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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蒋瓛自报家门后,现场的温度瞬间就降低了好几度。
钱塘县令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一时之间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就连寇淮安都一脸呆滞的看着蒋瓛,两只眼睛怎么也挪不开。
而原本围在周围的衙役们则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朱雄英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我说老蒋啊,你这是什么官声啊?”
蒋瓛黑着脸,不咸不淡的回道:“殿下,您的名声在官场也比老臣好不了多少。”
朱雄英哑然……
一旁的钱塘县令则在内心翻起了惊涛骇浪,有景清与蒋瓛的陪同,蒋瓛还叫他陛下,再加上前段日子朝廷发来的文书,眼前这少年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扑通”
钱塘县领猛的跪在地上,不住的往地上磕头,嘴里不停的求饶道:“微臣见过吴王殿下,微臣冒犯吴王殿下,罪该万死,还请殿下饶微臣一命!”
吴王殿下?眼看着自家县令都跪下了,剩下的衙役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寇淮安虽然身上没有官职,但是能如此年轻就通过乡试,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拉着彩儿也跪了下去。
朱雄英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县令的面前,每一步落下,都好像踩在了钱塘县令的心上,他的身躯止不住的发抖,头深深地埋下,不敢抬起来。
朱雄英冷笑一声:“你啊,面对百姓的时候如同吃人的老虎一般,面对本王的时候,又宛如一只会缩头的乌龟,钱塘县令这个位置委屈你了,来人,把他的乌纱帽给摘了。”
朱雄英的话音落下,从一旁的街巷之中,冒出了数不清的锦衣卫,将县令及其衙役都押了下去。
这个时候,朱雄英才回头让人将寇淮安及彩儿带过来。
彩儿还是怯生生的模样,倒是寇淮安,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激动的无以复加。
“您……您真的是吴王殿下?”
朱雄英挥了挥手,两人身后的锦衣卫见状便退了下去。
“两位就别站着了,先坐下。”
寇淮安没有想象中的惶恐,他拉着彩儿缓缓坐了下来,恭敬的道:“殿下,之前不知道是殿下,言语中难免有些冲撞,还望殿下莫怪。”
朱雄英的脸上挂着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的微光,玩味的道:“那要是本王怪罪的话,你怎么办?”
寇淮安抬起头颅,他那浓厚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如深渊的眼眸,自信的道:“您不会,虽然殿下不认识学生,但是学生却一直以您为榜样,为天下立心,为万民立命!”
朱雄英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露出洁白的牙齿:“好一个寇淮安,你也看到了,现在整个钱塘县衙从上到下都烂透了,如果把钱塘都交给你,你能不能做到还钱塘百姓一个朗朗青天?”
寇淮安轻扯嘴角,笔直的站起身,自信的道:“只要殿下信的过,学生有信心!”
朱雄英也跟着站了起来,拍了拍寇淮安的肩膀:“以后不要再自称学生了,要称微臣,寇淮安听命。”
“微臣在!”
“任命寇淮安为钱塘县令,调拨一队锦衣卫供你指挥,你上任的第一件案子,就是审理那几个家丁,问问他们背后是谁啊,这么大胆,敢如此欺压百姓。”
寇淮安扫了一眼还被捆着的钱大等人。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摆明了是钱家的人,这还有什么可查的?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吴王殿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钱塘县这么个小地方?除了钱氏之外,这个地方还有什么能吸引殿下吗?
殿下一到钱塘就雷霆般将县衙所有的官员和衙役都索拿下狱,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在短短的时间内,寇淮安的的内心闪过无数想法,最后将钱大等人统统带回了县衙。
在寇淮安将人带走之后。景清突然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殿下,回京之后臣要参你。”
朱雄英不解的问道:“你参我什么?”
