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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被一路拉进沈瑄寝殿的云舒正被迫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见沈瑄转身走进内室,云舒有些弄不清他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无聊得打量了一圈这间寝殿,整个寝殿很是宽敞,但是布置得倒是极为简单,房间用珠帘隔开,外间除了一张长案、文房四宝,其他不过是一张软榻,镜台,还有几幅写意山水画,透过珠帘隐约可以看到里间一张宽大的檀木拔步床,床身雕刻着繁复的图案,离得远了,并不能看清雕的是什么,视线转回身旁的长案上,一张上好的生宣,半幅尚未画好的锦鲤戏荷图,看其下笔线条,以及上了一半的着色,没想到沈瑄在作画一道上竟也极为出彩。
沈瑄在床边的暗格里取出一个锦袋,掂了掂手中的锦袋,他掀开珠帘走到云舒面前伸手道:“把佩玉拿出来!”
云舒赶紧将腰间的荷包取出,小心将佩玉放到沈瑄手中,一抬头就发现此时沈瑄的另一只手里也有一块质地相同的佩玉。
“怎么会有两块一样的?”云舒好奇得问道。
“也不太一样,你仔细看看!”沈瑄一手托着一块,平放到云舒面前。
“哪里不一样?”云舒小心将沈瑄左手的佩玉拿起来,玉质,大小,图案,对了是图案:“这个雕的是凤?”
沈瑄点了点头:“没错,这对佩玉是老薛亲手雕刻的,雕得是一对凤凰,出自同一块籽料,对了,你能看出这是什么玉吗?”
云舒直白得摇头:“前些日子我就仔细瞧过,不过我对玉了解的并不多,虽然看得出是块难得的好玉,但具体是什么玉,还请恕云舒孤陋寡闻。”
沈瑄将佩玉对着窗外的透进来的光线,示意云舒看过去,只见佩玉周身似白非白,似青非青,细看莹白的玉质透着些淡青色,整块玉纯净温润,没有任何瑕疵,耳边听到沈瑄解释道:“这玉是青白玉中的一种,因为其色恰如秋天塘水的颜色,所以有名曰‘秋水白’你看像不像?”
“秋水白?”云舒低声念道:“这名字倒起得别致。”
沈瑄笑着从锦袋里掏出一根红色的三生绳,然后在云舒惊讶的注视下有些笨拙得将那块雕着凰鸟的佩玉穿好:“我帮你带上好不好?”
云舒有些不解得看着他:“不用了,我一向不戴这些,再说这玉是薛先生送给你的,我怎么能收下?”
沈瑄却不听她说这些,他将三生绳解开,径自比划了一下,便开口命令道:“把头低下。”
“这样不妥……”云舒拒绝的话终是消失在沈瑄的动作下,双手绕到云舒的颈后,仔细打了个死结,沈瑄又小心将云舒的头发掏出来,然后后退一步看了看才满意得道:“还不错!”
云舒:“……”
沈瑄接着又将剩下的那块凤鸟图形得佩玉对着自己腰间的佩玉比划了半天,似乎是想要将腰间那块替下来,可是显然不得其法,云舒好笑得看他连拉带扯得糟蹋着腰间那块看起来也十分不错的佩玉,实在看不下去,云舒叹了口气道:“别扯了,过来!”
沈瑄手上的动作一顿,看向云舒的眼神有些狐疑:“你会吗?”
云舒让他的话气笑了:“我是不会,但总比你这样没有章法得乱扯强。”
沈瑄只好向云舒靠了过去,他见云舒认真得趴在他腰间研究那绳结的解法,忍不住开口邀功道:“这些东西很麻烦的,为了给你穿那块凰玉,本世子可是跟老薛学了好长一阵子,现在老薛看到我还取笑我呢!”
“是,多谢沈世子,世子爷有心了。”云舒一边解下沈瑄腰间的佩玉一边好笑得回道。
将那块凤玉帮沈瑄挂好,云舒又顺手把沈瑄替下来的佩玉装回锦袋递给他道:“呐!收好你的佩玉。”
沈瑄含笑看着云舒自然的动作,他接过锦袋,连同云舒的手一起握在手心:“云舒,你可知道你我刚刚所佩戴的佩玉原本就是一对的?”
虽然心里隐约知道有这么层意思,可是听沈瑄如此直接得问出口,云舒佯装看向窗外的侧脸仍是罕见得染上一丝薄红。
沈瑄知道她一向面皮薄也不再逗她,遂接着道:“还有一事要让你知道。”
“什么?”
