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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常兄应该还未出仕吧!怎么样,来我汉中如何?别的不敢说,只要幼常兄愿意来某身边,麾下一任要职,可任幼常挑选。”
见到马谡落座,张永自然而然的翻开了这一页,仿佛方才之事未曾发生过一般,将茶水一饮而尽,而后话音一转,当着马良等人的面挖起墙角来。
“咳!世子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
瞅见马谡眼中闪过一阵思索,马良的脸色都绿了,他马氏的千里驹,日后即便不能企望三公重臣,也要争一争那九卿之位,再不济也要投位明主,若是让张永这三言两语拐去了汉中,马氏简直血亏死了。
“玩笑?季常兄怎么会这样想?某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不止幼常,在座的诸位先生,有一个算一个。”
看着张永那副郑重其事的神情,马良等人面皮又是一抖,不知怎么接话。
鬼的参与荆襄文会,领略荆襄士子的风采。
趁着双方罢战,荆襄文会的盛世,前来挖墙脚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南乡招贤之事虽然盛世浩大,可因为刘表命水师封锁南岸,于南乡者充其量也就是三瓜两枣,其余者庸庸碌碌不堪造就。
张永心里当真会甘心?
……
双方毕竟各为其主,虽然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不少,中间依旧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冷场的情况,在将军半个时辰的寒暄后,马良一巴掌拍灭了马谡蠢蠢欲动的心思,扯着马谡与蒋琬等人先后离开了临水阁。
“公子,这些文士就是这个样子!莫要往心里去。”
或许是因为突然冒出马良一干人等的缘故,蔡中蔡和也淡了再睹临水阁歌姬风姿的念头,站在张永左右…已有了离去的想法。
“公子一路舟车劳顿,还未寻得落脚的地方吧!我蔡氏在城南有一座宅院,尚无人居住,此别院离襄阳书院较近,来日前往文会可省了不少路程,若公子不嫌弃,不如移步别院。”
“那就麻烦两位将军了!”
拱了拱手,张永也没拒绝,转身往楼下走去。
说来,汉中张氏在襄阳暗地里也并购了不少资产,可若能顶着蔡氏的名头,在襄阳倒也能震慑不少宵小,省去不少不必要麻烦。
……
转眼间,到了荆襄文会当日。
这一日,襄阳万巷皆空,无数百姓在大清早就聚集在了襄阳书院外…早已搭建好了文台周围,只为一睹荆襄才子的风采,好在张永住进了蔡氏别院,否则要想找个落脚之地…恐怕都要挤上好一阵子。
文台四周,四方列席,以刘表、蔡瑁、蒯良、蒯越…为首的荆州大佬早早落座,其中张永亦瞅见了王粲、傅巽等人。
“来,让让…让一下!”
随着两道声音,之间一名青年在两名护卫的保护下,挤了进来…碰巧在张永不远处,不是尚孙又是何人?
“诶…”
“张兄,你也在这啊!”
见到张永、孟邱几人,尚孙眼神一亮,领着陆、徐二人挤了过来。
“尚贤弟,徐兄,陆兄…”
见到尚孙三人,张永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
第一次相见是缘,那第二次相见就是分。
“怎么样!?那日可曾追到王仲宣?”
目光瞥向高台之上的王粲,张永莞尔一笑,朝着尚孙问道。
虽相隔数丈,但他依旧能察觉到,在尚孙出现的那一刻,高台之上的王粲在望向四周..瞥望尚孙三人时忍不住一颤,面色也变得稍微有些难看。
“张兄说笑了!那日我确实是有事,怎有空去寻那王仲宣!”
迎着张永那似笑非笑,仿佛透支一切的眼前,尚孙显得有些心虚,面色一阵发红,连忙否认道。
就算打死,他也不会告诉张永,当日他确实去寻了王粲,绑着他作了一手诗赋,最终因为觉得和洛神赋的意境相差甚远,将王粲痛打了一番。
“来开始了!你看…那人,乃是宜城马氏子弟,名曰马谡,乃是马氏最为出色的子弟,盛传其才不亚于其兄马良,依我看…这次文会,此人当有很大几率夺冠。”
“你知道什么!此次够资格参会的士子不下数百人,其中不乏天资卓越之辈,凭什么说马谡能夺冠?
依我看,今年的冠位,八成会落在庞林身上,且不说其兄庞统曾在文会上大展风采,旦是庞氏子弟的出身…”
“哼!州牧又岂是那注重出身之人?只要有着真才实学,又何论出身?”