景清双眼看着天空,似乎是怕泪水掉下来:“殿下虽然是钦差,但是陛下并没有与你任命官员的权利,殿下越过吏部,直接罢免了一个七品县令,还扶一个并没有参加过会试举人坐上县令的位置,这于理不合,所以臣要参你。”
朱雄英先是一愣,随后就开始哈哈大笑:“哈哈哈,本王懂了,你也看上了寇淮安那小子,可惜了。”
景清叹了口气:“正事为重,殿下这几天还是小心些,现在臣想参你的热情空前强烈。”
但是回应他的,还是朱雄英越发爽朗的笑声……
流云浮动,夕阳西下,钱塘县衙内却没有因夜幕的降临而寂静,反而像是新生般焕发着勃勃生机。
这时,一辆豪华的马车驶来,一名身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县衙。
县衙门口的两座威严石狮子,也因为太阳的落下而引入黑暗之中。
中年男子走进县衙之后,依然是一副目空一切的表情,见到平日里看到自己如同哈巴狗一样的衙役与捕快都不在,当即就叫嚷道:“他娘的,你们县衙的人都死了不成,看不到老子过来了?县令,给老子滚出来!”
听着外面的喧闹,寇淮安伸着懒腰走了出来,看着乱哄哄的一群人,有些懵的问道:“你们是谁?找本官干嘛?”
本官?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狐疑的道:“你是谁啊?不认识我?县令呢?”
寇淮安抖了抖身躯,带着谦虚的笑容道:“本官就是新上任的钱塘县令。”
中年男人轻视的扫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这年头,什么鸟都能当官了。”
说罢一把推开寇淮安,自己坐上了县令的椅子上,不屑的道:“你是新来的,你还不认识我,我来告诉你,我叫钱用石,在钱家排行老三,你可以叫我钱三爷,你们县衙今天抓了几个我们钱府的家丁,我来领人来了,放人吧。”
寇淮安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嚣张无比的钱用石,淡淡的摇了摇头:“钱三爷,钱府的家丁欺压百姓,强行向商贩索要银钱,这已经触犯了国法了,所以,人你带不走?”
钱用石用手抠了抠耳朵,不可置信的看向寇淮安,嘲讽的道:“你说什么?我有点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寇淮安似乎是没有听出对方语气中的嘲讽,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本官说了,人,你带不走。”
“砰”
钱用石一脚将桌子踢翻,恶狠狠的道:“放屁,你这个新来的是真的不想活了,你也不打听打听,在钱塘县这一亩三分地,我们钱家都是天,你以为你当了个芝麻绿豆大点的县令,就能和我叫板了?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带的家丁见到自己的主子受辱,纷纷撸起袖子就向寇淮安冲去,完全没把他这个县令放在眼里。
只见寇淮安依旧淡定的站在原地,伸出两只手,轻轻拍了两下。
下一刻,数十名锦衣卫从四周冲了过来。
那些家丁平日里欺负欺负百姓就算了,面对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根本就没有抵抗的能力,不出片刻,就都躺在了地上。
见到局面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这时钱用石才想起来害怕,他指着寇淮安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们钱家作对?你敢动我一下,我们钱家饶不了你!”
寇淮安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没关系,钱三爷,你擅闯府衙,当众指使家丁袭击朝廷命官,你也回不去了,拿下!”
钱用石这才真的害怕了,他大声的用钱家威胁着拿他的锦衣卫,威胁着寇淮安,可惜啊,平日里无往不利的钱家这块金字招牌,今日再也不能护住他的周全了。
钱府在钱塘县城的位置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修的比县衙还要气派。
阔气的大门用整扇香檀木所铸,屋檐是精致的镂空雕花,两侧围墙上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都异常讲究。
钱府的后院,还有一处幽静的池塘,上了岁数的钱老太爷没事就爱在池塘边钓钓鱼,享受着他余生的时光。
而今天,看似平静的钱府其实暗地里,已经是暗流涌动。
“钱大他们还没回来?”
钱老太爷的声音老态龙钟,有些沙哑。
一旁伺候的管家低声道:“还没,据说是被县衙抓走了,不过三爷已经带人去了县衙,不知为何,也还没回来。”
钱老太爷钓鱼的手微微颤抖,刚要上钩的鱼儿瞬间就惊跑了。
他叹息了一声:“哎,早就告诉他们了,近日收敛一点,就是不听,看来吴王殿下与景清应该是到了,要不然,县衙可能胆子抓人。”
钱老太爷的另一侧,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钱老太爷莫慌,这次家主遣我们来此,就是为了给钱家解除麻烦的。”
话音落下,从阴暗处走出一个年轻人,正是曾经闯入天香楼最后无功而返的吕氏暗卫吕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