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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瑄没有出声,他心中快速分析着目前局势,以便为他们今后谋求出路。
沈毅接着道:“因此咱们对褚玉阁的事也要放缓步子,先不要操之过急,不过该做的局还要做,该布置的的依然得布置,但你要明白,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先等等看他们的动静再作定论吧!”
“是,父王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沈瑄本来也没有打算将褚玉阁强行自邵家手中夺走,循序渐进才是最合适的办法,如今阴错阳差得倒是应了他的初衷。
“对了,那褚玉阁的少主最近怎么样了?你和她处的如何?”沈毅突然提起邵云舒。
“还好,如今她们身在京城,倒也没有什么太大动作,想必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现下只能按兵不动。”提到云舒沈瑄一贯带笑的脸上多了一些真实的温暖。
“哦?倒是个沉得住气的孩子,等有机会带来给我见见,这邵士霆的女儿想必有些过人之处?”沈毅有些好奇得说道。
“嗯,父王见了定不会失望的,她可不是一个普通女子。”沈瑄笑到,就怕到时云舒见了父王会拘束不少,而她一旦不自在就会摆出她那副冷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不熟悉的人总是被她的冷淡骗过,只有慢慢靠近才会知道她不过是一个善于用冷淡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一个不爱说话的孩子罢了。
“那本王就更期待了,所谓虎父无犬子,想必这女娃娃会随了她那个偷着藏拙的父亲吧。”看来沈毅对邵士霆老油条的印象是根深蒂固了。
沈瑄对他的臆想不置可否,不过他倒是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父王,姨夫去户部可是您的意思?”
沈毅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事,想了想才应道:“这样说也没错,这些年他外放的政绩是有目共睹的,他此时调任进京正是多事之秋,我们商议着既然已经撇不清,倒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在朝中为咱们多一份筹码,也是留一条后路。”
“可是父王就不怕这条后路,也许只是让姨夫一家多了一次徒劳的冒险,而对于我们却并没有多少助益。”沈瑄有些不赞同得道。
“瑄儿,你错了,就算他们不掺和进来,你以为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皇上会放过他们,这一点老陈应该早就想到了,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此时调任回京。”沈毅哪里不知自己儿子的意思,以他们恒安王府现在的境况,现在走得进近的,以后只怕撇都撇不清。
“既然你们已经安排妥当,那儿臣就不多言了,只是姨夫身在户部,还要多加小心才是,如今朝中六部都已经在几位皇子中站队,局势极为微妙,此时贸然插上一脚,只怕不是易事。”沈瑄就事论事道。
沈毅赞赏得点了点头:“没错,老陈进户部就是为了将局势搅乱,这是我们的目的,更是皇上的目的,你想想如果不是皇上有意放任,咱们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将老陈送进户部,并且身居左侍郎一职,只怕皇上也厌倦了目前的这种不瘟不火的局面,想借咱们的手将这池水搅浑,那样他才能着手收拾那些不开眼的小子们。”
沈瑄想了想,慢慢笑了,也是自己多虑了,父亲在朝中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么多年了,特别是在先皇离世后,恒安王府能够安然无恙得留存到今日,虽说先皇的暗中安排起了些作用,可也多亏了沈毅的周旋,堂堂恒安王哪里是个任人揉搓的?想到这里沈瑄才真正放下心来:“儿臣明白了,多谢父王教诲。”
“嗯!忙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记得与那个褚玉阁少主处好关系。有些事先不必着急。”沈毅嘱咐道,他这儿子无论心智还是谋略那都是万里挑一的,只是毕竟经历的事少,很多东西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的,比如城府,再比如心软。
“是,儿臣知道了,父王如果无事,儿臣便退下了!”沈瑄见父王已无方才的焦躁,他便知道父王已经调整好了自己,此时已无事,他便想起流飞来。
“去吧,行事不要冒进,切记凡事谋定而动。”沈毅摆了摆手,他这儿子每日里比他还忙,整日不见人影。
“儿臣谨记父王教诲,儿臣告退!”沈瑄施礼,慢慢倒退着出了书房,刚绕到前厅打算与母妃打声招呼就听厅里有女子的说话声传来,沈瑄脚步一顿,前脚才要打转就听到一声惊喜的娇呼:“瑄哥,你怎么在这?”
