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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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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来到百花城文钱堂,钱无用与小四正制作着水壶,根本没空搭理李易阳,看来一定是水壶买的好,赚了不少钱,李易阳就自顾拿药方。

    就这样,李易阳这天来回给村民送药,他在空中飞来飞去,也不与村民碰面,只把药房放在村长门口,老村长是个明理的人,山仙村也是团结一致,药物分配均匀,说来也巧,药物开始渐渐奇效。

    村民瞧不清李易阳的模样,只见他在半空飞旋送药,除了老村长和老陈外,没有人记得中午的少年就是天空的神鸟。

    “一定是山仙村有灵,句芒仙鸟大神化身庇护,给我们送药,驱走瘟疫。”

    “对,句芒神鸟化身显灵,救治我们山仙村!”

    村民们得了药终于是意识到李易阳在空中翱翔,在底下跪拜感谢。

    直至晚上,来回送药的李易阳感到疲倦,经过一日的奔波,村民半数人得到了药物,他觉得任务算是完成了。

    他不想被人认出来,趁着夜黑,悄悄落在屋顶上。

    这时,村长正召开大会,在山仙村祭祀广场上要感谢仙鸟大神,准备祭祀拜神。

    没有染病的村民都来参加,人山人海,围城一圈,齐心祈祷,老村长又跟老陈拿了几只鸡祭拜,在场中央,有一大鼎,鼎上尽是香火,老村长头戴黄冠,身披道袍,在鼎前的火堆旁念叨。

    至于说什么,在屋顶的李易阳便巳听不见,红火之光照耀,在夜晚下格外明亮,他能看清村民们的脸,在眼扫众人时,却不见柳家。

    他心中疑惑,没有染病的至少每户来一人,如此大事柳家却不来参与,他再看了看,因人多,一时看不到也是正常,见村民们这么齐心协力,把自己认成了神鸟句芒的化身,有些无奈有趣。

    坐在屋顶看得起劲,想不到老村长懂得一些五行八卦,做得有模有样,嘴里边出现最多的词汇便是感谢。

    李易阳心中忽然爽朗,一年来他背负病痛,一次次体验生死尽头,尽管他不断的修行吃药,可现实已经让他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病痛伤害自己,甚至伤害别人,连累师父师娘师妹,实是让他丧失斗志,整天抑郁烦闷。

    直至被人成仙鸟,他才有所感悟,如今看到这一幕,他觉得自己有被需要,不为自己,也可为别人,做点有意义的事。

    村民渐渐散去,李易阳确实没见到柳家一人,当即想到日后若药物稀缺,自己也不能一直来回送药,得把药房给村民,自己上山采药,才是稳妥之举。

    大火渐渐熄灭,把热闹消散,黑暗重新占据山仙村,带来寂静,天空划过一道夜影,悄悄地飞向西边山脚下。

    李易阳从柳家的屋顶落下,此刻三间房里没见灯火明亮,似是没人,也不知那柳正和柳之遥去了哪里。

    “爷爷,娘亲明天真的回来吗?”

    “肯定会的,刚才之遥见仙鸟不是许愿了吗,你说它很灵验,明天你娘一定回来的。”

    “可是今天在去百花城的路上我老是见它飞来飞去,和平时不一样。”

    李易阳听得对话,便见柳正和柳之遥回家,原来是去百花城找她母亲去了,想起老村长所言,柳玉娇柳寡妇身染重病,自己出去,至今未归。

    答应之遥寻找母亲的事,李易阳差点忘却,当即他等二人进房后,才从屋顶下来敲门。

    “小哥哥…”开门的之遥一脸萌,一脸懵,再次见到不辞而别的李易阳,她有些说不上话。

    李易阳只好解释道:“我昨天去了天城镇啦,跟钱无用拿到药了,可以治村民和你娘亲的病了。”

    他把几包药放在桌上,又道:“爷爷,这就是药方,等之遥娘亲回来就给她服用,用完了你可以自己去采药。”

    李易阳很清楚柳正采药的本事,之前自己的药长在山崖密林处,年近六旬的他一直以采药卖药为生,而这药方应是比自己的药容易采摘,只是看他年事已高,也不愿让他奔波劳累。

    李易阳又把村里遇到仙鸟送药、祭拜等事说明清楚,说道:“爷爷可跟村长谈妥采药之事,你指导收钱,就把采药的事交给年轻人,告诉他们怎么采,之后就等在家里拿钱就是了。”

