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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不敢想象,竟然会发生在九悍,而且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妖所酿成的连锁祸事。
兰蕊无所接受,想要再次确认一下,说:“魔尊和魔官接连被杀,又被吸走魔核和灵法,没有了魔根,肉身化为尘埃。”
莜莜抽噎地回应:“是,一位魔尊和五十位魔官,狠毒残忍的一个不剩。”
黑魔是自己的同类,气得墨寒依暴躁,喊道:“若是让我逮着了那个臭妖怪,一定要吸它的内核,去它的神根,抽它的筋脉,剥它的皮肉,否则我墨寒依势不为魔。”
墨寒依发癫到不受控,宫不易一直紧抱着他,说:“仇是一定要报的,你可不能发怒。若是动了杀人之心,这里的小妖小魔都被你的魔核震碎的精元大伤,连微弱的妖晶和灵片都保不住。我们的敌人是赤光,我答应和你一起找到赤光,一起为逝去的魔尊和魔官们报仇雪恨。”
一边暖言相劝一边上下抚摸气鼓鼓的胸腔,这一段摩挲害得宫不易使足了奶劲,额头的青筋直爆,才将这暴怒的小业魔按住,又怕他再次犯病就抱着一直不放手。
宫不易分析道:“从叙述中能确定四个事项,一则解除无尽处重重关卡的人只有两人,一人死,一人生;二则目前实况来论,放走凶兽者必是老犭戾王;三则杀尽黑魔者一定是两位凶兽;四则数万年的坚守,从未有过错漏,一定有人趁虚而入;五是?”
兰蕊迫不及待:“五是什么?”
宫不易猜测和推算:“现在的老犭戾王一定是假的。”
兰蕊转头就问:“那老妖怪与你算是知己,近日可有不同之处?”
莜莜:“脾气、形态、言语,乃至发生的过往故事都没有不妥之处,不过,不过族长法力修为相较以往大有提升,只是他的?”
宫不易大胆猜测:“神君,我若是没有猜错,这老犭戾王应该,应该是你们潘阳湖逃出来的蟹将凌风。”
一听凌风,莜莜突然惊醒,将凌风来到九悍之事一五一十道明。
泽薮:“正是那凌风离去前后,才发生无尽处凶兽被放出之事,难道是他?这也不对,他的法力不高,如何破解界?”
宫不易又是推测:“老犭戾王年迈,或许是情志过于低落,才让凌风趁虚而入,将修为据为己有,再化作老犭戾王去作恶。”
莜莜:“那?那老犭戾王岂不是真的?”
宫不易直言:“他死了。”
顿悟间,有些难以消化,身体左右摇晃,流霜轻扶了一下,道:“其实你早已发现异样。”
莜莜抬头瞅了瞅空流霜,点头默认,其实她知道老犭戾王死了,只是不愿意相信事实。
“我已试探多次,他都对答如流,无一处错误。”
宫不易:“太完美了反而暴露了他。”
“现在如何是好?”
“他是鄱阳湖湖底生灵,他的上官是泽藪神君,不如听听神君的说辞。”
这凡人还真是智慧,公事公办讲求原则和规则,不好对付。
泽藪自愧道:“诸事皆因潘阳湖而起,一切担当和罪责都由本神负责,不过?有恶气,大家一起出,不能一个人说了算。”
兰蕊恶狠狠的眼神瞪了一下泽薮,说:“瀤泽治下不严,他那张老脸是要丢到四界了。”
“仙子这一句,将水泽界上下骂了遍。”
“本仙怕得罪你们吗?”
“仙子是不怕,可也得给本神君一丢丢尊严,怎么着你我也是常来常往、吃喝玩乐的好仙友吗?至于一条道走的绝情绝义吗?”
“仙友多了去,少一个不打紧。”
“本神君最在乎仙子了。”
“去去去,这会子讨好,没用。”
流霜单刀直入:“带我们进炼魔宫。”
莜莜:“好。”
到了炼魔宫正门,有莜莜在,守卫的犭戾兵未加阻拦。
刚进宫,飞来一只乌鸦落在宫墙上叽叽喳喳叫了好多声,兰蕊故作修饰形容,挥手间那墨鸦就飞走了。
“九悍的欲灵被墨鸦全被带回禁庭,从他们口中得知与我们知道的一致,但是?”望着莜莜,又说:“那老犭戾王确实是被凌风所害,还有老犭戾王的孙子小犭戾王保得几缕惊魂被冥王修复,现下被黑魔带到了忘川,就等本仙子回去杀了他这个小妖怪,害得本仙来回折腾。”
“小犭戾王被害之时,也就是老犭戾王被杀之时,一前一后的时辰。”
宫不易:“是。他一定知道小犭戾王极难应对,以后定会阻扰自己上位,不如杀了他,尽快趁机得到想要的,于是杀了老犭戾王。”依旧有些疑惑,询问:“为何老犭戾王和魔尊没有精魂,而这小犭戾王还有?”
