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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扬肃然道：“两位，小弟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
“请说。”渡厄开口。
“两位是双胞胎兄弟？”乐扬轻轻扇了一下那檀香炉。
“不是，乐兄弟怎地这么问？”天宝狐疑的看了一下乐扬，随即又打量了一下身边的渡厄，与渡厄那同样狐疑的眼神对视在一起，而后者也是同样的心思。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乐扬感慨。
渡厄与天宝，无论是身高，容貌，便连喝茶的姿势，都极为相似，唯一区别便是渡厄与天宝那区分度很高的声音。
“难道两位就没发觉你们的相貌有些相似？”乐扬话方出口，二小姐审慎地特意看了一眼，微微点头，不过，乐大哥怎么老是关注这些细小的东西，现在不是应该讨论讨论明天的黑狱堡之战么？
乐扬不知道的是，这两人本是一个师傅教导交出来的弟子，修习的功法、及日常的所有行为皆是同处一室，可说是同属一源，几十年来，随着修为的与日俱增，再加上时间的沉淀。
便连他们也不知道为何相貌越来越相似，然而对于这种变化，两人从没注意过，便是旁人，也只是惊叹于他们那妖孽般的修为，而又有谁去在乎外貌呢？
……
说话间，陈总管引进来御鲜楼的厨子，稳稳当当的将那二十鲜及两大坛子‘醉花阴’布在桌上。
席间，那貌似双胞胎的修士，倒是胃口颇好，渡厄偏爱茹素，一副清心寡欲的饮食习惯，而天宝却是荤素不忌，酒量颇豪，两坛子‘醉花阴’被他喝下一大半。
待吃尽了满满一桌子菜，几人闲坐，品着‘庆余年’，开始了对明天黑堡之战的战前谈话，或者是二小姐的战前动员。
二小姐并没有直接安排那对活宝师兄弟的场次，而是在言语之间，对这两兄弟极为客气，很是说了一番恭维他们师傅的话语，又说道，得空了一定要到龙虎山去探望一下空空道人。
空空道人？
听到二小姐介绍到这两人的师门，乐扬猛地一个激灵，想起申屠雅在信风镇所购买的那卷惊雷指法，以及穆左对那惊雷指法的介绍。
又想，那日对惊雷指法的了解，自己虽然做了一个推测，主观的认定空空道人已是返虚境大能，现在这两名徒弟，修为应该不低。
“郡主，我们龙虎山和济北王府休戚以共，这些年来，若不是济北王在朝中有些影响力，极力护持我龙虎山的道统，只怕龙虎山已然易主，请郡主放心，明天的前两场，我和师弟一定倾尽全力，最好不要让这位乐兄弟来打这第三场便是。”渡厄道，眼神在乐扬和二小姐之间来回转动。
一旁的天宝也是点点头，尖着嗓子，笑道：“乐兄弟，你是济北王府的朋友，自然也是我龙虎山的朋友，但方才那种笑法，小僧多一句嘴，以后可是请收敛一些，我兄弟二人无所谓，只怕旁人不这么想。”
乐扬连连致歉，道：“对不住了，两位，刚才我确实有些失态，实在对不住。”
几人又聊了几句，二小姐便吩咐下人将两位龙虎山的朋友送至客房。
待两人走后，二小姐问道，“乐大哥，怎么了，还是担心明天的比试？”她没有立刻对乐扬下逐客令，似乎还有在说说的意思。
“二小姐……”
二小姐俏脸微红，打断乐扬的话，道：“乐大哥，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晨雨……”说到后面，声音几不可闻。
乐扬点点头，笑道：“好，不过，二小姐……呃，晨雨，我有个问题想问。”
“请说。”几天的相处，晨雨有些佩服乐扬的心智，爱钻牛角尖，或许能看穿自己想的不周到的地方。
乐扬道：“你请来的龙虎山的两位高手，消息肯定瞒不了小詹王。”
