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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链事件确实就是任银瑶所为。
锦城时装秀前的派对上,任银瑶被水枪滋了一身卸妆水, 别提有多狼狈了, 她怀恨在心, 第二天就想方设法对云雾来的闭幕秀做了点手脚。
她不是亲自动手的, 她是把任务甩到了小助理身上。
小助理也怕啊,但又不敢违抗上级的命令,担心一旦事情败露,自己会被推出去担下所有罪责, 所以她灵机一动, 偷偷录了音, 套着任银瑶说了几句非常明确的证词。
任银瑶只说“闭幕作品”, 闭幕作品有一套婚纱和一套西装一起,任银瑶的意思当然是指婚纱,毕竟那才是重头戏,但小助理没敢对婚纱下手,玩文字游戏,动了西裤的拉链, 谁让任银瑶没有明说是哪一套。
如果是男装出了问题, 大不了不上台, 让女模特走单人秀就行, 只是少点锦上添花的作用, 并不会造成重大影响;可如果是婚纱出了问题,那情节就严重了。
小助理挺能自圆其说的:“婚纱出意外太刻意了,有人故意捣鬼的嫌疑非常大, 西装就安全许多,别人会觉得只是刚好。”
任银瑶也不敢真的让闭幕秀出什么大问题,她只想教训一下云雾来,出一口恶气,小助理这么一说,她听着挺有道理,小助理办事机灵,很多事任银瑶都乐意交给她去办。
前不久,小助理和裴高卓在一次宴会上认识,小助理挺漂亮,裴高卓对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来者不拒,当然,他不可能付出真心,很快对小助理失去了兴趣。
小助理却是动了真心,为了挽留裴高卓,再加上她已经从任银瑶手下离职,更是毫无心理负担地抛出了自己手里的筹码。
裴高卓回想自己在锦城时装秀上的那场意外,针线在距离他命根子不到一寸距离来回穿梭的惊险还历历在目,原来一切果真都是拜别人所赐,他当然做不到置身事外,于是又陪了小助理一段时间,成功拿到录音,还拿到不少任银瑶工作上面办事不利的证据。
录音他早就想给云雾来了,奈何云雾来不肯通过他的微信好友请求,他懒得热脸贴她冷屁股,再加上他事业平步青云,人顺利的时候往往心态很好、与人和善,格外宽宏大量,懒得跟任银瑶计较什么,也就暂时把这事给搁置了。
直到童年照事情曝光,裴高卓本着“算了就当做次好人好事”的心态,给云雾来打来了电话。
祝凯旋不想欠裴高卓人情,拿到录音之后,他没说谢,迫不及待要跟裴高卓两清,问道:“你想要多少钱?”
裴高卓把他的话还给了他:“不稀罕。”
说完撂了电话。
祝凯旋:“……”
挂掉裴高卓的电话没多久,万又的电话就进来了。
万又开嗓就是火急火燎:“我靠我靠,你怎么回事,微信不回,刚才跟谁打电话呢?!出大事了我跟你讲。”
祝凯旋打断万又的喋喋不休:“是我。”
万又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倒抽一口冷气,隔着手机祝凯旋都能想象到她在电话那头惊悚的模样。
这着实令他有几分费解,他有这么可怕吗?
沉默几秒后,万又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哦,祝总,你好,雾来呢?我有点,有点事情找她。”
“她睡着了。”祝凯旋显然不打算把云雾来从睡梦中叫起来,“我可以帮你转告,或者你明天早上再打来。”
万又犹豫一下,坚持道:“你还是把她叫醒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一定要跟她本人说。”
云雾来难得在没有安眠药的情况下那么容易入睡,祝凯旋不忍心打断她来之不易的睡眠,再度婉拒:“现在叫起来她要发起床气的,明天说吧。”
“很重要,一定要现在说。”万又央求道,“拜托了祝总,你把电话给她吧,她的起床气我会承受,不会祸及到你。”
万又苦苦哀求,祝凯旋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得去了房间找云雾来。
“云雾来,云雾来。”他轻轻拍拍云雾来的背。
云雾来被他吵醒,醒来看了他一眼,转了个身,不耐地嘟哝了一句:“干嘛啊。”
祝凯旋把手机搁到她枕头旁边,给她开了免提,说:“万又电话。”
面对好友,云雾来没有随便发起床气,只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万又试探地叫了一声:“雾来?”
