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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可有完美的玉?
自然便是有的,如果一块玉完美,这块玉便可叫完璧,白秋玉也是块玉,但白秋玉并不是完璧。
他不仅是块玉,还是个人。是人就有缺点,所以他好色,他的四个“妃子”个个绝世容颜。
而且他好赌,所以出了画舫竟是赌坊。
这个裝玉的盒子当真是不同寻常。
步孤红进的赌坊,赌坊里是什么样子的?步孤红不知道,步孤红从来没有进过赌坊,但是步孤红知道赌坊里一定有不少的人。
这个赌坊里自然也是有人的,人只有一个,一个女人。
那女子盘腿坐在赌桌之上,半露着左肩,体态丰腴,双眼未张,发髻高高挽起,大隐隐于市,这女子当真像极了秋菊,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长伴白秋玉。秋菊纤手轻轻一挥,六枚骰子精准的进了身前的两个骰盅,一边三个,道:“步公子可进过赌坊?”
步孤红道:“我不仅没进过赌坊,甚至连赌都没有赌过。”秋菊道:“步孤红不亏是步孤红,恐怕像你这样的男人大大小小还是喜欢赌的,甚至有一些英雄沉迷赌博不能自拔。”
步孤红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只不过我不是英雄。”步孤红又道:“白公子可会赌?”秋菊道:“我家公子自然会赌,但是他只跟我赌。”
步孤红点头:“假如我也有你一样的老婆,我自然也只跟你赌。”秋菊咬着嘴唇,道:“只可惜我不是他老婆。”
“今夜他才要娶老婆。”秋菊道。步孤红笑道:“今夜他娶不了老婆的,只因我已来了。”秋菊笑道:“只有你赢了我,他才有可能取不了老婆呢。”步孤红道:“我一定要跟你赌?”
秋菊道:“是。”步孤红道:“不赌我会怎么样?”秋菊道:“你自然不会怎么样,但是凉颜姑娘就不好说了。”
步孤红笑道:“好,我跟你赌。赌什么?”秋菊道:“便赌骰子,一人三颗,谁投的点数大就算谁赢。”步孤红道:“我虽然没有赌过,但我至少听说过的。”
秋菊又道:“但是我家公子却吩咐过我了。”步孤红道:“他说什么?”秋菊道:“我们输一局的人脱一件衣服,脱完了的人便算输了。我家公子还说了,即便你输了也放你过去。”
步孤红道:“这法子倒是有趣得紧,你穿了几件衣服?”秋菊的脸已有些发红:“两件。”步孤红道:“那看上去倒是我占便宜一些,只不过。”
秋菊的脸又变得白了:“只不过什么?莫非步公子嫌弃秋菊?”步孤红摇头道:“你家公子倒是聪明的紧,步孤红倘若输了,步孤红已不是步孤红了。”
秋菊道:“我不懂。”步孤红笑道:“你怎会不懂,步孤红倘若不穿衣服,步孤红就不能用毒了。”步孤红倘若不穿衣服,他的毒要放在哪里?
但是步孤红只有赌。
“你先摇还是我先摇?”步孤红问道。秋菊做了个请的姿势。
“四五六是不是已经很大了?”步孤红笑道。秋菊点头:“四五六已经很大了,但是却不是最大的。”
步孤红叹气道:“不错,秋菊姑娘赌术无双,我已从萧阁主那里听过。”秋菊的脸已带了笑意,说道:“不错,却不知秋菊是否有幸一睹步公子的身子。”
但是下一刻,秋菊已笑不出了,无论谁摇出一一二,谁都不会笑的出。
“看来这第一局已是我赢了。”步孤红道。莫非赌术无双的秋菊已失了手?秋菊已脱了外衣,她的亵衣竟是轻薄的很,轻易便能看到亵衣内,但是又朦朦胧胧,不过对付男人,这朦朦胧胧却是最管用的,步孤红已有些口干舌燥。
“白公子可真是好计谋!”步孤红道。除了太监和和尚,无论哪个男人面对这样一个女子,都无法专心赌博的,步孤红既不是太监,又不是和尚。
秋菊已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第二局,步孤红却只摇出了三四六——他的眼睛直直盯着秋菊,匆匆的摇了几下便作罢了。
秋菊笑道:“步公子怎的越摇越低,莫不是心疼秋菊了。”
但是下一刻,秋菊已又笑不出,秋菊本已摇出了三个六,但此时却只有两个六,第三个六去了哪里?