晨雨点点头，知道这是实情，那小詹王花心思布下了这么个局，那赌约之中，除去替武广药行争取时间，矛头便是直指城南的那片荒原？只怕没那么简单，但一时之间却是完全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却不知这两位现在到了什么境界……”乐扬期待晨雨就两名帮手的修为给出一个大致的定位。
晨雨道：“上次与两位师兄在王府见面，大概是在三年前，我听父王说，那渡厄禅师似乎是晋入化神境了，而那天宝高僧，听说已然能幻化兽型。”
“化神境？”难怪刚才那两人出现之时，乐扬便是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压。
晨雨点点头，乐扬接着再问，“那天宝能幻化兽型是什么意思？”
“天宝高僧是一名幻兽师，也是化神境的高手，只不过，不知道是何缘故，他却选择了成为一名幻兽师。”
乐扬瞪大了眼睛，“还能选择职业？”
“乐大哥不知？”乐扬一幅愕然的神情，也是令晨雨一阵疑惑，随即，便将幻兽师以及一些相关的信息娓娓道来。
无数的信息汇入到乐扬脑海，听得他连连咂舌，更感慨修士界的丰富多彩。
天元国或者说整片荒原大陆的修士，进入化神境之后，修行的速度便会缓慢下来，绝大多数甚至没能熬过了那几百年的光阴，便抱憾辞世。
而一些人，则是另辟蹊径，与天争，与地斗，寻找到不同的修炼途径，于是，便衍生出了许多不同的职业。
晨雨举的例子当中，包含了虫师、蛊师、甚至还包括了傀儡师……，天元三师便是其中最为普通，但同时也是最为玄奥的。
成为某一类职业师的前提，也是相当苛刻，首先是自身的血脉及天资，进入化神境，修士皆会拥有一次觉醒异能的机会。
这也可以说是天道法则给予修士们一次选择的机会，譬如那天宝僧，进入化神境之后，便觉醒了能幻万兽的异能。
而觉醒异能的修炼路子与纯天然的往上修行，均属于正常情况。
能觉醒固然好，而不能觉醒异能，老老实实、稳扎稳打的修行，同样也能证得道果。
殊途同归，无论是哪一种，证的混元道果，才是终极。
除非像诸葛杰乐那种疯子，才不顾天道法则的严苛，强行引妖灵入体，他想借助妖灵的力量，迅速突破心动期，但冥冥之中，却被乐扬误打误撞的给夺了这百年难遇的机会。
“雨儿，既然天道再次给予一次选择的机会，这能不能通过某种改变，比如说，人为因素……”但晨雨似乎有些不明白乐扬的意思，露出疑惑的眼神盯着乐扬。
乐扬继续解释道：“就是说，能不能借助外力来强行产生某种异能！”
晨雨沉默几秒，道：“你说的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存在，但是很少，我听父王说起过，曾经有人硬生生的在自己体内种下了蛊脉，那名修士一开始修行速度快的异乎寻常，他强行在体内种下的蛊脉，比那些自然觉醒的蛊脉修士更为强大，但是到了后面，你猜怎么着？”
乐扬摇摇头，表示猜不到，但隐隐觉得，晨雨这么问，那名修士应该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后来，那名修士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终于是到了渡劫期，在渡雷劫的时候，被强行种下的蛊脉给侵占了身体，而他数百年所养的那一尊蛊元神，更是直接渡劫成功，飞升而去，他到落了一个身死道消的后果。”
身死道消！从晨雨口中听到这种结果，乐扬知道这小妞绝不是危言耸听。
但他不死心，继续追问道：“有没有成功的例子？”他实在很想知道到底有没有人通过这种人为的方式证的混元道果。
晨雨的回答很是谨慎，“也有这样的例子，但我听父王说过，要想成功，除非是你本身完全掌控那强行觉醒的异能，甚至要高出许多，才不至于被那本不属于你的异能给侵占了身体。”
听完，乐扬盯着那檀香炉，长舒一气，感慨道：“这天道法则，还真他娘的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