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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流从被发现,到被带回安居镇,整个过程中都是清醒的状态,身边有人,只能装晕,只知道车开了很久,久到自己的右腿已经被压麻了。
到了安居镇之后,方流感觉到有人从车上往下抬自己,最后被抬进了一个屋子,屋子里全是酒精的味道。
抬自己的人将自己安置好之后便把门带上出去了,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进来了几个人,方流听见其中一个人说:“没错就是他,当时就是我要用毛巾将他迷晕,然后有个东西就要攻击我,像射出来的箭一样。”
说话的人是石头,旁边的人是代枢和齐戈,石头将当时的场景夸大的描述给代枢和齐戈听。
代枢对石头说的话半信半疑,这实在是太离谱了,如果那是一支箭,那么弓呢,当时代枢已经让泥鳅去搜了面包车,什么都没有。
方流听别人这样描述自己的司南憋笑:知道你流儿爷爷的厉害就好。
“保险起见还是将这里封起来吧,等会儿齐戈你再去把人数清点一下,两辆车上的人是不是都在这里,要一一对应,一个都不能落下。”
代枢头大如斗,本以为老毛带几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回安居镇不会有问题的,可是没想到居然送了命,代枢倒是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后续应该如何安抚家属是个问题。
如果不能将他的家人好好安置,那么兄弟们的心就会不稳,没办法为自己死心塌地的卖命,想来想去,代枢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老毛的家里,带了一些东西,精神上,物质上,都尽可能最大限度的补偿。
老毛的媳妇本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可是年轻的时候为了追随老毛,不顾家里的反对跑了出来,后来做了犯法的事,老毛带着一家人投奔了广岛。
代枢来到了老毛家门口,身后跟着泥鳅,泥鳅双手拎满了东西,还未进屋,隔着窗户就能听见有人在哭。
“把东西给我吧。”代枢从泥鳅的手中将带来的东西接了过来:“你在这等我。”
代枢进了屋子,泥鳅蹲在台阶上,翻出了烟和打火机,心中感慨万千:昨天还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幸好自己是个孤家寡人,哪天死在外边了也不用给家人添麻烦。
在跟了广岛的时候,泥鳅就没怕过死,可是在抱着炸弹的那一晚,泥鳅才发觉,其实能活着也挺好的,自己跟了广岛不就是为了活着吗?
老毛的孩子还很小,好像还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伤心,老毛的媳妇坐在餐桌前的凳子上,桌子上全是擦鼻涕眼泪的纸。
听见有人敲门,也不管不顾,还是孩子去开了门。
代枢进来见到屋里的画面,觉得十分愧疚,此时此刻不是一个“头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晚辈:“毛嫂,您节哀,老毛走了,您和孩子是他唯一挂念的了。”
毛嫂仍然不说话,泣不成声,代枢想了想补充道:“你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你们一家的。”
“一家?这还叫个家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出事。”
代枢把手上的东西都放下了,那桌子上的纸抽,抽出几张纸巾递给毛嫂:“我把老毛带回来了,你想送送他吗?”
毛嫂接过代枢递过来的纸巾将鼻涕眼泪擦干:“不去了。”这样的回答完全不在代枢的意料之中,代枢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一面也不愿意去见。
可能毛嫂也有自己的苦衷吧,倒不是对老毛没有感情没有爱,可能毛嫂心里一直都有怨,之后的日子还要一个人带孩子,也可能是因为怕真的见了自己挺不过去。
不见也好,可能毛嫂见到了老毛现在的样子会更加伤心。
“那好,那安葬的事情我就代为处理了。”代枢陪了毛嫂很久,两个人之间没有太多言语上的交流,只是代枢觉得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些。
吃完晚饭,齐戈从石头那里要到了这批人的名单,当看到范思思这三个字的时候,手都跟着发抖。
为了确认这个范思思的身份,特意自己去查了她的资料,大学的专业,毕业的学校,与自己的范思思居然完全吻合。
资料最后“失明”两个字让齐戈彻底坐不住了:为什么会失明,自己离开之后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齐戈找到了范思思的房间,借着来确认人数的由头来到范思思的房间,齐戈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推开门之后是不是真的会见到日思夜想的人。
可是突然听见走廊里有人说话的声音,然后听见了一声关门声,齐戈没想太多,以为谁还在工作。
见到了之后应该怎么面对,齐戈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终于咬牙将门推开。
可屋子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齐戈知道这不是范思思,是另一个和她关在一起的人。
这个时间范思思怎么会不在房中?齐戈也如释重负般,没有像刚才那样紧张了。
张茹本是背对着门躺在床上,蜷缩在一团,可是并没有睡觉,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更是吓得浑身一激灵。
“别带我走,我求求你了,别带我走。”张茹不停念叨着。
齐戈发现了异样,清了清嗓子:“张茹。”
这下张茹更加害怕了,拆开了旁边叠着的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隔着一层被子,齐戈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齐戈强行将张茹身上的被子掀开,张茹一脸惶恐。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
以为自己在劫难逃,张茹翻下了床,往角落里躲,找能防身的东西想要反抗:“你们这些王八蛋,对一个小姑娘动手动脚的不是人。”
齐戈觉得好笑,对你动手动脚,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年纪了,自己又不是缺女人,可张茹的话点醒了齐戈,回过味儿来:“你说什么?”
齐戈抓住张茹的肩膀问她,张茹精神都快有些不正常了,双手捂着胸口,头发散乱着像个疯婆子:“你们不是人!”
“我问你跟你在一起的,在这个屋子里的,是不是还有一个人。”齐戈的情绪也开始有些激动,几乎是吼出来:“一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