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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
年希珠找到华珠,并拉着她往年府的围墙一路狂奔,在即将抵达目的地之际,一条矫健的小黑狗不知从何处朝她们扑了过来!
华珠身姿轻盈,一跃便跳过了围墙。
年希珠没这么幸运了,她胖嘟嘟的,像个秤砣,别说跳,就是跑快一点儿都是奢望。
眼看着黑狗就要咬到年希珠的屁股,已经跳过围墙的华珠抡起一块石头便朝它旁边狠狠地砸了下去!
原本是希望把它吓跑的,谁料没吓到它,反倒吓住了年希珠。
年希珠慌不择路撞到了桔树上,尔后两眼一黑,又朝后倒回了地面。
只听得“呜~”的一声,小黑狗咽了气。
当廖子承与颜博闻声而至时,看到的就是年希珠成“大”字型压在小黑狗的身上,华珠蹲守在一旁,手拽着狗尾巴,似乎想把它拖出来。
廖子承的目光凝了凝,“年小姐是日子过得太无趣,跑这里来制造凶案了么?”
华珠瞄了一眼死得不能再死的小黑狗,若无其事地抽回手,语气如常道:“不是。”
廖子承缓缓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睫羽颤出浮光掠影般的美丽,“那就是闲来无事,在我桔园里摘桔子玩?”
不远处两个倒着的篮子,一半桔子在内,一半桔子散落一地。
说是摘,谁又看不出来是“偷”呢?
华珠连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每次出事都碰上他?早知道桔园是他的,她说什么也不进来!
颜博张了张嘴,半响后,按耐住惊诧道:“二妹,好……久不见。”
不论是颜博还是廖子承,此时出现在桔园中,都令华珠惊讶不已,华珠抬头看向他们,廖子承依旧是一袭白衣,宛若一片澄碧天空优雅恬淡的云,而颜博虽在容貌上不若他倾国倾城,却也是不可多得的芝兰玉树。
只是这位姐夫,前世却是皇帝的死对头,一心想匡扶燕王继承大统,可惜燕王志不在皇权,颜家与老王妃竹篮打水一场空,最终被满门抄斩,连绛珠也没能逃脱厄运。
正是那一次颜家惨败,让年政远误以为她是告密的罪魁祸首,从而与她老死不相往来,天知道,她虽然爱慕着皇帝,但同样深爱着自己的父亲,又怎么舍得拿刀去戳父亲的心?她的确杀了很多忠臣奸臣,但手里绝没一条颜家的命!真正在背后捅刀子的,是他们颜家的掌上明珠!
前世她怎么也想不通父亲缘何恨上自己,而今一想,只怕也是那个女人挑拨了他们的父女关系。
她一定哭得分外凄惨,这是她的强项,然后她哭的时候,会把凭空捏造的罪状“娓娓道来”,“年大人,昭仪娘娘怎么能那么对颜家?就因为她怕颜家助燕王殿下夺了她丈夫和儿子的江山,所以先下手为强,将颜家赶尽杀绝了吗?她心里可还有绛珠这个姐姐?可还有你这个父亲?可还有那些蹒跚学步的小外甥?”
因为她姓颜,所以摆脱了嫌疑!
因为自己爱皇帝、爱太子,所以替她背了黑锅!
现在,看着前世尸首异处的姐夫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华珠多想告诉对方,你们颜家会出一个十恶不赦的叛徒!她会令你们万劫不复!
但念头只是闪过,华珠便知说了姐夫也不会信,毕竟他们全家是那样宠爱着那个女人。
华珠暗吸一口气,“惊喜”道,“姐夫好,姐夫什么时候到建阳的?”