掌管忘川,这里的事情没有比兰蕊更加清楚的,她笑道:“方维人族之死,死而不灭必成幽灵,不灭之灵志,不散之弱气;妖族之死,死而不灭而成欲灵,不消之灵志,不散之精魂。五分灵志,可借来灵力保一缕精魂完整。”
“那幽灵呢?”
“三分灵志,保护一股弱气。”
“所以是凌风事成而大意,在吸取灵玑时忘记封住小犭戾王的精魂,发觉时在施法,可还是有几缕精魂逃出魔掌。”
墨寒依担忧的是打架,说:“凌风好斗,我想跟他打架。”
泽藪:“修为法力不高,与老犭戾王法力修为叠加,少有大万年修为,根本不是上魔您的对手,何必染脏双手。”
“那是?不打了。”
兰蕊:“收拾他如同踩蚂蚁吃鸡鸭一样,手到擒来。”
莜莜:“恳请众位尊者,无论结果如何,请不要祸及犭戾族和九悍众灵,莜莜在这里深拜各位。”说着便行犭戾族最崇高的礼数。
流霜将她扶起。
宫不易:“你的诉求我们答应,而我们只要求你答应一件事。”
“请讲。”
“九悍涉及三界,你作为九悍老者,应上书将九悍灾难详报三界,也许不久魔域将会调任新的魔尊统御这里。”
兰蕊:“无尽处终究是个好地方,也许今后还会有犯贱者入内,所以必须腾出炼魔宫。”
魔域的规矩和凶残,三界、不,五界皆知,流霜提醒:“若不腾空,魔域知晓,不仅众生罹难,九悍将不复存在。”
莜莜乃一兔鼠精,在此修炼数年,这里的日月精华是修炼的最佳法场,自然不愿意离开。
泽藪:“宇宙洪荒内如九悍者不出十五,妖魔精灵齐聚于此,如人族一样买卖生存。若是没有九悍,众生何去何从?若是去了方维,骚扰和侵犯人族,就是永坠炼狱的结果。”
莜莜知晓厉害,说:“若能为魔尊和老犭戾王报仇,又能保存九悍和众生,莜莜一定按照尊者们的嘱咐行事。”
泽藪:“你不过是一位修炼五千年的精怪,五界典籍中是有记录的,你是逃不出五界围攻的,最终祸及的是整族兔鼠将被连带遭殃。”
莜莜怯怯道:“小妖明白其中深理。”
兰蕊:“那就进吧。”
一山之君,乃九悍之大,这凌风逍遥自在,肆意放纵,一则有莜莜代理政事民事;二则可吸收生灵精华;三则美食佳酿和俏女子要什么有什么,于是围在身边的女妖怪灵不言千百,也有几十个,天天用天天换天天保新鲜,今日则是九位女子侍奉,从女侍口中得知凌风正在寝室与美女们做着云雨之事。
门外听见气喘声、尖叫声和嬉笑声,泽藪道:“这种境遇,真是难看。”
兰蕊:“云雨之事。”
不解的墨寒依傻乎乎瞅了瞅天,说:“云雨之事,天下雨了吗?”
众人捂着嘴巴暗笑,仅有流霜冰冷冷的面无表情。
墨寒依抓住莜莜袖角,追问:“我再问你下雨了吗?”
莜莜尴尬,可又耐不住墨寒依穷追不舍,只得回答:“你觉得里面的声音大不大?”
墨寒依:“大吗?”
莜莜:“下大了,这雨下的很大。”
房子里面下雨真是奇事,墨寒依非要进去探个究竟,一把被宫不易扯住,说:“其实他们在玩游戏,就是用水泼对方,所以如同下雨。”
泽藪解释道:“你想玩的话,本神让他们在房内布下水池,你和你的小宫宫一起下水一起玩耍,如何?”
墨寒依思考了几瞬,低沉着脸,说:“在育河中玩过,不新鲜,没意思。”
宫不易为了引开墨寒依的执意,又说:“这凌风不过一个小妖,不足以一个上魔出手,再言他是泽藪神君座下的属官,他们神界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我们不掺和,我陪你去四处转转,看看这炼魔宫与封魔宫有何异样,如何?”
墨寒依:“炼魔宫忒小了。”
宫不易:“老鼠也小,麻雀也小,可与凶兽一样有修为有法力更有灵力,所以这炼魔宫也有他的独特之处,走吧。”
说着拉着墨寒依与流霜去他处游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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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蕊与泽藪算是神交,互通策略后,说“他一直都这样。”
莜莜:“天天如此。”
“为何不规劝规劝?”
