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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不易吃饱了也喝足了,一边倾听着墨寒依絮絮叨叨,一边在饕餮纹铜镜前照来照去,喃喃自语:“这张皮相真是精致。”
“相较黝黑干黄的自己,的确好看多了。”
“若是被父王和母妃知道了,一定会被气死。”
“容貌悬殊太大,大家一定以为是隔壁家的孩子;若是硬说自己是宫不易,父王和母妃一定认为我是个疯子是个傻子,绝对会被赶出王宫。”
“弟弟喜欢征战沙场的哥哥,不喜欢细嫩如女子的哥哥;妹妹最喜欢美好的东西,一定开心的拥抱她的哥哥。”
瞧着宫不易唠唠叨叨的姿态,墨寒依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满意,可他全部当做是非常满意的表露,卖弄道:“是我亲自为你挑选的。”
宫不易毫不留情地回应:“其他的不合适,只有这一个合适。”回头瞧了瞧墨寒依的喜态,又说:“什么叫做你帮我选的?明明只剩下这一个,没得挑选了。”
一片用心被轻描淡写的抹了抹,心理是真的着急了,可还是温柔以待,撒娇卖萌道:“你能不能让着我?我可是你最疼爱最喜欢的小不点。”
怕他又胡闹又黏糊,连声回应:“好好好,我们小宫宫的眼光真是独特。”
“所以找了你。”
“对了,我临时起意,你想不想听啥事?”
“你说,我想听。”
“你可别生气。”
“我从不生气。”
只针对我一个人,不生气而已。
“我想,我想隆重地感谢兰蕊仙子和流霜小仙。”
“为啥?”
“死?你想想有多么的可怕!”
“那为啥不谢我?”
墨寒依天真纯粹,为自己改变性情,破例违背魔律,又牺牲至宝,又舍弃良田,的确应该重谢,于是起身行礼,严肃认真地吓退了墨寒依。
一张稚嫩可爱的小脸蛋忽然颜色尽失,又倏地不见人影。
一脚踢中宫不易屁股,整个人正面趴在地面,拉着脸,嘟着嘴,双手叉腰,赌气道:“小宫宫,你又把我当外人了。”
这什么跟什么?宫不易稍微闹些情绪:“小不点,你怎么这么爱踢我的屁股”
“我让你谢我,你还真谢我,还行礼?”
“救命之恩。”又说:“是你说的,我才做的。”
“流霜可以行礼,老妖精可以行礼,幽冥侯可以行礼,你不能给我行礼。”
“为何?”
“你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人,我们之间不需要。”
真是个小变态,又是让谢,又是不让谢。
“以后不准再踢我屁股”
痴傻憨笑:“好玩。”
瞅着堆满案几一摞一摞的文籍,说:“这是?”
“你要的魔律阴令。”
“魔司大人搬来的?”
“他说静女犯错了,所以让静女给你搬过来的。”又急忙解释道:“我可没逼静女。”
“是魔司大人让她将功赎罪的。”
落座后便翻阅文籍,了解这里的法和律、灵和事,方能晓得这个空间存在的意义。
为了免除墨寒依胡闹搅乱,宫不易故意说自己想要食用杏儿和鲜桃,当然还有魔浆佳酿,二话不说便闪到坊上亲自为宫不易抢夺吃食果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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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缕黑光游出,一缕粉光便游进,落在宫不易面前。
面前突然站着心仪的女子,意外的宫不易口齿都不利索:“你你怎么来了?”
“平息琳琅坊争论之事,今日前来道谢。”
“你我之间?不,小不点好动贪玩,让你难堪了。”
“习以为常。”
如此品来,小不点常常为难空流霜,情难掩饰地想要亲近她。
走向前,摆出手势:“请坐。”
“不用。”说着便屈身礼谢。
宫不易无法控制躯体,连忙扼住空流霜细白香腕,说:“这具仙体耗费你万年修为,是我,是我应该感谢你。”
将宫不易又雪白又纤细的素手掰开,说:“果然不一样。”
“你,你,不喜欢?”
“你帮我,我帮你,你我再无瓜葛。”
说出的话能将山间泉水瞬间冰冻,怪不得小不点唤她驴脸姐姐,而兰蕊姐姐唤她冰丫头。
“我们好像一直都没有?任何瓜葛。”
本想怼得空流霜难堪,可不动声色的形态反而让宫不易尴尬。
该谢的已经谢了,连句告辞都没有,就闪离了。
哎,真是凭实力孤独。
不过这流霜小仙,总有一种让人想要开玩笑的欲望,大概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所以就不正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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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遣龟族暗中巡查,如今回报未见凌风,至今踪迹全无。
泽薮神君愤怒,飞向湖底,命龟族鞭打蟹族上下,以泄胸中怒肝中火。
蟹王单独另处一座水牢,现在又下到此处。
“天大地大,能跑去哪里?”
“孑立大陆寻了没?”
“寻了。”
“可是晚了好几步。”
“他又杀人了?”
