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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辈人的情怨纠纷,终归不是局中人,不好去评价什么,不过林家败落得倒是好生蹊跷,据说是因为一笔烂账,林老爷上任后管理郦城,但是出现了巨额的亏空,师青玄直觉如果能够弄清楚这事件来龙,或许对大哥会是一种补偿,毕竟这是他的母族,背着贪污的罪名,总归会多少影响到大哥的仕途。而如果有谁能够帮到自己,当然是沈墨清了。
这一天府中沈墨清正在整理账册,师青玄走近,看到少年沉静从容的翻看着账本,和平时懒散中莫名有几分野气,桀骜的样子完全不同。
“阿墨,这些账册有什么问题吗?看得这般仔细。”
沈墨清抬头,他的嗓音却比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儿要略为低沉:“这账本明面上看倒是没什么问题,每年都是盈利。”
师青玄听出了背后玄机:“那背地里纰漏出在哪?”
“你也看过这郦城,赌博业昌盛,这里的人也都养成了想一夜暴富的习性,也未曾听闻郦城有什么能人出过什么治理的奇招,那这账上的一年比一年更多的收入,从何而来。”
师青玄啧了一声,眼前一亮:“原来是这种推理方式”她看向沈墨尘,眼中满是称赞的神色:“我今儿也是学到了,看实物要撇开细枝末节,从更大的框架上去做判断。”
沈墨清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师青玄,笑道:“你学的倒是快,难怪皇城里那些老师都喜欢教你,容易让人有成就感。”
“哎”师青玄听了称赞没有笑反倒是叹了一声,“国师他常跟我说,叫我悠着点,有时候让自己听着顺耳的话语,对自己的成长是没有裨益的。”
沈墨清道:“那老家伙的话你听听就好,三年就是个代购,他都经历了多少朝代,和你我隔了不下几百岁,阅历见闻固然厉害,但是很多跟不上朝代了。”雨师冥作为师青玄的师傅,师青玄对他的听从胜过众人,沈墨清心底是有些不爽的。
师青玄噗呲一笑:“你倒是挺损的,”话锋一转:“自然这账本本身就有问题,那林老爷贪污的事,会是误判吗?你们最近是不是就在查这档子事,现在发展到什么样了。”
“那林老爷是不是个贪官不得而知,不过确实是个倒霉蛋,他上任不过2年时间,京城突然来人检查库府里的黄金,结果一开箱子,全是石头,平白少了两万万量,相当于郦城十年的赋税,这笔庞大的数目,即便后来抄家也一点都没被抄回来,平白不翼而飞。”
师青玄一拍手:“因为那笔账目本来就不存在?!”
沈墨清合上账册:“估计正是如此。”
“但是那林老爷上任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不对劲吗?他怎么不报,还敢瞒着?”师青玄奇道。
沈墨清把账册放回架子上,“可能是不敢吧,那么大的数额,哪里消化得掉?”
“皇城?”
“是了,想来是有那位,或者是好几位不能惹的大人物,那林老爷怕死,想着能蛮到下一任冤大头上任,没想到砸在自己手上了。”
师青玄满眼的不可置信:“这种亏空,最后怎么就那样草草结案了?”
沈墨清没有看着她,眼神盯着那账目,带着冷酷:“弱肉强食,要知道所谓的道理规则,不过是都是强则制定出来的。郦城的贪污案,面上让无足轻重的林家败了,实际上让更多的权利集体获益了,不过是规则罢了。”
“林家还能救吗?”师青玄忽然觉得一切好像不是所谓的揭开真相那么简单,真相既然沈墨清几天能看得出来,自己的大哥师辰朝又怎会查不出来,还有皇城里那些英明神武的人又怎会看不出来,但是让一个林家背罪,是让各方最省事的解决方式。
沈墨清看出师青玄的情绪不好,为了让她开心点道:“也未尝不是没有解决方法。”
师青玄眼眸一亮:“嗯,怎么做?”
沈墨清指了指桌上的郦城的地图,圈住了一个地方,“郦城薛家。”
这一天傍晚,沈墨清同师青玄走在郦城夜市,师青玄声音带着稚嫩:“你说这薛家开的赌坊不会因为我看着年纪小就不让我进门吧?”她想起现实世界中,所谓的去酒吧要满十八岁。
沈墨清笑道:“放心吧,跟着我,能进。”
果然到了赌坊门口,真有几位看门的小厮,看起来长得都不太友好,沈墨清走在前头,只对来人扔出了银钱,那看门小厮立刻奉上职业笑脸,道:“两位请进”
师青玄靠到沈墨清身侧,轻声道:“有钱真好,阿墨,你好厉害啊。”她这话真心,因为她也知道不比皇城那些天生公子哥的钱,沈墨清的这些钱都是常年立战功得的赏赐,她想起初见少年时候,他最落魄的模样,以及如今的他,这一路的成长蜕变其中的血汗,师青玄虽未亲眼目睹,但也能想象。她只觉得身旁这少年虽然也才十五六的模样,却莫名有一派无所不知的泰然自若,格外的可靠。
进了这薛家赌坊,里头的嘈杂声震天,赌博下注的氛围,让很多人都受了刺激,格外的情绪化,师青玄在这些声响中露了怯,身形不由得更往自己觉得可靠的地方靠了靠,手也不由自主的拉上了沈墨清的衣袖,那少年依旧从容,目光低头望向师青玄的是很温柔的,“别怕。”即便是在四周围观的嘻嘻哈哈的笑声中,身旁少年的声音清晰至极,穿透了人声鼎沸的赌坊,师青玄听入了心底,她乖巧的点了点头。
像是甚少看到她这般可人的神态模样,少年只觉得心动一颤,终还是克制住了,让自己依旧冷静的观察着周遭动态。
师青玄在嘈杂的环境中,看到了一个赌桌上坐着一位冒着冷汗的青衫汉,被眼前一幕带去注意,那是个赌徒,好像已经输了好几把,颤巍巍的拿着筛子不放“再一把,再一把,一定能赢回来”连声音都是带着颤抖。
青衫汉的对面,是一个穿金戴银总是打扮很俗气的胖子,肥头大耳,露出大笑,口中的金牙格外亮瞎眼:“你已经没筹码了,那什么跟我玩?识相的就给大爷滚出去。”
那青衫汉被推了一把,跌坐在地上,又站了起来,眼中发红,像着了魔般,把手排在桌上:道:“赌我这手,我这手写出来的字好,能卖不少钱。”
那俗气的胖子眼中露出邪恶的笑,像是分明已经吃得很饱的豺狼,在玩弄猎物,分明已经玩腻了,那猎物倒还想送上门来找死。
师青玄暗想要糟,手心不由得抓住沈墨清的胳膊,在少年身旁细声道:“我感觉那书生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