“想要找到实实在在的铁证,让他无言以对,小妖方可下手。如此一来,九悍的生灵都将与小妖一起抗敌,否则单口难辩。”
“说的在理。”
泽藪:“莜莜可以进去,让那些女子出去。”
“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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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后,果不其然,个个衣不挂体,赤裸裸到莜莜恶心而转身,说:“老犭戾王,有一位方维间的妖怪拜见。”
扰了快事,急躁的老犭戾王一个枕头抛向莜莜,说:“滚。”
吓得那些女子们将衣衫捡起,一个挨着一个往外跑。
“不是让你们滚,是让她滚。”
可女子们知晓惹怒暴君,没有好结果,吓得没有注意,只知道径直往外跑。
凌风无奈:“什么妖怪?”
莜莜照着泽藪他们的说法,回道:“兰草精灵”
“兰草,九悍没有。”
“那?那您是见?还是不见?”
“是女人,还是男人?”
“是女子。”
“长得怎样?”
“丰乳肥-臀,美艳绝佳。”
凌风欢喜,装腔作势道:“女人们都走了,你说见,还是不见?”
“那?”
凌风不耐烦:“让她来。”
兰蕊前后脚刚踏进,那凌风就色眯眯地盯着兰蕊,目光从上向下慢慢地打量着,笑容慢慢地迎上去,说:“的确美艳动人。”
“美女光临九悍,不知有何事?”
兰蕊见那老犭戾王一副臃肿老态,淫相色眼镜,心中不爽,可还得亲昵赔笑,娇滴滴道:”我乃一兰草精,在伯洲修炼八千年,来此看望我家侍女。”
凌风惊诧:“你家侍女是何人?”
兰蕊指向莜莜,娇声嫩气:“就是那位兔鼠精。”又言:“哎,曾经一个小奴,对我服服帖帖,竟然因为我的法池熏陶,修为大有增进便野了起来,高傲地离开了伯洲,不曾想竟然落到了九悍,成了你的左臂。”
“那本王将她还给你,还让她侍奉你,你想怎么折磨她都随你。”
如此相差甚远的老犭戾王,这宫不易真是算对了,心生了几分微妙感觉,说:“那就感谢老犭戾王,这就带着莜莜回伯洲。”
兰蕊刚迈出一步,被凌风拉扯,不小心撞到了老犭戾王怀中,挣脱后又移了几步,那凌风紧随其后,他想着一时得不到,那几次诚心诚意地追逐,一定会得到的,岂不想想刚出了门,就掉进泽藪神君布下的法障中,那法障就是一个贝壳,凌风挣扎百般就是逃不出来,怒道:“你到底是谁?”
兰蕊:“忘川之主,闲王是也。”
忘川,死生之门,那可是一位仙子执掌之地。
凌风急忙辩解:“我与仙子无冤无仇,更无瓜葛。”
“有怨有仇也有瓜葛。“
凌风征了一下,说:“有何瓜葛?”
兰蕊媚笑道:“欺辱和责备本仙的侍女,这难道没冤没仇吗?”
“若是知晓是仙子的侍女,一定优待。”
“真是势利眼。”
凌风嬉皮道:“仙子饶恕本王,不,是我。无论让我怎样伺候,我都愿意。”
兰蕊哈哈大笑,说:“老了老了,色相不改,还是性情大变。”又戳了戳法障,说:“那老头不好色,怎么作了九悍之主,偏偏又是好色之徒呢?性情大变就这么容易吗?”
越想越不对,追问道:“此话怎讲?”
兰蕊失了笑容,严肃道:“还真把自己当成王了,你个小妖精,不好好待在鄱阳湖,非要四处乱窜,还害得本仙来抓你。”
“不知道你再胡说什么?”
“凌风,一个不要脸的蟹将。”
那凌风猛的抬抬脑袋,眼睛瞪得似葡萄,笃定道:“老夫乃犭戾族族长,九悍之主,什么凌风?本王根本不认识。”
“九悍乃极燥极热极偏僻之所在,不适应湖海生灵生存和精炼,你当别人是傻子吗?”
悠然一个人从天而降,定眼望去,吓得凌风咽了咽唾液,说:“神?神?神君。”
“不思悔改,作恶多端。”
说着将那凌风化作一只小螃蟹收在贝壳内,置于拂袖中,说:“仙子出手援助,一定深谢。”
兰蕊不客气道:“不用谢,你我也只是一来二去。”
泽藪坦率:“答应的事了,本君一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