沈瑄无奈得看着几步蹦到他跟前的小菁,她身后是笑的一脸促狭得母妃,他不用想也知道为何陈菁会出现在这里,真是难为母妃的一番苦心了,想到陈家以后可能会被他们牵连,一时对陈菁也多了几分迁就:“与父王说了些事,怎么今日没有事做?想起来到母妃这里胡闹了?”
“姨母,你看瑄哥就会欺负我,我什么时候胡闹了?”陈菁撅着小嘴,一脸不满道。
“对,咱们小菁最是听话,快别听你瑄哥胡说,姨母就喜欢你到这里来。”恒安王妃一脸宠爱得对陈菁道。
“哼!还是姨母对小菁最好。”陈菁撒娇得挽住王妃的手臂,得意得看着沈瑄。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那你们接着说话,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沈瑄笑着打算溜走。
“哎?别呀,瑄哥,你怎么刚来就要有啊?”陈菁听沈瑄要走,急忙松了姨母的手,拦住沈瑄,她在王府已经住了多日,可是沈瑄的面却没有见过几次,他总是忙得不见人影。
“就是,瑄儿就在这多陪我们一会儿,有什么事也不急在这一时。”王妃在一旁帮腔道。
沈瑄为难得看着两人,心里挂牵着流飞是否回来,可是又不忍拂了母妃的意,一时倒少见得犹豫了下。
陈菁见状忙道:“瑄哥要是真有事就算了吧,正事要紧。不过瑄哥要答应我改日带我出去玩我才放你走。”
没想到陈菁如此懂事,沈瑄笑着应道:“好,改日我一定带你出去玩。”说着看向他的母妃。
“行了,既然小菁都这样说了,你就去吧,记得爱惜自己的身子。”王妃笑着嘱咐道。
“是,儿臣晓得,那么无事儿臣就告退了。”沈瑄出了正清殿回到他自己的清晖阁,刚进院门就见流亭坐在院中无聊得擦着手中的长剑。见了沈瑄一把将剑推进剑鞘里迎了上来:“爷,您回来了!”
“嗯,流飞回来了吗?”沈瑄脚步不停,直往书房而去。
“是,流飞回来有一会了,这会儿正与乔管事说话呢,就让我在这等着爷,说爷来了请爷移步乔管事住的东跨院。”流飞跟在沈瑄后面回到。
沈瑄脚步一顿:“说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让属下过来等着爷,搞得神神秘秘的。”流飞忍不住抱怨道。
“哦?那咱们过去看看他们两个搞什么鬼。”沈瑄直接转身去往东跨院,流亭急忙跟上,一路絮絮叨叨得说着流飞和乔朴两人是如何支开他的。
到了东跨院,这里是乔朴独居的院子,乔朴身份特殊,当初沈瑄觉得让他与流飞流亭住在一起不太合适,便将这与清晖阁相邻的跨院给了乔朴,这样他平日在清晖阁处理琐事,来回也方便。这东跨院说是小院,倒是也比普通人家的院子大的多,自从乔朴住进来后一番收拾,倒也颇为齐整,
沈瑄带着流亭刚进正厅就见流飞和乔朴趴在一张圆桌上,本来摆在上面的茶具也都移到了一旁的小几上,连沈瑄他们进来也没注意,只对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干什么呢?”沈瑄到了二人身后站定。
听到声音两人忙回头同声唤道“爷!”
见两人的样子沈瑄忍不住笑道:“这是发现什么好东西了,你们两人看得这么入迷?”
“你还真别说,今儿流飞还真是发现了个好东西。”乔朴笑着卖了个关子。
沈瑄却不理他,只对流飞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乔朴无趣得翻了沈瑄一眼,直接回身又继续研究桌子上的东西了。
流飞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才正经对沈瑄回到:“回爷,今日属下尾随邵姑娘回了邵记粮行。”他这话音未落,乔朴就又好奇得凑了过来:“哪个邵姑娘?”
“别捣乱,要不然出去。”沈瑄难得认真道。
乔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再出声,可是一双耳朵却忍不住竖起。
见乔朴不再出声,流飞接着道:“因为是白天,而且府中还有成公子在,属下没敢靠得太近,邵姑娘进去了许久,也没有动静,一直过了约摸一个时辰,属下才看到成公子将一个人送出来,并且直接走得后门,看情形与成公子他们十分熟稔。”
听到此处,沈瑄出声问到:“这人是谁?你可看清了?”此时他心中极为担心云舒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