云雾来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模糊的“嗯”来,她其实想说“你给我打电话能不能尊重一下时差”,但她的困意遏制了她说这么多字的能力。
“云雾来,醒醒,出大事了!”万又嚷道。
云雾来仍然无精打采:“嗯。”
万又:“你老公在不在你旁边?”
云雾来沉默一小会,才攒够力气:“嗯。”
“你让他避开一下,我有话单独跟你说。”万又的语气严肃得有些吓人。
云雾来意识到万又可能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她清醒不少,不再惜字如金:“怎么了?”
“你老公在吗?”万又再度问道。
女生之间要讲悄悄话,祝凯旋很善解人意地离开了卧室,给她们腾空间。
祝凯旋走后,云雾来打着哈欠,说:“他走了,什么事,你说吧。”
万又看到云雾来和裴高卓的热搜,想着云雾来可能会需要当时的录像进行还原和澄清,虽然她和戴扬已经分居一个星期互相不联系,但为了云雾来,她还是去找了戴扬。
裴高卓一直是万又和戴扬之间的死结,万又这一开口,成功撞上枪口。
戴扬拒绝帮裴高卓和云雾来洗清在他看来属实的奸//情,夫妻俩大吵一架,吵着吵着,牵扯出的事情差点把万又吓得跪下。
云雾来听万又哆哆嗦嗦那么一说,瞌睡被彻底吓醒了,她宛如垂死病中惊坐起:“你确定戴扬真的告诉祝凯旋了吗?”
“我问了好几遍,他真的说了。一遍暗示,一遍明说,你老公去年锦城时装秀上就知道了。”万又内疚得不行,“对不起啊雾来,我真的没想到戴扬这个人能轴成这样,居然会跑去跟你老公说这些……我已经跟他摊牌了,解释清楚了。”
“告诉戴扬了,没关系吗?”云雾来关心万又如今的境遇,戴扬知道以后肯定是接受无能的,这一对怕是真的要玩完了。
“没关系,反正已经这样了,也不差再多这一桩,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万又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擦干眼泪,赶云雾来,“你别管我了,赶快去跟你老公解释清楚。我一会把录像发你,我看过了,你全程表现得很专业,garn也就最后那会吊儿郎当了一下,把这段减掉发出去,一定可以证明你们之间的清白的。”
挂断电话,云雾来把来龙去脉捋了一遍。
戴扬说,去年11月锦城时装秀上他就暗示过祝凯旋,后来更是抱着拯救男同胞于水火之中免受坏女人荼毒的正义直接跟祝凯旋言明了,可这么久以来,祝凯旋从来没有问起过她和裴高卓之间的事情。
云雾来的第一反应是祝凯旋又发挥心细如发本发、明察秋毫本毫的本事,自个发现了她和裴高卓之间的清白。
但下一秒,她就否决了这个猜测。
祝凯旋如果知道她和裴高卓是清白的,他不该绝口不提,以他的性子,他会拿这件事情出来调侃说笑的。
云雾来随即又猜测,祝凯旋之所以闭口不提,也许是因为不介意那三年里面她发生过的事,毕竟那时他们空有一张结婚证,实际上是分手状态。
他只是不想煞风景。
这个猜测也被迅速否决了。
祝凯旋从来不是在感情上大方的人,相反地,他对她的占有欲非常强烈,这点从高中时代就表现得很明确。
而且云雾来还回忆起来,那天撞破万又和戴扬吵架后,祝凯旋一反常态,在公共场合数次热烈亲吻她,而她当时居然以为他是入乡随俗,身处巴黎,变得浪漫。
所以他也不是不在乎。
真相只剩下一个,他信了,也介意了,然后把事情闷在心里默默难受,但却一次都不曾把负面情绪加到她身上。
云雾来去客厅找祝凯旋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
她慢慢走至他身前,他在ins上跟任银瑶私聊交涉。
余光感知到她的走近,他头也没抬,汇报成果:“她怂了。”
云雾来现在什么都不想理会,她对任银瑶为什么突然认怂没有半毛钱兴趣,她只想用最温柔的抚摸,抚平他心上的折痕。
祝凯旋等不到她的回应,奇怪地抬头看她:“怎么了?”
