是我武学修为不高,故而无法决断,到时,只能请父亲为你查看一番了。”
“无妨,姑娘既已答应带我入武道之中,东方已是感激万分,不敢再有他求。”东方血舞回答道。
“公子,若是现下便让你修习一门武道基本功法,你可愿意?”
东方血舞见武英突然有此一问,也是满脸不解,但随即道:“自是愿意的,只是不知,姑娘此言何意?”
武英解释道:“我之所以这样问,一来,值此战乱时期,公子修习一门功法来防身,乃为必要之事,况且还有爷爷和嫦曦他们,需要你来照顾。二来,则因公子想做之事,光是听上去,就觉困难重重,想来付诸行动更是不易,提前修习功法,或有大用,故而武英才有此一问。”
听闻武英所言,原本早就有此想法的东方血舞,更觉心潮澎湃。
暂不说日后,就单是遭遇猛兽的那一次,若非自己以命相搏,此时恐怕早已是那林间的一堆白骨了,至于寻人之事,更是无从谈起。
今日,武英有此善意的提醒,更令东方心中坚定起来,休习功法乃当下必要之事。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奈何东方手中却是无功法可习,于是,他略带沮丧地答道:“武英姑娘,你所建议之事,东方也曾想过,只可惜东方有所顾忌,怕一时唐突,反闹出笑话。再加之,我不过一普通人耳,故而身边并无功法可习,而且,我对修习功法之事本就一窍不通。正纠结之时,听得姑娘如此言语,东方自是喜之不尽。”
“原来如此,我只道是东方公子当下并无习武之志,原来却是为此事发愁。这有何难,只要公子想学,愿学,武英定当毫无保留,倾囊相授!”
武英闻言大喜,那双秋水明眸中,此刻,更是泛出了如月光般轻柔的欢快之色。
“姑娘可以教我?”
“那当然了,武英幸得公子相救,才能侥幸活下来,我自当竭尽所能,以助公子一臂之力!”
见东方血舞并无推脱,武英喜悦之情,不禁溢于言表。
话不多说,说干便干。
当下,武英便凝神静气,轻摊玉手,却见虚空中,出现了无数密密麻麻闪着通透金光的图形图案以及文字,皆向那掌中聚拢,霎时,周遭皆成金光熠熠之境。
最终,那些虚浮之体渐渐形成了一本通身散发着柔光的书籍,光亮褪去,那书显露出了原本的古朴之色。
“这是?”东方血舞眼见面前这等奇异的功法,不觉大感震惊道。
此刻,东方血舞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掌中自有乾坤”。
“东方公子,凡修习武道至凡武境时,便可在丹田中凝出一方小小的天地,内可隐物,这方天地,之后会随着武学境界的提高而扩大。”
武英稍舒一口气,将掌中书籍递给东方,接着解释道:“此法,乃为我武家上等武学功法,名为‘飞凰九式’。这本书,所载内容乃第一式,主为轻功绝技,修习之后,飞檐走壁之类,皆可成为现实。这等功法,无论武者还是普通人,皆可放心修练,但皆看个人天赋,若有晦涩难懂之处,可直接找我。”
东方血舞喜之不尽,当下便翻开来读,第一页,为此功法的创造者以及简介之类,而后,便是一页一页的修习之法,那是用一幅幅图画来记载的。
翻看着那些修习示意图,东方血舞虽已累了一天,但此刻的精神,却还要比平常集中了不止数倍。
他每翻一页,便觉那些动作,就好像是已刻在了脑海中一般,东方越看越着迷,直至丑时,方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东方血舞照例出门,他打算返回爷爷家,忽又想起昨日所记忆的那些功法图例,当下,便想试试自己到底领悟了多少。
屏气凝神间,东方只是默默回想着,他的身体,却似已经规划好了一般,脚下只稍稍用力,整具躯体,却已腾空而起。
随后,那身影径直飞出了十数丈远,仅落地时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东方心中早已欣喜万分,就连他自己,也没料到,自身的修习速度竟会如此之快。
这一幕,恰被远处的武英看得清清楚楚,她现在也是万分震惊,这种修习速度,她简直见所未见。
于是,武英当下便施展轻功,朝东方的方向飞去,只眨眼功夫,已是飘飘然落地,恍惚中,竟有一种遗世独立之感。
东方血舞眼见武英过来,当下便稍一用力,站起身来。
此刻,武英早已是满脸惊异之色,她几乎是用着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口吻,说道:“没想到,东方公子武学天赋竟如此之高,饶是父亲常常夸我天资聪颖,我却也用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熟习这‘飞凰九式’的第一式。而公子,却仅仅只用了一夜便习得此功法,真乃世所罕见!日后,真是不可想象!”
东方血舞见武英如此说道,当下也甚觉欢喜,只是,随即便已恢复平静。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而这,只不过是一个起点。
“能修习功法,固然是好事,只是武学功法,应是一个家族门派最看重的东西。姑娘贸然把自家武学功法授予我一个外人,这样做,会不会陷姑娘于为难之境?”
东方心里虽觉愉悦,但还有一些疑问之事,他不得不向身边的武英询问。
“东方公子大可放心,此等高深功法,本就是要传与有缘人的,我只不过是遵从父亲教导罢了。
父亲亲授我功法时,便经常教导武英,他老人家常说,修习武学功法,一为自强自保,二为惩奸除恶。
但,‘飞凰九式’之类功法,本就高深精妙,常人若想习得,恐怕难如登天,非天赋异禀之人不可习之。
而且,若想修习‘飞凰九式’,修习者必须心思纯正,心怀大义,方能成功。若是宵小奸险之徒,强行修习此法,必定会落得个走火入魔,五脏俱焚的下场。
故而,这看似简单的一门功法,千百年来,大成者也不过寥寥十数人而已。”
武英颇为耐心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便好,那便好。”
东方血舞这才明白,武英传授自己功法,竟还有这等特殊原因,当下更觉意义重大,连连道谢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