“兄台言之有理,某深以为然,岂是…相比较庞、马二人,某更看好向朗、董允,此二人论出身或许比不上,庞林、马谡,可这两年闯下的贤名,丝毫不弱于此二人。”
“你看…那人莫不是长沙张氏张元?听说他连续参加两年了,没想到…今年还没放弃…就是不知此人今年能不能杀到前十…”
“前十又能如何!前五又能如何?这荆州上下,能记住的只有第一。王仲宣、伊籍、邓芝、徐庶…诸葛亮…庞士元、蒋琬…,对于大多数士子来说,出生在这个时代…遇到如此众多的天才,注定了他们只能当做陪衬…”
……
今年襄阳文会的流程,与往年大体相径,前两轮一则解读经义,二则循题作赋,经过一上午的筛选,三百余名士子,仅留下了一十六人。
诸如庞林、马谡、董允、向宠…等人皆尽在列,至于张元…很不幸的止步于第二轮。
“诸位都是我荆州,亦或江东、益州的青年才俊,都是我大汉好儿郎。”
“如今天下风雨飘摇,荆州历经江东、曹氏、汉中兵戈乱舞,是故经我等与明公商议,今年的第三轮,当变上一变,以策论为主,这题目吗…当以安疆守土为始,余等不限,时限两个时辰。”
或许是连月来的惊变,让这位安居荆楚的无冕之王感觉到了威胁、压力,看不清荆州的前路,以至于…似刘景升这般喜好虚名、华章之人,都不得不低下头…仔细的思考荆州的前路。
“竟是策论,某还以为是论战呢!”
“州牧此举自有深意,看不上论战又有何妨!能一睹我荆州士子的风采,足慰此行。”
……
“安疆守土吗?”
抬头望着台上那位高居主位的老者,张永眼神微凝,片刻后摇摇头,暗叹一声。
天下大势,分合有命。
想要在乱世安守一方?
无疑是痴人说梦。
在这乱世,不进就是退,或许是刘景升真的老了,临死…眼光依旧放在荆州这一亩三分地。
不能着眼于天下,又岂能去争天下…
不知是对刘景升的感叹…又或是对汉中张氏未来的忧虑,这一刻张永对所谓荆襄盛会彻底失去了兴致。
荆襄文会确实是声势浩大,为江南盛事。
可…这所有的一切,在张永看来,都与荆州目前的困境无关。
……
荆山。
距离襄阳不过数十里,地处南郡、房陵之交接,后与景山相连,群山环绕,盛景如画。
作为襄阳西部要地屏障,荆、景二山常有重兵镇守,可即便如此…往来荆、景的才子佳人依旧不绝如缕。
吟诗作画、观景赏月、弓弦猎野、仗剑狂啸…
汉中四面环山,抬头是山,低头是丘…大大小小的山川,张永不知道见多少。
可是…汉中山川虽然雄伟陡峭…有着难以说明的蕴意,但与此刻张永眼前的荆山而言,却少了许多人气、文意。
此刻距离襄阳文会已过去数日之久,在襄阳文会结束后,张永并未急于返回房陵,反而安安稳稳的在襄阳待了下去。
因为…在文会结束的当晚,蔡瑁来了,带着刘表的“善意”,因为荆州在对江东和汉中的战争中,折损了太多了战骑,极大的削弱了荆州铁骑的实力,削弱了陆师的机动性,是而希望能通过汉中张氏获取更多的战马作为补充。
摸清了刘表的心思,张永觉得自己更稳了,只要荆州官方不找他的事情,就算他在南郡横着走,恐怕也不会有人找他的麻烦。
更何况…购置战马,总需要大批量的订金不是?
等到八月份刘表身亡,曹军兵威荆襄,这一大笔钱又是白赚的,足以让他再招募万余大军。
“公子!如何?这荆山虽远不如秦岭、南山,但其中风景…亦不逊色吧!”
看着山脚下几名拾山而上的妙龄女子,蔡和狠狠的刮了两眼,笑的有些猥琐。
“蔡将军,注意形象!出了襄阳虽说没了军师将军约束,可也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瞅着旁边蔡中一副了然的神色,张永心中顿时明白,这两个夯货绝对是惯犯。
也对,身为蔡氏子弟,只要不欺压世家大族的子女,普通小门小户…又有谁敢跑到襄阳蔡氏门前去闹?
谁让…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不讲理。
点了二人一句,张永将目光转向不远处一名众人拱月般的少年,此人不是外人,而是荆州牧刘景升次子刘琮,围绕…的也非什么俗人,除了周围大批的州牧府的护卫外,更多的则是那些在襄阳文会上大展风采的世家大族子弟。
看来刘景升已经有了决定了!
刘琮上位,意味着荆襄世子之争,已成定势。
荆州连战,兵力大损,再加上刘景升病重日甚一日,这位掌权千里荆楚疆域的“王”,已经有了危机感和急迫感,不得不着手为下一任培养班底了,把他拉上…也不过是想借他的手缓和与汉中之间的关系,为刘琮铺路。
不过…说到底,刘景升此刻无论做些什么都已经晚了。
大势如河,覆水难回。
只可惜好好的一盘棋,在刘景升手中烂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