“祝凯旋。”云雾来的嗓子是沙哑的,“你是忍者神龟吗,憋得不难受吗?”
刚才的电话是万又打来的,前后一联想,祝凯旋没费什么力气就猜到了云雾来说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在她明说之前,他不会不打自招:“怎么了?”
“还装傻。”云雾来走近一步,轻轻抱住了他的脑袋,“祝凯旋,你听好了,我只和一个男人谈过恋爱,只和他接吻,也只和他上床,我只喜欢过他一个人。我的心里,我的身体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别的男人。”
空气安静片刻,祝凯旋开口却是致歉:“对不起。”
云雾来只觉得心脏最嫩的地方被狠狠掐了一把,疼得她的眼眶一下子弥漫起水汽。
她为他那么喜欢她而心疼。
听完她的话,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质疑为何戴扬和她的说法截然不同,而是为误会她而道歉。
这个男人不问缘由,无条件相信了她。
老天怎么就舍得给了她这样一个祝凯旋。
祝凯旋抬头看她半晌,看她的眼泪滚落下来,他把她拉下来坐到自己腿上,再开口,是致谢:“谢谢。”
谢谢她在分头前行的岁月里做了同样的、本不必如此的坚守,在五光十色、声色犬马的圈子里独善其身,拒绝所有甜蜜的诱惑,忍受一个又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谢什么。”云雾来让他逗笑了,“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我是你老婆诶。”
祝凯旋歪着头思考一会:“还是谢谢。”
接下来,云雾来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给祝凯旋解释了一遍:“那个时候万又跟戴扬闹分手,也可能只是吵架,反正万又带了裴高卓回家来,结果戴扬直接找上门了,万又心里也舍不得他,他一过来她就气消了,没办法只能把裴高卓塞到我房间里。裴高卓这才知道自己被她嫖了,气不过就直接出去了,但是他是从我房间里出去的嘛,戴扬就以为是我男朋友,万又也没法说实话,只能跟他承认了。”
“所以你只是给万又打掩护,原来你们女人的友情也会狼狈为奸,我算是长见识了。”合着这么久以来的心病只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乌龙,祝凯旋又好气又好笑,“你知不知道锦城庆功宴的时候,戴扬怎么疯狂暗示我的,他都把我整懵了,一会给我递绿箭,一会要我喝绿色鸡尾酒,最后还问我一个穿绿色裙子的女明星漂不漂亮。”
云雾来给祝凯旋展示了女人抓重点的天赋:“所以到底漂不漂亮?”她刨根问底,“哪个女明星啊?”
祝凯旋:“……”
误会解释清楚,两个人格外亲昵,氛围也格外轻松,不过云雾来越想越冤,忍不住怪他:“平常这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这次脑子就转不过弯,你故意的吧?”
祝凯旋说:“我又不是百事通,你真把我当你肚子里的蛔虫了吗?”
“这么明显好不好?”云雾来举例说明,“我要真跟裴高卓有过一腿,万又怎么可能跟他搞上,哪有朋友两个跟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的?”
祝凯旋反驳:“那谁知道呢?万一你们两个就是心大。”
云雾来继续举例:“而且锦城时装秀上我还叫他当了我的闭幕模特,我要真跟他有什么,我肯定会避嫌的。”
祝凯旋小声嘟囔了一句话。
但云雾来根据几个关键词判断出,他说的是“分手三年你回来锦城上我的车也没见你多避嫌啊,还‘走吧’。”。
靠。云雾来咬牙,他们俩什么关系,她上一下她合法老公的车怎么了,她不能上吗?
不过这不是扯开话题的时候,云雾来又列举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那你发现离婚协议书以后追来巴黎,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仨月不过性//生//活,自动愈合处//女//膜’?这还不够明确吗?”
祝凯旋仍然不认:“那你说的是三个月,又不是三年。”
云雾来列举一个,祝凯旋反驳一个,反正他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睁眼瞎。
云雾来找不出强有力的证据,说不过就开始动手打人:“反正你肯定可以发现的,你人精一个,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比你更人精的人精,你会发现不了?”她越想越气,不惜血口喷人,“你就是故意的吧?故意污蔑我。”
“我闲得慌,故意污蔑你?”祝凯旋笑着抓住她的手臂,制止她胡乱挥舞。
云雾来愤愤不平,手臂不能动了,手腕还能动:“那谁知道呢?”