“方才我已经告诉过你这佩玉是老薛送的,不过当时他送我的名目是新婚贺礼,所以今日你既然戴上了,就决没有再取下的道理,你明白吗?”沈瑄郑重得对她道。
“新婚贺礼?你在胡说什么呢?”云舒不敢置信得瞪大双眸。
沈瑄摇了摇头,看出云舒一瞬间不自觉的僵硬,他慢慢将云舒拥进怀里:“不是胡说,云舒你知道的,这种事我从不开玩笑的,我沈瑄这一生一定会娶你为妻,如有食言,天理不容,所以云舒!你要相信我,从此以后我们会有很长很长的路一起走,这也是我要让你答应我的事,愿赌服输,你可不许耍赖!”虽然说得十分霸道,可半晌沈瑄依旧忍不住道:“云舒!你愿意吗?”
愿意吗?怎会不愿?云舒在沈瑄的怀里抬起头,她深深的看进沈瑄的眼底,那里是一片让她沉溺的温柔,她慢慢握紧两人相牵的左手,叹息般低声道:“愿上天垂怜,愿有幸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云舒!”沈瑄惊喜得看向她,这是第一次云舒如此直接得答应他,这一刻,所有的是是非非都暂时抛到了脑后,他们的眼中只剩下彼此的存在,沈瑄慢慢低头印上云舒形状完美的薄唇,似乎要确定般得交换着彼此的气息,轻微的眩晕袭来,云舒闭上眼睛,至少现在他们是彼此拥有的。
清淡的冷香和清幽的檀香互相交融,饶是一贯冷静自持的沈瑄也忍不住有些情动,此时云舒已经整个人软在他的怀里,他现在可谓是软玉温香抱满怀,看着云舒有别于平日的娇艳面容,沈瑄觉得除非自己是圣人,否则没有人能不心猿意马,一边胡思乱想着,沈瑄的唇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慢慢顺着云舒的薄唇吻到精致的耳垂,感觉到云舒颤栗的一抖,沈瑄忍不住轻笑,那温暖的气息抚过云舒的耳蜗,让她不自禁往后闪躲。
惊讶得看着她敏感的泛红的耳垂,沈瑄忍不住靠近含住,不意外得听到云舒的惊喘,真是要命!沈瑄暗叹一声,如此青涩的反应,却忍不住激起他从未有过的占有欲,反反复复的轻咬**,直到云舒小巧的耳垂红的几近透明,沈瑄才放过它,转移到别的地方。
“别……”云舒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本能得推拒着沈瑄转移到她颈项的亲吻,沈瑄不解得看向她,此时他的眼中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热情,云舒的直觉告诉自己此时的沈瑄太过危险,她忍不住便想要退出他的怀里。
沈瑄很快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太过唐突,他却不敢松开搂在云舒腰上的手臂,怕自己的鲁莽吓坏了她,沈瑄低声得哄道:“云舒,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力量明显悬殊的云舒只能乖乖得任由他小心的搂着,此时寝殿里静悄悄的,静得似乎能听到彼此不规律的心跳声,许久才听到沈瑄玩笑到:“云舒,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
云舒:“……”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讲笑话?
沈瑄却自顾说道:“乔朴,就是你上午见过的乔管事,我和他是在城西‘品香阁’认识的,那时的他十分荒唐,整日里流连粉巷,乐不思蜀,还自诩风流沾沾自喜,后来机缘巧合他成了我的一个长随,有一日我们聊起当年他那些糊涂账时,我便忍不住笑话了他几句,谁知他竟一本正经得说教起我来了,你猜他当时说了什么?”
实在听不出哪里好笑的云舒此时无声得看着他眉头微皱,沈瑄一顿才笑着道:“他说,因为他是多情人所以才会处处留情,这叫情不自禁,而我这种人看似洁身自好,其实是典型的薄情寡性,所以很难对一个人动心,更不会让自己失控。”
说到这里,沈瑄看着云舒的眼睛坦诚得道:“可是云舒,他错了,过去是因为没有你,你就是那个让我动心,让我失控的人。”
总算听明白的云舒,觉得自己此时说什么都不恰当,半晌只能装傻得看向一旁,视线不经意扫过墙边的梨花木架铜镜,只见镜中的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那个面带桃花的女子真的是自己吗?
正分神就听殿外传来试探的敲门声,接着是流飞明显有些忐忑的声音:“世子爷!王妃差人过来传话,说是让您待会儿带着表小姐出去逛逛!”等了片刻,没听见什么动静,流飞与他身旁的邵析对视了一眼,实在不敢再出声询问。
“怎么办,都这么一会儿子了,也不知道邵京她们有没有等急了。”邵析心里急得不行,主子跟沈世子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总不会是……不敢深想,邵析只能焦急得在原地打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