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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白晓晴的情况比较乐观,因为警方原本在界定这件事情的性质时就有过犹疑,如果她所找的那个律师给力,那么白晓晴很有可能以无过当防卫的行为脱罪。
毕竟身为一个女人,长期被自己的丈夫虐待已经是很惨了,而今她还有可能会因为脊柱的问题瘫痪,如果还要被定罪坐牢的话,连刑警组长都有些于心不忍,更何况是处于纠结挣扎中的任翔飞。
不管却不却步,刑警组长现在都已经站在了任翔飞的办公室门口,抓紧时间三下五除二地就将今天的工作总结做了汇报之后,刑警组长便很有眼色地脚底抹油,迅速开溜。根本无暇顾及留在办公室里面持续郁闷的任翔飞,脸上大写了一个‘惨’字。
听完了刑警组长的汇报之后,任翔飞下意识地拿起了电话,想要找周鹏那小子好好聊聊。
周鹏本来就是法律系专攻刑法的人,而且听说他前不久刚刚拜了一位大状做师傅,想必这些日子在案子的看法上应该很有进步才对。白晓晴的这个案子如果当真是要以‘过失杀人’的罪名定案,那么找周鹏来为白晓晴辩护,说不定还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是当他刚刚拿起电话,看到了屏幕上那显示的几个未接来电之后,任翔飞突然打消了这个念头。
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是任妈妈早前打过来,但任翔飞却因为静音而没有接到的电话,任妈妈还因此而大发雷霆。可恰是因为这几个电话的显示,却将任翔飞给拉回了现实。
白晓晴的案子目前虽然已经有了性质的判断,但是定案结论还没有出来。一天没出来,这个案子在外界看来也就没有破,一天没有破案,,任翔飞就不能对外透露任何消息,尤其是在他这个位置上,尤为敏感,这是是原则性的问题,他不能突破。
憋了一天终于将面前的这份人口失踪案的卷宗给看完,失踪的人是刚刚高中毕业的一名花样少女,恰是青春期最容易因为叛逆而离家出走的高危人群,每一年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少男少女因此而断送了性命,报案人自然就是失踪人的父母。
距离报案的日子截止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二组的人已经将该排查的老师、同学、平常行走的路线、朋友、周围的网吧等等可能会存在线索的地方统统查了一遍,但是毫无意外地,并没有什么收获。车站、机场那些人流量巨大的场所更是不可能查到一个多月以前的有利信息,因此这个案件就这么给耽搁了下来。
时间已经超过了一个月了,最佳的破案时机早已过了,可是这个案子还是没有半点儿进展。看着卷宗上显示的那张青涩微笑着的脸庞,任翔飞好一阵恍惚,回想着当年的自己和白晓晴。
白晓晴当初和她妈妈吵完架跑出来到码头和自己约会时的年纪,应该也比这照片上的女子大不了多少吧!也是属于那一类高危人群的一员。任翔飞笑了笑,如果当初没有那些阴差阳错,搞不好白晓晴也会被警方像这样查找。不知道照片中的这个女子是不是也有一个外人并不知道的男朋友呢?
合上卷宗,一阵叹息,如果这个案子拖久了破不了,那么就会被纳入一楼档案室里那一堆无头公案里边,或许时间一久,除了失踪人的父母之外,就没有人会再记得这张曾经青涩稚嫩的脸庞了!
收拾完东西大步从办公室里面出来,任翔飞没有拖泥带水地发动了车子,朝着父母家的方向驶去。或许当自己还没有为人父母的时候,永远都不会明白自己的父母对自己的那些期望和关怀,可能有的时候那些关怀对于自己来说更多的是负担,但无论怎样,那些负担的出发点都是好的。
任翔飞的父母对于任翔飞的期望其实很简单,这一点任翔飞自己也知道。年少时任翔飞并没有像其他小孩子一样顽皮叛逆,他一直都是其他父母口中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所以在父母的眼中任翔飞一直都是乖乖听话的,就好比这次缪莎莎的事情一样。
就连任翔飞自己也觉得,为了父母的期望,他应该是可以和缪莎莎讲究着过下去的,结婚、生子、然后过完一辈子。如果不是白晓晴的突然回归,任翔飞可能现在还在和缪莎莎僵持着、应付着,戴上面具过着自己并不喜欢的日子,说着自己并不想要说的话。
每次当任妈妈念叨着说是白晓晴耽搁了任翔飞,让他久久都没有谈个正经的恋爱的时候,任翔飞都没有反对,应为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好像这辈子除了白晓晴,就很难再找到一个让任翔飞称心如意的女孩子了。
进入小区时瞥到父母家里的灯是亮着的,任翔飞才想着他们应该是刚刚才吃完晚饭,现在正是临睡之前的休闲时光,自己这个时候回家给父母道个歉,应该是合适的时机。
可是当他把车在车库中停稳了之后,任翔飞的内心却挣扎了、犹豫了,踌躇着到底应不应该上去,要是任妈妈再度发飙,那么自己这个时候上前岂不是打扰了他们正常的睡眠时间?如果没有得到正常的优质睡眠,任妈妈的内分泌失调了怎么办?这会不会是一个恶性循环啊?