祝凯旋抓着她的手跟她闹了一阵,等她筋疲力竭玩不动了,他收了玩闹的神情,正色叫她名字:“云雾来,你到现在都还没发现吗?”
云雾来反问:“发现什么?”
顿了顿,祝凯旋说:“在你面前,我其实并不聪明,甚至有的时候,很笨。”
他在所有人面前游刃有余,唯独在云雾来面前,一腔情商沦为负数。
15岁那年,他偷偷关注了她两个月,想方设法制造交集,好不容易在拥挤的食堂里被她蹭了下鞋边,开口却是一句口不择言的“同学,你知不知道你踩到我的限量联名款aj 4 undefeated了,踩坏了你赔得起吗?”
然后毫无悬念地,他惹她生气了,她讨厌了他很久。
他至今都没想明白自己当时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大概是被下了降头。
他在一个有爱//的家庭中长大,养成了自信乐观的性子,但面对云雾来的时候,他会自卑,会患得患失,即便是证据确凿的事实摆在面前,他还是会忍不住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高三那年,云雾来答应当他女朋友了。但就因为她没有明确说过喜欢他,所以即便她给他当了三个月的女朋友,即便她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有羞涩,有欢喜,还有星星,可他依然不敢确定她的心意。
万一她只是被他感动了,或者被他缠得受不了了,更或者是可怜他,才答应跟他在一起呢?
他被别人戏称为心细如发本发、明察秋毫本毫,可当对象是她,他驱不散迷雾,做不到在那些似是而非的疑点里面精准地排除干扰项,抓住真相。
他没有信心,她会守他三年。
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她还没有发现吗。
在她面前,他从来不是无所不能的完美男人。
他是一个幼稚又笨拙的男孩。
次年1月1日。
锦城。
一家名为“k·lai”的婚纱品牌举行开业仪式和新品发布会。
店面位于锦城最金贵的商业街,在寸土寸金的地盘上占据了壕无人性的面积,店内分为上下两层,一层做婚纱展示,二层有贵宾接待室和办公室。
所有装潢,大到入口处那湾与灯合二为一的巨大室内环形喷泉,小到洗手间水龙头上雕刻的暗纹,皆由两名世界级的室内设计师耗时一年,亲手操刀设计并参与建工,看似简约,实则到处暗藏精致的细节,每一寸都散发着真金白银堆砌起来的流光溢彩。
与其说是婚纱店,不如说是一个艺术展览馆更为贴切。
店里专门空出了一个偌大的展厅,平日里空荡荡,怎么看怎么浪费,让人怀疑它唯一的作用就是炫富,但到了这会有了用武之地,本次新品发布会要走的t台就在这里,它的规格和面积足以用来举办一场时装秀。
这大半年来,云雾来一直处于销声匿迹的状态。
去年三月,她在quennell cooper交出my bride和my young lady两份获得业内一致赞不绝口的答卷,随后便陷入了一场引人注目的风波之中,她的同门暗示与她的丈夫有染,而她自己则陷入和知名男模garn pei的桃色新闻中。
事情轰轰烈烈地发酵了几个小时,然后便以雷厉风行之势平息下去。
众人只知,任银瑶公开认错,承认自己出于嫉妒和炒作,恶意抹黑云雾来的丈夫,照片中的小男孩并非祝凯旋,一切都是她胡编乱造。吃瓜群众当然不会知道,祝凯旋家中的相册少了几张照片,那段已经消失在他印象中的童年回忆被他彻底从自己生命中减除;更没有人会关心,后续任银瑶涉嫌抄袭和占用实习生的设计作品,被qc辞退。
任银瑶公开道歉的与此同时,中国一个影响力巨大的自媒体在微博发布了一段视频,正是那天云雾来为garn pei缝裤子拉链的过程,视频展现出来的氛围与那张断章取义的照片想表达的意思截然不同,视频中,没有男女之间心照不宣的暧昧,而是让人屏息的紧张,展现了一线品牌的设计师强大的业务能力,如何在突发危机面前临危不乱,又如何掐着点,争分夺秒摆平事端。
