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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禄院里,丫鬟们都退出去了,只剩下今日去佛山寺的主子们,老太君就留了金妈妈伺候。
这时听到外面丫鬟们行礼,不多时大老爷王敏成撩了帘子进来,向老太君行礼。
王老太君盘着佛珠点了点头。王敏成看了眼跪在正中的方二太太和王云和才坐到左上首。
王老太君说:“二丫头,你来说说何事啊?”王云和低声一味哭泣,方二太太急得用力拧了一把王云和,王云和吃痛轻呼了一声。
姚大太太冷笑,王云和才哭哭涕涕地说:“大姐她们去前院池塘的事只是我丫鬟多嘴说了句,不想被世子的人听了去。我,我也不知道世子存了心思。”
说完像是觉得自己真的心思清白似的,抬头看着王老太君肯定道:“我又不知道世子与大姐姐之前相看过,我也不知道世子什么时候见过大姐。”
姚大太太听了心肺都要气炸了,怒目圆睁呵斥道:“你这什么意思,我容儿自来恪守女德,不与人为恶,可不代表就可以任人污蔑的。”
王敏深站起来:“孽畜,自己犯了错不知悔改,还在这里狡辩。莫不是要请了家法你才认错。”王云和吃惊地看着平日宠爱自己的父亲,方二太太一边哭泣一边抱着王云和:“母亲,是我,是我管教不严,对二丫头过于溺爱了。母亲,大伯,要就处罚我,都怪我。”
王老太君叹了口气,看了眼王敏成转着佛珠没有说话。
王敏成沉默了一瞬才说:“二弟你先坐下,二丫头这样你们两个确实要负上责任。”说完看了眼姚大太太示意她消消气,才说:“二丫头,今日你有三错。”
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一不该将家里事情说与外人听,如若不当心被人听了也应该尽力去弥补而不是笑看事态严重,二是家族中不光要孝顺父母,还应关爱姊妹。”
说道这里王敏成环视了一下众人,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王家不是只有你大姐,三丫头、四丫头、五丫头,家里的姑娘还包括你,若是损了其中任何一人,那么你也便是损了,外人看的只是王家姑娘如何,不会只看你王云和一人。哥儿们亦是如此,人立于世,不是独一人,每人背后都有家有族,想要行得远站得高,都当是倾尽一族之力才能达到,单靠某一人是不可行的。”
说完又着意停了会,等几位小辈都慢慢消化了他说的,才说道:“今日之事可大了说你二丫头背弃家族,也可往小说是你因妒引起了姊妹间龌龊。不过念你初犯,这事我给你一个机会,不过罚还是要得,今夜跪祠堂,从明日起禁足一个月,修身养性。”王敏成一锤定音,虽然姚大太太气愤还想再说什么,但王云容上前握了握姚大太太的手,姚大太太心疼地看着她,王云容摇摇头无声说算了。
王敏成看到了点了点头,称赞地看着王云容。
王老太君看了看姚大太太,姚大太太心里虽然还是不忿,但王敏成和王云容都赞同放过王云和便也不说什么,只是还是生气,转开脸并不看二房任何人。
王老太君说道:“老大定了处罚就这样吧,只是念你初犯才轻罚你。若再犯不论事情大小都送去家庙。”王敏深连忙站起作揖,对着王敏成和姚大太太都深深拜了下去。
事情已经结束,王老太君也累了挥退众人。金妈妈上前为王老太君退了鞋袜,盖上锦被奉上香茶,一边给王老太君按摩腿脚,一边给王老太君搭话。
王老太君疲惫地闭着眼睛,轻声说:“哎,这人啊总是有那么多贪心。二房本是庶出,在整个京都谁家能有咱们这样的待遇,也只有王家,嫡庶虽然有区别,可是也还算平等,这才养大了她们的心。”
“可不是,是您仁义,善心。”
“哼,我从不仁义,也不善心。”王老太君冷冷地说:“老二这打理家族生意这块确实有大才。没有他的安排家里的生意也不能只经了三代君王就能红火起来。老大这人啊,于朝堂上才能弱于老五,经商这块又逊色老二。老太爷说他好在公正明事,沉稳豁达,做家长还算合适。只是如同老大刚才说的,想要长久荣耀不是靠的哪一个人,得要倾尽一族之力扶持。”
“老三和老四,我生的我知道,哎,是我过于溺爱了,老大一人支撑太难太苦,只能依靠老二,以后还有老五。”
王老太君停了下来长长叹了口气:“谁没有年少气盛,我亦如此,不相信我生的就弱了,也想他们三个鼎力起来,也给老爷子瞧瞧,可是这么多年来,还是应了老爷子的安排。”说完又是长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一夜无话,早起王云娘刚洗漱完准备去王老太君那里请安,红儿就进来说:“二小姐是实实在在跪了这一夜,中途二太太想去被二老爷关在屋里没出来,只是大爷送了些御寒的东西,也只是在祠堂外没放进去。”
王云娘任由巧儿为她做最后的整理才说:“这是正常的,既然要罚就得有这个样子,二伯断不会违背了大伯的意思,再说了,大伯已经算是看在二伯的面上抬手了。”
红儿:“二老爷平日里看着多和气的人,对二小姐虽不算百依百顺吧,也是十有九应的,没想到也能这样狠心。”
王云娘看了眼红儿,红儿一惊忙退到一边低着头不敢再作声。王云娘说:“今日巧儿随我去,你就在家里好好反省,罚三日银钱。”红儿跪下称是,等王云娘走了才长长出了口气。
今日请安格外安静,姚大太太只与王老太君说了两句家里的安排便沉默下来来了,方二太太今日也一句未开口,只有肖四太太和王云微逗趣了两句,王老太君散了请安,只留下了姚大太太。
王老太君说:“老五家的六哥儿应是这几日就到了,外院安排的如何了?”
姚大太太:“家里哥几个平日里都是住在学堂,这六哥儿我想是不是也安排到学堂进学,毕竟是日后要科举的,总是不要耽误了学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