步孤红既不是太监,又不是和尚,但他却是步孤红,能看清步孤红是怎么出手的只在少数,秋菊当然不在此列。
“却不知白公子又没有说如果骰子变成两个就不算数了?”步孤红笑道。秋菊咬着牙摇了摇头。
“那我便走了!”步孤红瞧也不瞧一眼正在脱衣服的秋菊,便已走出赌坊。
用来装玉的盒子是不是离玉越近越柔软?
通常来说大抵是这样的,但是武功最高的春梅离玉竟然是最远的,离玉最近的竟然是冬竹,这是步孤红一直想不大清楚的地方,武功最高难道不是最能保护他的?莫非这冬竹有什么过人之处?
第四处既不是亭子假山,也是画舫,更不是赌坊,它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房间,空荡荡的房间。
步孤红进来的时候冬竹正在睡觉,令步孤红诧异的是,这绝色的看似孤高的女子竟是站着睡觉的。
步孤红的脚一踏进这屋子,冬竹便已醒了。
步孤红看着冬竹,冬竹看着步孤红。冬竹道:“你是不是觉得我除了美什么都没有了?”步孤红不说话,有时候不说话就是默认。
“你是不是奇怪像我这样一个四处可见的女子为何却能陪伴公子?”冬竹问道。步孤红这次却摇头了,道:“我觉得你只有美只不过是我看不透你,也只有你这样看不透的女子才真正适合白公子,恐怕白公子待你比其他三人都好吧?”
冬竹冷哼一声,不说话,这也是默认。
步孤红又道:“人道春梅武功最好,冬竹最为神秘,恐怕武功最好的也是你吧?”冬竹奇道:“你又怎知?”
步孤红笑道:“步某虽然与白公子交情不深,但是像白公子这样的一块玉,最里面至少也应该比寻常地方更柔软才是。”
冬竹道:“好!”她的“好”字方才出口,她的手也动了,她的手动的很慢,但是暗器却很快。
步孤红躲开了这暗器,道:“你这房子里空荡荡的,是不是你将所有的家具都已移走?”冬竹不说话,仍旧远远的投掷暗器,每一发暗器都较之前一发快上几分。
“只因为你知道步孤红是用毒的,用毒的倘若没有媒介就用不出毒。”步孤红不紧不慢的躲着暗器,缓缓说道。
而此时冬竹的暗器竟快的有些不可思议,她的手也快了不少。
“只怕你这暗器的功夫也是刚学没多久,因为你要用着暗器来对付步某,不和步某接触的法子,也只有这个最为直接。”
原本冬竹的暗器有失准头,而当步孤红说完这句话时,她的暗器已非常之准,每一发都只袭要穴。
“你这一身功夫当真是高,你这初学的暗器竟已能使成这般了,佩服佩服。”步孤红称赞道。
而此刻,冬竹双手已发出了十五种暗器,比之刚才竟又多了许多。
但是步孤红却并没有被暗器打中,被暗器打中的人是冬竹,打中她的是一颗骰子。
这骰子滴溜溜的从她的身上掉了下来,冬竹已发不出暗器,只因这骰子打中了她的手腕,她现在只觉得手腕疼痛的便如撕裂一般。
步孤红感叹道:“如果我没有这颗骰子,只怕现在我已被你射成筛子了。”
步孤红终于见到了这块玉,这块玉也在一个房间里,房间是洞房。
白秋玉却没有在洞房,床上只有凉颜,白秋玉仍旧在喝茶,几乎一点儿没有要成亲的样子。
“坐!”白秋玉请步孤红坐下。步孤红坐下。
“喝茶!”白秋玉给步孤红沏了一杯茶,步孤红却不喝茶。
白秋玉叹气,道:“你本来也应该是喝茶的人。”步孤红道:“我只喝酒,不喝茶。”白秋玉笑道:“如果我成亲,我一定要请你喝一杯喜酒。”
“你今晚岂不是成亲?”步孤红冷笑。白秋玉道:“你已来了我便不能成亲,所以我只能请你喝茶。”步孤红冷哼一声。
“你不喝茶也好,你可想知道我是如何请动流觞杀你的?”白秋玉突然问道。步孤红不说话,步孤红在听。“只因为流觞姑娘倘若杀了你,我便告诉她一个人的下落。”白秋玉道。
步孤红道:“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她的师兄?”白秋玉道:“不错,就是她的师兄。恐怕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更会知道。”步孤红道:“你为何如此肯定?”白秋玉道:“因为葬月。”
“葬月?”步孤红奇道。
“不错,葬月是一把剑,现在是流觞的剑,以前却不是。”白秋玉道。步孤红早已听萧非尘说过。
“葬月是我不夜城三十代城主佩剑,那城主死后便一直存放在不夜城中,是以江湖中人虽然知道有这么一把剑,却并没有见过这把剑的样子,也只有我不夜城中人才能窥见。”白秋玉止住,喝了杯茶,又道。
步孤红道:“那它又怎会到了流觞手里?”白秋玉突然看向步孤红,道:“因为一个人。”步孤红冷笑道:“难不成这个人是我?”白秋玉摇头道:“这个人虽然不是你,但是和你关系却大的很。”
“我不夜城城主向来都不是世袭,新任城主出现之时,这城主便立左右两大护法,待城主大限之日,便从左右护法之中选出一人继任城主。”白秋玉道。