garn pei发文,称自己和lai夫妇俩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望众人不要质疑他身为模特、lai身为设计师的专业,更不要解读过度,这令他和好友夫妇很是尴尬。
全程,不管是云雾来的个人账号,还是帷风集团,都全程保持着按兵不动、置身事外的态度,拒绝给眼神,没有对这两段绯闻有任何表示,将对面泼脏水的行径衬成了跳梁小丑。
云雾来只在全网口径一致反转以后,发了一张“k·lai”的商标图,配图:期待。
如今,她带着自己的个人品牌回归,引起了时尚圈的广泛关注。
开业仪式邀请了各界名流前来,奢侈品牌的大拿,世界超模,一线明星,本地名媛……各种肤色的人操着不同的语言,组成这一室的衣香鬓影和觥筹交错。
红毯前,媒体的镁光灯不断闪烁,事实跟进汇报嘉宾的入场情况。
“不出意料,是时尚圈鬼手kerr现身lai的个人品牌开业仪式,两人一直被赞以千里马与伯乐的关系,现如今虽然不再共事,但关系依然是有目共睹的亲密,kerr一出现,lai大老远就迎上去了,给了个大大的拥抱。”
……
“前天还在米兰走秀的超模garn pei意外现身,与lai夫妇说笑不断,关系并未受传闻的影响,他也将是今天的走秀模特之一。”
……
“国内最近广受关注的女星邓点点应邀前来,心情甚好,前几日被拍到与同行男子行径亲密,邓点点拒绝透露对方身份。”
……
云雾来不想把开业仪式弄得太官方太复杂,只简单地上台说了两句,表达了对大家的感谢。
剩下时间,大家就当参加一个休闲派对,轻松自在着来就好。
傅明灼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傅行此把她拎到角落教训,宴随在旁边当和事佬。
倪冬终于结束单恋,抱得美人归,不过邓点点现在是公众人物,俩人只能偷偷摸摸眉来眼去。
骆洲携身怀六甲的妻子一起来为她庆祝,云雾来前一天的三申五令起了效果,祝凯旋终于冲骆洲露出了平生第一个友好的笑容。
虽然还是有点勉强。
可惜的是,云霜没来,云雾来有十足的理由怀疑云霜是因为介意骆洲也来,云霜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忙,拍了一段视频自证,她找了个份旅行策划的项目,公费旅游,日子挺舒心,此时此刻正在马来西亚的海滩上晒太阳。
自巴黎一别,云雾来就很少见到kerr了,他新接手了一个品牌,管理得风生水起,品牌营销额已经连续几个季度螺旋式上升。
祝凯旋和裴高卓到底是怎么从敌人变成朋友的,云雾来至今都搞不清楚,只能说男人之间的友情非常神奇,前一刻恨不得大打出手,下一刻就能勾肩搭背。
万又也来了,万又离了婚,跟戴扬分开了一段时间,但是前不久又走到了一起,这么多年的缘分怎么都斩不断,不过今天万又是一个人来的。
万又胖了点,脸上有种岁月静好的沉淀,说话的时候透了一股稳重:“这回真的翻篇了,他知道今天gart也在,但还是放我过来参加了。”
开业仪式过后,就是新品发布会。
一共有22套婚纱和8件西服参与走秀,数量不多,但是件件精品,22套婚纱中,12套是出自云雾来之手,剩余的是工作室设计师的作品。
这场秀是云雾来历经大半年准备工作的成果,每一个步骤都经过她吹毛求疵的把控,每一个细节都力求极致。
t台用了干冰,制造云雾缥缈的效果,氛围渲染得非常到位,第一个模特出来就引发了现场的惊呼。
云雾来和祝凯旋都在后台。
他们能听到来自前台的一浪高过一浪的满堂喝彩。
这场秀的闭幕作品,将由他们两位亲自来走。
整个流程彩排过好几回,不过祝凯旋一次都没有见过云雾来穿闭幕婚纱,云雾来每次都穿着别的衣服代替。
她的理由很充足:“不能让你多看,多看你看腻了怎么办?”
这会要正式走秀了,祝凯旋终于得见庐山真面目。
工作人员把帘子拉开的时候,看到带着皇冠、一身白纱、巧笑晏宴的云雾来,祝凯旋有那么一会是处于完全失语的状态。
云雾来提着裙摆,双脚前后搓开,微微下蹲,朝他行了个淑女礼:“好看吗?”
