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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阳无精打采,颓废无力,到早上也不去打晨坐了,整天便都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的真气和自己的病症。
每每想到以后怎么跟师父师娘交代,他就心如刀割,恨不得去死。
肚子饿的时候,张可忍就会给他送吃的,他不明白李易阳怎么了,以为是没吃好东西,身体虚弱所致,或是病又复发了,便一直给他好吃的。
而另一个兄弟赵开泰则是直摇头,没想到他比自己还能睡,他二人不懂得李易阳的苦衷,李易阳有苦也埋在心里,也知道两人自是为了自己好,现在成了这样,也就有这两愿意搭理他了。
在合玄殿,李易阳已经成为虚伪,笑话,怪胎,淫贼的标签,这一切有周达的刻意推动,也有他自己没有出面制止的结果,是不在乎惯了,是无所谓惯了。
一天一夜后,这日李易阳终于走出房门,满脸颓废,他赖赖地往断仙崖走去,每当烦闷之事,他就独自上断仙崖待着。
断仙崖,是青山平顶上最大的悬崖,呈尖角型,左边花草树木繁茂,风景优美,右边只有光秃秃的石头,岸边被石柱锁链围着,不让任何弟子靠近。
因历年来有不少弟子不趁掉进去,任他有真仙道行,掉进去的人,必死无疑,从没见有人落崖后能再上来,断仙崖一名便由此而来。
崖岸边常年云雾缭绕,寒气冷冷,右崖边更甚,乃是及其险峻之地。
谁也想不到在这美不胜收的青山仙宫上,还有这等危险的地方,显得很别具一格。但崖上的风景还算不错,遥望过去,似乎能看到天边的尽头,在晨阳起时,火红太阳没有任何遮挡,站在崖上,可以独享所有的晨光。
当阳光照在李易阳脸上的时候,他的眼睛似乎有种灼烧感,让他有些晕眩,眨了眨眼,又揉了揉,两天不见阳光的他很不适应。
他坐在左边的崖上,这里花草清香,绿树成荫,加上金色的暖阳渲染天边的云霞,真乃仙境。
李易阳没心赏景色,自小到大在他眼里这没什么不同,硬要说不同的就是,物是人非了。两年前他还是傲气的天才少年,合玄殿的荣耀弟子。
如今一年时间,便掉落到最初的时候,要说此刻还不在呼,那一定是欺骗他自己,最初的他,是十岁就开始修行了。
他比同期的赵开泰,张可忍背得都要劳,都要快,一听就懂,一眼就会,但一学却跟不上节奏,患病的身体严重拖累,尽管这样,李易阳还是比他们精进得多。
他还记得第一次上这里来,和师妹修炼的情景。
“炼精化气第一层,心动多静少,思缘万境,取舍无常…”李易阳放佛看到小时修行的自己,口中不禁念出来。
“要重新开始么?再过几个月,就要举行冠礼大典了,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他问问自己的内心,希望能找到答案。
重新开始修行,对李易阳来说非常不易,病症的加重会拖垮他的身体,这点他很明白。
但办法总比困难多,不一定按常理出牌,按传统的来,为什么不想出一个打破常规的修行法门呢,李易阳的内心好像在告诉他答案。
“原来你在这。”
声音从后边传来,李易阳的思绪被走来的女子打乱了,看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每走一步好像在迎风舞动。
现在看端木娇,比之前成熟了不少,李易阳淡淡回道:“你怎么来了?”
端木娇走近他身边坐下,道:“代理掌教叫我们自顾修行,他和几个会御剑的弟子关门进修,我两日没见你人,就去找你,他们都不知道你去哪了,无聊上来逛逛,却见你在这,干嘛,想不开要跳崖?”
李易阳不禁无奈一笑:“呵,无聊看看风景罢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端木娇道:“代理掌教说,你真气全无了,是不是真的?”
李易阳叹口气:“我不知道。”
端木娇想起昨日周达给的三元聚灵丹,她并没有服用,拿出来给李易阳,说道:“这个是代理掌教给的,他说能迅速的聚到灵气,服用后修为突飞猛进。”
李易阳看着丹药,想起这丹药师傅陆又玄不推荐服用,他觉得自己有病在身,乱用丹药,是否会加快发病,若是像那晚一样,变成鬼吓人,岂不糟糕。
又想那日周达领着几个弟子御剑出门,原来是服用了这个三元聚灵丹,难怪修为一下精进不少,那这个不就是刚才找寻的答案么。
李易阳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摇头,说道:“你怎么不用,对你来说,是个好机会,给我做什么,我吃这个没用。”
端木娇道:“我啊,我怕有副作用,先让你们吃吃看,没事我再吃。”
听到副作用,李易阳突然想起,那时陆又玄的教导:三元为三华,是体内精气神之荣华,聚灵丹虽有聚灵之效,但伤胸中五气,不宜过多服用。
李易阳体质虚弱,服三元聚灵丹反倒是会拖累身体,当即道:“你倒是挺贼的,还是不吃了吧,这丹药是冲邢殿掌教罗冲研发的,他的修行理念主张外丹,先强健身体,后服用丹药,再聚灵练气,所以看似很快,但以后没了丹药的依赖,身体怕是承受不来。”
端木娇有些后怕,当即把丹药扔下崖,道:“哼,看来那个罗冲研发的丹药还不够完美,那我不吃了,我一个弱女子,那里承受的住。”
“唉~你干嘛扔去。”李易阳有些可惜。
端木娇拍拍手,道:“不吃就扔了,留着干嘛。”
李易阳道:“其实外丹,内丹,反正都能修行悟道,你扔掉怪可惜的,你又没病。”
端木娇愣了愣,缓缓问道:“你刚才说,这丹药有副作用,伤五气对吧?”
李易阳道:“对呀,怎么,刚才我不是说了。”
端木娇道:“没事了,你不打算修行了么?”
李易阳叹了口气,望向远处,沉思一会,忽而站起身道:“我吃药治病,人家吃药修行,修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