颜博笑着说:“今早刚到的,下了马车正好碰到廖贤弟,就随他来这边转转了。”
廖子承是外人,哪有未入府先会见他的道理?八成是有事。
华珠就装作信了颜博的说辞,“难为情”地道:“那个……五妹妹她晕过去了,不知附近可有供歇脚的地方,等她醒了我再带她回府。”
廖子承就看着华珠虽低着头却无半分羞愧,甚至略透出促狭的样子,淡道:“往东走有一个小别院。”
年希珠晕了,得让人背,谁来?肯定既不是华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不是廖子承这个毫无关系的外人。
颜博捏了把冷汗,背着肥嘟嘟的年希珠去往了小别院。
廖子承则扯下一片下摆,将小黑狗抱入别院,找了个风水极佳之地,挖坑埋葬了。
颜博把年希珠放入厢房后已是满头大汗,出来坐在堂屋,猛灌了两杯凉水,随即对院子里的廖子承说道:“不过是个畜生,丢远点就是了,何必埋在自己院子?你若喜欢狗,改天我从琅琊给你寄十条八条,全是名贵品种!”
回应颜博的是廖子承如沙石碰撞在阳光下的磁性嗓音:“畜生也是一条命,也有尊严,天地万物的存在都有它独特的道理,并无贵贱之分。”
颜博与华珠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廖子承是有感而发,便没再多说什么。
又过了一刻钟,廖子承缓步入内,却并未坐下,而是径自上楼,听脚步,是拐入了右手边最顶端的房间。
颜博看着华珠,寒暄了几句后便直奔主题,“俊玺来信跟我说了密码筒的事,你是怎么解开密码的?”
华珠跳过之前的分析内容,因这些年俊玺必是在信中有详细说明,“古希腊有一座供奉戴安娜的庙宇,叫‘阿耳忒弥斯神庙’,顺便说一下,戴安娜原名就是‘阿耳忒弥斯’,神庙建于公元前550年,长425尺,宽230尺,实际上,因为当时某个工匠的计算误差,应该是230。1尺,我按照这些信息按下了密码,结果失败。然后我又想到盒子所要表达的含义是‘剥夺她的月光与权力’,于是我用了3560721194,神庙毁于公元前356年的7月21号,仅仅在历史的长河里维持了194年。”
颜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华珠讲的一些专业术语他并不了解,比如“公元前”,但他依稀明白这是某个时代的分水岭,他又问:“那你又怎么知道它装的是毒气?”
“密码和外观的含义都是毁灭,人们毁了她,反过来她也要毁了人们,俗称‘复仇’,我想,制作密码筒的人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华珠在分析问题时总是特别认真,认真到根本没注意有两道灼热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脸上。
“所以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女人发起狠来的确可怕!”颜博撇了撇嘴,“阿波罗那个盒子呢?”
“应该是解药。”语毕,华珠抬头,猛地撞入一双意味不明的眸子,华珠这才发现廖子承不知何时换好衣衫站在了楼梯口。华珠想骂他“土包子”,却又突然觉得,与俊美清雅的他相比,自己才比较像土包子。
二人同时错开视线。
廖子承缓缓地朝这边走来,华珠却站起身,“我去看看五妹。”
走到楼上的厢房,年希珠还没醒,或者说她直接从昏迷变成了熟睡,瞧那呼噜打的,还流着口水,不知是否梦到了美食。
华珠摸了摸她后颈,有些薄汗,将被子拉低了些。
无事可做,又不愿听年希珠的呼噜,华珠来到过道里,手扶栏杆眺望远方,绿油油的桔树将眼前的景象勾勒成了翡翠般的海洋,再配上那酸酸甜甜的清香,着实令人心旷神怡。
华珠舒心一笑,迈开了步子,不期然地走到了尽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风铃的悦耳之音。
华珠推开了门,这是一个非常整洁的房间,摆放着很多书籍与字帖,并不奢华,却简洁大气,让人通身都感觉舒适。
华珠来到窗前,摸了摸悬在头顶的贝壳,随即望向窗外。
不望还好,这一望,竟是令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扇窗子居然正对着她的海棠院!
不,确切地说,是她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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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兄弟,你是从实招来呢还是从实招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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