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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纪家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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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血舞和武英徐行出城后,正欲策马疾驰而去,马鞭还未扬起,却是听得身后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

    等走近一看,那人却不是别人,正是纪翎儿姑娘,于是,东方血舞便下马走上前,开口问道:“纪姑娘,可还有什么事未了?”

    “东方公子,武姑娘,请恕小女子冒昧了。”那姑娘微微欠身,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恳切地说道,“翎儿受两位如此大恩,怎可毫无作为,无以为报,在家中略备了一些薄酒粗食为二位践行,请两位恩人万不可推辞!”

    武英忙扶住面前的纪翎儿,然后看向一旁的东方血舞,问道:“东方,你看?”

    只见东方血舞以手遮目,抬头望了望天空,然后说道:“现今已过晌午,你我竟把吃饭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无论如何,总也应先填饱肚子再上路。何况,离下一城应还有些距离,如今纪姑娘既诚心相邀,我们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真是太好了,如此,二位恩人请随我来!”纪翎儿面上露出了极为开心的笑容,一面说着,一面在前引路。

    三人行了约一盏茶的功夫,方至纪翎儿住处。

    原来,纪翎儿的家,是在一处郊野地区,不过,此地虽略有些偏僻,但周围环境,却是令人眼前一振。

    周边,不少花花草草生长正旺,当时是,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闻着这样一种花草香,不免让人精神瞬间充盈了许多。院外,还种着一些谷物蔬菜,长势很是喜人。

    房子周围的院墙差不多比一人稍高些,皆用石头堆砌而成,仅看那些单块的石头虽显得凹凸不平,但许多石头组合起来,倒是显得极为条理。

    “吱~呀~”

    纪翎儿轻轻推开那扇有些老旧的木门,东方血舞和武英也随着进了院中,率先映入二人眼帘的,便是庭院中摆着的各式各样正在晾晒的药材。

    东方血舞细细观察着庭院中的那些药材,除枸杞、桔梗、黄连、当归、天麻、金银花这些他曾在古书上见过的药材外,还有许多他不认识的药材,真可谓是种类繁多,不可胜数。

    牛棚中的那只老黄牛,此时正津津有味地咀嚼着石槽中的嫩草,看见有生人进来,还发出了长长的“哞”叫声,纪翎儿过去轻抚了一下那牛,那牛便继续低头进食了。

    三人进入房内,这房间里的墙面,桌面却也是摆满了各式药材,武英脸上也是露出了颇为惊讶的神色来。

    “两位恩人请先落座,翎儿这就去端饭菜来!”说罢,纪翎儿便兴冲冲地快步出了房门。

    过一会儿,桌上的饭菜,渐渐多了起来,荤素皆有,看上去颇为丰盛。

    “二位,请!虎子,来吃饭了!”只见纪翎儿朝里屋轻呼了一句,接着便有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从屋中走了出来,不过却有些怕生,只是躲在纪翎儿身后看着东方血舞和武英二人。

    “翎儿姑娘,这是?”武英问道。

    “忘了给二位恩人介绍,这是我弟弟虎子,虎子,快叫哥哥姐姐!”

    那孩子倒是极为乖巧听话,用着极为稚嫩地童音喊道:“哥哥,姐姐!”

    “哎呀,虎子真乖!”武英说话间,还伸手摸了摸虎子的小脑袋,接着有些疑惑地问道,“翎儿姑娘,怎么未见令尊令堂?”

    听到武英的话,纪翎儿的神色却突然变得有些悲伤起来,语气也略显沉重,缓缓道:“我的父母,他们,他们很早就不在人世了!”

    “抱歉,是我唐突了!”武英顿觉自己有些鲁莽,脸上带着歉意道。

    “没关系,这些年都是我和弟弟相依为命的,早已习惯了!”

    纪翎儿虽嘴上说着没事,但东方血舞却能深深感受到她言语之中那种哀伤。

    因为,眼前这姑娘看起来比武英还要小上一些,稍显青涩,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况且还有一个弟弟需要她来照顾,这么些年,其中的心酸苦楚,或许也只有纪翎儿自己知道吧!

    “哈哈,不说这些了,说这些干嘛呢,今天是为了感谢二位恩人的,快请用饭,等下菜该凉了!”纪翎儿仿佛是在突然之间,便收起了哀伤的神色,微笑虽有几分勉强,却让人备觉真诚。

    东方血舞尝了一块白菜后,顿觉口齿皆香,实是味美爽口之物,由衷地赞道:“纪姑娘手艺倒是不错,和我嫦曦妹妹应不相上下!”