祝凯旋终于朝她伸手。
“到底好不好看啊?”云雾来一边伸手拉住他,一边催促着问。
一直站到候场区,祝凯旋才给了回答,而且他的回答让云雾来老脸一红。
他说:“我的小公主也太漂亮了吧。”
这么骚的话他是哪里学来的,居然叫她小公主。
但是她真的好受用哦。
压轴作品由裴高卓和一位女超模一起完成,两人带着满场的掌声缓缓归来。
到了节点,导演给云雾来和祝凯旋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出场。
悠扬的音乐中,云雾来挽住祝凯旋的手,向前迈了出去,恰到好处的灯光精准打到他们身上。
云雾来从头到脚都闪烁着光芒,这是唯一一件由她亲手设计并制作而成的婚纱,耗费几百个小时,一针一线都不曾假借于他人之手,她不厌其烦运用了大量精美复杂的立体刺绣、薄纱刺绣和碎钻镶嵌,华丽的大拖尾裙摆游走在流动的干冰雾气里,神圣又庄严,制造的效果简直震撼。
疑是银河落九天。
这套婚纱和西服的名字与k`lai的广告语一样,叫做“belongeach other”,但它还有个只有中国人才能意会的翻译,叫做“凯旋归来,来也归凯旋”。
k·lai就此贴上lai的标签,强势回归时尚圈,轰轰烈烈打响旗开得胜的第一枪。
任凭外界纷纷扰扰,回到云顶水岸,还是过快活的二人世界。
她不再是那个又一次制造婚纱神话的lai,仅仅是祝凯旋的老婆。
云雾来经历一整天的神经紧绷之后,躺到床上成功失眠。
她把主意打到了安眠药上,央求祝凯旋:“你就让我吃一颗,就一颗。”
“一颗也不行。”祝凯旋断然拒绝,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云雾来已经将近四个月没有依靠药物,而是自主入眠了。他的陪伴,云霜的谅解,都在一点点瓦解云雾来心中的那道防线。
母亲离去的伤口永远都不会消失,但云雾来终将与自己和解。
云雾来扭来扭曲地表达抗议:“可是我睡不着。”
祝凯旋奚落她:“还想要就直说,找什么借口?很拙劣。”
云雾来懵逼地看着他覆身上来。
祝凯旋:“你说你矫不矫情。”
云雾来:……她说什么了,怎么就矫情了。
他怎么越来越自恋了?
祝凯旋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不知道谁发来的消息,手机震了几下,不过谁都无暇顾及。
等到结束,云雾来才懒懒散散捞过手机一看。
是kerr的信息。
kerr说自己替一个奢侈品界的大牛朋友传话,对方希望买下最后那套婚纱,愿意随她开价。
类似的消息,在新品发布会结束以后,云雾来已经收到了不下十条,都是至亲好友架不住旁人的苦苦哀求,前来礼貌一问。
“不卖不卖!”云雾来拒绝得有些累了,“给多少钱都不卖,看谁的面子也不卖。”
祝凯旋:“又有人想问你买婚纱了?”
“对啊。”云雾来埋怨道,“这是我自己的婚纱,情人节的时候我要穿着嫁给你的。”
“这么多人喜欢,说明它是真的很好看啊。”祝凯旋说。
说到好看,云雾来又惦记起那句“小公主”了,听一遍不过瘾,她还想再听:“祝凯旋,你秀场后台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会不会。”
“哪句?”祝凯旋装傻。
云雾来不满地用手肘怼他:“啧。”
祝凯旋就跟神话故事里那个换着斧头问“你掉的是这把斧头吗”的那个神仙似的,开始试探模式,回忆了一句说过的话来问她:“这鞋子有点磨脚?”
云雾来说:“不是。”
祝凯旋继续猜道:“待会我要是不小心踩到你裙子怎么办?”
云雾来要打人了:“不是!”
“还不是啊?”祝凯旋抱紧她,做冥思苦想状,“老婆,我爱你?”
后台那会他没说过这句话。祝凯旋不是个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的男人,物以稀为贵,云雾来马上说:“对,就是这句。”
祝凯旋说:“不诚实的漂亮小公主一句都得不到,我全都没收了。”
云雾来满足了,笑着把脸埋到他胸前。
过了会,她说:“那你是我的帅气小王子。”
“好啊。”他拉了她的手,十指相扣,“从此,王子和公主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