“杀了国师一家老小,庆幸的是国师躲过一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蟹王难遏怒火,低沉的语调中透漏出憎恨的心理:“他真的是不想活了,一错再错的让整个蟹族陷入牢狱,到了毁灵灭族的地步。”
“这就是你亲自种下的恶果。”
“如今人族与妖族,这死结是解不掉了。”
“人皇是否已知晓?”
“赶巧的是国师躲过此劫,他已经派人烧香参拜人皇,之后又亲自深拜人皇。目前,据本君所知那人皇一直在闭气修灵,应该不知道此事。”
事态严重了,蟹王终究胆怯,说:“神君,是属下大意,让这逆徒轻而易举逃离潘阳湖,恳请神君严惩。”
“你看中凌风聪慧活络,处事周全,可也得保留分寸。既遵循你蟹族族规,可也要遵守水泽界水律。”
“属下深知事情严重,已经通知九湖四围的族类四处寻觅,可想不日定会找到凌风,羁押回潘阳湖,任凭神君处置。”
“当日之言,不听不依;今日大祸,本君无力挽回。”
蟹族安居潘阳湖不知光阴,自打懂事,就一直稳坐蟹王之位,恪尽职守,从未懈怠。凌风小将,精心伺候,难得清闲,才不过几百年,竟酿成大祸。
蟹王跪地,诚恳道:“神君,一定要救救我蟹族。”
“你素日纵容凌风,助成他傲慢无礼,颐指气扬的恶习,若在外再惹事端,你蟹王、我泽薮,难辞其咎。”
“养一将,耗尽心血,正如当然神君看中属下一样,亲自授课和栽培的,心里总是过不了这个师徒之情。”
“你与他,能相提并论吗?”
“都是师傅的徒弟。”
“荒谬之谈。”
“无论结果如何,此事都是凌风和我的错误,一概与神君无关。神君可上报九湖四围之主瀤泽上神,上神按律治罪,一切都由属下全部承担,恳请神君庇佑我蟹族不被驱逐潘阳湖。”
“今日之本神,怎怕担责?本神可宽宥,可上神那里呢?”
“今日的本神,也要遵水泽界水律,不能让九湖四围多有嫌隙和议论,更不能让本神付出的,一瞬化成灰烬。”
“本神也自私,所以一切按照水律执行。”话毕,闪离。
“神君,神君……。”
保障万无一失,泽薮神君在荒芜赤牢加封三道神蔽,又张贴布告,将蟹族大将凌风所犯重罪一一明示,将蟹王包庇之罪也随之公布,等待上禀瀤泽上神,擒拿凌风后再一并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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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挠,无灵不知的雪山冰雕处,寒冷无比,能将人一刻钟就冰冻,而地冰下是广阔的深潭,被唤作弱水三千宫,由泽藪上神司掌,他正在寝宫淼渺宫休憩。
但见一九尺俊男,裸露胸脯,青色秀发,青衣粘体,青丝绕腰,折扇飘香,坐靠冰榻,空悬一盘,一觥一爵,悠哉乐哉。
身侧鱼侍:“上神,泽薮神君有禀。”
“弱水浴备好了吗?”
“已经备好。”
“不过,小徒见那泽薮神君神色紧张,似乎真有要事细禀。”
入内龟兵:“上神,与流泽神君相约,时辰已到。”
“我与他相好,不在小事,去传泽藪。”
“遵令。”
“小神拜见上神。”
其实这件事情对于泽藪来言,也有自己的过错,若是自己亲自出马绝对能捉住那个逆徒,可自己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亲自出马?紧急之下又失去理智,也没有第一时间考虑到他到孑立大陆报复仇恨,所以自己也感觉格外愧疚,来到这里禀报也是厚着脸皮来的,直奔主题:“上神,是下官鲁莽,驭下有失,所以治下出了大事。”
“事出潘阳湖,你可自断。”
“事情可能比想象的更大。”
“你怎么处理的?”
“已将蟹族全部关押在荒芜赤牢。”
“是凌风犯的事,对吗?”
“是。”
“他可是位享誉九湖四围的新起之秀,他出事了,那确实是大事,影响水泽界的威望和声明。”
“野心勃勃之心昭然若知,可当日听从上神警示,今日也不会出现这等大事。”
“高处不胜寒,他的高度让他嚣张跋扈,目中无尊,行为不检,在外名声颇有微词。”
“那蟹王似乎最为看重凌风?”
“小神常常规劝蟹王小心,他爱将心切,才酿成今日大祸。”
“尽快派兵寻找,网撒大一些。”
“一定扩大范围,那?”
“那什么?”
“抓到,如何处置?”
“如无大事,杀了他;若有大事,平了事,抚众灵,再杀他。”
“那蟹王和蟹族呢?”
“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杀无赦?”
“纵容太久了,人心涣散;如今杀一儆百,为水泽界捍卫水律。”
“那?那潘阳湖又有谁来镇守?”
“龟族。”
“能者上,乃道之理。看起来上神对蟹族,是一直不满?”
“此话说个百年都道不尽,时过境迁,不提了,免得煞风景。”
泽薮松了口气。
“好了,本神要去赴约,你无事,可与本神一并去。”
“流泽神君好雅兴。不过几日不见,小神也应拜见。”
一瞬,二神快闪至王者大陆之洞庭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