白秋玉说完这句话便要喝一杯茶,步孤红也不着急,静静的等他喝完一杯茶。
“失败的那个护法只有死路一条。直到二十多年前前任城主病逝,左护法败北,却心有不甘,带着这不夜城重宝偷偷逃了出去,这个人便是流觞的师父。”白秋玉道。步孤红点头。
白秋玉笑道:“既然这剑到了流觞手里,那叛逃的左护法应该也已死了。”步孤红冷笑。白秋玉道:“但是我们自然紧盯流觞姑娘的,得知流觞姑娘在寻找她的师兄,打听到这一点,我便已她师兄的消息为酬金请流觞姑娘去杀你的。”步孤红眉头微皱。
白秋玉又道:“你是否觉得,你与我不夜城近无仇远无恨,我为何要杀你?”步孤红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
白秋玉道:“我先前便已说过,你本该也是喝茶之人,只因为那逃走的左护法便是你的师父——花悲木。”步孤红已怔住。白秋玉又道:“虽然我未出生之时花悲木便已逃离不夜城,但是因为花悲木的秋水之毒实在厉害的紧,此时我成年之后仍常听城内长辈说起。所以当我听闻那秋水公子用的秋水之毒时便已知晓你是花悲木的弟子。”
步孤红冷笑。白秋玉道:“只可惜你师父不尊门规,你也已不能算作不夜城人,叛逃者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便自作主张,请了流觞姑娘杀你,因为那时我已知道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步孤红道:“待流觞姑娘杀了我之后,你便将我便是她师兄的事实告诉她。”白秋玉道:“不错,那时却不知道流觞姑娘作何感想,只可惜现在我已看不到了。”
步孤红又道:“流觞姑娘也是恩师弟子,那之后你们断然也不会放过她,”白秋玉点头。
步孤红冷笑道:“如此说来,我们已是不共戴天的仇敌。”白秋玉道:“难道本来不是?”步孤红道:“本来不是。”白秋玉奇道:“为什么?”步孤红道:“因为只怕我师父从未将不夜城当成宿命大敌,我师父临终之际却从未告知要我替他向不夜城复仇云云。”白秋玉不说话,他已信了。
“可惜只因你对流觞姑娘起了歹意,我们现下已是仇敌。”步孤红冷道。白秋玉笑道:“假如我对你起了杀心,却放过流觞姑娘我们便不是仇敌?”步孤红道:“不错,只因这是你的误会,并未铸成大错。但是对朋友却并不一样了。”白秋玉不说话,只喝茶,他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人。
步孤红道:“你难道不知道在我面前最好还是不要喝茶来的好。”
白秋玉非但继续喝茶,他已喝了不少茶,甚至茶水都已换了一壶。
步孤红下毒只有极少数人看得清,但是白秋玉却偏偏是这少数人之一。
“秋水之毒即为我不夜城之物,我白秋玉又怎的会不知道你是如何下毒?”白秋玉讥笑。步孤红叹气,道:“你真是一块好玉,可惜今晚这玉已要碎了。”
白秋玉冷哼。
“世人只道步孤红下毒之快无人知晓,却不知道步孤红除了毒剑法也是快的很。”步孤红道。
白秋玉叹道:“流觞既然是你师妹,她会剑术,你自然也会。”
步孤红道:“不错。”
白秋玉道:“可是你的剑在哪里?”“剑自然便在手中。”步孤红道。
白秋玉动了,他口中竟然喷出一口茶,茶直直的便往步孤红身上落去。
“好怪异的功夫!”步孤红却也不闪躲,折扇打开,将茶水一一挡住。白秋玉的掌已挥了过来。
但是步孤红的剑却出鞘了,刺入白秋玉的手掌,这与其说是一把剑,倒不如说是一根长针——他的剑竟是从折扇之中抽出来的。白秋玉吃痛,但是手掌之上已多了一个血洞。
白秋玉怪叫一声,突然朝窗外掠去,步孤红也不追,步孤红的“剑”上自然是有毒的,步孤红若是杀人,用的自然还是“秋水”。步孤红朗声笑道:“你既然知秋水,不夜城中自然也有秋水解药,倘若你在毒发之前赶得回去,兴许还能活命。”
步孤红走到床边,只见凉颜静静的躺着,睁开着双目,步孤红解开了凉颜的穴道。
凉颜一看是步孤红,眼眶竟有些红了,紧紧的搂住步孤红,她的身子有些颤抖,道:“我早知道你会来的。”步孤红轻抚凉颜的头,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步孤红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想到了流觞。流觞只身一人去那霹雳堂,也不知可安好。
当步孤红见到萧非尘的时候,萧非尘已不是一个人,他的手正握着另一只柔弱的手。
“恭喜,恭喜。”步孤红笑道。凉颜此刻已定了心神,道:“哎呀,人家只道为何醒来之时未见到萧阁主,原来萧阁主竟也是见色忘友之辈。”萧非尘道:“我这不是懂的审时度势?你这姑娘见到只有步兄一人心里肯定偷着乐了。”夏荷的脸却在凉颜说的时候便已红了。
