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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怨的语气,受气的脸色,总算将对方那人的视线引了过来。
风辞簌笑笑,细手捻起面前的糕点吃了一口,才望着他道:“别气了,我人就在你面前,你生气作何?如今要紧之事,第一,填饱肚子。”
“那第二呢?”风昔年问。
“第二就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她拾起筷子,慢悠悠地夹了一块白菜给他,“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哇,弟弟对爷也太好了。”对面的人已喜不自禁,迅速吃起了饭。
楼云和西池碎一只守在一边,她垂眸,平静悠然地吃了一块肉,暗暗琢磨起后面的路。
饭毕,捻着些饭后食品消磨日子,风昔年抓起面前已经剥好的橘子放进嘴里,开始说道:
“现在可以说说那第二件事了?”
“哈哈,当然可以。”风辞簌举杯玩着,微微含笑,“把昨晚茗卿的死弄清楚。”
风昔年无奈道:“你当真就是一门心思钻进去了。”
“寻个真相罢了。”她笑了笑,无所谓地晃了晃头。
风昔年咀嚼着嘴里的东西,望着外头摇晃的柳树,轻启唇,“倒就陪你看看了。”
话锋一转,他又道:
“阿簌,话说,这次出门,我们是要去哪里?父……父亲就让你出来,也没说你何时回去。你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如何想?”她弹了弹杯口,盯着那蓝色的绣锦纹理观察,轻轻回着:“既然都出来了,就别老想着回去的事情。里面多烦闷?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你不想见识见识吗?”
“出来了,自然是想见识见识的。”风昔年感叹地说道:“那里面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这外面花团锦簇。”
“那是。”风辞簌笑了笑,想起脑海过滤之事,抬眸已是一片淡然,“开始吧,去衙门看看。我做事,断然没有中途放弃的道理。小西西,你说是也不是?”
又是这样的称呼。
西池碎心理承受能力极大,淡定地回道:“是。”
“这就对了。”她回头看着面前的几人,低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出发吧!”
“走!爷带你们去闯荡江湖吧!”风昔年一锤定音道。
将剩下的那几块糕点吃完后,三人走上了征途。
覃州城热闹得很,路上风光无限,安宁盛世。小贩叫卖的声音经久不息,人群悠然,青石密布。眼前的景致秀丽,画舫轻滑,摇船相和,盎然梦幻。
“那边的画舫看起来还不错,要不过去看看?”风昔年摇着扇子,风姿俊美,姿容俊朗,气质出众。
“看你个头!”风辞簌转身离开,“你要是喜欢的话,那你就留下来。我走了。”
周围不断涌过人影,挡住了他的视线。
几十米外的地方,站着的四人,两人言谈说笑,另外两人候在身后,一人面无表情,旁边那人却是盯着他的侧脸不断挑弄,却是没有引得那人有丝毫转变。
霎时,他的眼睛一瞪,原本平静的心绪一下子被点燃,冲了出去。
“唉,弟弟,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一起出来的,你怎么可以放弃爷呢?爷就是随口说说,肯定是不能离开你了。走呀,爷跟你过去。不就是梨园嘛……没什么大问题……
封了就封了,咱们再去衙门跑一趟,直接让他开门就是了。”
“你若是去惊动衙门,事情怕是没有简单地就结束了。”
她当然想直接秀出身份,去衙门那里实行官微镇压,从而能够方便找出些许风吹草动。要是想那样做的话,昨夜她就直接行动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风……小公子!”庆酩刚要上去前,立马有一道身影挡在她的前面,遮住他的靠近。西池碎的目光一冷,漠然望着他。
恍然从外面插来一人,风昔年悠悠转身,瞧见这人的模样,面上带上嘲讽,“这不是病秧子的东西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爷还以为,怠慢了爷就应该一辈子不出门,省得被爷揭到了短处下不来台。”
“这~大公子,属下过来是有事与小公子相商,并无意与你为难。”庆酩低头行了礼,转而看着风辞簌道:“小公子,属下有些体己话想说,不知能否请您移步?”
“胆子挺大!”沉默的西池碎冷冷开口:“怕是外面的世界让尔等蒙了心,公子岂是你能放肆的?”
那道目光杀气腾腾地盖过来,像是奔腾的洪水那般倾覆,令人应接不暇。庆酩的腿颤了颤,生了些畏惧的心思,却还是没有退步,硬着头皮道:
“今日就算血流在此,属下也要说出心中愿望。”
“放肆!”风昔年踏过步子过来,眼里散发着几丝阴冷,神情倨傲地说道:“你若是知道自己的位置,便不会站在这里?若是在那边,你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行了。”眼见面前就要产生一场大战,风辞簌及时出声制止。这人她认识,晚上虽只是一瞥的时候,但是她可是深深记住了那张脸。这人是他的手下,既然过来找她定然是与那人有关。
她的心里沉着激动,佯装淡定地问道:“来找我何事?”
那人低着头,没有看她,却是说:“请公子移步!属下有公子需要的线索。”
她需要的线索?这事儿好像有些意思了。
“别信他!”风昔年眼一红,颇为怀疑地说道:“你别想着将人诓骗过去。告诉你,别忘了你眼前这人是谁,要你的命,不过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无碍!”笑意缱绻,那人弯腰的方向变了,她转身抬步而去。
“弟弟!”风昔年喊了声,没叫住那人。西池碎紧接着跟上,三人脚步一前凉两后,逐渐往东城巷子口走。
风昔年一脸愤愤,楼云探了一下他的脸色,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您是生气了吗?小公子这不只是出去一趟吗?一会儿就回来,您没必要这样恋恋不舍。气大伤身!”
“你懂什么?”风昔年哼道:“那人代表谁你不知道?那可是病秧子的人。病秧子对她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可是,她多年都不曾对谁动过心,过去也只是让某人平添烦恼。”
“所以,真正说来,您是在担心顾公子?”楼云贴过身来讲道。
“去,一边去!爷才不担心什么顾公子!爷还怕他早日不下黄泉去。”风昔年甩了甩手,转身往人群里走去。
“啧啧!”楼云喃喃两句:“担心顾公子就直说。天天病秧子,实则心上人。”
“还不跟上?”前面的人回头看着他,面色不善。
“是,属下遵命!”
眼前的风景迷离万千,四下安静无人靠近,杨柳依依,庆酩止住了脚步,瞥着身侧这人说:“请停步!”
冷冽的视线一扬,他正要说话,风辞簌转头道:“池碎!”
言下之意,他自然明白,顺从地立住了身形。往前再走了一段距离,风辞簌停了脚步,蓦然听见了一声脆响。
疑惑地转身看去,那人已然跪下,卑躬屈膝地说着:“属下僭越了,请殿下责罚!”
那样的声音,一下子冲击到了她的心脏。拐角那边就是西池碎守着的,这边的情况他自然是看不着。
神色斗转,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她的嘴角提起不深不浅的笑容,赫然吓道:“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