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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宴会的事自然二房也知道的。方二太太没觉着这事会落到自己头上,到不怎么关心。
晚间二老爷王敏深回来,方二太太与他闲聊时有些落井下石的口气说:“这宴会怕是宫里要选妃,现在大房定是开始着急了。哼,侍郎府里的礼节虽然走了,不过没定下来一切都是空的。”
王敏深一边换上家常衣服一边看了眼方二太太,说:“这次宴会让二丫头也一道去吧。”
方二太太喝着茶随口嗯了声,一口茶刚喝到嘴里就突然大叫了一声:“你说什么?”嘴里的水喷了出来,王敏深皱着眉给她递手帕说:“我说让二丫头一道去。”
方二太太挥开手帕站起来指着王敏深说:“你,你,你说什么?你再说遍。”
王敏深没说话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准备喝,方二太太疾冲过来拿走他的茶说:“你与我说清楚。怎么回事。宫中宴会你难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让女儿往前头去挤。你,你失心疯了?”
“这事你都能看得明白,难道我就不知道了,是我主动和大哥说的。京都各府当家太太都会去,这不也是咱们二丫头的机会?”王敏深抬头看着方二太太。
方二太太迟疑地说:“可,可是咱们不是想从大哥的门生里找吗?”
王敏深叹口气说:“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经了侍郎府这事你也应当看出来了,大哥门生虽也有家境殷实的,但家族地位总归不如王家。二丫头心高,平日里跟在大丫头后面比这比那的,难道你还看不出她的心思?既然她有心,那我就助她,如果她自己能把握那对咱们二房也是好的,咱们大哥儿也能站到人前,才能也不至于埋没了。”
方二太太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可是说到大哥儿,她自己也心疼,明明能力学业都不弱,可却一直只能跟在大房老二后面。想着这些方二太太心里一阵烦躁,最后只说:“你真的觉得二丫头是心大?不是真心爱慕那姚元盛?”
王敏深笑着说:“年少轻狂,她才见了几人,能真的把姚元盛落了心?不过是她觉得大丫头事事在先,心里落差而已。”
方二太太虽觉得不全对,但也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王敏深总不会害了自己孩子就罢了。第二日把事情说给王云和听,她原以为王云和并不愿意去宫里,却没想到王云和很是愿意。方二太太想也许二老爷说的是对的。
定下了去的人选,姚大太太便安排宝织斋的送首饰,都是好品质。各房都挑了,就王云娘也没有拉下,只是王云娘因为不去宴会得到的总是差一个品质。
王云娘看着巧儿收拾刚送来的首饰,笑着对两个丫鬟说:“大伯娘一直都是这样,大事小事不落人把柄,公公正正,不遮遮掩掩。她这样的品性,连带着大姐姐也得了好名声。明面上暗地里都得了实惠。这才是宗妇该有的样子。二伯娘,却是差太多了。难怪这么多年了没人能动的了大伯娘的地位,就是二老爷也是对她信服尊敬的。”
二房母女看着首饰也是很满意,方二太太笑着说:“大嫂还算知道人情。”王云和左看看右看看首饰也是很喜欢满意。
四房肖四太太并没有看这些首饰,对着在研究首饰的王云微冷笑着说:“好看么,你以为是好的,却不知道这是毒药。”
王云微皱着眉头说:“外祖不是说了,理上是轮不到我的。母亲还担心什么?”
肖四太太轻笑说:“你没听完我说的后半句,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母亲的意思?”
“同为嫡枝,咱们差在哪里,差在你父亲不思进取,只想着遛鸟赏花一掷千金。他从不为我们考虑。”肖四太太往后面的软枕又靠了靠。
“他不考虑,我不能不为你们两个着想。谁都觉得这不是好事,我却觉得进未尝不可。”
王云微不可置信地看着肖四太太:“那是深宫,母亲就这样狠心?”说完站起来就往外冲,肖四太太想叫住她,却也只是张了张口并没有说话。
肖四太太自语道:“你还小,慢慢的你自然知道什么是真的好。”
三天后就是宴会的日子,一早各房请完安听了王老太君训诫便退回去各自准备。王云娘是不用去的,所以并不急,只是吃了早饭后等在二门。好一会二房先到,随后是四房和大房,每个人都是妆点的华贵靓丽。只是王云微眼下有些青,虽用粉遮掩了但还是看的见。
姚大太太皱着眉说:“三丫头没事吧?”王云微行礼说无事,众人就出发了。王云娘在二门送了别后就回自己屋里了。
大约一个多时辰不到,红儿匆匆进来说有要事。王云娘让巧儿守在外面。红儿回道:“刚才我哥哥来说,早上二房娘家的公子送了一个小包袱给二姑娘。”
王云娘说:“哦?包袱?可知道是什么?”
红儿说:“我哥哥本来想早些来报,只是想着姑娘定问是什么东西,于是就跟着那个送东西来的小厮回去,多方打听,刚得了说是前天在药店买的药。至于什么药,药店不说,说是客人隐私不便透露。因此这才来报。”
王云娘有些疑惑地说:“药?没听二姐姐生病了,而且生病了二伯娘自然要报了府里请医者来,今日二姐姐还去了宴会定不会是什么病才对。”
说着王云娘越想越不对,来回踱着步子。王云娘像是自语说:“这没头没脑的事我要是告诉老太君,老太君怕会觉着我小题大做的。可我却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红儿看着王云娘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巧儿听了动静进来看着她两,红儿把刚才的事又说了遍。巧儿想了想说:“姑娘,您是庶出又是一个人在这府里本就艰难,何苦陷在她们之间。不管他们,他们再怎么样还有大老爷和二老爷呢。您有谁?”
王云娘听了长叹了口气说:“你说的我也知道,这些年我也是明哲保身,少沾染,只是他们是去宫里参加宴会真有什么,难道我能逃过?而且在姊妹里大姐对我一直最好,最维护。”
红儿劝道:“只是咱们也不知道是什么,这样匆忙往老太君那里报,要是真的得罪了二房要是假的同样得罪了二房。索性让他们自己争夺。”
王云娘沉默的坐下来,过了好一会,王云娘还是站起来说:“红儿随我去老太君那里吧。这事无论怎么样我都要提个醒。”