凉颜正要反驳几句却也说不出话了,只因为她看见了白秋玉。
却可惜白秋玉现在已经是块碎玉。
这块玉迟早都会碎的,但是却不应该现在就碎,所以萧非尘感到有些奇怪。
萧非尘道:“你的毒何时这么快便能要人命了?”步孤红摇头。萧非尘道:“不是你?”步孤红道:“不是。”
凉颜凑到白秋玉尸身前踹了两脚,仍觉不够解气,对着他的脸狠狠抽了两巴掌。萧非尘细细检查尸体,看向步孤红道:“最后要了他的命的是霹雳弹。”步孤红皱眉道:“又是霹雳堂?”
“他的怀中有这个。”萧非尘将一封信交于步孤红手中。
信封上印着一朵火焰,霹雳堂的火焰。
※※※※※※※
雪,飘若轻羽,又如柳絮。
流觞对着木桩已经刺了三百多剑,师父已不在她的边上,师父总神出鬼没,该练剑的时候她的师父便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练剑的时候师父又不知道去哪里了,流觞猜测便是岛的另一边,岛的另一边究竟有什么?
流觞很想知道,很想过去,但是她的师父告诉她,岛的另一边什么都没有,她便不去了,师父教她绝对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与人交手时,倘若招式多余了一招,也许就会因为这招被杀。
但流觞毕竟还是个孩子,只要是个孩子便充满好奇心,流觞现在有强烈的欲望,她想看一看岛的对面到底是什么,于是她便上山了,那座岛的中央,将岛一分为二的高山,雪山。这也是她的师父教她的,想做什么的就去做,绝对不要犹豫,有时候一犹豫,你的敌人就会有机可乘。
冷风阵阵,流觞已觉得有些冷了,方才发热的身体即便正在爬山也热不起来,冰冷慢慢入侵,好像已吞噬她的心,她的魂。
“嗷呜!”
一声狼嚎,一只雪狼从积满雪的草丛里窜了出来,扑向流觞。流觞下意识提起了剑,一剑刺穿了雪狼的肚皮,兽血喷涌溅了流觞一身。
流觞轻轻舒了口气,然而血腥味却飘了很远,她的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雪狼!
流觞挥舞着手中的剑,两剑杀死一匹狼,但是狼的数量非但没有减少,竟然越来越多,流觞已没有了力气,她觉得自己即将沦为群狼的食物,她的剑挥舞的越来越慢,她的腿已在颤抖,她的胸膛不断的起伏,她的眼睛已有些模糊……
她即将便要倒了下去,眼皮愈发的沉重,她已块昏迷,迷迷糊糊的,她看到了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身影朝自己冲来,然后,她便晕了过去。
流觞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屋子里了,她的师父站在屋外看着雪地,若有所思。
“师父,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流觞问道。
“幸好我发现的早,不然你可能已变成狼的晚餐了!”师父的声音很冰冷,但是流觞能听出语气中的关切。
她在心里感谢她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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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叹了口气,现在,她处在一间屋子里,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铁门,冰冷的铁门,就像冰冷的岛,自己冰冷的心。
但是,流觞觉得自己的心已慢慢的变得温暖,她想出去,不想在这里,她希望有人能救她出去,她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人不是她的师父,反倒竟然是步孤红!
流觞深吸一口气,努力不去想步孤红,她想到了她的师父,她师父苍老的脸庞以及严厉的话语。
流觞从来没有忤逆过她师父的话,她师父说半个时辰对着木桩砍四百剑她便照做,她师父说在雪地里站一个时辰她也照做,
她师父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让流觞找到她的师兄,并杀掉她的师兄。
然后流觞又想到了步孤红,流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想到步孤红。
步孤红此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