    柳正点点头:“真是感谢少年搭救,这药我都认得,也不难采。”

    李易阳道:“嗨,这不算什么,你当时救了我的命,何况之前我吃的药都是你老人家采摘的,我这都还报不上恩了。”

    他把事情交代清楚,方才离去,柳正和之遥执意让他留下来,明日再走,李易阳没法推辞只好再之前养伤的屋里睡。

    可却睡不着,辗转难眠,他便上屋顶坐着,抬头看天,空中星星点点,白日的阴沉没有留在夜晚,此刻一片通明,星空点点明月高照。

    低头看看地上,月光留下树木清晰的影子,田边小溪涓涓细流,随着夜晚的蛙虫叫声一起歌唱,萤虫闪闪于溪边草,此番的夜晚显得宁静却又有热闹之意。

    李易阳看着前面的溪水,想起水有尸蛊虫,溪水从山下来,往河里去,大河溪水的源头都从山中来。

    他一寻思:“也没有时间查看每段河水是不是都有尸蛊虫,据钱无用所说,尸蛊虫是尸体或蛊人所致,如果有尸体,那么为何不去源头..

    “谁!”

    他正思索,忽见一道影子从房屋旁遁去,隐进山林里。

    当即心感疑惑,便追了上去,铭记钱无用的话,李易阳不能乱运真气,他只能靠着翅膀飞,在林中月光相助,让他的视线能锁定夜中的影子,可树枝却挡住了他的行进路线。

    那影子身法极快,李易阳能瞧得一二,一身黑衣,长发飘飘,身躯娇柔,不似男儿身。

    影子忽隐忽现,脚不着地,穿梭在枝干之间,李易阳眉头一皱,当下运起真气一掌拍去,这一掌没有什么章法,只是他急乱之下,运气击去,打中了树枝,断裂而下。

    那影子似乎感觉到,从空中飘到地上,化作一道长影,在草石之间穿梭。

    树干落下起尘埃,李易阳没瞧得清楚,只见影子已不似人样,在地上扭动身子,如蛇影前行。

    他吃了一惊,影子速度太快,他跟不上,但觉胸闷闷压,便沉不住气,撞到了树干滚落地上。

    刚才李易阳情急之下乱运真气,使得体内真气混乱,失去了重心,掉下地来,再看那夜影,已不见的踪影。

    叹了口气,感到不甘心,又舒了口气,恍悟过来,以影子的身法,若是追上,自己的道法绝不是其的对手。

    可转念又思,为何影子会逃跑,这是他心中有些的疑惑。

    但见地上有血,他蹲下身子,用手捏了捏,血液有温,且竟是绿色的,回想自己没有打中那影子,当是其原有伤所致。

    但为什么会是绿色的血,李易阳越来越迷惑,往前走去,果然也是有血滴,跟着血滴一直走,直到凌晨,天空渐渐明亮,他来到了一处泉水瀑布,上面是一个小湖,周围都是大石树木。

    李易阳爬上去,不禁泛起鸡皮疙瘩,湖边角飘着几具浮尸,腐臭无比,还隐隐有黑血流出,那黑血与水混合,却不成一片,竟是散落而开,他定睛一看,那黑色之物不是血,便是尸蛊虫!

    原来真是尸体腐变所为,而这里正是河水溪水的源头,李易阳捂住鼻嘴,能看的出来,三具尸体都是女性。

    想不出是为何而死,何人所为,李易阳只知当下应把尸体处理掉,这样河水才不会被尸蛊虫所染。

    他用树枝树木把尸体勾上岸,尸体已经面目全非,糜烂透骨,不时有小虫啃食。

    唯有第三个面目肌肤还算有所保留,背上有个黑巴,正被虫子啃食,李易阳心想,过不多久,这第三具尸体会变得跟前两个一样烂透,他再没心思去看。

    李易阳想用奇门遁甲中的生火盾,将尸体烧掉,突然发现体内真气运不上来,他慌了一下。

    在这种情况面前也来不及多想,他只好挖坑埋下,用泥掩盖结实,又用草再铺上一层,脚踩在上面跺了几下,才放心离去,可他那里知道前脚刚走,那泥土就松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