    “公子过誉了,翎儿实不敢当,不过是仰仗祖上所留药膳之方,将其匀入饭食之中罢了!”纪翎儿面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当得,实在当得,这饭菜,简直比我从小到大吃过的任意佳肴,都还要好上几分,如何当不得!”此刻,武英面上神情更是惊讶,也是在一旁不禁连连夸道。

    于是饭桌之上,几人有说有笑,一派其乐融融之象。

    “姑娘,观你家中摆放着的那许多药材,莫非姑娘是医师?”东方血舞突然开口问道。

    “公子此言可是折煞翎儿了,我不过是懂些粗浅的医术罢了,哪里敢自称为医师?只是祖上以医药发家,太祖父那一代还给当时的中枢国国主看过病呢,只是时日稍一久远,往后便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父亲这一代,便更加没落了。”

    东方血舞点点头,道:“嗯,原来如此。”

    “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以接触这医术的,因为这医术传男不传女,父亲当时眼见自己时日无多,而且虎子年纪太小,实在无法亲授。后来,他看我还有些学医的天赋,便叫我跟着他学习医术,只是没过多久,父亲便与世长辞了。而且他离世前,千叮咛万嘱咐日后一定要将这本祖辈传下来的《医学纪要》传给虎子,万不可使纪家医术失传。若有朝一日我姐弟二人能将纪家的医术再次发扬光大,也算是为祖上增光了!”说到此处,纪翎儿宠溺般地看了看身边的虎子,摸了摸那孩子的头,接着道,“虎子这孩子虽然看上去性格内敛,不愿多说话,但凡事勤恳,我教他的一些东西,他每天都在认真学习,从未懈怠偷懒,长久下去,我相信,我们纪家医术总有再重新发光的那天的!”

    “如此,武英岂有不助之理!”说罢,只见武英从包裹中取出一本书来,递到纪翎儿手中,然后解释道,“姑娘,这本医学类功法也是我祖上所传之物,其中的精深医术,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而且此书中诸多医理与武道融合甚密,只可惜,我们家族之中,鲜有通医理者,更多有不愿分心习医之人。父亲传予我后,我虽也有过研究,但奈何,我医学天赋实在过于平庸,搁在手中也是浪费,不如赠与翎儿姑娘姐弟二人,也不至于使其埋没于世了!”

    “武英姐姐,这……”纪翎儿有些为难道。

    “翎儿姑娘,武英此举甚为妥当,你们纪家本就是医学世家,人况且会有困顿之时,更不要说需要靠人来发挥价值的这些功法了,一时的成败并不足以定论永久。况且,武英赠你姐弟二人这功法,更是希望你姐弟二人有一日能研习透彻,日后若能凭此书救危救难,悬壶济世,岂不为一大幸事!”东方血舞在一旁晓以利害道。

    纪翎儿面上仍有为难之色,只不愿受此大礼。

    东方血舞神思微动,接着又朝武英使了个眼色,道:“既如此,我倒有一折中之策,不知两位可愿听我一述。”

    “东方公子,但说无妨。”武英轻摊玉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另一边,纪翎儿也看向东方血舞。

    东方见此,便直言道:“这本书,留在武英手中无法发挥大用,但赠予纪姑娘,又不甚妥。依我愚见,不若将此书暂由翎儿姑娘保管,闲暇时可略做参研,待武英日后需要之时,再来收回,如何?”

    “我同意!”武英立马应允道。

    纪翎儿仍旧有些犹豫,睫毛微动之时,方才说道:“武英姐姐,翎儿有一请求,若姐姐答应,翎儿断然无拒绝'之理,若姐姐不答应,那……”

    “既然翎儿姑娘都叫我姐姐了,那我这个姐姐有何事不允?”武英依旧十分爽利。

    “姐姐,若日后翎儿真可自书中参悟秘密,无论大小,自当皆告由姐姐知悉,仅此一条,姐姐可允?”

    武英听罢,即清声道:“好,我答应。”

    “哈哈哈~”

    三人皆笑。

    饭毕,东方血舞和武英便要起程,纪翎儿领着虎子又是千恩万谢一番,送出了二人数里远,方才不舍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