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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王妃仿佛只等宇文皓和元卿凌过来。
她慢慢地站起来走到宇文皓的面前,“老五,这人偶能给我看看吗?”
说完。伸出了双手。
她因为得病而整个人都很瘦弱,伸出的手仿佛鸡爪一般。一点肉都没有。
宇文皓把人偶放在了她的手中。
她拿着反复地看了一下,甚至还用发簪挑开了里头看棉花仔细看。
纪王竟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冷冷地道:“你装什么?在你的佛堂里找到的,不是你做的也是你屋中的人做的,还有什么可辩解的?跟本王入宫去。听候父皇的发落!”
纪王妃抿唇一笑,略带讽刺的眼神看着纪王。柔弱地道:“王爷放心,宫是一定会进的。但是这事入宫说之前,还得跟京兆府尹说说,咱既然都要闹到宫里头去。也不妨一并闹到衙门里头去,王爷可否先放手。听我说几句呢?”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纪王眸色冷厉,拽着她的手便要往外拖,然后一边回头对宇文皓道:“老五你放心。今日怎么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元卿凌站出来拦住,“慢着。我想听纪王妃说说。”
纪王素来憎恨元卿凌,今日的事情。本是私下处理,然后到父皇跟前去,父皇最憎恨厌胜之术,肯定会下旨休了她,而最重要的是,父皇是不会调查或者声张的的,因为父皇连听都不愿意听。只会马上处理掉。
只是怎么也没防着她竟然暗中派人去找老五过来。
老五进门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就沉了沉。
纪王盯着元卿凌,眸色冷锐,道:“没有必要听她说,一切自有父皇决断。”
元卿凌无惧他眼底的冷光,道:“这件事情关系到我,我有权利去了解整件事情的真相。”
宇文皓伸手握住纪王的手腕,迫使他放开纪王妃,道:“没错,既然事关我的王妃,我们自然要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
“宇文皓,你不是很护着元卿凌吗?怎地今天有人对她用厌胜之术,你反而帮着元凶?可见也是惺惺作态。”
说话的是褚明阳,她丹凤眼扬起,冷冷地盯着宇文皓,神情很是嘲弄轻蔑。
宇文皓沉下脸,“哪里来的疯狗乱吠?这纪王府还有规矩吗?正主儿说话,做妾侍的,瞎插嘴什么?可见大嫂往日无能,连个小妾都管不住,倒是奇怪的是,这小妾还能胡乱闯进主母的禅房,找到藏身隐秘的诅咒人偶,而大哥更是奇怪,甚至都不听大嫂解释,直接就要送进宫去。”
宇文皓先怼后直接说事,免得被他们扯皮来扯皮去的,倒把正事给丢一边去了。
他这话,已经是直指纪王与褚明阳了。
褚明阳大怒,竟扬手想要打他,被阿四一手拉住,冷冷地道:“动手?问过我了吗?”
褚明阳怒瞪着阿四,“你放肆。”
“就放肆怎么地?”阿四声音比她更高一重。
褚明阳知道在她手底下讨不到好处,虽悻悻地收回手,哼了一声,便不做声了。
纪王妃听了宇文皓的话,
怔了一下,然后定定地看着他。
她的心情,顿时很复杂,眼眶也有些发热。
好久了,已经好久好久,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人承担一人解决,从没过任何人伸出援手,除了自己娘家的人一直金钱上的支持之外,她这些年都是独力支撑过来的。
其实,她叫佩儿请元卿凌过来,不是为了要元卿凌帮她,只是要她做个见证,同时,这事迟早会传到元卿凌的耳中,她希望元卿凌不要有什么误会。
所以,在看着纪王脸色铁青的时候,她缓缓地道:“我今日刚打算出门去楚王府,便被人拦下,说侧妃进了我的佛堂参拜的时候,在佛像后面发现了这个人偶,王爷命我立刻转回府。这人偶之前我从没见过,我也不知道楚王妃的生辰八字,所以,这人偶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懂得厌胜之术。”
纪王冷笑,“在你的佛堂里搜出来的,不是你是谁?”
纪王妃看着他,道:“要查不难,王爷是否真的要查?”
纪王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心知她心机深沉,且聪明得很,她想必是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心思一转,随即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必调查,此事只需要禀报父皇,听父皇发落便可。”
说完,拽住她就往外走。
宇文皓阴恻恻地道:“大哥,既然入宫,我们便一起入宫。”
“本王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纪王陡然回头,眸色冷厉,“老五,别给脸不要脸,这事你不要掺和。”
宇文皓冷冷地道:“如果这个人偶上,写的不是老元的名字和八字,我自然不管,可你们纪王府的内斗,竟牵扯了老元,我便非管不可。”
纪王恼怒地道:“入宫便是给你一个交代,你急什么啊?”
“既然是要给我交代,我跟着入宫有什么不妥?”宇文皓反问。
纪王咬牙切齿地道:“因为这是我纪王府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用诅咒老元去做陷害发妻的事情,就不止是你纪王府的事情。”
宇文皓丝毫不让,眸色冷若冰霜,往日还能对老大稍加辞色,但是今天事态很恶劣。
纪王看着他,有些冷狠,“老五,你说话要讲证据,什么叫做陷害发妻?你说清楚,若不拿出证据来,今天就休想走出我纪王府的大门。”
“要证据有何难?”纪王妃挣脱他的手,慢慢地走到褚明阳的身边,盯着她好一会儿,褚明阳甚是嚣张冷傲,明艳的脸微微抬起,呸了一声,“毒妇!”
纪王妃倏然一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冷冷地道:“要证据是吗?这人偶所用的料子,是大周鼎丰号出产的云缎,整个京城,用得起云缎的人,没有几户,褚家是其中一户,我们纪王府是从不用的。其次,这里头的棉花,是今年的新棉,自打我病了之后,府中便不曾进过棉花,所以,不管是云缎还是棉花,都不是纪王府中原有之物,而是侧妃的嫁妆,这点回头我们翻查侧妃嫁妆的礼单便可知道。再者,写在人偶上的字,不是我屋中任何一个人的笔迹,请王爷下令,叫府中懂得写字的人,包括王爷与侧妃,都按照这张纸上写下来,交给冷静言大人去判定笔迹,便可一清二楚。”
三个证据,清晰明白,说得纪王和褚明阳都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