思索着、挣扎着,人都已经走到了门口了,可任翔飞最终还是选择是放弃。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当他刚刚抬脚进入电梯下楼的时候,从房子里走出来倒垃圾的任爸爸恰好看到了他的背影。
趁热打铁跟父母这边道歉的计划宣告失败,任翔飞懊恼地从小区了开着车离开了,慢悠悠的在街上晃悠着,不知不觉地就开到了白晓晴所在的医院里。刑警组长说白晓晴如今已经被转换到了拘留病房里,想必警方这样的举动在聪明的白晓晴眼中,已经很能说明这个案件的问题了。
现在的医院就像是火车站一样,到了晚上都还有大批滞留的人在住院楼里面,要么是病人的家属陪留下来的,要么就是挂急诊的人,可是特殊病房的那一层却是人迹罕至,除了住在里面的稀稀拉拉的几个病人之外,还有偶尔会出来冒个泡的医生和护士,更多的,则是属于警方的人。
在一名协警的带领下,任翔飞很顺利地就到了白晓晴的病房门口,透过门口上只能容一双眼睛打量的那格小玻璃条,打量着里面的白晓晴。
与昨天晚上所见到的不同,此刻的白晓晴很是清醒地呆坐在并床之上,神情萎靡不堪,视线没有焦距地落在她面前的白色床单上,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总是看起来很不好就是了。
‘叩叩叩’
任翔飞象征性地敲了敲病房的门,而后便推门而入了。白晓晴在见到进来的人是任翔飞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瞬间从冬天跨越到了春天。
“翔飞!你来啦!我还以为你可能不会再来看我了呢!”
白晓晴的脸上那些渗着血伤口今天看起来好了许多,但脸却依旧红肿着,眼睛也是浮肿得厉害,整个人完全变了形。可不知道是怎么地,任翔飞在见到白晓晴对着自己微笑的那一刹那,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艳丽极了,有种直接冲击到他内心柔软的那种满足感。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会来看你,你看你都伤成什么样子了?如果这种情况下我还能够坐得住,那我还是人吗?”
很自然地坐在白晓晴病床旁边的任翔飞直接和白晓晴开起了玩笑,语气轻松,根本就看不出来他今天一整天所经历的那些糟心事儿。
白晓晴闻言垂下了头,有些落寞,“沈傲的案子你们应该已经有了结果了吧?要不然我也不会突然被转到这个拘留病房里来。翔飞,如果我将来坐牢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来看我吗?你会来的吧?对吗?”
听见这些话,任翔飞再也把持不住了。白晓晴明明知道任翔飞的身份,在见到他之后连半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没有,唯一关心的是任翔飞今后会不会进牢里看她。
情难自控,任翔飞轻轻握住了白晓晴那只被白纱布包裹着的右手,深情地说道:“我会!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注视着你!你放心,等你的案子定性移交了之后,我便会通知周鹏,你知道他的,如今最擅长的就是杀人案,而且我听说他还拜了一个大师当老师,我想有他帮忙,你可能不见得会坐牢!”
白晓晴笑了笑,笑得很开心,轻声回应道:“没关系,这些都没关系,坐不坐牢对于我来讲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还会来看我就好!
今天马医生来给我复诊了,他说看情形我的腰还是接受这种保守治疗方法的,说不定效果还不错,如果恢复得好的话,将来想要站起来走路这些都不成问题,还能跑步跳远呢!
翔飞,我会努力治疗我的腰伤,不会让你担心的,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